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吗?刚好可以帮你挡挡追兵,反正你也不把我当队友。”诸伏高明用力想甩开他的手,却没能甩开。
琴酒的手宛如铁钳,死死盯着诸伏高明好一会儿,这才说:“你最好不要让我失望。”
他说完,硬是拖着诸伏高明继续朝楼上跑。
“琴酒,你既然不相信我……”
“少废话,别耽误时间,先上楼顶!伏特加虽然联系不上,但既然出了差错,他有点脑子就知道回去搬救兵!”琴酒一边跑一边朝他解释。
诸伏高明于是跟着琴酒又跑了起来,但他还是很想说,几度欲言又止都没有止住。
“你觉得伏特加有脑子?”
琴酒回头,恶狠狠瞪了他一眼,“比你有脑子。”
诸伏高明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这话说得可就明显亏心了,伏特加哪里比得上他了?
爬楼梯对此刻的诸伏高明来说,简直是一种酷/刑,若不是有琴酒始终拉着他不松手,他恐怕早就被追上了。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诸伏高明才能直观地感受到两人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终于,曙光在望,两人爬到了最顶层。
爬到楼顶上,琴酒看了眼堆放在楼顶的杂物,大喊:“来帮忙!”
诸伏高明却已经累瘫在地上,他坐在地上连连摆手,气都喘不匀。
“废物。”琴酒骂了一句,然后便破坏掉小门的门锁,又用杂物抵住了门,即便是他也没想过要杀回去,毕竟对方不是几个人而是几十个人,还都是精锐保镖。
他是强,但至少还是在人类范畴上的强。
“琴酒……”诸伏高明缓了一会儿试图起身,结果双腿像是两根面条一样,差点又软倒在地。
诸伏高明趔趄了一下,琴酒也没去扶他,站在原地努力调匀自己的呼吸。
“这根本挡不了多久,组织的救援什么时候到?”诸伏高明期待地看着琴酒。
“不知道。”琴酒又对着耳麦讲了几句话,伏特加仍旧没有回应。
该死,那家伙跑哪去了?
不得已,琴酒只能给贝尔摩德打了个电话,让她帮个忙,却得知她已经去美国拍戏了。
远水解不了近渴,琴酒又不想劳烦先生,于是只能咬牙给蓝橙酒发了条信息过去。
另一边,诸伏高明也在发着消息,神色认真。
“你给谁发消息?”琴酒立刻警觉。
“没谁,这不在写遗言吗?”诸伏高明立刻将手机收了起来,耸耸肩膀和琴酒开了句玩笑。
琴酒恶狠狠瞪他一眼,警告:“你最好不要背叛我,否则就算是你,我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诸伏高明高举起双手,表示自己很无辜。
“叮”地一声,琴酒的手机响了。
【时间有限,伏特加来不及去报备,抢了组织的一架飞机出发了。】
琴酒松了口气,伏特加还算靠谱,至于抢飞机之后的惩罚,只要后续能和组织说明就好。
紧接着,是蓝橙酒发来的第二条消息。
【几天前,斯洛克去参与了情报组的会议。】
琴酒眸光一凝,下意识看向诸伏高明。
诸伏高明正四处查看着,浑身戒备,看着没什么异样,同样穷途末路。
可蓝橙酒的情报从没有出过错。
诸伏高明的手机好像也响了,他快速掏了出来,几乎是急切地进行查看。
不对劲儿!
琴酒的警惕性飙升,突然一脚朝诸伏高明踹了过去,诸伏高明猝不及防被踹飞好几米,痛苦地跌在地上,手机也摔在一旁。
“你在和谁联系?”琴酒用伯/莱/塔对准了他。
诸伏高明捂着自己的腹部,胃里连连想吐,但还是强忍住了。
他忍不住朝琴酒嘶吼:“你有病吧琴酒,你还在怀疑我?”
“你是不是在和朗姆联系?”琴酒用枪指着诸伏高明,一步步朝他的手机走去。
诸伏高明注意到这一点,又是恼火又是紧张,虽然他没有和朗姆联系,但此刻他跟着琴酒执行任务却和一个暗网上认识的情报贩子寻求帮助,绝对算得上是泄露组织机密的行为。
该死,琴酒怎么这么敏感?
诸伏高明不能让琴酒拿到手机!
他猛地站了起来,一步步朝琴酒走了过去,然后将枪口抵在了自己的胸口处,抓着他的枪对琴酒咆哮:“好,你不信我,来啊,开/枪,杀了我!”
“你在心虚?”琴酒却仿佛已经看透了一切。
他的眼神永远锐利,目光刁钻、毒辣,任何人都很难逃过他的眼睛。
诸伏高明自认自己的演技没有问题,却也无法保证这就能够骗过琴酒。
“都这种时候了,你杀我轻而易举,我需要和你演什么戏?什么戏能让你相信我?什么戏能让你认可我?”诸伏高明嘶吼着,眼眶渐渐地红了。
他像是无法承受被喜欢的人冤枉的痛苦,攥紧拳头“啊”地吼出声,与他平日斯文的形象大相径庭。
在这一瞬间,琴酒甚至都有种自己在咄咄逼人的感觉。
可是……
“就因为这个破手机,他妈的,你就因为这个手机不信我!”诸伏高明飞起一脚,狠狠朝自己的手机踢去。
手机被踢飞了,琴酒脸色一变,手指几乎就要扣动扳机,可最终他还是忍住了。
诸伏高明并没有将手机踢下楼,他为自己和琴酒都留了余地,但同样的,这也是在赌。
琴酒快步冲向手机,手机撞击在楼顶的边缘凸起处,这会儿已息了屏,根本无法开机。
“你是故意的?你在销毁证据!”握着黑屏的手机,琴酒一针见血。
“我没有,如果我想销毁证据,你以为你还能拿到手机吗?”这是诸伏高明留给自己的辩解。
琴酒握着伯/莱/塔,已经完全意识到了,诸伏高明一定在拖延时间。
该死,他是朗姆的人!
虽然没有证据,但蓝橙酒的情报不会出错,他的确和朗姆的人一起开过会,刚刚也的确试图销毁证据。
最好能杀了他——
不要管今天能不能离开这里,最好能杀了斯洛克——
琴酒明白,只要他对斯洛克动了杀心,他就绝不可能逃得掉。
他的阴谋、算计,在这个无路可逃的楼顶根本没一点用处,而且他根本不需要担心有谁会对自己发难,因为根本没人敢来发难。
面对叛徒,就应该处以极/刑。
琴酒明知道自己该扣下扳机,可他的脑海中,反复闪回的全都是两人并肩作战的那些日子以及……那个夜晚。
和斯洛克的灵魂契合。
斯洛克的荒唐与疯狂。
斯洛克这段时间对他的死缠烂打。
所有的一切,在这瞬间似乎化为永恒,让他的手指仿佛重如千钧。
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