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对视一眼,掌柜的叹息,给方成奕倒了一杯茶。
“当然想,可这哪里是件容易事?”
他也是个聪明人,立刻反问道。
“难道说,方先生有什么路子吗?”
方成奕摇头。
“路子没有,但路都是人走出来的,这药材买卖,不是只有他谢员外一个人能做。”
屋子内格外安静。
这个想法不是没想过,但没有人能做到。
单说所需的庞大药材量,就不是一人之力可以为之。
“方先生,且不说那谢员外占据大部分的药农和药田,就说那县令,可是他背后的靠山啊!若非如此,我等也不会对先生你避而不见。”
他们就算医术再厉害,那也是平民百姓。
见了那青天大老爷,可是要跪下说话的。
方成奕笑了。
原来症结在这儿。
“诸位放心,那谢员外再也攀不上县令这条线了。”
他站起身来,走到一旁晾晒草药的架子旁。
很明显能看出和自己采摘的不同之处。
不但年份短,而且品质不够。
他捻了捻,根茎叶脉尽碎。
这种品质的药草放到方子里,能起到的作用几近于无。
“诸位不信?”
方成奕笑着回头看向李、张
两位大夫。
“那两位可信我的医术?”
两人毫不犹豫的点头。
他们可是亲眼见过方成奕为人治病,那可是绝症啊!
“既然如此,我治好县令夫人,也没什么问题吧?”
掌柜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电光火石之间,他想清楚里面的来龙去脉。
“方先生!你是因为给县令夫人治了病,这才出来的?”
他就说!
那谢员外怎么会放过方成奕,又如何后续欺压他们这些医馆老板,不允许收购方成奕的草药。
原来如此!
周掌柜舔了舔嘴唇,如果没有县令这条线。
那他们不就可以翻身了?
方成奕在他期待的眼神中,点点头。
掌柜的差点惊呼出声,冷静了两息继续道:“这些年下来,我们其实也暗中接触过一些药农,其中很多人早就受不了被姓谢的长期压榨了!”
“只要你点头,现在我就可以和那些药农联系!”
“他们也是畏惧县令和谢员外的关系,所以不敢反抗!”
方成奕淡笑。
“这些人可用,但不是现在。我们现在需要做的,是让县令知道,谢员外不能担任药材供应商!”
若是提前和那些药农通气,说不定就被
谢员外知晓,这会给他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将手里的草药扔到地上,眼中闪过一抹狠意。
自己没对谢员外下杀手,已经是格外留情了,如今他明的不成来暗的。
那就让他看看,什么叫做没有后悔药吃!
……
畅华街靠近北侧城墙那头,连着一条狭窄幽深的小巷。
顺巷子往内五十米,便能看见一座的宅子。
此处是周掌柜的宅子。
距离天亮只有一个时辰,本应该安静的客厅,却坐了足足十三条人影。
方成奕的目光一一略过众人。
“深夜叨扰诸位前来,还请赎罪。”
四方医馆的掌柜,有些不敢看方成奕。
他借着周掌柜的名头将大家聚在一起。
明显是知道了,自己欺瞒了他。
其他几位掌柜,见周掌柜稳稳当当坐在首位上,一时间心里犯嘀咕。
“不知这位小兄弟,姓甚名谁?叫我等前来,有何贵干?”
出口的人年纪不小,眼神浑浊。
他扫过方成奕那条瘸腿的时候,心里咯噔一声。
“诸位,我就是谢员外口中的方瘸子。”
当啷。
一人没拿住手里的瓷碗,发出脆响。
他立刻站起来,抖着手指着周掌柜:“
老周,你这人做事不厚道,你明明知道,他……你还把我们叫过来,你是要害死我们吗!”
和他抱有同意想法的人,立刻站起来。
“你自己不想活了,可别拖着我们下水,大半夜把我们喊起来,还以为出了什么天大的事!结果就这?”
两个人说完,相携就要离开。
周掌柜开口要阻拦,被方成奕拦住。
“两位如果想一辈子被人骂庸医的话,那就走吧。”
起先开口的老人迅速扭头,骂道:“你个小兔崽子,老子我把脉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另一个人也愤怒不已,都不看方成奕,要周掌柜给个说法。
“老周,这人是你带来的,他现在如此侮辱钱老和我,你总要管一管吧?”
周掌柜深吸一口气,眼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