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奶奶为什么会这样问,但我还是如实给奶奶说道:“是啊,那个声音让我听了之后就晕过去了。”
奶奶沉吟了片刻,再次问道:“那你之前听过这个声音吗?”
奶奶说这话的同时,眼神中似乎有着回忆。
“没听过。”我肯定的摇了摇头,这种独特的声音,我是很难忘记的。
“那有没有个类似的呢?”奶奶再次问道。
奶奶的问题让我愣住了,说实话,还真有类似的,那就是十岁那年在神树下,我感觉我自己晕过去之后的那次。
只不过那次的感觉,到底是不是真的,我到现在也不知道。这种情况下,我也不好直接回答奶奶的问题。
只得犹豫着说道:“那年在神树下,似乎听到过……”
奶奶听到我这句话,放松了下来。
接着奶奶又对我说道:“青衣啊,一会儿你帮忙我,我们把这闺女肚子里面的蛊给取出来。”
“啊?什么蛊?”我惊讶得无以复加,按照奶奶给我小册子的记载,这个以胎成蛊的蛊,肯定是已经跑出去了,我只是不明白蒋思怡为什么这样而已。
但这个时候奶奶却说蒋思怡的肚子里面有蛊,这让我诧异无比。
“当然有了,要不是你画了这么一个封印图在她肚子上。她现在肯定都死了。”奶奶摸了摸蒋思怡的头,蒋思怡虽然呆呆的,但似乎很享受奶奶这样对她。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在路上那个黄衣女子说的蛊人,应该就是说蒋思怡这种人了吧?
“奶奶,蒋思怡就是蛊人?”奶奶就在眼前,知道了奶奶不平凡的我,毫不犹豫的问了出来。
“蛊人,就是把不能作为本命蛊的蛊养在人的身体里。蛊人力大无穷,还有对应蛊的天赋,说起来,算是半人半鬼的存在了。”奶奶先是给我解释了什么是蛊人。
接着又说道:“这闺女不是蛊人,只是阴差阳错之下被你封印了她体内原本应该出世的蛊,成了一种类似蛊人的存在,现在把她身体里面的蛊拿出来,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我顿时明白了所有事情的经过,原来,在吴星坟头的那天晚上,我确实是做了什么,这个方法虽然是控制住了蒋思怡体内的蛊,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也让蒋思怡的身体发生了改变,称为了这种所谓类似蛊人的存在。
“都怪我,奶奶,你可一定要救救蒋思怡啊!”我着急了起来,奶奶所说的还有一线生机,就是说已经相当危险了。
“青衣丫头,你别自责,肯定是有人针对做了这一切,要不然,你以为那闺女一个对蛊一窍不通的孩子,抄了一页胎蛊的练制方法就能让自己练蛊了?”奶奶的语气有些阴冷,似乎非常愤怒有人这样对我。
“这个我也知道,杨青帝也说过了,胎蛊非常厉害,我是对付不了的。”我点了点头,但是杨青帝给我对付胎蛊的详细资料,上面说了这东西如何厉害,还几次劝我不要沾惹。
没想到连胎蛊是什么样子的,都没见到。原来胎蛊早就被我阴差阳错的情况下,封在了蒋思怡的肚子里。
“对了,奶奶,我的本命蛊是什么?”这个疑问,是我一直都很疑惑的东西,那老妇说我本命蛊死了,而今天这黄衣女子也说我没有本命蛊。
但在我知道我的血液有那么多功效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我绝对不是普通的人。
“你是本命蛊,就是小红。”奶奶平静的把话说了出来。
虽然我早就想到了这,但听到奶奶这样的回答,还是惊讶得半响说不出话。
“那小红呢?”片刻之后,我呆呆的对奶奶问道。
“小红本来是一条相思蛇蛊,你八字命格天生全阴,相思蛇蛊,是你爷爷给你准备的,我不懂风水气运命格,所以也不知道给你解释一些东西,倒是你哥这些年已经学得你爷爷大多数的本事了,他应该要回来看你的,到时候他会仔细给你解释清楚的。”
这是奶奶第二次让我听杨青帝的解释,其实我知道了这些,已经足够了。这个时候奶奶告诉我的相思蛇蛊就是小红,我似乎又想到了神树下的那条蛇蜕。
我没有再问小红身在何方,又死了没有。
默默的看了看蒋思怡。
奶奶本来是等待我要问什么的,没想到我没有再次开口,她重重的叹息一声之后,开始转身走出房间。
对于这样的情况,我知道我最好别问。
如果我不问,小红可能还真没什么事,或许有一天,它就和小时候一样,在某一天我醒来,就在我的面前。
没过多久,奶奶回来了。
奶奶的手里拿的是一块瓦片,这种瓦片是黑泥烧出来的土质青瓦,虽然便宜简便,但也不算很牢固。
与此同时,奶奶还拿着一盏煤油灯。
因为经常用电的情况,这煤油灯已经很久没有点了,上面铺满了灰尘。
“青衣啊,取这种蛊,最好是先把本命蛊控制住,而且,本命蛊不够强大的情况下,前往别强行取,如果对付不了它,被强行吞噬了本命蛊,你就会完全成为它的傀儡。”
奶奶颤巍巍的点着煤油灯之后,对我叨叨絮絮的说道。
看来,奶奶用这样的方法告诉我这些,是想要让我学习些什么了。
只不过就算如此,我也没办法一蹴而就,马上就能懂得这些东西。
奶奶似乎是知道了我的想法,对我和蔼的说道:“奶奶这么大岁数了,也不知道能活到什么时候,这些东西教给你,总是好的。”
奶奶这样说的时候,我看了看她头上花白的头发,不由得鼻子一酸。
这么大年龄的老人,还自己下地干活,每年还养几头肥猪卖,并且杨青帝给奶奶的钱奶奶也不用,连新衣服都不买一件。这么多年了,还是那样朴素的一身。
杨青帝和我攒钱给买的衣服什么的,她都舍不得穿。
老人这样做的原因,无非就是把这些钱财积蓄下来,一来是准备给杨青帝存些彩礼钱,而来是打算给我置办些嫁妆。
当年要不是我拖累她老人家,她也不会离开原本生活的地方,临到老来,还为我和杨青帝这么操劳。
“傻丫头,你哥和你都是我的心头肉,奶奶已是半截黄土埋着的人了,还需要什么?还不是你吗兄妹过得好就是了,如果你兄妹二人都成家立业了,那奶奶就算死,那也瞑目了。”
看到眼眶的湿润,奶奶摸了摸我的头顶,缓慢的如此说道。
我强忍住掉泪的感觉,对奶奶说道:“这种蛊要怎么取?”
奶奶拿起了手中的瓦片,放在了煤油灯上,开始烘烤瓦片。
这样做的同时,奶奶也对我说道:“任何蛊,都会有东西吸引它们,像这种胎蛊,对这种牵生草的味道就没办法抵抗。”
奶奶在烘烤瓦片的同时,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块细小草根,这个更半黄半白,细长无须。
奶奶拿起之后,再次对我说道:“这就是牵生草了,以前有人难产,用这个草熬汁液外用,特别管用。”
这种东西,我听都没听说过,奶奶把牵生草拿起来之后,捻了一小截放在了瓦片上,顿时,一种奇特的香味充满了房间。
“你看着那儿。”奶奶一边均匀的摇动着在煤油灯上的瓦片,一边指着蒋思怡的肚子对我说道。
我转头看去,发现蒋思怡被奶奶把衣服拉起来的肚脐眼出,一个有着复眼的昆虫头正在缓慢的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