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啊,问了你好多遍你都不回答我,该不会没有名字吧,要不我给你取一个,我叫小德,那你就叫小善吧!”
顾南烟将扫帚重新夺了回来,不想搭理他,早点扫完回去躺着。
偏偏小德不死心,硬要抢着干活。
忽然,面前出现一道黑色的阴影。
顾南烟诧异地抬起头,正四目相对。
北矜凉眸子澄澈,没有其他情绪,淡淡地望着她。
“寺庙内不要打斗,违规者逐出清尘寺。”
小德尬笑,摸了摸光秃秃的后脑勺,态度也端正下来。
“殿下,我们没有打斗,只是在友好的交谈,互相帮忙。”
顾南烟虽不情愿,但还是点了下头。
北矜凉的视线始终在顾南烟身上,那眼神似是看透了她,只字不语,从身旁略过,进入佛堂。
看着北矜凉虔诚跪坐在佛像面前的背影,小德松了口气。
见顾南烟也在看北矜凉,小德酸溜溜来一句:“别想了,他是尊贵的太子殿下,是不可能看上你的。”
顾南烟:“你真的每天废话好多,看来是太闲了,能不能离我远点?”
小德生气地哼了一声,跑去找方丈告状。
顾南烟一点都不怕。
这个小德是方丈从小收留在身边的孤儿,十分叛逆自负,经常令方丈头疼。
方丈是个明事理的,估计告状的小德会反挨一顿批评教育。
既然北矜凉来了,顾南烟扫落叶的动作放慢。
在这个角度还能看到他静谧的侧脸。
岁月静好。
之后一连好几天都未看见小德,方丈也未曾再提起过他,只是看顾南烟的眼神多了几分看不懂的意味。
顾南烟一头雾水,照常打扫后院内的落叶,时不时进入佛堂处理灰尘,没有和北矜凉有其他的接触。
方丈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皱了下眉。
奇怪,这两人怎么互相一句话都不说。
老银杏树旁边有个小亭子,顾南烟忙完就会在这打坐,虔诚礼佛。
在这个间隙,向来沉默的北矜凉主动坐在她的对面,静静地打量着她。
顾南烟得到系统的提示,知道北矜凉来了,她不着急睁眼。
良久,顾南烟缓缓抬眸,看见北矜凉,表情略显惊讶。
然后下意识起身离开,留北矜凉一个人在这清静。
“你讨厌我?”
这是北矜凉这些天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没有,殿下您误会了。”
“你为何会在这,在府内老老实实待着不好吗?”
在这里见到她的第一眼,北矜凉就认出了她。
那双眼眸太有辨识度了,很难分辨不出来。
北矜凉身体往左倾了些,离顾南烟更近了。
他神色更加复杂。
在顾南烟身上,他闻到了梦境里的独特气味。
这些天,每当顾南烟轻飘飘地路过他,他都敏锐地嗅到了,一直不敢确定,在默默观察。
顾南烟手足无措,眼神慌乱,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北矜凉看出了她的窘迫:“坐回去。”
顾南烟乖乖照做,不好意思地歪了歪脑袋。
“殿下你不需要我的恩情,方丈有收留之恩,我想在寺里尽自己的一份力,好好报答他。”
北矜凉面色平静,指尖微缩,嗓音清冷又淡。
“我需要。”
“嗯?”顾南烟反应迟钝。
北矜凉难得不厌其烦地重述了一遍:“我需要你还恩情,且不是方丈收留你,你的收留之恩和救命之恩感谢对象,都是我。”
顾南烟发现一个规律。
在清尘寺内,北矜凉自称是‘我’,喊她‘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