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声停了。”
倚靠在沙发上的澹台夫人微微动了动耳朵。
“结束了?”
她侧目瞥了一眼。
澹台浦也眉眼轻锁,旋即他手掌轻轻摊开,一道以雷元凝聚的帷幕重新建立。画面中,卢家的侍者们正在打扫,而宾客、甄行和铁虎都已不知去向。
“不在了?”
顶着大肚子的澹台夫人扑了上来,轻轻皱眉眯眼看着帷幕中的画面。
“怎么能这么快点,甄行难道被制服了?”低语声中,听到此话的澹台浦不由自主的皱了下眉头。
旋即,手掌握拳。
刚刚搭建的帷幕又重新消散。
“他是生是死,跟咱们又有什么关系。”澹台浦重新倒在沙发上,“结束了也好,这不也正遂了你的心。”
“怎么就遂了我的心意了?”
澹台夫人突然瞪大了眼睛,满眼的恼火。
“你把这话说清楚。”澹台夫人伸手指着澹台浦怒斥,“澹台浦,你可真够没良心的,我难道不是为了你好么?难道你还真想给卢家做走狗,你好歹也是澹台家的人,以后真的低卢家一头,难道你就会高兴了?”
“你瞧瞧你,怎么说说就生气呢?”
澹台浦赶忙抬手握住夫人的手,笑着宽慰道。
“我也没说。”
“你是没说,可你刚才的话分明就是那么想的,你就是怪我呢!”澹台夫人咬着嘴唇,伴着哭腔道,“澹台浦,我从嫁到你家,我里里外外没少给你帮忙吧。我把我的那些人都交给你了,我什么都给你了,不管做什么事儿我都替你着想,你现在就因为这些事儿你怪我。”
“我……”
“你,你就是个负心汉!”
澹台夫人用力的捶了澹台浦一拳,看到这一幕的澹台浦一脸无奈的低叹。
“又开始演戏了,说吧,你又想要什么?”
“你给我瞅瞅那甄行去哪儿了,我觉得他应该没有那么容易死的吧?”前一秒还假哭的澹台夫人瞬间变脸,倒在澹台浦的怀中,“那甄行实力蛮强的,我能感觉的出来,卢家就算能动他,也不该这么快就结束的。”
“诶呀,这我可做不到了。”
顿时,澹台夫人就又要开始假哭。
“别哭了,我是真不行。”澹台浦耸肩道,“刚才能看到外面,是我临走的时候留了一缕雷元在那,现在我能凝聚的也是雷元所在的画面。你总不会觉得我真有本事,想看哪儿就看哪儿吧。我要是有那种掌控力,澹台族会像现在这样么?”
“真窝囊。”
听到解释的澹台夫人瞬间一脸的嫌弃。
澹台浦瞪眼。
却又摇了摇头也没多说。
“还想看看结果呢,这回好了,什么都看不到了。”澹台夫人朝着沙发上一滩,双眼放空就盯着棚顶的吊灯。
澹台浦将手轻轻的放在夫人的肚子上,神色却是复杂不已。
……
……
……
“想什么呢?”
虚空中,持剑傲立的甄行看着澹台浦好似陷入回忆般的眼神,抬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澹台浦下意识的回神。
他微微抬头看着眼前的甄行,望着他那如当年般意气风发的脸不禁笑了出来。
“在想咱们俩第一回见面。”
“喂,没必要吧。”甄行咧嘴笑了一声,“现在我救你一命,你就非得提点当年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来满足一下自己的自尊心是吧?好好好,我认,当年你救我一命,我对你感激涕零。”
“我可没你那么肤浅。”
澹台浦哼笑一声,轻嗤道。
“我在想更之前的事儿。”
“前?”
“在我救你之前,你去卢家闹事儿的时候,那时候我和你嫂子其实一直在关注你来着。”澹台浦轻声道,“就是在中途,你和铁虎之间的打斗声突然就没了,那时候我都以为你死了,或者是跑了,谁知道你突然又冒出来了。”
“喔,你说那时候啊。”
虚空中的甄行脑海中也瞬间回想起当时之事,哪怕过了二十年那时的画面也依旧清清楚楚的烙印在脑海里。
他这几十年的风雨中,遗忘了许多事。
唯独,
二十年前的那个夜晚,他此生都不会忘记。
“我被卢瀚带走了。”
“卢瀚?”
“对啊,就是卢瀚。”甄行突然冷嗤一声,“老子当年就是被他当枪使了,现在想想也真是气愤不已呢。”
“喔?”
“正好你提到,跟你说说也无妨,跟你讲,当时……”
……
……
……
“先生要带我去哪儿?”
背着长剑的甄行跟在卢瀚的身后,他们已经走了有段时间,不知穿了多少亭台楼阁,却依旧还未曾停下。
心中略有不解的他,从最开始的不设防也渐渐的凝聚了灵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