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辛悦此时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前,盯着面前的文件,没有一点心情处理,强迫自己看了几个文件之后,就心情烦躁的将手中的文件推到了一边,脑海中不断回响着阮有成的话,愈发觉得心情沉闷,沉重的叹了一口气,起身走到窗边,此时,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另一边的阮有成虽然早就提出告辞了,但是还是迟迟没有动身,陪着他站在一边的杨韬开始以为他还有什么问题想要解决,但是已经过去了很久,也没见他开口,稍微细想了一下,杨韬就知道他因为什么事在这踌躇了。
阮有成在知道了阮如歌现下确实不能出院之后,对于刚刚吼了阮辛悦这件事而产生的愧疚开始一波一波的涌上心间,但是,自己作为长辈,怎么可能给她打电话道歉,这件事以后再说吧,自己还是趁着现在还能多看看如歌,再回去探望一下如歌吧,这么想着,他就又转身向阮如歌的病房走去。
杨韬早在看到阮有成表情的时候就借故告辞了,在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回想起阮有成的表情,有些好笑,想了想给阮辛悦打了个电话,
“辛悦,你忙什么呢?”
阮辛悦正在冷着脸处理文件,听到电话响的时候,本来不想接的,但是电话铃声一声接一声的响,她颇为不耐烦的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是杨韬,皱了皱眉,接起来后,
“我刚在处理文件来着,怎么了?”
杨韬心想,你难道真的不是单纯的不想接电话吗?
“是这样的,我刚刚和你爷爷深入交谈了一下,他的思想工作已经一大半都被我做通了,应该是有点后悔刚刚吼你了。”
阮辛悦听到这话后,并没有开心的表情,只是淡淡的嘱咐道,
“我爷爷年岁渐长,耳根子也跟着软了起来,你别看他现在似乎是被你做通了思想工作,但是只要阮如歌在他面前一哭,他又会偏向阮如歌那边的,你一定要做好准备,别被阮如歌迷惑了,千万不能让我爷爷接阮如歌回家,事实上我们的计划已经成功一半了……”
杨韬听着这话,心中却没有计划成功之时的喜悦,只是有了一种如释负重的感觉,他叹了一口气,缓缓的坐在了椅子上面,盯着自己的电脑屏幕,看着上面苏恩宁几年如一日的笑脸,眼眶慢慢的变红了,颤抖着手凑近屏幕上的苏恩宁,口中喃喃自语,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恩宁,我知道当初是我自己做错了事,我不奢求你能原谅我,我暗中找寻了你这么久,如果你真的有所查觉得话,那你能不能,能不能来到我的梦里,来看看我,我真的很想你很想你……”
正陷入悲伤之中无法自拔的杨韬没有注意到,一个闪着红色光线的眼睛正静静的看着他,摄像头另一面的人注意到了杨韬的情况,本来应该是不太需要再继续注意杨韬的了,但是贺南承觉得还是不太放心,就只是撤掉了安插在疯人院中的眼线,并没有撤掉放在杨韬办公室的摄像头,此时刚巧贺南承刚处理完今天的公务,正在休息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杨韬的异状。
贺南承在看到杨韬似乎是有癫狂之状的时候,立刻警惕起来,给疯人院中的心理医生打了电话,告诉他立刻以公务理由去院长办公室一趟,对方听到贺南承严肃的语气,也没有多问,而是立刻拿上一份文件就去了院长办公室。
果不其然,开门的杨韬双眼血红,一看就知道是被自己的想象给刺激到了。心理医生见状,只当做没有看到杨韬异常的状况,还是如往常一样,公事公办的开始和杨韬讨论起最近很多心理病人的情况。
杨韬刚才被自己想象的很多不好的状况刺激的神志不清,一切全凭本能做事,他双眼无神的盯着面前滔滔不绝的心理医生,完全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只觉得他为什么一直在说话,他是谁,他来自己家干什么的?为什么要边说话,边看着自己的眼睛,他是不是想抢走自己的恩宁?对了,恩宁的,恩宁去哪了?她为什么还不出来看看我,恩宁,你到底去哪了?
心理医生看面前盯着自己迟迟不出声的杨韬,知道他现在可能已经进入到了一种无意识状态,思想全被那个牵动他犯病的东西牵引了,于是他停止了自己即将汇报到的下一个病人,而是握了我手中的不明针剂,缓慢的靠近一直在盯着他的杨韬。
杨韬此时特别想将面前这个一直和自己说话的人赶出去,或者让他不能说话,忽然发现,他不说话了,而是离自己越来越近了,算了,只要他不说话,做什么都行。
心理医生见杨韬没有下一步动作,于是猛地举起手中的针筒,狠狠地扎在了杨韬的脖子上,停留了半分钟后,又猛地抽了出来。
面前的杨韬眼睛猛然呆滞了一下,就逐渐的清亮了起来,他完全不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只记得自己刚刚一直在盯着恩宁的照片看,怎么一晃神,就站在门口了,心理医生又是什么时候来的呢?
心理医生自然是注意到了杨韬疑惑的眼神,善解人意的开口,
“院长,我是刚进来的,我之前一直在敲门,您没有应答,我就自己开门进来了,我来找您呢,是想和您讨论一下关于今年新入院的某些状况较轻的患者的康复情况以及应该什么时候出院的。”
说实话,杨韬对于心理医生说的话,是很不相信的,但是杨韬自己一直认为自己的病已经治好了,所以即使不相信,也没有别的情况可以解释了,于是杨韬笑了笑,
“原来是这样啊,我就是最近事情太多了,所以刚刚精神恍惚了一下,关于你刚刚说的,那些患者的情况,我陆陆续续的也有了解,关于什么时候出院这件事,你决定就好,不用特意来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