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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响了下,她低头看,上面显示信息:“好点了吗?”
“别担心,我听说大少生日快到了,他们一群人正计划给他庆祝呢,你到时候也来?”
发信息的是圈子里一个富二代的老婆,家世比祁家差上一筹,跟着祁生混一块的,慕曳与这些人关系很淡,几乎没有往来,也就在婚宴的时候见过一面。
她还没回消息,那边就噼里啪啦再次发过来:“苏甜甜那个狐狸精拿个影后有什么了不起?这回大少生日,她肯定会去参加,以她的心机,搞不好还会叫记者过来蹲点,最好能再拍一点什么“猛料”,到时候真坐实了大少和她的绯闻了,你就不准备做点什么?”
“慕曳,你到时候就过来,我喊一帮姐妹过去,帮你打脸,记者拍下来正好,让所有人都看看这个狐狸精的真面目,骚死了!”
慕曳没回,那边等不到回复又不敢贸然打电话便消停下来。
她放下手机,抿紧了唇,拍下玻璃窗外漆黑一片的夜景,除了些许灯光,只看见些许树荫下婆娑的影子,沉静而寂寥。
登上自己长草的微信,在朋友圈发道:【狗东西……尽惹人生气!】
慕曳常年自闭,又因为身体缘故不太社交,朋友圈上人不多,也就是父母公婆和一圈亲戚朋友以及少许圈子里有打交道的人。
连同学都没有几个。
但这条朋友圈发出来,惊呆了一片人!
慕曳给所有人的印象都是病弱阴郁沉静,她的微信也是常年不说话,这是她第二条朋友圈,上一条还是一年前和祁生结婚的时候,拍下自己的婚戒,发了个微笑的表情。
她亲妈沈乔女士先评论道:【祁生那小子又干什么了?】
知道她是说给公公婆婆听,并非真正关心,慕曳也没在意。
然后是她公公,也不知道出差在国外的公公是怎么有空闲看朋友圈的,也没评论什么就是给她点了个赞。
想起平时严肃古板如老古董的公公。
他们还真不熟。
慕曳:“……”
她婆婆则批评道:【说话注意点,什么狗不狗的。】
她被沈乔那女人一带,也觉得儿媳妇是在含沙射影阴阳怪气说她儿子呢。想想阿生这回闹的事,确实不小,儿媳被刺激了,闷葫芦里冒出几句酸话也正常,只是那是她儿子!
再然后是二弟媳苏书也被带了,留言:【没什么解不开的误会,不要想不开。】
陆续还收到了几个回复问号的,问她发生什么事了!
还有问她是不是受刺激了?
慕曳统一回复:【字面意思,说狗呢,非人。】
婆婆等人:“……”
祁生心里憋着一股劲儿,说不上来哪里不高兴,就是感觉心里头不爽,所以组了局和兄弟几个跑去赛车,玩到半夜才回自己公寓睡觉。
睡前点开手机看了看,他是个大玩咖,社交圈广泛,朋友圈里什么人都有,那些搔首弄姿的摆拍照片他一律略过,一直划了好几页才看到自己老婆发的朋友圈。
【曳来风雨声:狗东西……尽惹人生气!】
先是盯着那行文字琢磨了好一会儿,然后点开图片一看,正是他家的院子,从车库开车出来要经过那个位置。
他想起下午的事儿。
眸光幽深,唇角咧了咧。
本来顺手点了个赞,反手又取消了。
夜深人静,窗外的树枝风中摇曳,传来沙沙的响声,慕曳将窗户稍微开了点,冷气便从外面吹了进来,她闭上眼睛享受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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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寒意,心情难得有两分愉悦。
弯了弯眸子,像个天真无忧的女孩享受夜风的洗礼。
如果忽略这是大半夜,且寒风刺骨的话。
突然,喉咙一阵痒意,她猛地咳嗽了两声。
盯着外面的夜色一瞬,抿了抿唇,面无表情关上了窗户,躺回床上。
第二天,不出意外,慕曳病倒了,没能起身。
她也曾看过一些网络小说,上面的主角重生或穿越后无一不是风风火火地搞事,她虽然谈不上什么主角,按照逻辑推论,假如他们的世界是一本小说,那她之前的情况,也顶多算个配角对照组,真正的主角是优秀出众惹公婆喜欢的二弟夫妇。
但也没谁像她这般,什么都没干,穿回来第二天就倒下。
她的身体似乎比以前更弱了些。
娟姨吓了一跳,本来叫小女佣上来喊太太下来吃饭,小女佣却慌里慌张说少奶奶生病了,起不来。
慕曳生病不是小事,她身体素来弱,别人感冒只是感冒,她一个不注意要出大问题的。
所以娟姨挺慌的,赶紧打电话让家庭医生过来一趟。
慕曳在床上躺尸,听着娟姨慌里慌张的语气,扯了扯唇角。
家庭医生姓戴,是个年轻的医生,大概三十出头,戴着金丝边眼镜,人很有几分文雅的气质。
他检查后,笑了笑说:“伤了风寒,问题不大,吃点药就好了,现在天气冷,以后少吹点风。”
然后收拾了自己的药箱,本来想走,又扭过头来,站在床前,稍稍弯着腰,眼睛看着慕曳,眼神温和有礼,劝了句:“太太平时心态开朗乐观些,不要钻牛角尖,便能少生病,也好得快。”
慕曳掀开眼皮和他对视了两秒,也没挪开,缓缓闭上眼睛。
戴医生听见她轻轻哼了声,声音柔软惹人心怜,像个孤独倔强的小女孩藏在被窝赌气,呢喃:“谁在乎呢……”
他愣了愣。
想起这位祈太太的境遇心下柔软怜惜了两分,他是祁家的家庭医生自然对祁家内部的事不陌生。
摊上大少那么个浪荡的花花公子,的确不容易,公公严肃刻板忙着公司的事从不掺和家事,唯一能指望的婆婆却刻薄不好相处,关键还不喜欢她。
她自己个儿呢,身体不好,又有祁二少的老婆对比着,身为大嫂的她的确有些难堪了。
戴医生这会儿脑子里还是那双清泠泠却含情的双眼,刚才对视的瞬间,他甚至什么都没想起来,整个人都被吸入那双眼睛。
这会儿儿从他的角度看,床上的女子面色苍白,躺在大床上,无依无靠,瘦弱得惹人怜惜,像云像雾又像风,苍白缥缈,不胜娇弱。
他足足站在原地维持半弯腰的姿势二十秒,直到听见外面的脚步声才猛然回神,感觉不妥。
他摇了摇头,拍了拍自己额头,从前也不是没见过祈大少的太太,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会生出这种奇异的感觉。他连忙拎着药箱离开,连听诊器都忘拿。
娟姨上楼来,脸上带着难色,她刚才给夫人和大少打过电话了,大少那边电话没接,夫人则淡淡说了句好好照顾便挂了。
横竖没一个关心的。
娟姨想了想喊小女佣上来少奶奶房间守着,陪她说说话解闷,慕曳没拒绝。
这一病就病了好些天,慕曳耐着性子养。
期间祁生一次都没回来过,她那个婆婆金宝贝和弟媳苏书本来早该回来,后面又说圈子里同祁家关系不错的妙家女儿当了设计师,拿了奖,还有个秀她们得去捧场,人就又飞欧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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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曳还没怎么好利索,婆婆打来电话,理所当然吩咐:“慕曳,你去学校接下小芭。”
祁芭是祁家最小的儿子,今年才九岁,是个智商极高的天才儿童,在上初中,那学校是封闭式管理,平时除了节假日和周末他是不回家的,这会儿还没到周末,去接人总该有个理由?
金宝贝什么都没说,也没想起来问儿媳病好了没,吩咐完就挂了电话。
这时娟姨也着急慌忙过来,“学校的老师打来电话,说小少爷惹事了,让咱去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