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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牛鬼蛇神都来了

作者:凉子姑娘 字数:12847 更新:2024-09-20 17:3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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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沉呆呆的神色速速收回,她没露出任何破绽。

即便此刻她心里早已五味陈杂了,可她还是努力控制情绪,手缩在衣袖内攥紧。

面前站着的梁骆,是谁呢。

这些日子她一直都在拼凑,可此番话,好像把她所有的拼凑都打回原形了。

她不敢信。

浮沉挪挪脚,下意识退后几步,“这锦囊,今日在太妃院的娘子们都有,既是太后的,臣妇自是不敢收。”

梁骆无趣一笑,他再把它塞还给浮沉,“浮沉嫂嫂对朕怎如此见外,朕不过是瞧见它想起了母后的绣工罢了。”

浮沉接过,她不敢再抬头看梁骆,“陛下说起太后,不知陛下可见过黄荧石?”

梁骆摇头,“朕并未见过它,是母后常说这些,说在屠壁时的事,偶尔也说那些石头。朕也觉得奇怪,母后既说她从小就爱,可为何雲殿不见她收来的一个奇石呢。”

浮沉解释道,“或许是宫中多有不变吧。”

梁骆察觉到了浮沉的神色,脸色有些苍白,他本想再关切几句,又觉不妥,“嫂嫂快些回府,免得书元哥担忧。”

浮沉行了礼,目送梁骆离开。

月儿伸手想扶她,摸到她的手腕时,发现她发着冷汗,整个胳膊都起了鸡皮疙瘩,“姑娘,你这是?”

浮沉何止是胳膊上啊,她连脸蛋上都觉得是鸡皮疙瘩,“速速回府去。”

月儿顾不上别的,速速扶着浮沉出宫门上了马车。

马车内,浮沉一句话都没说。

她定定地坐着,许久连眼珠子都不转。

月儿都吓傻了。

想开口问,又不敢。

马车到达国府门口天色已晚,府门上悬挂夜灯。

月儿拍拍浮沉,她恍然回神,再踩着马车沿子往下挪。

手冰凉又冷,一脚迈出,因失神踩空了脚,眼睛一晃,浮沉从马车跌下。

“姑娘!”

眼看就要落地时,达道刚巧从巷子处过来,飞奔一把用手撑住了浮沉,再将她抱在怀中,速速进了暮兕斋。

达道细心嘱咐府中下人,“父亲母亲已就寝,暂且别叨扰他们!”

浮沉许是太累了,加之这一路上她反复想了许多事,早已倒在达道怀中昏睡过去。达道小心让她放心,让之青和月儿再添置了暖炉和各种厚被褥,把圆窗扉也放下来挡住了外头的寒气。

待暖和些,他皱眉伸手去摸浮沉的额头,依旧冰冰的。

达道心疼地盯着浮沉,再开口时,声音都像是冻住了一般,“娘子今日在宫中,可是又见到了太后?”

月儿一脸的焦急,“今日并未去慈宁院,姑娘今日一直都在太妃院。回来时我们要从太妃院走到宫门口才可坐马车的,从太妃院出来时都没事的。在长街上遇见陛下与姑娘说了几句话。姑娘好像自那时起,神色就怪怪的。”

达道伸手,小心擦拭着浮沉的脸颊,“都说了什么话?”

月儿:“并未说什么,奴婢站得远,并未瞧出有什么异常。”

达道皱眉。

屋内暖炉燃着,没多久暖意袭来,周身暖和了。

浮沉闭眼,脸颊比方才红润了许多,她的手一直紧紧攥着,像是要用力抓着什么一样。

达道也猜不出她到底怎么了。

下人退下后,他换了衣衫,搬了矮凳,一直坐在床榻前看着浮沉。

她时而皱眉,时而又发冷汗。

达道用手轻轻舒展开她的眉头,一直擦拭着她的脸。

快到子时,院内很安静,廊下再无下人走动,朝兕斋那边早已熄了灯。

达道手扶着床沿,刚要起身活动一下时,浮沉轻哼了一声,连着再几声咳嗽。

达道立马像打了鸡血一样一个哆嗦,“浮沉?”

浮沉又哼了一声,就是不睁眼。

她努力像睁开,折腾了好几次,又安稳睡下。

子时过了后,浮沉又有了动静,她轻哼着睁开眼睛,达道速速靠到她的鼻尖处,“浮沉?”

浮沉一睁眼,就怼着瞧见了达道的大鼻子。

她想翻身,他死死盯着她。

她伸手,拍拍他的肩,“书元哥哥这样怼着我,气都憋着出不来了。”

达道又速速挪开,他垫了软枕放在枕头处,又端来放在暖炉前暖着的热汤舀了几口喂给浮沉润嗓子。

浮沉抚着脖子,靠在软枕处,抬头时,又想起了今日在长街上的场景。

她失神地盯着地上的绒毯,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达道并未问她,只是在一旁看着她。

他知道,她还没理清楚。

浮沉呆呆地盯着绒毯,想起那些旧事时,又吧嗒吧嗒地掉起眼泪。

她掉一滴,达道擦一滴。

浮沉伸手,摁住了他伸过来的手。

达道再没言语,将她的头放在怀里,两个人就这样坐着,谁都没说一句话。

浮沉辗转难睡,她脑子里想的事太多了。

她理了足足有半个时辰,心里的疙瘩和怀疑才慢慢平顺了。

她松开达道的手,起身。

烛灯闪烁着,达道的影子忽明忽暗。

浮沉长吁一口气,“书元哥哥,太后和我母亲还有莺太妃三人是老闺友。齐家被灭,是我三位舅舅持先帝圣旨所为。齐夫人跳护城河而死时,我母亲与莺太妃就在跟前。之后的事,是我母亲与太后两次一同有孕,且阴差阳错的是,母亲第一胎生了我,太后第一胎生了死婴。之后母亲第二胎生了死婴,太后又生了六皇子,也就是现在的陛下。”

达道听得云里雾里,他不知浮沉要说什么。

浮沉继续:“如果这一切的所有真相,都是一场阴谋呢?”

达道:“阴谋?”

浮沉面无表情,“太后入了后宫,满心仇恨的她怎会就这样觉得戚家舅舅无碍,一切都是先帝的主意。她现在次次刁难我,不得不让我怀疑后宫的隐忍不只是为了活命。书元哥哥,如果当今陛下,并非太后亲生……”

达道捂住浮沉的嘴,“不可乱说。”

浮沉盯着达道,再不多言。

达道松开手,小心道,“此等祸乱皇室之事,你到底是从何处听来的?”

“书元哥哥也说过,眼前我们所有的拼凑,都缺一个理由,如今这个理由,也算是来了。若真是如此,那这位太后,何止眼前这点事。”

达道认真问浮沉,“难道是,陛下与你说了什么?”

浮沉把裙带处的锦囊取下,摊在掌心,“陛下说,这锦囊是太后绣的,他说蓝线是太后的独活,说她爱收奇石,说什么黄荧石蓝荧石的。他说的这些,全是我母亲的事啊。书元哥哥,为何太后要把母亲的这些事说成是她的,为何当年母亲难产走了,太后却生下了六皇子,这一切都太巧了。太后小产过一次,到底是故意的,还是她压根就不想生下有灭齐家全族仇人的血脉!”

浮沉越说越觉得眼前这些事已经查都不用查了,“她心中堆满仇恨,这才暗中与尤外室联手,在我母亲生产这日算计到她头上,再把我的亲弟弟抱回宫中养着。她心里全是仇恨,可她又怕噩梦寻上门,一直供奉着母亲的牌位,企图为她赎罪。这些所有的事,拼凑到一起,尤外室的秘密人,她次次刁难我的意图,供奉我母亲的牌位,还有两次生产全都凑巧撞到一起。这些事,全都串到一起了,即便我没有任何证物,全都是猜测的。可是,我已经拨开这层浓雾,看到了暴露在夏日暮光中的慈宁院。”

天哪。

达道听得闹仁都要炸了,可确实如浮沉所说的,唯有这个契机,才能把这些全都串联到一起,丝毫不差,“娘子的意思,当今陛下,是为岳母当年所生的那个弟弟?”

达道说完,赶忙捂住自个的嘴,豆大的汗珠挂在额头,“如果真是这样,这步棋走得实在是太稳太远了些。虽听着有些诧异,可若真是这样,倒也说明了太后这些年在宫中的隐忍到底为何。她所有的盘算看似远离后宫前朝,可她却费尽心思地把陛下所有的优点和他的不同展现在先帝跟前,让先帝既觉得陛下能担当大任,又忌惮齐家盘算着如何处置了她。说起来,陛下早年为皇子时,竟也不知生辰为何日,试问一个宫中贵皇子,他的母妃,又怎会如此忽视他?”

浮沉忍着心里的痛,她挪着身子,“如果当真这事走到这一步了,书元哥哥,陛下该如何自处。陛下的身份,他的隐忍,他想当好梁元国帝王的心,他的所有的谋划该如何去,若真的如我所猜,他该怎么办。此事如果真是太后所为,她手中还捏着多少事,她最后的目的是什么,我们完全不知道了。她一直在暗处各种算计着,我们在明处。陛下怎么办,他只比我小三岁啊,他该如何啊?”

浮沉眼眶含着泪,想起梁骆,她立马就慌了。

达道摁住她的肩,柔声道,“可是小浮沉,在这人世间,有一个人与你都流着岳母的血,他安稳地活在这人间。你错过了他牙牙学语的模样,错过了他学走路的模样,也错过了他的三岁、五岁、六岁。如今再回头看,你却没有错过他的一生,没有错过他的以后啊。”

浮沉的泪,落在绒被上。

达道再柔声开口,“他活着,是不是就是最好的?”

“他活着?”

浮沉抽泣几声,抬头再看向达道。

是啊。

他活着。

他好端端地活着,即便往后的路千难万难,他还活着啊,“活着就有盼头,就有以后啊。即便如何走,如何难,人是活着的,是喘气的,是能动的啊。只要活着,就是千好万好啊。”

达道揉着浮沉的发,心疼地看着她,“只要活着,就有路可走。”

浮沉的思绪,已经飘到了梁骆身上。

忆起初见他,还是在她戴着盖头跨进达国府门槛时的出阁日,帕子掉了,她弯腰去捡时,一个戴发冠的小少年弯腰轻手捡起,再小心塞回她手中。

小少年小声道,“嫂嫂小心。”

那是她初见梁骆,隔着盖头瞧见的第一个男子,不是达道,是梁骆。

再见时,他依旧风度翩翩,笑时露齿,安静时只站着,沉思时一言不发。那时候浮沉就想,若是弟弟活着,也是这般模样吧。

当真是阴差阳错,这世间事,谁又能说清呢。

走了这样远的路,到头来,他一直都在那,长大了,也有了责任心。

浮沉想起这些,心又开始痛了。

为帝王,为梁元国帝王的梁骆,该如何来走这条被齐雲推上去的险境呢。

“太后拼命引我查到这些底层真相,到底是图什么呢,”浮沉的心七上八下,没个安稳,“她步步引导我来发现这些,莫不是要用我行什么事做吧。如果我一旦知道陛下的身份,如果我们猜的全对了,那此事,她成了掌局者,我们成了她的傀儡。因为,为了陛下和戚国府,还有褚公府以及达国府,还有姐姐们的婆家府,这上百条人命,全都攥在这件事上了。天哪,我当真不敢再想了……”

浮沉越劝自个别想,她越想深究,“她要用陛下混淆皇室这事,来要挟整个与此事有牵扯的人!”

浮沉今晚的话异常的多,“可是,一旦此事被世人知晓,她才是真正的布局者,才是最大的罪人啊。”

达道长叹一声,“都走到这一步了,这位齐家太后还在乎自己的命吗?”

达道转眼一想,他都觉得齐雲太过毒辣了,“小浮沉,你再想想,如果陛下真不是她所生,那她现在的处境就是无牵无挂啊,她什么都没有,她没有子嗣,齐家再无人。一个人心里惦念的人全都入了地府时,那她从盘这局的那一刻,心也跟着入了地府吧。”

是啊。

齐雲什么都没有。

当真是什么都不惦记了,才能走到这一步吧。

说到此处,达道想起了被梁骆关在悬室的元羽。

他没在浮沉面前提,但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盘算,“齐太后为宸妃时当真是隐忍,可她现今已经是太后了,位子变了,心态自是比从前大胆了许多。此事,尚且定论还为时过早了些。人活在这世上,再无牵无挂的人,只要她心里有了目标,她就会露出破绽。如今她引你来知道这些事,看似是要把我们全当作筹码,可她太过自信了些,她自行陛下信服她,更是自信我们的无能为力。”

达道:“莫要慌乱,此事,还缺一个证实。齐太后在慈宁院我们查不到她,可她还是有人伺候的,既是有内监有老嬷嬷有宫人,我就不信,这些人的底子都是干净的。”

浮沉:“是,确实需要证实。”

达道把被子盖在浮沉腿上,再揉揉她的脸蛋,“等着我来查。”

浮沉会心一笑。

如果,猜的全都对了,那么梁骆的后半生,就由她这个姐姐来守护。

守护他的笑。

守护他的整个人生吧。

达道一早就回了翰林院,由于此事牵扯甚多,他连夙叶都没敢说,而是打算亲自去查。

这盘查的第一步,就是近日送进后宫的嫔妃们。

齐雲如果想操控梁骆为傀儡皇帝,她势必会借着此次选新人,将人安插在梁骆枕边。

毕竟这枕边风吹起来,谁都禁不住诱惑的。

刚巧的是,这些后宫新选名册,就交在芒山手中了,“韩大人说,名册入籍这事就是照着抄录,他那边忙得不可开交,就托付给卑职了。”

达道接过芒山递来的名册仔细翻阅。

芒山觉得奇怪,“怎么,公子对这些名册很感兴趣?”

达道细细过目,“这批新来的嫔妃中,慈宁院可有特别留意的?”

芒山指指最后一页的上呈殿,“这个上呈殿,韩大人特意吩咐了要特别认真地抄录,这位好像是元内监举荐进来的。”

“元内监?”

达道确认了目标,“这名册上说,这个叫沈慕青的是梁京桥州琴斋坊的女子……”

他喊来芒山:“这抄录一事,我代为你效劳。你速出宫一趟,去这个琴斋坊给我好好蹲着查查,看看这个女子,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何这个元内监对她要如此厚待。”

“是!”

达道再喊回芒山,“去之前先去趟褚公府寻曲姨娘,把这几罐点茶和糕茶拿去,就说是我孝敬岳父大人的。至于寻曲姨娘问什么,我不说,你可懂?”

芒山关键时候出乎异常的靠谱,“自是知道问什么。”

说毕,他速速出了宫。

接下来第二步,达道决定查元内监。

还有那位关在暗门悬室的元羽,因探视元羽会被梁骆知晓,故而这元羽,他打算留在最后。

元内监和元羽都是元家人,这两兄弟,看似与齐雲无关,可冥冥之中又像是三角牵扯关系,达道此刻,已经嗅到了异常的味道。

达道故意喊来一位小内监上了盏茶,又故意让这小内监上茶时打翻了茶盏,刚巧这茶,打湿了翰林院这一月的俸禄发放册,“我素来不爱计较这事,可今日这是诸位大人的俸禄发放册,事关宫中支出,各位大人且说,该如何。”

这些官员一听俸禄册子湿了,各个都炸毛了,“岂有此理,当真是不拿我们翰林院当回事,达大人,这小内监可得严惩啊!”

“是啊,如此莽撞,怎么能伺候好达大人!”

达道总算等来了去内监院的由头,依着规矩,宫中内监犯了事,须把名字从内监册上划掉,永不再用。

内监院管事内监恭恭敬敬递上册子,“大人过目!”

达道打开,一目十行。

在内监册上速速找到了元姓内监。

上面写着,他本名叫元海。

这些内监一入宫,是没有名字的。

达道记住了这个名字,他再把小内监的名字划去。

小内监跪下不知求饶了多少次,“求大人饶了小的吧!”

他出内监院时,再转身看了一眼他,“既是无福做这个差事,就滚来武官院。”

他不想牵连这位小内监,在武官院给他谋了个做院内整理典籍的差事,比在翰林院做粗活计的日子舒坦多了。这样一来,他就不归内监院管,而是归武官院这边了。

小内监也算是,有失有得吧。

达道在宫中,秘密开始查元海。

出了宫的芒山提着茶罐子去了褚公府,褚槐在宫中文司院,曲姨娘在方元厅门口接过芒山递来的茶罐子,“有劳五姑爷还差你送这些过来。”

芒山环顾一周,见四下无旁人,这才小声开口,“姨娘早年是琵琶坊出来的,我们公子有一事,需姨娘帮忙,打听一个人。”

曲姨娘一愣,觉得有些恍惚,“怎的五姑爷需要我来打听人,可是琵琶坊的什么人?”

芒山摇头,“是桥州琴斋坊的女弟子,姓沈名慕青。”

曲姨娘记住了这个名字,“好,我先打听着,等有了眉目,我会去达国府的。”

芒山匆匆谢过,再速速骑马进了宫。

沈慕青。

曲姨娘没两日功夫,就把沈慕青的事盘问得底朝天了。

她以娘家府门要探视孕妇为由去了达国府,曲姨娘知自己是内院上不得台面的妾室,只从达国府最偏僻的巷门进去了。

走的那门,是后厨下人采办进出的门。

浮沉扯着她从后门进她都不肯,“切莫坏了规矩。”

达道也在暮兕斋内,这些事他不想让浮沉一人扛。

本来他都没打算让浮沉知晓,可拗不过浮沉担忧,还是在暮兕斋见了曲姨娘。

曲姨娘:“五姑爷托我打听的事,我这里打听得差不多了。我在琵琶坊认识一人,是既教琵琶坊的女弟子,也教琴斋坊的女弟子。她说这个沈慕青七岁时饿得皮包骨头地跪在琴斋坊门口求一口饭吃。天寒地冻的,瞧着可怜,就收了她。后来她好似很爱琴啊筝啊这些乐器,她瞧着有点意思,就教她了。之后九岁时,好像一直有人暗中接济她,日子比起从前不那么清苦了。可那个接济她的人,也没有要把她接走的意思。这不到了这次选新人进宫,琴斋坊的坊主本来定好了别家的姑娘进宫参选的,之后也不知怎么了,许是收了银两,临时换了这个沈姑娘进宫参选。”

曲姨娘再道:“我还打听到,她好像也不姓沈,这沈姓还是九岁有人接济她之后改了的。”

达道:“那是何姓?”

曲姨娘:“元,九岁前,她叫元慕青。”

元慕青。

达道笃定万分,看来,果真是和元家有什么牵扯了。

此女,绝不是什么简单人。

元内监,也绝非什么内监。

这其中,定有蹊跷。

曲姨娘待了半个时辰就走了。

她刚走没多久,月儿迈着步子匆匆进来,“姑娘,尹公府传来话,说在尹庄的人,查到了什么。”

浮沉和达道互看一眼。

这牛鬼蛇神,我方唱罢,你方登场的全出来了。

浮滢来达国府时已快天黑了。

浮沉有孕,这些人如今来达府都有了由头,要送礼啊,要照顾着呀,各个有了能搪塞的话。

旁家府瞧见都纳闷呢,怎的这褚家五姑娘何时与姐姐们这般要好了。

达道用过晚饭就进宫了,他要顺着元姓往后查,浮沉有浮滢帮衬着,故而尹庄一众事务交给浮沉来打理。

这夫妻俩,一个内,一个外。

浮滢来时,浮沉还没从梁骆这茬事中走出来,浮滢与她说话时,她神色就不对劲了。

浮滢细细瞧着她,关切问道,“你这是最近身子越来越重,所以气色疲惫?”

浮沉立马回过神,“许是有些吧,方才说到哪了?”

浮滢:“我说了这许多,你竟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她索性搬来矮凳,再凑到跟前,“尤姨母在尹庄陈宅上回来的话,说自陛下彻查齐家一事后,这个陈内监一直都不对劲。他跟前有三个伺候的老家臣,瞧着像是从宫中带来的,自齐家一事众人皆知要翻案时,这几个老家臣一直都在暗中换班,尤姨母跟踪了几个,据说是一直都蹲在宫门处,有的还在陈辅相府上走动过。想必是动齐家,陈内监那边许是有先帝的什么口谕之类的,这才如此紧张的。”

浮沉:“三姐姐,尤姨母可还说了什么?”

“尤姨母只说陈内监这些日子绷紧神经,连那几个养子都不见了,连着几日都在书斋处待着。她倒是进去过几次,可每次陈内监都在书斋,她也只能做些斟茶小事……”

浮沉一时没了主意。

她到底是稳不下来思绪,梁骆的事太大了,大得她此刻心神不宁,实在不知如何应对尹庄这边。

浮沉揉着头,试图让自个冷静下来,“三姐姐,尹庄一事查的就是陈内监是否持有先帝留下的密旨。现下瞧着这密旨,倒是真有几分在他手上了。不然他一个已经荣休的老内监,本该安稳度过余生的,为何要惦记着新帝的皇宫呢?”

浮滢点头。

浮沉再道,“与其这样试,不如分两处。”

“为何两处?”

浮沉从床榻起身,斟了一杯茶,再递给浮滢,“一处,让尤姨母冒死夜闯书斋一探究竟。二处,让侍卫埋伏在尹庄至宫中的那条路上。等翻案一事一旦落定,就是陈内监进宫的日子了。咱们就守着这两处,看看哪处能撕开口子,拨云见日。”

浮滢也觉得与其候着,不如闯一次试试,“五妹妹既是已开口,那我这就去一趟尹庄传话。我也是这样想的,就怕有些唐突了。”

“唐突不唐突的,如今也不敢再拖了,”浮沉起身,给浮滢行了跪礼,“书元的命,多亏了三姐姐帮衬,若是没有三姐姐,我一人,怕是当真无暇顾及这些。”

浮滢立马扶起浮沉,一脸的责怪,“你说你,这都显怀了,还跪。你跪我,当真是生分了。再者我也没那么大肚子能撑船,五妹妹你可别把我想得那么友好啊。你三姐夫,可是五妹夫屁股后面的跟屁虫,五妹夫若是出了事,三姐夫和整个尹家都得完蛋。我这可不是帮你,我这是……这是在帮你三姐夫!”

浮滢说毕,提脚就走了。

浮沉看着风风火火的浮滢,垂头无奈笑着,“我这个三姐姐,和从前的性子一模一样。”

月儿也瞧出来了,“三姐姐自个给自个寻台阶下,好好玩。”

浮沉面露柔色,那一刻,她觉得无比轻松,“可不是嘛。”

浮滢第二日早起,让尹府家臣备了好些运往尹庄的货,她再上马车,戴帷帽去了庄子上。

尤黛娥已在尹庄候了多时了。

浮滢单独在尹庄上中庄内见了她,“这些事你不必再重复,传话的人已把什么都说了。此番我来,是让尤姨母趁着夜色黑,闯进书斋,寻我们要的东西。”

尤黛娥一愣。

闯进去?

她还当真有些舍不得,与陈内监相处这些日子,她已然也有了细微的亲情。孤寡无依的老人,为人又和善,待她很好。

单独给了她偏房一间,夜里还可以燃着炉子,门口堆的炭火都是她一人的。

这漂泊许多年,除了征儿和宕老太太,无人再给她这些温暖了。

还真是如浮沉所说,在这里,她寻到了一处安静和相伴之情。

浮滢瞧出了尤黛娥的心思,她来时就已经做好准备了,“尤姨母,征儿在虎公府过得并不好。他虽为当年走丢没能抱回去的嫡子,可他到底是在漂泊中长大的,虽识字,但不完全懂四书五经。虽懂礼数,但他的经历,是高门贵府中所不能容忍的。虎老爷为人苛刻严厉,他待征儿很铁板,做错了事要体罚。姨母瞧见那孩子身上的伤疤,都拜这位严父所赐。虎夫人护子心切,可惜是个病罐子,许多事虎老爷子都不想让她知道。府中排挤,下人刁难,征儿过得并不如意。相反,还举步艰难。”

尤黛娥慌了,她一把摁住浮滢的胳膊,“这高门人家怎会如此,他们苦苦寻了征儿多年,怎会不疼他呢,怎会如此呢?”

浮滢:“姨母不知内宅事,姨母只知对征儿无畏地付出,却不知要对他历练。虎老爷子也是穷苦人家出身,征儿却最反感穷苦人家。连蹲在门口乞讨的人都要赶走。虎老爷子看似严父,可也是为了他好。他如今嫌弃穷苦,可他忘了根,忘了他的养母。若无养母穷苦乞讨,何来今日寻了亲父的征儿呢。”

尤黛娥听不进去,“这也太过残忍了!”

浮滢松开尤黛娥的手,“尤姨母,我今日所说之事,是想用征儿来换姨母的冒险一试。若此事成了,征儿的困境,自有我来帮衬。”

尤黛娥眼睛闪着光,“娘子但说无妨。”

她到底,还是只对征儿如此。

浮滢:“尤姨母得空时,在夜里寻到机会进书斋,帮我寻来一份密旨。”

“密旨?”

浮滢点头。

她把自个带来的纸笔摊开,提笔写下“达道”“死”这三字,“我知道姨母不识字,姨母把这两个字记下,只认得这两个字就好。在书斋那边你就在那些边角或者是挂画背后寻,只要寻到卷起来的密旨中有这两个字的就好。”

尤黛娥紧张地憋着气,“那是要偷出来?”

浮滢摇头,“不必偷,原封不动地放回去就好。”

一听不用偷,尤黛娥松了气,“好,老奴自会寻到机会。还望娘子看在征儿这孩子可怜的份上,多多帮衬他。”

浮滢一笑,“我自有分寸。”

梁京宫中,翰林院。

达道的长条桌上摆了高高一堆典籍,这些典籍便是为了堵住他藏在这背后的名册单子。

这便是曲姨娘从琴斋坊寻来的女弟子名册。

沈慕青的那一页,“元”字被划去,上面写的是“沈”字。

别的名册单页中介绍了门第出身以及府门所从何人。

唯独沈慕青这一页,寥寥几笔,像是有意遮掩。

达道注意到,沈慕青这一页,像是有人把一页撕下来了,“如此大意地撕了,又留了痕迹,到底是为何呢。她若是姓元,不是元羽的姑娘,便是元内监的姑娘了。元内监自知深宫不易,如果是他女儿,他为何还要送进宫里来呢。”

芒山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公子,但凡寻常人家,可都想把女儿送进宫享荣华富贵的啊。”

达道摇头,“此话是没错,可那时宫中无人需要姑娘进宫来蹭荣光的。元家当年出事后,元内监是外室生的又净身了,这才没什么牵连。他已在后宫伺候嫔妃多年,如今既是能去慈宁院,必定不是什么简单的内监。他知道深宫险恶,又怎会再送女儿进宫涉险?”

芒山歪头一想,再摇头。

达道:“这个慕青姑娘,如果是元羽的女儿呢?”

芒山一愣,“元羽好像是有个女儿,是妾室生的。记档上元家并未受到大牵连,只有元羽一人是获罪了,其余流放。按理说,这个女儿也在流放名册中的。如果没流放,那就是元内监想法子将她留在梁京了。”

达道觉得芒山说得极为正确,“这个沈慕青,现下是什么名分?”

芒山:“沈美人。”

“名分很高啊,”达道合上名册,“这几日可查到太后身边伺候的这些人中,有什么能怀疑的?”

芒山:“那个庄嬷嬷身后倒是没什么人,她是太后进宫后分过来的。自跟了太后,身边的人都因各种缘由没了。丈夫没了,孩子也没了,干干净净的。剩下的就是最近跟了太后的元内监,此人早年在东、西苑内做活,并非是什么头领。这些年和雲殿也没什么牵扯,从来都不来往。太后隐忍多年搬到慈宁院后就用了他,这倒是让人怀疑了,既是从不来往,为何要让他来做慈宁院的大内监呢?”

芒山又警醒道,“对了公子,还有重要线索,暗门那边寻人奴处打听来的消息,这几年,这位元内监一直都在打听一位姑娘,年纪约莫是十五六岁,说是花了许多银两,不惜任何代价地在各种查找。”

达道皱眉,“寻姑娘?”

芒山点头:“是,据说是这些年都在四处寻,可却只围着梁京周边找,并未出梁京。且元内监还放了话,不可伤害,不可捆绑遭罪,只寻人。他还换了名头,此事做得密不透风。就暗门处寻人奴知道。公子也是知道的,暗门的人,哪个不知道宫里这些人。”

达道若有所思,他觉得眼前的浓雾,当真是要散开了,“如此,那就好办了。既然梁京寻了几年都寻不到,那必定在宫中了。芒山,此事交给你。这宫中的边边角角,可得给我好好查。”

芒山干劲十足地退下。

宫中查人,说难也不难。

怎么说他这打听消息的能力可是没有丝毫减退。

芒山提脚,去了内院做闲事的宫人初,此处这些人,常年在这做闲活。有年长者,也有年幼者。新朝更迭,唯独这里,好像一直都是过去的老者,丝毫没有改变。

芒山蹲在红墙角处,看着他们悠悠地捶衣裳、换洗衣物。

要查人,就从这开始。

芒山用了三日四处打听,总算是寻到了一些消息。

他速速出宫回府到了暮兕斋,“虽说不知是什么人什么女子,可卑职打听到,这宫中每年都会有十几次放宫人外出做采办的日子。这些做采办的人出宫,逗留三日。有的负责在梁京水货中寻好物,有的负责在各巷子内采办胭脂水粉。这些做采办的人,都是以各宫各嫔妃为主出宫的。太后还是雲宸妃时,据说这十几次都会派人外出采办。而每次派的人,都是一个姑娘,因这姑娘是个跛脚,腿不方便,故而他们都略知一二。”

“跛脚?”

浮沉觉得好熟悉,她在一旁努力地回想。

达道觉得诡异之处就在这,“你随便打听就知道的消息,为何元内监一直派人打听几年,却不知从宫中这些人口中问起?”

芒山挠头一笑,“这哪是卑职随便打听来的,这是卑职用这三日,给他们帮衬着做了三日的捶衣团、捶牛毡子、捶重粒子换来的。”

芒山委屈巴巴地摊开手。

好家伙,这手掌都磨出了血。

达道一瞧,一脸的心疼,“当真是苦了你了,赶紧让月儿给你上丰乡最好的药,这手怎么都不能坏了。免得日后我踢你时,心存善念不敢踢。”

“公子!”

芒山竟还撒娇上了。

达道看向浮沉,“这样说来,咱们能探来,这是芒山换着去交心了。元内监自不会和这些人交心,故而他只知直板板地去寻人,却没有芒山聪明用上此招……”

“我想起来这个跛脚的姑娘是谁了!”

达道的话被浮沉激动地打断了,“书元哥哥,这个姑娘正是和尤氏当年联络的那个穿着鹅黄色衣裳的姑娘啊,我想起来了,她就是跛着脚的。她在土钡巷子卖什么粽糕,她是太后的人。尤氏在褚公府折腾的那些日子,就是这个姑娘一直宫内外传话的。后来尤氏一死,我还派了之青和月儿跟踪过她,但并未跟踪过什么出来。再后来,土钡巷子那再也没见过这位姑娘了。”

达道立马坐直了身子,“竟有这样一番牵扯,可我不懂,他们都是为太后所用的人。这姑娘负责宫内外的传话,元内监看似这些年在苑内无事可做,可暗中都是太后的心腹啊。如果她就是他要找的人,为何他不知这个姑娘的存在,还要这番大费周折地去寻?”

浮沉看一眼达道,眼神笃定,“宫中心腹,要么善待有加换来的死心塌地。要么威胁利用,握有筹码,要你不敢不为我所用得死心塌地。庄嬷嬷一家子人,怎会平白无故地都死了。至于元内监,他又怎会躲着太后四处查这姑娘,明明就在跟前,却从无见过。书元哥哥,太后做事是走什么路,元内监和庄嬷嬷就是怎么为太后所用的。”

浮沉此番话一出,达道瞬间明了,“小浮沉一言点醒梦中人,现下所有的,都对上号了。这位太后走的这步棋,当真是太稳了。太后手握元内监的筹码,元内监又怎不敢不为他所用呢。”

达道起身,抚了浮沉的肩膀,“娘子安心养胎。”

芒山跟着达道身后出来,“公子吩咐吧,要做什么。”

达道抬头看一眼四方的天,眼神中再也没了担忧,好似所有的一切都豁然开朗了,“顺藤摸瓜,继续查。既是有这么个人,我就不信查不到。”

芒山再问,“如果已经死了呢?”

达道:“死了岂不是更好了,筹码都没了,死了更好。”

芒山继续上路,朝最繁华热闹的土钡巷子奔去。

太和殿。

卿查院不负众望,齐家一事,水落石出。

这些卷宗、记档全都摆在梁骆眼前,他的眼皮连跳了几天。嫔妃已入住后宫多日,可是这位皇帝却未曾踏进后宫一步。

内务院的接连上了好几次牌子,都被飞羡挡在太和殿门外了。

他已经在太和殿两三日了,眼神疲惫,就连挪一步都觉得要用尽全身力气。

当好一个帝王,当真是十分艰难。

梁骆挪几下肩,酸疼得不行。

郭内监在一旁看见,他心疼他,“陛下还是要注意龙体,不如老奴还是传唤个美人或者婕妤进来给您揉几下也好啊?”

梁骆闭着眼睛,没搭话。

郭内监再不敢开口了。

齐家的事,算是彻底查清楚了。

被先帝封锁在卿查院,堆满厚厚尘土的箱盒被重新打开,再一一对照入册。如今这些,全都明朗了。

原来当初先帝之所以快刀斩乱麻处置了齐家,并非什么轻冤重判,或者是草草了结人命。

而是整个齐家,从齐雲之父齐萧开始,就已经有了通敌叛国之罪。

齐萧为梁国功臣,先先帝待整个齐家都是给足了荣光。

可惜这个荣光背后,全是齐萧以手握周边三国来往之密函,且他这些年敌国通吃,敌国人人敬仰他为荣,旁敲侧击地要挟先先帝给足齐家颜面和风光。

边关的风吹不到梁京。

边关的事也吹不到梁京。

百姓只知齐家功劳,不知这些背后龌龊事。

当年梁国尚且是新国,先先帝疏忽了一家独大的功劳。

举目望去,齐家已经霸占整个朝纲。

他不敢不从齐家,把齐家上下所有男丁奉为梁京一等贵公君,女眷皆为一等护国夫人。

且为怕被算计,又借着各种宴会,牵连整个朝中百官多多少少与齐家有所牵扯,且受了齐家贿赂。

梁骆现在看着这些卷宗,那些以前摆在明面上的齐家事,和通敌叛国比起来,当真是不值得一提。

先先帝有心无力,他把这些身后事全给了梁先帝。

梁先帝早就盯上了齐家,他登基势必不会再让齐家祸乱朝纲。

这一步步盘算,再稳定新朝纲,他的父皇一步步为百姓、为梁国、为不动朝中官员,他秘密把齐家全推给了戚家。

这才让整个梁国安稳了。

他的父皇为稳固整个梁国,让戚家人背负了他的所有盘算。

也留下他母妃,为稳新登基的地位。

以前梁骆听过宫人私下议论齐家,那时候他不懂这些。

如今身在帝王位子上,看着他父皇一步步走来的路,梁骆已然是感同身受了。

在其位谋其政。

帝王不易,权衡利弊,为的便是稳固朝纲和百姓。可这个利弊中,又分天下和私人。谁的心都不是铁石做的,他的父皇,定是也几番挣扎,无数个夜晚难熬,才一步步走过来的吧。

梁骆还在想下一步,太和殿门外尹柄求见。

尹柄进来,下跪行了礼,“陛下,卷宗和所有的记档都在此处了,眼下一步怎么走,卿查院那边的人,还在等陛下定夺。毕竟此事,当年在先帝手上是不公开的。”

梁骆收起疲惫神色,“尹大人,齐家一案是公开查证的,卿查院的诸位大人都说有功者,此事不可再含糊不清。既是已经查出,就要把父皇当年藏起来的真相让天下人都知晓。”

尹柄觉得不妥,“先帝当年不敢公布,怕的就是此事会动摇国本啊。”

“不怕。”

他说这两个字时,眼睛里没有丝毫退缩,全然不像十几岁的年纪。

梁骆几步从石台处走下来,“旧事只有在旧时才会动摇国本,现下已过一朝,绝无可能。”

“是。”

梁骆让郭内监和飞羡把卷宗全都收回放入箱盒,又派了几个小内监把箱盒抬去了慈宁院。

齐雲见梁骆来了,她挪步到院内候着他。

“母后。”

齐雲等了多年,总算等到了这一日,“骆儿来了。”

到了中殿内厅,小内监把箱盒放下,再退到门外。

殿门从外合上,接着十几名侍卫从中殿门外进来,悄悄把殿外围起来。

元内监见情况不妙想进去告知,被一侍卫拦在院内。

殿内,齐雲等着梁骆开口。

梁骆坐在她对面,盯着她的眼角看了许久。

他回神,指指箱盒,“母后,这里全是当年齐家案的卷宗和记档,以及当时如何处置的此事案卷,都在此处了。”

齐雲不想看这些,“你就告诉母妃,这冤案,如何翻,怎么翻。再有这冤案,怎么为齐家正名,让齐家百十口人进祠堂,受后人为他们祈福、忏悔!”

梁骆再看向齐雲,眼神中没有丝毫犹豫,“母后,齐家一事并非什么冤案,而是罪案轻判。”

“什么?”

齐雲不敢相信自个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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