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掩护步兵渡河,鬼子的两个山炮大队不断向黑石渡倾泄弹雨,步兵炮也在河对岸不断地向守军碉堡群开火,不时有一个火力点被摧毁,守军的伤亡也在不断增加。
高致嵩自然不会允许鬼子的炮兵嚣张,立即下令部署在小镇后山上的炮营开火。
一排排炮弹呼啸着砸向鬼子的山/野炮阵地,将一门门山炮、步兵炮摧毁,肉疼的鬼子指挥官哇哇叫;
再也顾不上渡河的步兵,立即掉转炮口向炮营的方向开火,可惜他们从一开始就落了下风,一步错步步错,被炮营的炮火压制的死死的。
支队直属炮营的炮火并不弱于鬼子的两个山/野炮大队,又是先下手为强,所以很快就将鬼子的炮兵压制住了;
没有了炮兵的火力支援,鬼子步兵就变得举步维艰,尽管他们已经冲上了河滩,但每前进一步都需要付出惨重的代价,河面上飘满了鬼子的尸体。
小口惠太的八字挺硬,尽管他的身旁躺满了同伴的尸体,但他连一点伤都没有受,依然在弹雨中痛苦地挣扎;
战争的残酷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他现在已经知道受骗,如果时光可以从来,他绝对不会再向兵役办的那个老头奉献出娇嫩女友,自己还没享受呢。
“八嘎呀路!”
一想到那个只有三颗门牙站岗的老头趴在小美身上像猪一般的拱,他就恶心的想吐,这桩买卖亏大了!
他将所有的仇恨都转移到华夏人身上,端起枪不断地向杜明坤的碉堡开火——都怪老杜!
“狗日的!去死!”
杜明坤不背这个锅,所以不断地向鬼子开火,将他们送回老家。
鬼子的第一波登陆部队终于爬上了码头,他们趴在地面上不断向守军开火,打不打得中不要紧,重在参与!
河对岸,眼瞅着第一大队的残兵在河堤上站稳了脚跟,鬼子联队长又派出了第二波,兴奋地大叫道:
“哟西,还是勇士们厉害,终于攻了上去,等到第二大队到,华夏人的防线就会全线破防;
晚上就在黑石渡镇上睡觉,花姑娘大大的有!”
一听到花姑娘,高级参谋岛津圭介就有了反应,兴奋地接过话说道:
联队长阁下,守军的火力至少减弱了一半,再加上一把火就能击溃守军;
黑石渡依山伴水,花姑娘水灵的很,届时我也能参加狂欢吗?”
“岛津君,没想到你也是同道中人,华夏的花姑娘大大的漂亮,仅次于帝国的女人,而且还充满了一种野性美……哟西!”
赤柴大佐说完后还深吸了一口气,形容猥琐到了极点,岛津少佐同样也是,两个老鬼子完全没有把守军放在眼里。
眼瞅着鬼子源源不断地渡过了河,1营长廖龄奇盘算着应该有一千多头了,就决定打一次反击;
作为岳千里的老团长,他对老岳的防守策略已经吃透,那就是不能一味的死守,短促高效的反击是很有必要的。
为了此次反击,他还有意识的示弱了,营属炮兵大队一直没有动用,这可是4门75毫米山炮、6门90毫米迫击炮、6门步兵炮的强大火力,不弱于鬼子的联队炮;
步兵方面他决定只动用1营布防在镇子里的两个步兵大队,一千余人,作为预备队的3营还是不会轻易动用。
随着他一声令下,炮兵大队的16门火炮对着河堤码头一线的鬼子狂轰滥炸,炸的刚刚渡过河的鬼子鬼子狼嚎;
此时第二批登陆的鬼子刚刚上岸,往前两百米是守军的工事群,等待他们的是一个步兵大队密集的火力网,想要冲过去很难。
退后是雨水和淤泥滩,就像被督在风箱中间的耗子,进退两难;
赤柴大佐见守军动用了火炮群,连忙下令炮火支援,没打两轮就招来了后山支队炮营的齐火打击,短短一会时间又损失了数门大炮,吓后再也不敢冒头。
鬼子步兵阵形开始松动,被炮兵炸的支离破碎,死伤惨重;
就在鬼子进退失据的关键时刻,嘹亮的军号声响起,1营核心阵地内的两个步兵大队发起了反击。
在反击前,他们已经秘密运动到第一道防线身后,在军号声的引领下排山倒海地冲向了鬼子;
他们在反击中甚至采用了弹幕徐进这样的高超战术,踩着炮点杀向了鬼子群。
两三百米的距离全速冲锋根本要不了多久,还没等混乱的鬼子反应过来,反击的部队已经杀到;
只是一个照面,河堤附近的鬼子就崩溃了,被动的被赶下了河,跑得慢的都成了反击部队的枪下之鬼。
被赶下河的鬼子一窝蜂地往对岸游,很多不会游泳的都被淹死了,小口惠太知道自己不会游泳,所以选择了装死;
河滩上躺满了鬼子的尸体,他只能赌华夏人没空搭理他们,在分出胜负之前,在江滩上给他们补刀也是冒很大风险的,河对岸的机枪和大炮不是摆设。
为了接应鬼子残兵过河,对岸的鬼子机枪阵地在疯狂的倾泄弹雨,阻止守军在河岸上射杀他们的溃兵;
廖龄奇见便宜已经占够了,立即下令反击部队撤回核心阵地,游击纵队从来都是军令如山,听到撤兵的号令后,他们就在各级军官的指挥下潮水般的撤了下去。
来的快,去的也快,不给鬼子炮兵报复的机会。
对于此次反击,廖龄奇已经很知足了,不仅将鬼子赶下了河,还消灭了几百个鬼子,迫使他们丢弃了大量的辎重;
游过河的鬼子很多连军装都扔到河里了,毕竟穿着湿军装是很难游过河的,更不要说枪支弹药。
“八嘎呀路,帝国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眼看着一个个只穿着兜裆布的溃兵,赤柴大佐恨不得下令将他们全突突了,还是岛津少佐劝住了他。
过河的两个大队就剩这千把人,要是全突突了他就成光杆联队长了。
赤柴大佐只能强忍下突突了他们的冲动,法不责众,只能拿先锋大队长秋田少佐出气,抡圆了巴掌就给了他十几下,一直到将他扇成猪头,自己的手也隐隐作痛为止;
不能再扇了,再扇自己的手就肿了,于是动起了口:
“八嘎呀路,你怎么有脸回来的?
秋田家的先人都要被你气醒!
第十联队就没有如此窝囊的大队长,你应该死在河里喂王八也比现在有尊严……”
赤柴大佐骂了十几分钟,句句不离死字,就是希望他能主动切腹自尽;
他还是太低估了秋田少佐的脸皮,为了保命他连兜裆布都脱掉了主,又怎么可能有勇气切腹!
还有比光着屁股,挺着小牙签上岸更丢人的事吗?
“嘿!”
“哈伊!”
“嘿,联队长阁下教训的是……”
秋田少佐就是“小鸡啄米”,赤柴大佐骂一句他就鞠躬表示感谢,包括鬼子版的“日他先人”;
要不是他先人已经不在,他一定双手奉上,还给洗白白了。
就这态度,赤柴大佐也只能作罢,一脚将他摧飞了,等到秋田少佐愉快的滚蛋后,岛津少佐这才劝说他道:
“联队长阁下,胜败乃兵家常事,小挫一场而已;
黑石渡的防守非常严密,兵力也很充足,还装备了大量的火炮,攻下来并非易事。
正所谓尺有所长,寸有所短,黑石渡的地形非常的狭小,没有太多的回旋空间,建议请求空中支援,将小小时黑石渡夷为平地!”
赤柴大佐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大赞了一句道:
“哟西,岛津君不愧是帝国陆大毕业的高材生,还是军刀组成员,果然是妙计百出!
我这就向师团长阁下请求战术指导,再发起一次进攻,只要有空中勇士的协助,摧毁华夏人的炮兵和工事,击破黑石渡易如反掌。”
岛津少佐见联队表扬了自己,连忙谦虚地说道:
“联队长阁下过奖了,岛津缺乏最重要的实战经验,还需要向前辈多多学习,请不吝赐教!”
岛津少佐的态度让他很是满意。现在这样虚心的少壮军官已经很少了,更何况还是军刀组的精英。
“岛津君,拟电!”
老鬼子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呼叫空中支援了,黑石渡的守军让他丢尽了脸面,他恨不得将黑石渡从地图上抹掉。
鬼子在调兵遣将,黑石渡战场暂时归于平静,只剩下鬼子伤兵在痛苦的蠕动;
由于双方还在交战,守军也没有派人去打扫战场,就任他们在痛苦的挣扎,然后悄无声息的死去,这就是残酷的战场。
小口惠太终于见识到了战争的残酷,他被那些官佬爷给骗了,他们一方面在享受着战争带来的巨大红利;
另一方面又将像他一样的炮灰骗进战场,谋取更大的利益,此时谁会在乎他们的生死?
此时此刻,熟读华夏古诗的他想起了一句词: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他的思绪飞回了家乡校园,他离开校园的时候正是樱花浪漫时节,多少男男女女在樱花树下打桩;
现在那些男人都跟他一样躺在了异国他乡的淤泥中,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成为淠河边上一具枯骨。
他们千里迢迢跑到华夏来作战的意义何在?
他的脑袋里又浮现了趴在小美身上的恶心老头,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
“呀喵碟!”
“我一定要活着回到家乡,去死吧欲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