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势汹汹,怒气腾腾有木有?
雷谨晫那双冷寒的眸子几欲喷火,冷峻的面容凝结成冰,出口的声音都像是夹杂着冰渣子一般。
金玉叶被他压制在座椅和胸膛之间,听到他的怒声质问,说实在的,她心里不爽,十二万分不爽。
她并没有给他什么承诺,不是吗?
昨天农历十五,她怕精明的他会察觉出什么,便没去找他,冷斯的血有问题,她也不好再用,便想到她在帝豪还包了个干净的男人,这才有了昨天被人偷拍的一幕。
只是,这种解释,她也不可能告诉他。
扬了扬唇,嘴角的笑容妖娆而凉薄,“二叔,不是说好彼此不过问吗?”
雷谨晫心下窒了窒,那双眸子更冷更阴鸷了,他两指捏住她的下颚,咬牙切齿,“老子给你自由,给你空间,可是没让你去嫖男人!”
钧桀说的话,别人信,不代表他也信,更何况那个男人他在帝豪见过,当初是金老四包下的,却没有想到,他是为她包下的。
要多浓烈的情,多深的爱,才能让一个男人,愿意为一个女人包下另一个男人?
应或是,他根本就不爱?
不爱,所以不在乎?
不然,又怎么会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如果是他?
操,如果是他,他不一枪崩了那个男人,已是仁慈!
金玉叶有些腻烦这样的质问,刚才被乐梅一顿收挫,心里本就憋了一股气儿,这会儿也没什么心情去编各种借口忽悠,“老子就是这样的女人,喜欢嫖男人,如果你玩不起就趁早滚蛋!”
事实上,她也确实是这样的女人!
他要的,她给不起。
逼仄的空间,空气瞬间凝结成冰,雷谨晫寒冷的眸子阴鸷得不行,里面好似有幽冥鬼火在跳跃,在燃烧,最后凝聚成一片猩红。
狠劲的拳风直逼某个凉薄女人的面门,然而,在快要接近她那张美丽的面孔时,收不住的拳头突地转向钢化玻璃窗。
特质的钢化防弹玻璃窗没有碎,可苦逼的某大首长那只手却是鲜血淋漓。
“老子真该直接将你弄死在床上!”
出口的声音阴恻恻的,他一字一顿,一个个字像是从齿缝中,从灵魂深处蹦出来的一样,森冷残酷,带着一浓郁的阴鸷嗜血的意味。
也许,这就是特种战队御天的军中之魂的真正一面吧!
森寒冷酷,阴鸷嗜血,那是从无数次军功中历练出来的冷酷无情与森寒杀意。
金玉叶知道,这个强势霸道,骄傲孤高的男人,是真的怒到了极致,只是,再怒,他仍是下不去手伤她。
瞟了眼他鲜血淋漓的手背,碧眸对上他猩红的寒眸,看到他眼底深处掩藏不住的痛意,金玉叶心里有股说不出的复杂。
吸了口气,碧眸微闭,再睁开,眼底是一片决然,“二叔,我给不了你想要的那种感情,一辈子也无法,所以,你别对我有所期盼!”
身上的蛊,不论是解还是不解,他都不是她的良配。
一,他们道不同,也许以后还会举枪相向!
二,解了蛊,和她在一起的是南壡景,不解蛊,她不会找死地去爱上他。
不得不说,这一点,南壡景那厮倒是真的很了解她。
她的心经过多年的千锤百炼,早已坚硬如刚,冷如北极万年不化的冰川,触动也许会有,因为她终究是个女人,然而,这份轻微的触动和她的命比起来,却是那样的微不足道。
雷谨晫看着她决然而无情的碧眸,心里的那股炽热感情像是被一桶冰水浇灭,渐渐地,心脏寸寸凝结成冰,连带地,连身体都僵冷起来。
两人眼神对视,谁也不让谁,空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冷却,在流失。
时间,好似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却也只是一瞬间。
叩叩叩
车窗在响,被乐梅单独留下听训的雷钧桀出来了。
雷谨晫静默了半响,最终是放开了她,金玉叶啥也没说,推开车门下去了。
外面,雷钧桀脸色也有些难看,“你怎么搞”
“以后再说,我还有事!”
语气冷淡地丢下一句话,金玉叶拉开车门,上车,发动引擎,轰地一声,车子便冲出了雷家大院。
她可以陪他做戏,但若是雷家人想干预她,她亦是不会任由他们做主拿捏。
乐梅的意思尽管隐晦,但她又怎么会听不懂?
从上车到离开,前后不到两秒,一切快得雷钧桀来不及反应。
待他终于回神之际,她的车也出了雷家,同时还被喷了一鼻子灰。
神情有些呆然,样子有些搞笑!
靠,什么人这是!
十分憋屈地啐了一声,他眼神转向身旁另一辆车。
然而,当他看到里面某人那张凝结成冰的冷寒面容时,神色怔了怔,心里无声一叹。
敛了敛神色,他语气轻快,“二叔,喝一杯?”
“去帝豪!”
雷钧桀神色微愣,继而无声地笑了笑,“走!”
两辆车,一前一后驶出了雷家,一路狂飙向帝豪。
依旧是一号包间,两叔侄相对而坐,灯光昏暗,气氛有些低沉。
雷钧桀看着对面一杯接一杯,将酒当水一般往肚子灌的男人和他血肉模糊的手背,挑了挑眉,状似无意地出声劝慰。
“二叔,我看你还是别在一棵树上吊死,那女人,就像是一批脱了缰的野马,难以驯服,也不是一个会过日子的,你啊,还是找个本本分分的女人,过正经日子吧!”
雷谨晫没说话,仰头,又是一杯烈酒入口,那火烧火燎的辛辣像是一把刀子割着他的喉,灼烫着他的心肺。
他比谁都清楚,那个女人不是过安逸日子的料,她向往的是蓝天白云,广阔天地,性野气高,狂放肆意。
然而
他就是稀罕她,想要和她在一起,想要她为他停留。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犯贱,找虐,贴上来的不要,偏偏去要一个不稀罕他的。
他以为他的容忍和放飞能让她有丝丝眷恋,却没想到,她还是打破了他的底线。
对,他的底线!
没有任何一个正常男人,能接受得了自己放心尖儿上捧着的女人和别个男人上床。
他雷谨晫,没这么大度!
叩叩叩
包间里的门被叩响,须臾,郝经理推开门进来,语气歉然道:“抱歉,二爷,桀少,这明哲出了每个月十五会过来外,其余时间基本不过来!”
“嘶,怎么回事儿这是?”
“桀少,这我也不太清楚,金四少吩咐的!”
十五?
雷谨晫脑子里有什么东西闪过,只是太快,他没来得及抓住头绪,沉吟了半响,一直不发一语地男人开口了。
“联系他,让他过来!”
郝经理有些为难,这两叔侄,不用想他也知道,找明哲不会有什么好事。
“快啊,愣着做什么?”
雷钧桀一向霸王惯了,那脾气是说来就来的。
“是,我这就去联系看看!”
半个小时的时间,包间里的门再一次被推开了,进来依旧是郝经理,身后跟着他们要找的人
明哲。
明哲依旧是那副样子,白白净净的,身上穿了件半新不旧的t恤衫和洗的泛白的牛仔裤,显然是刚刚赶过来,没有换这里统一的制服。
“二爷,桀少,这就是明哲!”
雷谨晫和雷钧桀两人上次是见过明哲的,所以这会儿也不陌生。
看着眼前白白净净的男人,雷谨晫锐利的寒眸犹如两支冰箭一般,明哲在他强大冷戾的气场压迫下,背脊有些湿汗。
妈啊,这男人,他什么都不用做,光一个眼神就能起到威慑作用。
只是,他们找他做什么?
难道是因为昨晚。
想到昨晚,明哲有些头疼。
昨晚两人进了酒店,他谨记郝经理的话,不碰那女孩,就一直在浴室磨磨蹭蹭的,等他出浴室,那女孩也睡着了。
后面他小心翼翼地在另外半边床上躺着,没多久就睡死了过去,后面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清楚,不过,他知道,两人是没发生什么的。
早上醒来在,头晕眼花的,而且手也不知道咋伤了,而那女孩,留了一沓红毛毛,也不见人影。
明哲心思翻转,这边雷钧桀晃动着手中酒杯,猩红的液体在晶亮的杯子内一圈圈晕染开来。
手中的杯子猛地砸在明哲的脚下,猩红的酒渍溅到他白色的帆布球鞋上。
包间里,因这一砸,气氛越发的沉闷冷寂。
“明哲?”
雷钧桀重新倒了一杯酒,嘴里无意识地咀嚼着这个名字,少顷,他抬起眼来,邪肆的桃花眼直视着他,“呵呵,你知不知道金玉叶是本少的未婚妻?”
明哲闻言,苦笑了一下,“桀少,我知道的,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家里困难,承蒙金小姐照拂,她”
“她,你碰了?”
没容明哲说完,那头雷谨晫仰头,一大口酒下肚,抿紧的唇吐出几个字儿来,语气是一贯的肃冷,让人听不出喜怒。
“二爷,明哲他有分寸的,应该”
“老子没问你!”
得,郝经理闭嘴了。
明哲心里有些紧张,不过也不怪他,一般常人任谁在某大首长那强悍的气场压迫下,想必都会紧张。
“没,我们什么都没做!”
“呵,这就奇了,孤男寡女,一个嫖客,一个鸭子,一起上酒店开房,不上床,难道盖被纯聊天?妈的,不是扯谈吗?”
明哲沉默,那一句鸭子,让他脸色白了白,觉得自个儿特别地脏。
尽管还没有伺候过什么女人,可他出卖自己的身体,这是不争的事实,他永远也摆脱不了这一段灰暗的日子。
明哲的话,不知两叔侄到底是信了没,不过,雷谨晫并没有过多地为难他。
他心里憋闷,就想过来喝几杯,会见他,也只是想要看看,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好,值得她舍他而来找他。
见了之后,给他的唯一感觉就是干净,其余的,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不过,听到他说两人什么都没做之后,他是有些相信了的,只是心里有了另一层疑问。
十五?
如果他没记错,他们的第一次相遇,是十五,而那天在车上,她的反常,也是十五,昨天,依旧是十五,金家老四特意强调明哲十五过来帝豪
难道十五这个日子,有什么特殊不成?
不得不说,雷谨晫是敏锐的,他的脑子就像是一台精密仪器,事情连贯,融通,他得到一个诡异的答
每个月的农历十五,她需要男人!
当然,这个猜测,他还需要向一个人求证。
她本人?
他就不指望了她会告诉他了。
不过,帮她安排男人的金老四,一定知道。
事情想通之后,当天晚上,雷大首长做了一个决定,连夜去了金成睿目前所在的青灵市。
电话上,他未必会说,他只有亲自跑一趟。
不然,这事会折腾得他发疯不可。
八个小时的车程,一路上,舒爽的晚风吹拂着脑袋,心里的那股怒气被吹散了不少。
车子抵达青灵市郊区103部队训练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亮堂,火红的太阳高挂空中,空气中透着一股清晨才有的湿气,训练营里面响起了士兵操练的声音和洪亮高亢的歌声。
递了证件,验证了身份,某大首长被人十分恭敬地请了进去。
金成睿接到消息时,正在寒着脸训人,一个通讯士兵上前进了个礼后,覆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神色有片刻的怔愣。
正了正身上的军装,金成睿交代了身边的副教官几句,阔步向不远处的办公楼走去。
招待室里,里面旅长正在招待着,汇报着这边的情况。
雷谨晫一身威武军装,面容肃冷,威严,尽管一宿没睡,却仍不见半分疲态,那身姿挺拔,气势凛然。
金成睿进来,冷冽的黑眸在旅长身上停留了片刻,打了招呼,眼神便转向一旁的雷谨晫,抬手进了一个军礼,“首长!”
不管私底下,两人关系如何,不过在部队里,他官级比他高,该有的礼他还是要行的。
雷谨晫亦是回他一礼,两人寒暄了几句场面上的客套话,一旁的旅长知道他们有话要谈,便识相地离开了,同时还带上了招待室的门。
“找我有事儿?”
金成睿喝了一口勤务兵送来的茶水,直接开门见山。
同雷谨晫一样,在明知道自己喜欢的女人跟别个男人好了,这个人还是自己兄弟的时候,他也没这么大度地去热情相待。
“她的身体是怎么回事,为何每个月农历十五”
雷谨晫也是个干脆利落的男人,拐弯抹角那一套不适合他们军人。
不过,他这话问的也是有技巧的,可以称之为套话吧,因为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他并不确定。
金成睿怔了怔,手中的茶水一抖,洒到手上而不自知。
少顷,他不着痕迹的放下茶杯,语气淡然冷漠道:“什么怎么回事?你想说什么?”
显然,金成睿也不是一个好套话的主儿!
雷谨晫灼亮锐利的眸子灼亮锐利的眸子闪过一抹精光,他神色更加肃冷了,“你连男人都帮她安排好,还需要我来说?”
“她出了什么事儿?”
听到他那话,金成睿有些沉不住气了,所谓关心则乱,想必就是这样的。
雷谨晫没说话,一双精锐的寒眸直直盯着他。
金成睿闭了闭眼,心都揪成一团了,那种揪心之痛,让他喉咙哽了又哽。
良久,他开口,声音透着一丝暗哑与涩然,“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不过每个月十五,她需要男人,或者干净男人的血,明哲是她选的,符合她的条件!”
“你说她吸血?”
一向天他下来都面不改色的雷谨晫这会儿难掩震惊,毕竟这样光怪陆离的诡异事情,他从未听说过,而且这人还牵扯到他喜欢的女人。
“对,吸血,怕了?”
金成睿语气带着浓郁的嘲讽之意。
雷谨晫冷冷哼了哼,“你觉得老子是个怕事的人?”
金成睿不置可否,相对于在这里讨论他怕不怕事,他更关心另一件事,“你还没告诉我,她出啥事儿了!”
雷谨晫起身,帽子一戴,正了正神色,“没什么,你安心操练你的兵,她的事儿,老子会解决!”
典型的过河拆桥某木有,雷大首长,也学会黑心肝了。
“我操,滚犊子,你丫的今天不说,老子直接操练你!”
金成睿气怒了,本就被猫挠一般的心,这会儿更是急躁得不行,这雷老二连夜赶来这里特地问这个,定然是有什么事儿发生。
雷谨晫突然想到某只小狐狸损他的旁白,冷峻的脸庞难得地扬起一抹兴味的弧度,“老子对你没兴趣,我要操练,也是操练她!”
金成睿愕然,脑子转过弯来,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后,一双眼,气的猩红。
“雷老二,你他么的无耻,没听过朋友妻不可戏?”
雷谨晫挑了挑眉,“妻?我怎么记得,她是你侄女?”
对于他口中的那个‘妻’字,某大首长心里各种不爽。
“**的,她还是你侄媳妇!”
随着这一声气极败坏的话落地,随之而来的,是一个道狠劲的腿风。
可见金成睿,着实气的不轻!
题外话
雷大首长啊,乃好的不学居然学会金妖孽的黑心肝儿了!lw*_*w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