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能去组织卧底!”
“上面说,高明从小便和弟弟分开,组织就算调查也很难调查到他有这个弟弟,更何况是他弟弟的人际关系,组织更不可能知道。”
“放屁!”四方堂一忍不住爆了粗口,怒道:“万一调查出来怎么办?上面那群肥头大耳的狗/屎东西负责吗?尤其是景光,和高明长得那么像,组织的人得多眼瞎才看不出来,他们想害死高明就直说!”
井田长官叹了口气,摁住降谷零的那份说道:“那就定他了。”
“我不同意!”四方堂一眼睛都红了,好像战意满满的恶狼。
井田长官抬头看了四方堂一一眼,没有说话,久久地沉默。
四方堂一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的那种狰狞渐渐褪去。
他开口,有些难以置信:“选择权不在你对吗?”
“选择权在我,但只能从他们两个中选,必须要选一个。”井田长官深呼吸,对着四方堂一惋惜地摇了摇头,说:“高明出国三年,因为这件事我们公安大大小小开了多少会,不用我和你细说吧?我没本事,有些事情超出我权限太高,四方,你别太难为我。”
他办不到。
这一瞬间,天昏地暗。
仿佛有一朵厚重的乌云瞬间笼罩下来,空气中的湿润与黏腻压得四方堂一几乎喘不过来气,他死死盯着桌上的两份档案,眼前似乎开始出现重影。
“是你们,是你们杀了他!”
“我的父亲本来不用死的,为什么你们不让他撤出来?”
“杀人凶手,公安全都是杀人凶手!”
恍惚间,四方堂一仿佛又回到了童年,直面那个无能、懦弱却又歇斯底里的自己。
“公安就是这样的,有时会不小心做出一些错误的决策,有时也会故意地做出一些错误的决策。如果你想了解这一切,想改变这一切的话,就加入进来吧,现在的公安的确需要一些反骨。”
回忆着井田长官曾对自己说过的话,四方堂一双手摁住了桌子,视线又重新聚焦。
他问:“这是故意的错误对吗?”
看着四方堂一眼底的红血丝,井田长官抿紧了嘴唇,面部线条也倏然绷紧。
“有时候,个人的能力很难改变什么,想要获得更大的权力,我们就得一步步往上爬,直到顶端。”许久,井田长官才无奈地说道。
“那过程中死掉的人呢?”四方堂一质问井田长官。
井田长官张了张嘴,似乎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当您爬到高位,回顾过去,真的不会为脚下的尸骸感到愧疚吗?夜里真的能睡得着吗?当年我的父亲是不是就这样死的?他也成为你脚下的尸骸了对吗?”四方堂一一声声质问,问得井田长官甚至无法开口。
四方堂一的拳头抬起,又狠狠地锤在桌子上,发出沉闷又愤怒的“咚”地一声。
“拒绝掉诸伏景光。”四方堂一死死盯着井田长官的眼睛,语气终于放缓,极轻的声音近乎哀求:“求您了。”
如果注定要二选一的话,至少诸伏景光不行。
第42章巧遇
沿着警校的铁丝网一路走着,墙壁与铁丝网隔绝了里面的一切。
欢声笑语、意气风发,站在墙壁的这一面全都看不到。
他的弟弟这会儿一定也在里面。
他真棒,抓到了凶手,为父母报了仇,真的很优秀。
可越是优秀,就越是让诸伏高明感到忧虑,越优秀的警察越容易被委以重任,若是未来景光也领了危险的任务去执行,若是受到伤害甚至……遇难,诸伏高明真的很难想象自己该如何在这个世界上立足。
浮萍一般,他将再无根系。
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停靠在路边,保时捷上的人没有下车,却缓缓降下了车窗。
这很危险。
被琴酒发现自己出没在警校附近,没有比这更危险的事情了。
可诸伏高明仍旧没有过去,他仍沿着铁丝网一路走着,直到彻底离开警校的范围,然后又顺着另一栋建筑继续朝前走。
他双目空洞,神色恍惚,仿佛根本不在意路边的风景,甚至没有注意有一辆车始终在跟着他。
走了许久许久,又不知经过多少的建筑。
“滴滴——”
琴酒按了按喇叭,终于唤回了诸伏高明的神志。
诸伏高明茫然地朝车子的方向看了眼,注意到琴酒之后,涣散的视线这才迅速聚焦,嘴角也下意识扬起一抹微笑。
他快步过去,打开门坐到了副驾驶上。
“辛苦你来接我了。”诸伏高明就要凑过去亲吻自己的恋人,却被琴酒用手推开。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散步。”
“只是散步?”琴酒自然不会相信,冷漠又敏锐地指了出来:“你刚刚的状态不太对,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诸伏高明缓缓叹了口气,没有回答。
“斯洛克,你最好说清楚,否则的话……”
“轩尼诗。”诸伏高明打断了琴酒的话。
琴酒猝不及防,错愕地看着诸伏高明,为什么突然提到他?
“我找人查了轩尼诗的安全屋。”
“你疯了?”琴酒皱眉,私自调查代号成员的安全屋,这无异于是在宣战。
诸伏高明淡淡看了琴酒一眼,默默扭开头,似乎在生闷气。
“到底又怎么了?”琴酒一头雾水,他对轩尼诗已经很冷淡了,上次如果不是斯洛克希望他过去,他根本就不会教轩尼诗射/击。
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斯洛克还在因为那件事生气?
“凡事讲讲道理,上次明明是你……”
诸伏高明拿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给琴酒看。
琴酒的话戛然而止。
照片中是一面墙壁,墙壁上密密麻麻全都是琴酒的照片,有些是监控上摘取的,有些是AI合成,甚至有一些是画出来的。
这些……简直……
耸人听闻!
琴酒的汗毛一根根竖了起来,他不惧生死,不惧强敌,但是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这不能说是害怕,但就是令琴酒感到非常不舒服。
“还需要我多说吗?”诸伏高明委屈地扁了扁嘴巴,神色忧郁:“我还以为组织里只有我才会喜欢你,没想到你竟然这么讨人喜欢,甚至有人痴迷你到这种地步。”
琴酒只觉毛骨悚然,立刻反驳:“我和他没关系!我们甚至都没说过几句话!”
轩尼诗在组织一直都死气沉沉的,虽然有人和他说话他也会搭理,但琴酒向来是个大忙人,并不会主动去社交。
他们都没几次接触好不好!
最多的接触,不过就是在训练场里各练各的,但这不是很正常吗?他总不能因为轩尼诗不训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