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潘洋分享了好几部之前看过的好莱坞电影。
几人离场时除了潘洋什么都没买,曲佳乐和苏妍各自怀里抱了好几个套盒。
从兜里拿出手机付款,曲佳乐低头一看屏幕这才发现——就这么区区两个小时功夫,手机上竟然多出了十几条未接来电。
其中三条来自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号码、两条来自Lena的助理专用座机,剩余那些,便都是陆谦用他的私人号码打过来的。
与潘洋和苏妍道别,曲佳乐掂着足有自己半个身子那么大的乐高购物袋独自一人打车回去公司。
路上再给陆谦把电话回过去,听筒里等待漫长的60秒,最后也变成了冰冷的忙音。
临近下班的时候,办公室里的氛围总是格外安静。
由工位旁的走廊直穿过去,Lena手里抱着文件就站在尽头的陶瓷花瓶旁边,担忧地看他一眼,叹气:“陆总在里面等你。”
曲佳乐进陆谦办公室从来没有敲门的习惯,怀揣着忐忑与不安,这次还是老老实实敲了三下才推门走进去。
落地窗前宽大的办公桌后,男人鼻梁架了副无框眼镜,衬衫袖口微卷,伏案在一份文件末尾签下自己的大名。
笔尖划在纸上沙沙响着,听见门边的动静,却像是毫无察觉般,就把曲佳乐一人孤零零地晾在那儿。
将沉甸甸的袋子放在脚边,曲佳乐向前挪两步,犹豫半晌唤了人一声:“姐夫~”
男人停下手中的动作,缓缓抬头看过来。
须臾后出声,语气居高临下透着点冷,问他:“下午去哪儿了?”
气氛没由来让人呼吸一紧,曲佳乐嘴巴张了张,小声解释:“下、下午有点事,我请过假了。”
“谁给你准假的?”
“你啊。”曲佳乐想都没想回答。
说完赶紧从兜里掏出手机,从一堆软件里找到APP点开。
看到屏幕上赫然跳出来的“驳回”两个字时,眼珠瞬间不会转了。
看看手机又看看陆谦,皱着眉问:“你为什么不给我通过啊?”
情绪在平静中酝酿着,男人沉眸,指尖轻点在桌面上:“有哪条规定明说过,你请假我一定要批的?”
曲佳乐心里咯噔一下,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朝人望去。
很快,质问声紧接着抛来,字字冰冷:“我给你打了这么多通电话,为什么不接?”
“知不知道自己耽误了很重要的工作?”
“……”
自己在TK上班这段时间,每天除了摸鱼就是摸鱼,哪里来的什么重要工作?
曲佳乐暗暗腹诽,瞟了人一眼,倔强地不吱声。
“曲佳乐。”沉默中男人唤了他一声,声音低沉隐隐压制着:“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不接电话?”
“你凶什么凶啊?我又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曲佳乐仰头与人对视,没好气地解释:“我下午和朋友去看乐高展了,人家展馆要求手机静音的。”
他这端话音落地,男人捏在手里的钢笔微微一转,末端在桌上不轻不重敲了下,投来的目光充满审视。
想都不用想,他口中所谓的“朋友”,自然指的是那个名叫苏妍的女生。
而请假与人一起去看乐高展,站在陆谦的角度理解,其实就是找个地方出去约会的意思。
“所以你一下午不接我电话,就是因为和她待在一起?”
男人放下笔,由椅子上站起,一步步向他走来:“曲佳乐,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你才理所当然觉得无论做什么我都不会生气?”
态度的转变太过于突然。
明明中午在楼下见面时还好好的,怎么自己出去一趟回来,他说话又变成这副冷冰冰的样子?
曲佳乐心里委屈,眼眶开始一阵阵胀着疼,拧眉怼回去:“我不过是翘了几个小时的班,你也不至于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吧?”
“我是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吗?值得你像审犯人一样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我只是公事公办罢了。”男人手扶在桌角:“几个小时前,你不是还叫我‘陆总’吗?”
“公司有规定好的上下班时间,请假需要向上级领导报批,不得无故旷工缺席。”
“如果人人都像你今天这样自由散漫,公司的规章制度岂不是成了摆设?”
曲佳乐被他怼得哑口无言,咬咬牙点头,心底的怒火却在悄然间燃起:“我平常自由散漫的时候多了,为了下载游戏把你电脑里的软件全删了也不见你这么生气。”
“你今天其实就是看我不顺眼,不批假也是故意的。这样就有理由找茬教训我了是吧?”
虽然知道自己也有错,但一想到陆谦方才对自己说话的口吻,曲佳乐就像被人拿着刀戳进了心窝子似的,心里一阵阵抽着疼。
忍不了,他现在是一刻也忍不了了。
泪水从眼眶溢出,曲佳乐声音哽了一下:“嫌我破坏你们这儿的规章制度,嫌我不做事工作态度散漫。”
“可你不是知道的吗?我从小就是这德性,我改不了了。”
“你看不惯我正好,我现在就走。”
“明天不来,以后也都不伺候了!你爱找谁找谁去!”
说罢从兜里将工牌抽出来,绳子团在手心一股脑朝人扔过去。
“啪”地一声,精准无误砸到陆谦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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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佳乐抱着枕头生了一晚上闷气,一边骂陆谦混蛋一边等着人打电话来给自己道歉。
可直到眼泪把枕巾浸湿、人都哭着睡着了,床头手机从始至终愣是一声都没响过。
第二天终于不用早起,曲佳乐蒙着被子关掉了闹铃,可耐不住有人一大早就往枪口上撞。
“我在门口喊了你十分钟,耳朵聋了你?”曲妙婷推门进屋,站在床尾捞他的腿:“快下来吃早饭,一会儿上班要迟到了。”
曲佳乐把自己裹成个蚕蛹,声音闷在被子里:“不去!我把老板炒了,以后都不去了!”
头顶人嘲笑似地“呦”了声:“当初是谁死乞白赖求着陆谦非要去人家公司实习的啊?这才过去几天,这么快就对朝九晚六的牛马生活感觉到厌倦了?”
“我不是讨厌上班。”曲佳乐掀了被子坐起来,露出青蛙一样的两只肿泡眼:“我是讨厌陆谦,讨厌跟他待在一个屋檐下总行了吧?”
“以后都不要见到他,你们婚礼也不要邀请我,我是绝对不会去的!”
他这端话音落地,视线一转,却瞧见不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倚着门框似笑非笑朝自己看过来。
曲佳乐怀疑自己还没睡醒,手捂在脸上使劲揉了揉眼睛。
再抬头时,男人手里端着早餐已经越过床尾,不紧不慢朝自己身边走来。
曲妙婷下楼时为两人带上了门,屋内陷入到尴尬的一室寂静。
曲佳乐靠在床头撇过脸,有意回避对方的注视。
陆谦从餐盘里拿了冰袋出来,抬手敷在他红肿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