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章弱症
已是树叶葱茏的夏天,别墅外风携蝉鸣。
叶聆回家时,家里请的厨子和保姆已经到了休息的时间。他上楼回到主卧房,看到许意莘在床上盖着被子睡得很香,神情安逸。
对他来讲,最大的满足就是每天回到家,许意莘都安稳地待着。
他轻手轻脚去浴室洗了澡,回来躺到许意莘的身边,掀开被子的一角进去。空调温度开得很低,两个人盖着一床略厚的被子。
“小莘。”叶聆把他搂进怀里,怜爱得不得了。
许意莘睡眼惺忪地说:“嗯?你回来了,你要吃夜宵吗,我给你做。”
“这么困还想着给我做夜宵?不用了。我就想抱抱你。”叶聆亲吻他的额头,“跟你结婚真幸福。”
许意莘笑了,转过身搂住他的腰,闻着他身上玫瑰花的香味,沉沉睡去。
另一边,陆隽的温存刚刚结束,手机铃声响了。陆隽接到电话应了一声后就开始穿衣服,说有事出去一趟。许摇漾坐在床上问:“你干什么去?说实话。”
陆隽给许摇漾租了酒店式的公寓,环境很舒适,许意莘结婚后,许摇漾没回去,长时间住在这里,陆隽经常来过夜。
陆隽倒是也实话实说:“清弦被债主缠上了,我去看看他。我很快就回来。”
许摇漾很生气:“你去了就别回来!”
什么啊,陆隽明明就是放不下未清弦。这就是白月光的杀伤力吗,许摇漾总算是领略到了。
陆隽揽住他的肩膀,安慰道:“宝贝,我已经不喜欢他了,但他是我的朋友,该帮的地方还是要帮的。你也知道他现在孤苦无依。我保证我处理完立刻回来,一分钟都不耽搁。请你相信我,乖啊。”
陆隽说完,披上西装外套,朝着外面走去,接着换掉拖鞋出门了。
他开车来到未清弦工作的餐厅,乘电梯上楼,到了印象里的地方。
“清弦。”陆隽走向被人包围的未清弦。未清弦无助地看着他。
那两个alpha凶神恶煞,把未清弦堵在餐厅外的一角要钱。未清弦哪里拿得出钱来,他们家已经没有钱了,于是僵持不下。
说来也讽刺,这两个alpha是未家的远亲,昔日未家风光的时候,总是巴结,现在催债跟催命似的。
陆隽冷漠地说:“要多少?”
领头的alpha说了个十万,陆隽立刻写了张支票给他,然后跟经理说了一声,带着未清弦下楼了,送他回家。
在车上,未清弦说:“阿隽,你还愿意做我男朋友吗?我错了,我那时候自视甚高,不应该拒绝你。”
陆隽温和地笑笑:“抱歉,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你见过的呀。”
“那,等你跟他分手,你会选择我吗?”
你看,连未清弦都觉得陆隽换男朋友就跟换衣服似的,没有定性。
“你也觉得我这次谈不了多久?”陆隽说,“我认为这一次不是的,我真的很爱他,不想放手。如果我放手了,我想我真该死,他是这个世上最好的omega。我啊,比较风流,谈过很多,可是只有他带给我最真实的快乐。”
未清弦叹了口气,这次再见陆隽,他心中是有涟漪的,他心中很懊悔,也有自信,如果当年就接受了表白,他可以牢牢抓住陆隽的心,现在太晚了。这个男人已经属于别人了。
他还是不死心,说道:“可不可以最后麻烦你一件事,带我去洗终身标记,我很害怕一个人去。”
也许是因为顾念旧情,陆隽不忍拒绝,说了个“好”,约了明天。他把未清弦送到现在居住的地方就回家许摇漾那儿了。回去的时候,许摇漾早就睡熟了。
也好,免了一场争论。-
周六早上九点,许意莘醒了,他是被痛醒的,忍不住摇了摇熟睡的叶聆:“阿聆,我好疼。全身都疼得不得了。”
他自认比较耐疼的,可这是完全忍受不住的疼痛,好像是从身体内部透出来的。
叶聆看向他,坐起来说道:“怎么会这样,是不是写作太辛苦了,脊椎受损?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叶聆赶快开车带着许意莘去了陆氏医院,医生开了检查,叶聆因为跟陆隽关系深厚,做完检查之后,直接让许意莘住进了vip病房,他去跟医生沟通。
鬓发微霜的专家说:“许先生有omega弱症,叶先生您应该清楚吧?”
叶聆愣了一下:“我知道,可是omega弱症的发作率不是很低吗?”
“很不幸,许先生没能躲过。许先生的血体非常珍稀,是PD型,要救他只有两种办法,第一种,血体为PD型的omega捐献血体,第二种,匹配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五及以上的alpha捐献血体。如果omega被终身标记了,而且找不到匹配的omega血体,那必须要爱人捐献才可以。可就算是得到了血体,匹配未必成功,匹配成功了,手术也有失败的风险,他这情况需要全球顶尖的医生来动手术。总之非常困难。”
叶聆顿时感到晴天霹雳,omega弱症本就是一个很难治的病症了,许意莘的血体还这么特殊。上天真是开了一个什么玩笑。
他冷静分析:“一样一样来,先找PD型的omega,只要他愿意捐献血体,我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满足他一个心愿。同时,测一下我跟意莘的匹配度,能让意莘少痛一天也是好的。”
于是叶聆去测跟许意莘的匹配度,方才许意莘的采样已经有了。
回来给专家看了检测报告,专家说:“叶先生,您跟许先生的信息素匹配度只有93%,需要大量地注射试剂才可能达到百分之95%的匹配度,您真的想好了吗?”
叶聆说想好了,一定要做,一秒钟都不耽误,立刻就去注射试剂了,三次之后,他就接到了许意莘的电话,许意莘让他过去,他站起身匆匆地走了。
回到vip单人病房,许意莘埋怨地说:“叶聆,我刚才快痛死了,打了止痛针才不痛的,你为什么这么迟才回来?”
叶聆想瞒着许意莘,于是说:“对不起,我在找医生商量救治你的办法。”
许意莘敏感地问道:“阿聆,我到底是什么病?我的病是不是治不好?绝症吗?”
说到这里,他的表情变得担忧起来。叶聆害怕的就是他多想,所以要尽可能地安慰他。
叶聆摇摇头,温柔地说:“没有,就是说你身子骨太虚弱了,需要好好补一补。一定可以治好的,相信我。”
这时,戴着口罩的白衣护士打开了门,说道:“叶先生,您走得太急了,医生让我告诉您,注射试剂的部位不能沾水,要小心养护。还有,这段时间您要吃得清淡一些,忌油腻,忌酒。”
“注射试剂?注射什么试剂呀?”许意莘问。
许意莘不明白,他生病,叶聆为什么要注射试剂。
叶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