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觉得……自己已经20岁了,有些事可以独自处理,就、就不想总是来麻烦你……”
男人的沉默如同一只无形的手将他喉咙锁住,曲佳乐呼吸一滞。
知道这次是自己欠考虑,他语气不知不觉软下来,可怜兮兮带着几分试探地窝进陆谦怀里,抬手环在男人腰上:“姐夫我错了~”
“以后无论遇到任何事,即使要瞒着所有人,我也一定会告诉你的。”
“不用。”陆谦漠然开口,颈间喉结上下滚了滚。
紧跟着一副命令的语气道:“以后也不许再抱我。”
“为什么?!”曲佳乐眼珠骨碌一转,下巴垫在人胸口朝头顶看去。
听见这话,手上箍着人的力道不自觉更紧了。
男人话里大有赌气的成分在,现在是一分好脸也给不了他。
曲佳乐心思还是单纯,陆谦只要稍微跟他动点真格的,他这边立马就慌了。
不待男人再次开口,头便一个劲往人胸前拱去,耍起了赖皮:“不听不听,我就要抱!”
“我这辈子都会缠着你的!”
他这句话音落地,只觉得男人背上的肌肉似乎微微僵了下。
不等他反应,对方已然钳住手腕,很快将他从怀里扯了出来。
四目相视间,男人眉宇间的神情严肃又压抑,带着些警醒的意味唤他:“曲佳乐。”
半晌,低沉的声音再度响起,盯着他一字一句:“你知不知道,20岁的人要对自己的言行负责?”
“人不能想抱就抱,有些话…是不可以随便乱说的。”
【作者有话说】
作者电量耗尽~急需点海星与评论补充体力QAQ
第32章“说一个今晚让我留下的理由”
或许从小到大对男人的依赖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以至于曲佳乐心里压根就没意识到——就他和陆谦现在的关系而言,在很多时候其实是应该“避嫌”的。
冷静下来想一想,自己早已不是七八岁那样懵懂无知的年纪,与陆谦之间任何亲密的举动都很容易引人产生误解。
尤其是在如今这种,不确定自己是否对男人产生了非分感情的情况下。
可是曲佳乐控制不住。
一想到陆谦会因为生气而疏远自己,他整个人就方寸大乱。
眼底浮现一层迷离的雾气,曲佳乐从未像现在这般感到无助与恐慌。
心跳声在静谧中如鼓般砰砰撞击着胸膛,胸腔里仿佛堆积了很多想对男人说的话,喉头却像是有块千斤重的石头在哽着。
让他张张口,连一句完整音节都很难发出了。
陆谦单手抚在他的肩上,颔首看过来与他对视,长久的沉默中,似乎也想从那双瞳眸里寻求答案。
就在这时,床头柜上的座机电话突然响起。
曲佳乐因着这突兀的一声猛然回神,陆谦将手拿开,转身走到电话跟前按下了功放。
由于男人在办理入住时打过招呼,所以临时有客人退房前台便立即告知,说是顶层的套间半小时后可以收拾出来,问他这边考不考虑换房。
曲佳乐在旁边清清楚楚地听着,以为陆谦是要撇下自己独自住到顶楼去了,向前挪两步,当即对着电话里喊了声:“不换!”
男人平静的目光向他投来,瞳眸里映着曲佳乐慌乱的倒影,除此之外,别的什么情绪也读不出来。
短暂的静默后,却是开口,告诉前台:“我换。”
电话挂断,曲佳乐上前抓住陆谦的胳膊。
说话时瞟了眼墙角的行李箱,哽咽着问他:“姐夫,你是…真的不打算要我了吗?”
男人唇角嘲讽般挑了挑:“我以为,是你不想要我了。”
说罢收敛了神情,转身,忽而正色看向他:“曲佳乐,说一个今晚让我留下来的理由。”
曲佳乐找不出理由,他只是单纯不想和男人分开。
尤其在对方态度冷淡不予回应他诉求的时候,更是激发他内心奇怪的占有欲——恨不得死死缠在男人身上听他说一万遍“不会离开”才会安心的那种。
脑海里思索半晌,曲佳乐咽了口唾沫,最终只能给出个再蹩脚不过的理由:“我看外面,好像要下雨了…”
陆谦看上去并不满意他的回答,抚住袖口低低“呵”了声:“所以我对你来说,只是害怕时用来壮胆的安抚玩具吗?”
“只有下雨的时候才需要我?一觉睡醒用完就扔?”
“不是的。”曲佳乐摇摇头,极力为自己辩解。
但有些话男人似乎早就想问了,硬是忍到现在才开口。
挑挑眉,若有所思盯着他:“那你倒是说说。”
“前几天明明在主卧睡得很好,为什么只是跟云淮他们吃了顿饭,晚上就像丢了魂一样突然要搬走?”
曲佳乐不知该怎么解释,其实问题并不出现在那顿饭上,而是在去到餐厅之前,他就已经开始六神无主了。
他在陆谦面前是说不了谎的,但也不能在自己还没搞清状况时,让两人的关系白白陷入尴尬。
于是想了想,抬眸,小心翼翼唤了男人一声:“姐夫~”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身边特别亲近的人,突然对你产生了一些…不好的想法,你会怎么办啊?”
“什么不好的想法?”男人眉宇间的神情玩味:“或许你可以细说一下。”
看曲佳乐耳根陡然一红,男人心里隐隐有了些猜测,但无法证实,又不敢贸然试探。
于是折中一下,看似不走心,实则满含深意地说:“是准备把我的公司做空、拿着我辛辛苦苦赚的钱跑路,还是骗我在股权转让书上签字,看上我名下这点财产了?”
“有可能…比这更过分呢?”
“那得看看是谁。”
男人话音落地,上半身倾斜,缓缓向他压过来:“或许我开心还来不及、或许我会欣然接受呢?”
说罢眼眸深深望过来,莞尔,抬手摸他的头。
顿了顿,像是自言自语般在人耳边念叨:“毕竟有些人在我这儿,永远是拥有特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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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及着曲佳乐第二天早上还有比赛,陆谦不愿与他再多做缠磨。
最后还是将他一起带去了顶楼套房,安排人洗漱收拾行李后,早早在大床上睡下了。
曲佳乐只记得昨晚闭上眼睛之前男人还靠在床头看书陪自己,今早睡醒伸手往旁边一摸,那半边床铺却是凉的。
来不及穿拖鞋,曲佳乐下床光脚踩在地毯上,开门后在屋内下意识寻找起陆谦的身影。
男人拿着电话从另一间屋子里出来,身子虚虚靠着门框与他四目相对。
客房服务将早餐送进了屋里,有曲佳乐爱喝的甜粥、有蒸得软软的糯米糕,还配着几样爽口小菜。
吃饭时陆谦说告诉他说学校那边已经请好了假,让他不用太担忧,静下心来安安生生比赛。
曲佳乐捏着勺子半天没反应,眼神有些发木,过了会儿目光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