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同性恋没有太多的了解,以为他哥就是喜欢他长得跟女孩子一样漂亮。
毕竟半年前的李京如比电线杆直,压根无法想象一个男人怎么会对另一个男人生出x欲。
后来才知这纯纯是自找罪受——他哥要是本来就是纯gay,那他有那个东西就是原罪……
傻叉,真的是,他是,他哥也是。
“你之前知道你哥不直吗?”关万春问。
“我怎么会知道——”李京如激动地脱口而出,但突然脑中就闪过一些零碎的片段。
他哥有好几个令人怀疑的“老同学”。怎么说呢?
纯纯的,娇美的。怎么看都不像李景唐会主动交往的。
李京如那时候想人不可貌相,说不定人家跟他一样,也单纯把爱美当作一种人生态度,实际上搞事业上猛得要命呢?
现在想来,他哥一个古板商科男,身边哪来这么多这样子的“同学”有一次他写生遇上大雨提前回了家,李景唐房间里正好走出个边手机游戏边往外走的男生,两人打了声招呼那男生就走了。
那人的眉眼……跟他有六七分像。
李景唐当时在干什么来着?在洗澡!敢情是刚完事。
李京如拍桌:“这个老畜生!早就开始玩男人屁股了。”关万春:……
窗外响起稀稀拉拉的鸟叫声,预示着长夜将尽。
关站了起来,俯视道:“睡吧。”
“好。”
李京如扶着发痛的后脑勺,往房间的方向走。
“站住。”关万春声音从身后响起。
李京如脚步顿住,手垂落。
“你往哪边走?”关万春面不改色说。
“我房间啊!”
李京如心虚地回头,“刚刚说一起睡觉是那样说,但你不嫌我脏啊?我待会跟你睡一起,你别那什么洁癖又犯了,我现在可经不起你折腾。”
说完隔空指了指自己的脸和膝盖。
实际上他脸皮薄,不好直接往关万春的房间走。要在口头上绕一圈,得到一个彼此心知肚明的允许,名正言顺地,才能心安理得地躺进关万春的怀里。
以退为进这招显然取得相当不错的效果。
“不会。”关万春说。
“那就好,这可是你同意的哈。默认你不嫌弃我了哟,那我之前在玛丽家里睡你床上的事也一笔勾销了哈。”
李京如眨着眼睛快速道。
不说这件事还好,提到这事关万春的脸肉眼可见就黑了。
他用肩扛麻袋的姿势把李京如捞回了房间,边走边说:“你胆子很大,李京如,现在都能瞒着睡我的床,以后就能背着我替我当家了。”
李京如腰折在关万春肩膀上,头就正对着关万春屁股。
有点想啃一口。
“这要是让你选,肯定也要我睡在那啊对不对?你看,我都治好了你的洁癖。”
李京如胡搅蛮缠,随即转移开话题:“关万春,你每天这样跟我说普通话,都有点沾上我们北京口音了。”
“哦。”
两人齐齐倒在柔软的大床中,李京如眼睛一闭困意立马就上来了。
不知道为啥,关万春身上的味道就是又暖又有安全感。
像处于与世隔绝的丛林中心,外边是足以让闯入者絮乱的迷糊,内里则是温暖的小木屋,铺满了柔软的棉絮,让人可以放下防备。
关万春自己站了起来,从衣柜顶格中抽出新被子,抖在李京如身上,问他:“那以后呢,你回去之后?”
他在问李京如和李景唐的事。
“我不知道。”
李懊恼地把头缩进被子里,闷闷说道:”我真的很爱我哥。其实不瞒你说,我是家里领养的小孩,应该是防着哥哥或者姐姐要是出了意外还能有继承人的那种。"关万春躺了下来听李京如讲。
“爸妈和老姐老是把我当透明人。只有他…反正我这辈子就只认他一亲人。”
“嗯。”
“如果他能放下对我的感情的话,我还是要跟他过一辈子的。”
“不结婚了?”
“不结了。”
“要是他放不下呢?”……要是李景唐放不下呢?
李京如盯着被窝中黑暗里的某一点想,问的好,这才是最可能的结果。
他哥那人,拗得很,哪里像是那种说不喜欢就不喜欢的人?就怕李景唐表面装作不喜欢他了,心里大概率还是肖想着他。
这样的话两人就只能心知肚明地演一辈子戏。
“我就只能离开他了。”李京如带着倦怠说。
他感觉得到身旁的高个男人在替自己掖着被角,于是睁开了眼睛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关万春手臂撑着,虚空在他身上扯好最后的一角被子。
他们对视了一瞬。
在小夜灯的照射之下,那双平日里精明的细长眼睛近在咫尺,卷长睫毛之下瞳孔泛着柔和的微光。
李京如心满意足,闭上了眼。
关万春在他旁边躺下,不知在想什么,过了很久,才说:“如果遇到合适的女生,你就结婚吧,有了孩子之后…或许他也能认清现实了,毕竟你是——”
“不结婚了。”
李京如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迷迷糊糊回应他。
心里想着:我他妈的是深柜啊,深柜!我对着咱们都有的那东西才硬得起来。我结什么婚,祸害什么好人家姑娘我孤独终老吧。
这话传进关万春耳朵里却打了个旋。不结婚了?
意思是不是...不会在感情这件事上认真了?
他平躺着,视线定格在天花板的水晶吊灯上,思维慢慢延伸。
失去了对爱情以及对未来建立家庭的期待。顺带着对同性之间的恋爱关系有了阴影。
看来李京如被他哥伤得够深的.
“最多只能当朋友。”关万春想。
但转念又觉得庆幸:如果他真的能和李京如发生点什么,他能吗?他不能。
克里斯的人生里为恋爱关系义无反顾只能有那一次。
如果说谈感情是在做生意,那他已经不能再承受任何项目失败的后果。
他在这个国家已经蹉跎了四年岁月,这对一个正值壮年男人而言,实在太长了。
除此之外,这四年磨平了他的年轻气盛,也抹杀了他对年少对激情的崇拜。他是被心甘情愿被权力驯服的人。像他幼年时居住的那座山脉,钉上科尔曼这个姓氏后再也没有逃脱的机会,只能接受被永生死死套牢着的命运。
长夜终有尽头,一轮红日于东非高原上腾空之时,二人皆坠入冰冷虚妄的梦。
第17章想逃
“我是一个男同性恋。”
“我绝对喜欢上关万春了。”
“我总在恨我哥为什么要喜欢男人,但其实我自己也是同性恋。真他妈的难以接受。”
“对了,今天几号来着?这是我意识到真实的性向后,重新面对生活的第一天,哦不,第二天。”
“我是不是个婊子?”
”既然我真的喜欢男人,那之前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