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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如絮,风幽咽。
远空泛起一抹昏黄,像是渐渐晕开的胭脂般,不断侵蚀着天地……夜幕又至。
一道浩渺血舟飞浮入城,自是引来诸多宗族拜访。
但赵庆一行俨然没有功夫再临时见客,只念着到城里看看境况,叶曦那边属实有些太离奇了。
方璎楚欣也都折返跟随着,毕竟夜里还要设宴待客呢。
“咱们可到万花坪,云雀山庄。”
“天香城刚过,眼下仙客都在这边,花海附近倒是清静些,山庄内外也有不少清幽庭院,足够大家闲散几日了。”
方璎沉吟轻语,继而又道:“南仙鹤峰绝巅,有一座浩大的玄奥古堡,若不喜殿外风雪,也可汇于堡中安宁。”
“再远些……中州极北临海之地,方氏有不少仙岛产业,咱们随意挑选就是。”
方璎轻柔的言辞出口,显得跟方氏分外陌生,反倒口口声声称作咱们。
不过也确实如此,成为护道之后,她实则也就属于天香行走的人了。
而且清早又与红柠调笑吵闹相处,虽说很难接受自己日后的归属,无法理解这家人的纵欲,但亲近……却也是真的亲近非常。
“如何?想去哪里?”
赵庆轻笑侧目,问询姝月和小姨柠儿的意思。
至于他自己和清欢司禾,倒是去哪都行,反正要喝个烂醉,风景什么的……无关紧要。
家中虽说关切叶曦的处境,但眼下也急迫不来,只念着接接近友,顺带打听打听情况。
“南仙圣地的古堡?”
姝月轻盈自语,俨然有些意动。
小姨则是含笑不语的看着,她倒是想回蝶坪清静几天,海外仙岛也适合走走,但眼下俨然以姝月的意见为主。
“娘娘想去哪里玩玩?”柠妹轻笑侧目,问询司禾的意思。
这当然是白问……
司禾可没什么看风景的爱好,壮阔山海万余年,她什么风景没看过?简直都要看吐了。
“我都行,姝月定吧。”
白发少女笑眯眯的,如今也在秦楚欣面前也不端着了,没了丝毫架子。
毕竟昨天夜里,她也被赵庆折磨的不轻,连小狐真身被使用时,那呜咽声都被听去了,还硬挺着装什么高冷御姐!?
娇妻明眸涟涟,似笑非笑扫过晓怡的温柔目光,轻快言语道:“那就去蝶坪云雀山庄吧,我眼看着晓怡就想去~正巧骨师姐也说蝶坪清静……”
赵庆心中暗笑,微微颔首揽过娇妻纤腰捉弄。
那起伏有致的腰胯入手,时隔经年依旧惹人心荡,且更多了几分丰润妖娆,少了些许消瘦骨感。
“哎呀赵庆,别乱……”
姝月嬉笑着扭动娇躯躲逃,但思及两位师姐就在身边,她刚要出口的话语又咽了回去,强装平静道:“我给大家传讯邀约,云雀山庄对吗?”
“嗯……这便安排人手过去,青峰岭的灵膳师也传讯了。”
方璎美眸显露笑意,但也不动声色平静应答着。
赵庆一家暗自传音说笑,所谓灵膳师,那不就是厨子吗?不过是使用珍材妖兽烧制美味而已。
姝月娇躯紧绷着倚在丈夫怀中,只觉腰间那不老实的大手,连自己的小衣都要扯掉了。
但她却是一声不吭,默默承受着,俏脸都红的像是要滴血。
小姨能完全漠视两位师姐的存在,她却一时半会还做不到,这可是楚国秦掌门,天香方圣女……
自己在两人面前被丈夫调戏,实在是让人羞愤欲哭。
“赵庆!为什么不欺负柠儿?”
姝月实在是痒的没办法,身子都隐隐有了润意,这才暗戳戳的咬牙切齿,尝试转移矛盾。
赵庆理所当然:“小娘还在呢,你疯了?”
王姝月心中一滞,粉面含羞嗔怒传音:“小娘在,你还不老实捉弄我……你疯了??”
赵庆自是不予理会,把娇妻按在怀中肆意逗弄着,也算是脱敏训练了。
堂堂行走夫人,司幽宗宗主,总是在自家保姆面前害羞怎么成?
直到骨女与南宫瑶联袂而来。
姝月才得以挣脱魔爪,悻悻咬牙躲在了清欢身边。
清娆过来,自然是一起去参宴玩乐的。
而瑶妹……本来没打算邀请,眼下正要打听事宜,也就顺带邀约了。
听了叶曦那边的境况后。
南宫瑶稍加打听,便随意应答:“是凌掌门亲口说的,叶曦除名月莲宗了,具体如何还得见见再说。”
“月莲凌掌门,眼下就在城外清谷,月莲来的师妹师姐也都在那边。”
“叶曦的踪迹有些模糊,但以经由的传渡阵来看,大概是回了叶氏。”
叶曦自己跑回叶氏了!?
一听这话,赵庆瞬时皱起了眉头。
一家人陷入沉默,相互对视都有些无语。
叶曦只不过是叶氏旁支弟子,拜入月莲崭露头角后,坊间传言才有资格提一句,说是叶仙子与叶氏不合。
但实则,叶曦才几斤几两,完全没资格跟古族不合。
而且她先前在城里,还亲手送走了叶秋颖,眼下自己跑回去做什么?
犯癔症了!?
“当夜茶话,叶师妹不是还言笑告辞,要去月莲汇聚之地见师尊?”
骨女神情狐疑,纤手不自觉的把玩着云袖,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
秦楚欣美眸微不可查的闪过精光,凝重低声道:“先前去往天香星辰,赵行走便关切过叶姑娘,示意为她理清仇怨后事,但叶姑娘言笑无碍……只是心领。”
有外人在场,秦楚欣自然还是唤赵行走,至于平时倒是跟早年相同,直接叫一声赵庆,白婉秋苏荷也是这般。
前后两语一出,大家皆是意识到了什么,无端显露凝重神情。
赵庆:……
他满心无奈甚至有些恼火,跟小姨目光交错,哪里还不清楚状况?
自家要帮叶曦,叶曦说不用。
带叶曦跟着结识诸多行走,叶曦又自己跑了。
眼下更是被除名月莲宗,稀里糊涂的回了叶氏……
那不得被叶氏弄死吗?
“如果叶曦不是傻逼,那就是在架着咱们去救她。”
赵庆轻笑跟司禾吐槽着,这是真的被气笑了。
叶曦这小玩意儿,摆明了是在涮自己!
但天香行走的归属,还真有一半是叶曦的功劳,而且连日相处下来,却是也将她当做为数不多的近友了。
就连姝月最初那么防着这合欢妖女,近来也都跟她挽手同行有说有笑……
可谁曾想到,转眼就被当枪使了。
骨女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些,此刻神情玩味,像是看热闹一样盯着赵庆:“叶曦毁了叶氏的天香城,回去不死也得脱层皮……”
赵庆:……
他直接摆烂,笑着摇头:“指不定叶仙子有什么巧策呢?我看她也是精明的很。”
南宫瑶乐不可支,杏眸涟涟轻快踱步:“她那点儿心思,你们不管她,她怎么能不死?”
“她爹娘就是死在了家里,要不是资质不错入了月莲,慢慢有了些性情样貌的美名,又是月莲少宗,恐怕也没什么机会入天香城……”
美名?
人人都说叶仙子性情随和,果敢大方。
但这是不是也太特么果敢了?
赵庆心中自嘲无奈,并非是不管叶曦,再怎么说也熟得很了,天香城也靠叶曦出力,之后还要带她上仙路……
可谁曾想,这小丫头却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跑回李氏去找死,连个招呼都不提前打的。
就算要如何了结旧事,跟自己打个商量也行啊?
眼下这般境况,不就是要把自己家……强行架到叶氏去给她出头吗?
“如何?咱们先到城外清谷,见见月莲凌掌门问询?”
南宫瑶轻声提议着,眼看赵庆晓怡都皱起了眉头,心说叶曦这事弄的也真是恶心。
只见赵庆轻笑摇头,无奈轻叹道;“不用见了,总归叶曦是到了叶氏,见不见没什么区别。”
“她不是还没死吗?”
啊!?
南宫瑶神情一懵,继而啧啧笑叹:“死倒是还没死,叶氏家主与嫡系眼下大都在曜华城参宴。”
“如果叶氏族中真有什么动静,我能得知消息。”
赵庆神色轻松,跟司禾目光交错,继而轻轻点头。
眼下这境况,能咋办?
先吃饭呗。
那死妮子不闷不傻的,估摸着也不会立马把命送了。
“走吧,瑶妹夜里可忙?”
“一起到云雀山庄坐坐,项沁夏语婵也会到,你们应该熟识。”
南宫瑶眸子滴溜溜转动,轻快踱步挽起骨女的藕臂,盯着赵庆姝月调笑开口:“可别怨妹妹跟你们生分~”
“晚些如果去叶氏,我就在蝶坪等着了,中州这地界我真不合适出面……”
赵庆自是明白缘由,瑶妹在外面怎么疯都行,也能陪着去水岭涉险,但她在中州却是代表着南宫家的利益。
此刻自然含笑点头应允,继而问询:“可还有近友在城中?一起过去坐坐。”
南宫瑶鄙夷轻撇一眼:“算了,先前不是传讯说寻个清静嘛,我近友太多你们根本招待不来~”
!??
赵庆跟骨女诧异对视,只得跟瑶妹笑道:“那你就自己陪着我们好了。”
当即,浩渺血舟便被秦楚欣驾驭着,横空而起直赴城中传渡阵。
蒲秀也带着几位近友,同项沁一道,自血衣楼前往蝶坪。
李无双严鸿接到传讯后自是同行,小思雨也专程唤了长湖派些许弟子,一同经由阵法返回万花坪。
而清静蝶坪无垠花海之间,云雀山庄已然是灯火通明,一道道飞舟自方氏、青峰岭、各处而至。
……
一转眼到了子夜。
原本清幽淡雅的庄子,便已零零散散汇聚了百余人。
青岩武场之上,十余处玉案随意散落,大家也都是随意笑谈对饮,并无丝毫生疏。
这俨然都是相熟的面孔了。
天香城内近一个月的征伐,便是这些道友忙碌着。
“长湖派凌召棠,见过赵行走,见过秦长老!”
又有青年带着一男一女朗笑而来,到赵庆一家桌前敬酒,话还没怎么说……便已是仰头一饮而尽。
紧接着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了酒壶,又给自己满了一杯,香浓灵酒淅淅沥沥的溢出落地。
青年又是猛地一仰头……干了。
眼看这家伙又要倒酒,赵庆赶忙制止了他。
“凌道友客气,坐下再说。”
这位凌召棠,姝月晓怡倒也都认识。
这两天耳朵都听出茧子了,号称中州长湖派倾巢而出,助力司禾仙子登顶天香城嘛。
其实就是……司禾一开始进城的时候,花灵石买进去的。
长湖派是个极为不起眼的小宗,一共二十三位筑基弟子,全都进城帮司禾了。
当时也是狂卷家里二百三十万灵石,姝月给这家伙灵石的时候,甚至都蒙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赵庆自然也含笑浅饮,继而关切中又带着疑惑:“凌道友不是已入了司幽?这两位是……”
先前秦楚欣在外面收人,预入司幽的弟子中,就有这位凌召棠,而且他离开天香城也很早,几乎是跟着孔阳一起出去的,大多时间都在城外挂机……
“哈哈,正要跟赵行走介绍。”
青年轻松笑道,侧目沉吟少许:“这位姑娘,是召棠的小师妹,同样也入了司幽。”
“见过赵行走,见过姝月姐姐。”
娇俏少女眉眼灵动,当即盈盈屈身,轻柔嘴甜了一句。
但只见青年又伸手介绍身边的金丹男子:“这位……呃……”
“是我们的前任师尊,长湖派掌门,杨雪春。”
前任师尊?
噗呲~
还不待赵庆一家怎么,旁边跟骨女一桌的瑶妹,却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她暗暗传音道:“杨雪春是血衣驻守,跟什期师姐差不多,不过是在小宗外的城坊里留驻……长湖就是他拉扯起来的小门牙。”
南宫瑶倒也没有丝毫夸大。
说是小门牙,就是小门牙。
这长湖派的体量,放在永宁州都张不开嘴,甚至还没有楚国慕容氏强,顶多也就松山孙郑两家合力的水准。
“雪春见过赵行走,见过司禾仙子,见过骨仙子,见过南宫师妹。”
男子讪笑挨个对着左右两桌施礼,颇有些抹不开脸面。
先前他安排膝下所有弟子,都去天香城挣了笔快钱,可谁曾想……一转眼却是二十三位内门皆尽拜入司幽,二百多万灵石没见到不说,他反倒成了孤家寡人。
“杨师兄客气,若没有长湖鼎力相助,哪还有什么天香行走?师兄随意就好……”
赵庆客客气气的对男子敬酒,怎么说也是血衣的师兄,自是执晚辈礼相待。
况且长湖派先前还入城帮了司禾,就算没帮上什么大忙,那不也吸引了火力吗?
都是血衣生意人,赚钱嘛,不寒颤。
“师兄倒是有闲,竟也来了云雀山庄。”
赵庆轻笑问询,目光却是在凌召棠身上流转。
他感知的分外清楚,这杨师兄也就是个金丹初期,自己都能打好几个。
反而他这大徒弟凌召棠,虽然未入玉京,但根基深厚资质极佳,估摸着也能跟师父过两手。
此刻,杨雪春讪笑呵呵两声,迟疑望向秦楚欣再次见礼。
继而又眼巴巴看着赵庆晓怡:“师弟你看……我这弟子都去司幽了,是不是把我也……?”
南宫瑶看乐呵不嫌事儿大,在一旁玩笑嘟囔道:“咱们司幽还收金丹弟子吗?我看师尊也就是个筑基。”
洛纤凝:???
纤凝无奈显露笑意,默不作声的支着下巴观望。
骨女神情狐疑不解,柠儿则是没好气瞥了瑶妹一眼……
该说不说,纤凝可是真正的大人物。
司幽宗大长老,膝下一男一女两位幼徒,翠鸳行走南宫瑶,还有一个大龄行走皮无妄。
——就先前两个不着调的家伙,跑到贺阳山下测验仙资,被王腾稀里糊涂带到司幽的事。
赵庆一家乐不可支,然而杨雪春还没弄明白境况,其实他想问问能不能当个执事啥的。
不过现在也不好开口了,而是迟疑笑道:“那我这驻守……”
赵庆自然满口应允,这可都是司幽宗的未来啊!
他当即又敬酒一杯:“我来安排,这是子敬师兄的传讯玉,杨师兄只管同游尽兴就是。”
“楼中事宜无碍,楚国自然有师兄的清修商楼。”
……
长湖派一主两徒,入席寒暄言笑片刻后,告辞返回酒席。
赵庆也带着柠妹,先后与明月府、姚家、诸多修士同好言笑对饮。
直至丑夜,整个山庄愈发热闹,近乎嘈杂乱成了一团。
毕竟都并肩苦战了数十日,此刻再见难免感慨万千……
“庆,走走。”
一只斑斓小蝶落上肩头,传来骨女的轻柔笑语。
赵庆显然是喝了不少灵酒,差点没反应过来,险些把骨女的命蝶……当成清欢的,好悬没给收进泥丸欺辱了。
姝月看到那命蝶,自然明白境况:“夫君且去,可不能私下对饮~”
娇妻俨然也喝蒙了,就差给骨女按一个小妾的名头。
……
夜风幽冷,花香四溢。
簌簌飞雪笼罩着无垠花海,身后极远处是灯火通明的热闹,眼前是清寂幽暗的雪夜。
“呼……”
冷风一吹,赵庆清醒少许,迈步间跟骨女的距离也隔开了几寸。
“醉了?”
女子奚落轻笑,并未在意什么。
“还好,难得欢愉。”赵庆笑叹一声,今夜确实轻松。
骨女盈盈颔首,柔声侧目笑问:“眼下咱们都在中州,你觉得中州如何?”
“中州……繁华万千,闲时走走自是极好,长久停留难免无趣。”
赵庆随口轻笑的同时,心中一晃,似乎明白了什么。
骨女为啥在中州跟自家走的这么近啊?
因为她特么的,也是个没地方落脚的家伙!
瑶妹宁夜杨霄等人,各自归于圣地归于古族,清娆跟着曲盈儿蹭蹭还好,但也只有曲盈那边合适。
“姝月说,打算陪骨师姐走走,到凡俗找找枯骨归属?”赵庆随口笑问闲话。
“不一定呢,凡俗的残骨旧事……连水岭都寻不到,姝月只是宽慰我。”
清娆轻笑点动螓首,抬指抹去发丝上的雪色,转而柔声轻语:“叶曦……挺不错的。”
“比较合我的性子。”
“嗯……师姐寻个朋友,倒是难得。”赵庆平静点头,带着浓郁酒气侧目轻笑:“自然不会不管叶姑娘。”
“只是这丫头着实心眼太多,让人无奈。”
骨女自然明白境况,也很是认同的轻柔笑叹:“若是她被叶氏左右追责……”
赵庆叹息缓缓摇头:“就算她被叶氏大能抓走,我也要去把她接出来。”
但问题是……这家伙连个招呼都不打,怎么就自己跑回去送死?
“叶曦姑娘哪里都好,只是这次真的太急了。”
赵庆随口啧啧笑叹,转而轻松躺下,半倚在了花海雪坪出神。
“嗯?”
“怎么太急了?”
清娆美眸中闪过疑惑,莞尔一笑陪在身边蹲坐观雪。
赵庆:……
这你还没看明白吗?
他无奈自嘲:“叶曦不是想要咱们出头,否则早就真切恳求了,情理之中我也断不会拒绝。”
骨女美眸闪过一抹恍然,侧目轻笑咬字间呼出白雾:“何意?她返回叶氏求死……”
赵庆取出小酒壶抛给女子,向后倚身躺在雪地中幽幽道:“是因为见了曜华阙中……司幽云城。”
“若不是见过司禾的地位,她为人那么灵巧,绝不会这时候犯傻。”
听闻此言,骨女轻盈仰头檀口轻启,刚要洒落几口……却当即侧目凝重:“她这是想要司禾去一趟?”
“不好说……”
赵庆眼看骨女不喝,直接抢过来自己喝。
叶曦这事……
有先前的交情在。
就算架着自己去救她,马马虎虎揭过去也就算了。
可架着我妈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要跟古族死磕?
那是我妈呀!又不是地里的棒槌……
脑海中阴华荡漾,传来少女鄙夷轻啐:“滚蛋!没你这么孝顺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