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无常,生死更无常。
琴酒静静地坐在屋顶上,望着乌蒙蒙的天空,没有星月,暗淡无光。
“不去睡吗?”诸伏高明也上了屋顶。
“睡不着。”
“明天就要行动了,必须养好精神才行。”
琴酒无奈地回头看他一眼,道理他都懂,但就是睡不着。
无所谓了,反正他以前也有连续好几夜不睡觉蹲一个任务的时候,早已经习惯了。
“我刚刚和忍君那边沟通过了,放心,他都安排好了,明天肯定能接回先生。”
琴酒点了点头。
“忍君说了,如果明天要对朗姆动手……”
“算了吧。”琴酒摇了摇头,叹息道:“虽然说是要用朗姆来祭奠先生,但说到底,想杀朗姆,不过是我们这些活着的人发泄心中的不甘罢了,先生未必会想要他的命。”
诸伏高明担忧地望着琴酒。
“可我就是不甘,我承认,我不会放过他。”琴酒的眼神充满杀意与不耐烦,朗姆他竟然敢动先生,让朗姆一直好好活着,他怎么可能甘心!
先生或许不想要他的命,但琴酒要!
不杀了朗姆,他过不去自己心底的坎儿。
“换个时间,我一定要他的命。”琴酒现在只希望明天能好好接先生回来,好生生将先生给送走,不想让多余的事情污染了先生的葬礼。
诸伏高明轻轻搂住琴酒,脸颊贴着他的脸颊,微凉的脸颊相互取暖着。
“我真搞不懂。”诸伏高明感慨,朗姆杀死先生这件事,他真的完全搞不懂。
先生活着,朗姆和琴酒能相安无事。
哪怕朗姆想要篡位,他也该先杀了琴酒才对,就这样杀了先生,他就不怕琴酒的反击吗?
朗姆不该不明白的,先生一死,琴酒立刻就会变成最疯狂的野兽,没有任何缰绳可以栓得住他。
这根本不符合真实利益。
琴酒没有对这件事情发言,他更不在乎。
无所谓了,一切都无所谓了。
朗姆杀了先生,只要这是事实,原因和过程根本就不重要。
葬礼,在万众瞩目之下开始了。
先是巫女的超度仪式,然后是僧人们的。
气氛严肃而紧张,所有人都在提防着,因为所有来参加仪式的人都明白,今天琴酒一定会来。
“住手!”有人大喊了一声,僧人们念经的声音被打断了。
看到来人,所有人都很惊讶,却没有人掏/枪。
朗姆脸色铁青地看向黄泉忍,黄泉忍则已经铁青着脸色走了过去。
“朔,你怎么来了?我不是把你关起来了吗?”
“我想来就来,黄泉家是你的也是我的,我的话那些佣人就不听了吗?”蓝橙酒一步步走上前,大声反驳。
“给我闭嘴,想参加就参加,跟我上这边来。”黄泉忍要带着蓝橙酒到角落去。
蓝橙酒却一把甩开了他的手,再一次大声喊道:“都住手!先生死因未明,谁允许你们举行葬礼的?”
“是琴酒指使折田悠太害死了先生,这一点证据确凿,你还想说什么?”朗姆立刻站出来说道,同时示意君度,让君度立刻将人带走,不要他再多说。
君度却故意拖拖拉拉,走得很慢。
在这个空档,蓝橙酒指着朗姆说道:“那都是你的一面之词罢了,什么证据,根本就没有证据!”
“这是先生亲口说的,他临终前可是将组织托付给了我!”
“我看是你想要夺取组织,故意杀了先生,抢走了终端!”蓝橙酒将朗姆极力隐藏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周围的人自然都听得清楚,蓝橙酒甚至带了喇叭,明显有备而来。
“朗姆才是杀害先生地真凶!”
“朗姆害死了先生,嫁祸琴酒,为的就是夺取组织!”
“你们不要被朗姆给蒙骗了,终端是他抢到的,根本不是先生托付给他的!”
有着喇叭的加持,靠外面一些的代号成员也都听到了,顿时所有人窃窃私语起来。
朗姆在组织,情报组那边还好点,但在行动组,他绝对不得人心。
虽然蓝橙酒也没有任何证据,但朗姆同样没有证据,现在事情出了分歧,顿时便人心惶惶起来。
“给我闭嘴,混账东西!”黄泉忍高高地扬起手臂,就要狠狠抽在蓝橙酒的脸上。
蓝橙酒吓得闭上了眼睛。
可是黄泉忍的巴掌却久久都没有落下来。
蓝橙酒又睁开眼,无语地看着自己的亲哥。
不是,一场好戏,关键时刻你掉链子?
打啊,倒是打给朗姆看啊,然后他们就闹起来,将这个葬礼彻底搅乱!
可黄泉忍就是打不下手,他的心里此刻充满了怨念,对于琴酒的怨念。
这什么破剧本,就为了演这一场戏,竟然还需要他动手打他的亲弟弟?这可是亲的!
黄泉忍的巴掌没有打下来,但蓝橙酒却不能不继续往下演。
“好啊,你凶我!你还想打我!”蓝橙酒瞬间怒了,他一脚踹翻了一个僧人,宛如个二世祖一样吼着:“都不要念了,敢凶我,谁都别想好!”
蓝橙酒一连踹翻了好几个僧人,场面顿时便乱了起来。
第97章各方动员
“还愣着做什么,快抓住他!别伤到他!”朗姆呼喝着众人,但他到底还在意和黄泉家的合作,也不敢真的对蓝橙酒做什么。
朗姆一句“别伤到他”,瞬间给了蓝橙酒机会。
他虽然不是很能打,但在周围的人忌惮的时候,一时间也没办法快速摁住他。
蓝橙酒上蹿下跳,直接将贡品都扫到了地上,还在君度的脸上抓了一道。
“他跑了,别让他跑!”
“摁住他,摁住他啊!”
“废物,连个人都抓不住!”
朗姆气得鼻子都要冒火了,大声指挥着大家抓人。
贝尔摩德在一旁冷冷看着,她的身边是两个情报组的人,即便是葬礼,朗姆仍旧派了人盯着她。
远远地,贝尔摩德注意到了卡尔瓦多斯。
卡尔瓦多斯只看了她一眼便匆匆低下头,不过脚步却一直在朝贝尔摩德的方向靠。
与此同时,贝尔摩德注意到巫女也在朝她的方向靠。
贝尔摩德抿紧了嘴唇,她早知道这场葬礼上肯定会出事,没想到琴酒还没忘了她。
突然,从巫女的袍子里掉出了一样东西,霎时间浓烟密布。
“咳,咳咳,谁?到底是谁?”朗姆艰难地大喊。
可周围同样是一群人在猛咳,根本没人回答他。
“啊!”
“唔!”
看守着贝尔摩德的两人都发出一声闷哼,巫女一把拉住了贝尔摩德的手,两人竟然直接飞出了烟雾。
真的是飞,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