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阁下,种种迹象表明,守军正在跟皇军打巷战,据我了解岳千里正是靠打巷战出名的,不得不谨慎对待。”
作为参谋长,河井次郎忧心忡忡的提醒山地亘道,这也是他的职责所在。
山地亘也察觉到了异常,但依然自我安慰地说道:
“赵庄只是一个小镇,没有进行大规模巷战的空间,皇军只要有足够的火炮,就能将赵庄夷为平地。”
“将军阁下,赵庄虽然并不上台儿庄,但占地也不少;
进可攻,退可守,打不赢他们可以向南撤退。
现在皇军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足够的火力,士兵缺少巷战的经验,守军只需要在庄内逐街逐巷的争夺,皇军的伤亡就不会少。”
山地亘沉默了片刻后说道:
“河井君,直接说出你的建议。”
河井次郎振奋了一下精神后说道:
“将军阁下,我们可以用有限度的巷战拖住守军,然后向师团长阁下请求战术指导;
等到调集了足够的兵力和火力,再重拳出击,岳千里只有向南狼狈逃命的份。
击溃游击纵队,打通与14师团的联系也是大功一件。”
山地亘瞬间就心动了,点了点头道:
“14师团孤军深入,现在受到十几万华夏中央军精锐的围攻,只要击溃游击纵队,打通兰封城与徐州的联系,我106师团就可以入局了,这的确值得期待,师团长应该会感兴趣。
师团部还有两个山炮大队和1个野炮大队,徐州留下一个联队就够了;
只要山炮兵联队主力到位,夷平赵庄不算什么难事!”
山地少将终于放下脸面,决定向师团部求援了,没有炮兵优势,与游击纵队作战他的确没底气。
赵庄的巷战在继续,在接到山地少将的命令后,鬼子的进攻强度就降低了;
双方的战线基本稳定在中轴线附近,鬼子开始耍起了花枪,佯装攻不动了,实则是在等待援军。
豫东第一兵团指挥部,总指挥薛伯陵浓眉紧锁,他的口袋阵已经布下,可惜收口袋的过程中并不顺利;
14师团的几个联队就像一群闯入庄稼地里的野猪一下四处乱拱,外围几路援军正在向预东逼近,第一兵团围歼第14师团的同时还要分出足够的兵力阻援,面对步步逼近的援军,他现在有些捉襟见肘的感觉。
在几个方向的援军中,他最担心的就是来自徐州方向的106师团,为此他特意将战斗力最强的第8军放在归德,随时做好阻援的准备。
就在薛伯陵盘算着从哪里再挤出部队来堵窟窿的时候,参谋长吴逸志兴冲冲地走了进来,薛伯陵脸色变的更加难看,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太没眼力劲了。
吴参谋长知道总指挥焦虑的是什么,所以直接报告道:
“总指挥,军委会通报过来一个很有价值的情况,军委会直属部队沪宁游击纵队在徐州方向断后,已经将106师团阻在赵庄3日,歼敌超过2千,并且击落飞机十余架!”
薛伯陵听完后瞬间动容,身子立即欺近地图,在上面找到了赵庄,又从参谋长手中接过电文仔细的看了一遍,当即就说道:
“能联系上游击纵队吗?”
随即薛伯陵又补充了一句道:
“吴参谋长,马上上报军委会,我需要游击纵队的指挥权!”
“总指挥,军委会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已经明确在兰封战役期间,游击纵队暂由第一兵团节制。”
薛伯陵听完后也是一喜,然后又担忧地问道:
“岳千里那边什么态度?”
薛伯陵虽然资历老,但双方互不统属,游击纵队又属于土木系骨干,不是他随意能拿捏的;
不听指挥的部队要再多也没有用,他现在指挥一期这些天子门生就有些吃力。
吴参谋长连忙回答道:
“岳千里的态度是坚决执行上峰的命令。”
有这句话就够了,薛伯陵当即就下达了第一个命令,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
“电告游击纵队岳千里,不惜一切代价将徐州方向之敌阻挡在赵庄以东,有什么困难让他直接跟我说——快!”
这无疑是一种投石问路之策,事关重大,他必须摸清岳千里的态度;
在这之前,黄杰的第8军还得待在归德城警戒徐州方向,绝对不能放鬼子进入口袋阵中。
游击纵队指挥部
岳千里在接到第一兵团电文的同时,林娥也给他送来了他一直期待的好消息;
迫于四周的压力,兰封城内的鬼子已经被抽调一空,只剩下一个不满编的联队和师团部,夺回兰封城的战机已经出现,当即就对陈中远说道:
“给老朱发电,行动就定在今天晚上,围三阙一,以占领兰封城为主。”
陈中远提醒他道:
“薛长官那边怎么回复?”
岳千里想了一下后说道:
“没有困难,坚决完成任务。”
岳千里决定还是给薛长官吃个定心丸,一切等夺回兰封城再说,到时候老薛还得找他,称呼也将换成岳老弟。
赵庄方向,106师团为了打通陇海线,再次向山地支队增兵,其中包括一个步兵联队、两个山炮大队,一个骑兵大队,另外还给了他们2千补充兵,这使得围攻赵庄的部队增加到3个步兵联队和1个山炮联队。
只是山地少将并没有急于发起进攻,而是在排兵布阵,派出一部迂回到赵庄以西,防止游击纵队从西侧突围,不给陇海线的鬼子添乱。
兰封城,夜色如墨,14师团的指挥部内依然灯火通明
土肥原贤二中将正盯着地图思索,上面密密麻麻的带色箭头就像一张巨大的网罩向兰封城,但他的脸上毫无波澜,甚至还带着一丝丝嘲弄的笑容。
参谋长佐野忠义大佐望向他的目光充满了无限的崇拜,不得不说土肥原贤二在鬼子军中还是很有声望的。
面对四面八方扑过来的华夏精锐,佐野忠义终究没有土肥原贤二那样强大的心脏,忍不住说道:
“师团长阁下,薛伯陵是华夏国军中少有的宿将,第一兵团也都是华夏中央军精锐,还是要谨慎为妙。”
土肥原贤二轻蔑地说道:
“薛伯陵是有些本事的,但是你不了解华夏的国情,他不是黄埔系,那些黄埔一期的骄兵悍将他能指挥得动几个?
任他几路来,我只一路去,豫东之地14师团数万之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土肥原贤二有狂妄的资本,他是有名的华夏通,又是情报头子,国府的排兵布阵都在他的掌控中,等于是单方面明着牌在打,自然不惧。
土肥原贤二的话音刚落,打脸的事就来了,城外隐隐约约传来了枪炮声;
特务头子的冷色大变,冷喝一声道:
“什么的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