第11章 卿本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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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宴会的歌舞升平也该散去。

看着散去的众人，李瑾瑜示意太监把已经醉酒的皇帝带回寝殿，随后对李嫣然说道：“小妹，推我陪夏公子看看这皇宫夜景。”

李嫣然微微一礼，接过扶手。

“殿下。”一直守卫李瑾瑜的那位先天高手皱了皱眉，眼神隐晦地看了一眼夏澈，开口道。

李瑾瑜笑着摆了摆手，道：“赵叔，不必多虑。我自有分寸，你先回去歇着吧。”

赵涛犹豫了一下，然后点头，身影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走吧。”李瑾瑜道。

两旁的宫灯摇曳，光影交错，在夜色中美若画卷。夏澈边走边欣赏，随口问道：“李兄可是有什么话要问？”

李瑾瑜看着夜空弯月，问道：“夏兄天资被誉为青州之最，身负剑道圣体，但却被困于引气境三年，落后于诸位天骄，后续的计划，可有把握？”

夏澈轻抚霜降，道：“不必担心，我玉门关一战，已经证明了，不是吗？”

李瑾瑜笑了笑，说道：“也是，是我逾矩了。不过夏兄，你所欲行之事，太过惊世骇俗了。”

夏澈说道：“你大周敢谋天下，我夏澈又为何不可镇压天下天骄？练剑三载，只为今朝。剑出岚天，意指天下。”

李瑾瑜一时间有些动容，道：“夏兄，你确实有一颗一往无前的剑心。”

他一时心里有些苦涩，这般少年意气，又何不令人羡艳呢？他又何尝不想如此，只可惜，身在帝王家，身不由己。

夏澈拱手，眼中精光一闪，笑道：“李兄，你也不错。”

李瑾瑜没有回答，而是道：“于公于私，我都望夏兄事成！届时，夏澈之名，定名扬天下。”

李嫣然有一些懵懵的，开口道：“你们在说什么？”

两个狗男人互相看了看，笑了起来。

李嫣然有些气恼地嘟了嘟嘴，一副小女儿模样，倒也是楚楚动人。

李煜轩问道：“小妹，你觉得夏兄如何？”

李瑾瑜咬了咬下唇，果然，该来的还是要来。

“夏公子足智多谋……”

“得了，打住！”夏澈苦笑道，“不用吹捧我了，不值一提。而且我早就听闻大周小公主与宋家世子情投意合，在下实在没有棒打鸳鸯的意向。”

李嫣然没想到夏澈居然会这么说，眸光惊讶。

倒不是吹捧，夏澈修为、外貌、品行，甚至是智谋，无一不是上上之选，但李嫣然还是钟情与那个傻傻的小子。想起那货的憨样，她都不由得发笑。

爱，本就不是比较，而是心动的那一刹。没有理由可言。

但她身为公主，为国，若真要嫁，她恐怕也会答应的吧……

李瑾瑜笑道：“随口一提。若小妹有意，自然甚好，但若无缘，我又怎么会让小妹受委屈呢？而且，我看夏兄，心里面还住着人吧？”

夏澈难得沉默许久。

开始刹那，时清秋绝美的脸庞闪过。但之后，顾梦璃的身影不断在他脑海中浮现，她的每一抹微笑都历历在目，离别时的泪水是那样的刻骨铭心。

梦璃，你还好吗？

你和阿婆都在岚天宗好好待着，我马上就来接你们回家！

夏澈的眼底闪过一抹决绝。

李瑾瑜难得打趣道：“夏兄，不会还是那位拿着剑追着你砍了千里的雪中仙子顾梦璃吧？你也是天骄，能不能有点志气？她可都要杀你了！”

夏澈无语道：“你不懂！”

李瑾瑜：“？？？”

他一时间找不到词来形容夏澈，只能扶额，无语道：“没救了。”

李嫣然却来了兴趣，问道：“夏公子，你和顾梦璃的故事可在青州内盛传，宗门双壁，卿本佳人。可谓剑中公子，雪中仙子。不如与我讲讲你们的爱情故事？”

夏澈回过神来，无语道：“你确定？”

三年前，他可就是为了救顾梦璃，大破周军的。

李嫣然明白夏澈什么意思，说道：“我可不像那些武将那么迂腐。玉门关一战，实际上你根本就没杀我大周将士，只是单纯地救走了顾梦璃罢了。不过守军倒是被你的气势吓得肝胆欲裂，才节节败退。”

李瑾瑜接过话来，说道：“确实，而且单单玉门关一战，根本不足以影响战局。主要是当年祖父出了太多昏招，才导致大周后期乏力。”

李嫣然撇了撇嘴，也是道：“哼！祖父就应该早点传位给父皇的，不然大周何至于此？”

李瑾瑜呵斥一下，道：“小妹，不可胡说！”

李嫣然也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闭嘴，委屈巴巴，不敢多言。

“夏兄，继续讲你的爱情故事吧。”李瑾瑜笑道。

夏澈无语，妈的，这两兄妹真不愧是亲的，都一样八卦！

不过他眼神微凝，祖父？

大周老皇帝昏聩无度，还极度自大，自顾自地向岚天宗开战，却任人唯亲，战况频频失利，失去北方土地千里。

后面年老离世，大周皇帝继位，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他率领军队死守玉门关，最后北拒岚天，守住大周的最后一道屏障，延续了大周的国祚。

夏澈敏锐地察觉到，大周老皇帝之死，恐怕另有隐情。

“卿本佳人的话剧，你们两个家伙去看戏剧吧。别来找我。”夏澈无语道。

李嫣然嘟了嘟嘴，不满道：“你这人好生没意思。”

李瑾瑜笑道：“好了，今天就到这吧，夏兄，我送你去玉凤殿。”

夏澈摇了摇头，道：“我听闻大周皇宫内有一龙泉瀑布，其气势恢宏，状若游龙，翩若惊鸿，可否一观？殿下给我在那安排一间寒舍即可，不必陪同了。”

“也行。正好我也有些要事处理。告辞了。”李瑾瑜转头说道：“小妹，推我离开吧。”

李瑾瑜挥了挥手，远处来了几个太监，道：“你们几个，带夏公子前往泉殿那边，再叫魏统领带人驻守，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擅自闯入！”

夏澈知道李瑾瑜是说给自己听的，点了点头，说道：“谢过。”

待夏澈离开后，赵涛从阴影中出来，说道：“殿下，不用派人跟着吗？”

李瑾瑜冷笑道：“你以为在暗处躲在，夏澈不知道吗？”他顿了顿，说道：“小妹，你先回去吧。”

李嫣然点了点头。

李瑾瑜从怀中拿出一封奏章，给了赵海，道：“待父皇酒醒，劳烦赵叔将这个给他。”

李瑾瑜看着月色，陶醉其中，呢喃道：“这盘棋，可不能只让你夏澈独善其中啊。哪有那么好的事。”

他轻笑一声，浅酌一口美酒，晃晃悠悠起来，惬意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