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开始是不相信的,后来迫于朝臣的皇嗣压力,皇上就时不时将那落灰的玉佩挂在腰间。”
早在刚进宫那段时间,顾南烟就将这些事情问清楚了。
但考虑到淑嫔相信了这么久的事,如果突然被打破,恐怕难以接受。
她就没有多管闲事。
既然淑嫔主动来问起,那她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这样倒也可以断了淑嫔的念想,少来骚扰她。
顾南烟漫不经心地问道:“淑嫔怎么突然问这枚玉佩,是对你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字字句句都在淑嫔的心窝上捅刀子。
淑嫔痛心疾首,仿佛灵魂分离了,一直没在状态。
她双目空洞失神,喃喃自语道:“真相竟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认错了人。
这一认错,就是十几年。
她与顾泽,一辈子就这么错过了。
顾南烟看着那消瘦的背影,无奈摇了摇头。
又是一个痴情人。
不久后,淑嫔就消失不见了。
听说在消失前,见了顾泽一面,两人单独聊了好长一段时间。
顾泽这几个月的仕途很坎坷,因为这件事又被皇上降了职。
再加上他成了丞相府唯一能靠得住的独子,每日被顾渊压力,一时间顾泽的头发白了许多。
顾南烟被搀扶着,站在台阶之上,看着那个小背影渐行渐远。
自那之后,她再也没看见过顾泽。
所有人都不知道顾泽去哪了。
“本宫,好像要生了……”
离预产期还有一段时间,顾南烟在宫里闲得慌,就出来走走。
没想到没走几步,下面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在疼痛来临时,顾南烟迅速吃下了止痛丹,屏蔽了所有的痛觉。
但额角还是是会起一些生理性反应,冒出细细密密的冷汗,脸色也跟着变得惨白,要人扶着。
小雪手足无措,被这场面吓得六神无主,哭着安慰道:“娘娘您不要担心,乾清宫就在附近,接生的嬷嬷马上就来了,很快的,一下就生好了,不要担心,深呼吸……”
即使她也很害怕,对这些没有经验,但还是一直说话,想缓解一下顾南烟的情绪。
顾南烟只是刚开始慌了下,后面屏蔽痛觉后,情绪稳定了下来。
见小雪紧张成这样,还用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莫哭,本宫...是要生了,又不是要......”
“娘娘您别说什么不吉利的话。”
到了乾清宫。
接生的嬷嬷站在门口,相互对视了一眼。
她们有些犹豫不决。
“皇贵妃娘娘,按宫内规矩来说,是不能在皇上的寝宫生孩子的,见了血,这不太……”
话音未落,皇帝愤怒的声音就从身后响了起来。
“谁敢拦着,杀无赦!”
说完,皇帝就探臂,将顾南烟抱了起来,不敢耽误片刻,抱到床上,小心翼翼地放下。
替顾南烟擦掉额角的冷汗,他的心也跟着疼得不行,恨不得自己代替承受这非人的疼痛。
站在一旁的接生嬷嬷战战兢兢,很快打来了水。
皇帝本来是准备全程陪着,但看见顾南烟那难受的表情,他拳头紧紧握住,指甲都快嵌到肉缝里去。
他怕到时候心里难受得厉害,又忍不住哭了出来,影响烟儿的情绪。
本来在烟儿面前,向来他的情绪就无法控制住。
这九个月,烟儿基本上都很平静,没怎么焦虑过。
反倒是他,几乎天天都很焦虑,焦虑得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时常影响到烟儿的休息,只好抱着被褥打地铺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