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经过一晚上的会议讨论，凌州电视台台长拍了板。
“那就暂定，最后一期节目依旧以座谈会的形式进行吧。”
以座谈会开始，再以座谈会结束，到也算得上有始有终了。
“那时间……？”
甫一海有些迟疑开口。刚刚听台长的话，有点越快越好的意思。
其实这个节目在甫一海一开始的策划里，预备做一个长期的直播跟拍。但上面领导的介入，让原本的简单直播转变成了主题节目录制。
其中的变动不只是策划的调整这么简单，同时如何与嘉宾工作时间相协调，如何把原本低预算的成本合理利用，以及……
教育局那位的意思似乎并不倾向他们制作一个长期的直播跟拍。以台长的话说就是，短小精悍为更佳。
今晚这个会议，台长不只是通知他们段如江想与李江见面这件事，更是在提醒他们是时候考虑节目的完结。
“时间上，还得和上面沟通。”
台长沉思几秒开口，一切还得以领导的时间为准。
甫一海若有所思点点头。
“那就先这样，总之就是抓紧时间，随时等通知。散了吧。”
安排完一切，台长就做了解散。
参会人员陆续离开，会议室安静下来，甫一海抬头与坐在一边的孟宇对视了一下。
此时两人心照不宣。一方面对于就此结束的节目有些惋惜不舍，另一方面又对下一期的节目策划有些摸不准。
这个通知来的太突然了。
……
“欢欢，吃完饭咱们去古城逛逛吧？”
隔着雾气腾腾的火锅，李江抬眼看着欢欢提议道。
正是快入夏的时候，晚上六点半的天却依旧大亮着。
李江口中的古城是凌州市中心商业区挨着的老城区。
要说历史，凌州城也算得上悠久，除了许可家的景园前身那一大片没被保存下来的老四合院外，依旧有不少被留到今天的老街古建。
十年前凌州市为了打造旅游城市的名头，终点对这片老城区进行了修缮改建。最后落成了如今的凌州古城。
虽然不在旺季期的古城游客稀少，沿街商贩未必全开，显得有些萧条。
但一到旅游旺季，那一片可谓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热闹的像在过节。
而这会子，虽还没到暑假，但也慢慢进入旅游旺季期。不至于人挤人，但沿街商贩都会开业，也极为热闹。
欢欢咬着嘴里的羊肉，抬起头，“古城是在哪里啊？”
也不怪欢欢不知道，在李江来之前，前身未必有那闲心思带欢欢出来玩。而李江来了凌州也没想的四处走走逛逛。
突然想起去逛，也是刚刚从隔壁桌听到最近那边又开始热闹了，李江才从记忆里了解到凌州还有这么个有意思的地方。
“古城嘛，就是有很久远历史的城区，就跟你电视上看的那些木头搭建的房子一样。”
李江试图给欢欢解释古城，但又觉得语言远不及亲眼一见。
“反正就是会很热闹，想不想去看看？”
听到热闹，欢欢马上来了劲，快速点着头同意。
于是结束了晚饭，父女俩人没有回家，而是打车去了古城闲逛。
果然如隔壁桌说的，虽然还没完全进入旺季，但已然有了景点该有的样子。
商铺全开，灯火阑珊，叫卖声吵闹声充满双耳。
出租车一路把他们放到十里街口的牌坊前。
“这两条街是最热闹了，够你们逛好一会。”
出租车师傅显然把李江和欢欢当成了来旅游的游客，一路热情介绍凌州古城的历史背景。
十里街是一条全长有五公里的一条老街，中间被马路隔成两半，一边是十里东街，一边是十里西街。
光是站在牌坊前往里面看，就知道可逛的地方还真是不少。
这时候，天色已经沉下来，两条街的灯光却明亮如白昼。欢欢有记忆来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热闹的场面。
摄影师跟在身后，忍不住叮嘱李江。
“拉好欢欢，这人多小心走丢。”
李江点头，手里紧了紧。
……
镜头转到蒋泽与萌萌。
这时候这俩父女早已在学校食堂吃过了番茄，开车来了萌萌向往已久的小公园。
萌萌一路看着车窗外面，时不时哼着几句听不出是什么内容的曲子。看得出心情极好。
“爸爸，今天喷泉亮了！”
车子驶过小公园正门，萌萌趴在车窗上看到公园正门的喷泉伴随着音乐的节奏与五彩的灯光已经开始了表演。
蒋泽把车子停到公园外围的停车位，带着萌萌下了车。
萌萌一步三跳，可以说是一改往日的沉闷，整个人都轻快了很多。
这个点人们已经陆续吃过了晚饭，随着家人带着孩子出来散步。
而那些淘气的孩子哪能经得起这音乐喷泉的诱惑，早已你追我赶地穿梭于喷泉的水幕之下。
也不管身上的衣服湿了多少，更不管回家是不是又要面对饿狼咆哮般的老母，就那样听凭天性中对水的喜爱，与之起舞。
水，音乐，灯光，就是这三个简单的元素凑在一起，给渐暗的夜色陇上浪漫的光彩。
喷泉周围稀稀地围着几个人，也许是路过的行人看到这样欢快的一面忍不住驻足，也许是在喷泉中嬉戏的某位小孩的家长，也许是晚饭后出来纳凉的老太太。
而蒋泽与萌萌也在其中，站立着，看着眼前如梦似幻的一幕。而真正的梦幻不在于喷泉本身，更在于这样的场面与蒋泽和萌萌的日常生活相距甚远。
这似乎是极为难得的一次，没有古诗，没有英语也没有字帖，却有蒋泽伴随的夜晚。
萌萌脸上不知觉地挂上了幸福的笑容。她突然觉得人活着似乎也不全是不快乐。
她突然看到了幸福的具象化。
不需要山珍海味，也不需要豪车豪宅。
萌萌的幸福，就是像现在这样，和爸爸简单地吃一碗麻辣烫，然后站在这里看一场喷泉表演。
这一瞬间，就已经值得萌萌在往后几十年的人生中时不时回想起来都会心头一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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