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最佳诱饵

那怪物的手还不老实，依然在衣服下面摸来摸去。还别说，这家伙的技术不错，妈的居然还有点舒服！但这更加让路诤感觉自己像是被性侵了。

他正考虑怎么解除“实名认证”以强行激活和谐系统，请系统大神出手相助，这时，有人从旁边猛扑过来。

是若叶搜查官，他率先从精神错乱中挣脱出来，直接一记凌厉的飞膝踢，高高跃起，膝盖重重磕在那猫脸怪物的腹部。

那猫脸怪物没有防备人类的暴起，竟然成功被他近身了。若叶左手绕过它的颈部，肘部像钳子一样发力，一记贴身的单手裸绞。他现在这副威武英勇的样子，简直像是直拳猛揍超梦的智爷。

若叶感受到了猫脸怪物的念力正要爆发，脸上闪过一抹狰狞，他没有继续发劲，而是摸出了腰带上挂着的手雷。他一扭头，咬下了手雷上的引线，握着这颗手雷往猫脸怪物的嘴巴里塞去，似乎抱着不惜要和这头怪物同归于尽的决心。

猫脸怪物意识到了危险，眼中红芒闪了一下，直接消失在了原地，它的身影再度出现，已经是在实验室的另一侧。

路诤眼睁睁的看着拔去引信的PK17-手雷就这么落了下来，这一幕仿佛是一个慢镜头，像是一片叶子的飘落。

他脑中一片空白，本能地发挥了高中时在校足球队里学到的本事，一脚势大力沉的抽射，将这枚拉下引线的PK17-手雷凌空踢飞了出去。

一点几秒钟后，巨大的爆炸在半空炸响。

一片硝烟中，趴在地上的路诤扭头看向同样狼狈的若叶，“一之丘搜查官，你不是还有一只吉利蛋么！用吉利蛋去对付它！”

吉利蛋和风速狗一样，都是被联盟垄断捕获渠道的宝可梦。吉利蛋由于速度较慢，且更加擅长治疗招式，在对犯罪分子的追捕中，不如风速狗好用，所以在一般的刻板印象中，被认为是宝可梦中心的护士专属，但其实这种宝可梦确实是出现在搜查官的标准配置里的。

若叶的目光陡然变得严厉起来，冷冷地看向他。

这种时候路诤也顾不上藏拙了，他只得硬着头皮说下去：“那怪物专精超能系，大多都是特攻招式，用吉利蛋去挡它最合适！超能系的宝可梦大多数物防堪忧，最好用恶系的物攻手去针对它，不知道你带梦歌仙人掌或者狡猾天狗没有？”

“没有。”若叶冷冷地说。

其实路诤知道他没有，若叶的精灵在一周目的时候被爆得干干净净，每个在论坛上混过的都知道“疯狗”的配置：妙蛙花主坦、毽子棉控制型刺客、椰蛋树炮台兼辅助、斗笠菇近战兼护卫、九尾开日照且负责补盲，最后是隆隆岩联防——他擅长草系，但很可惜，一旦椰蛋树这个点被攻破，就意味着拿超能系或者幽灵系这种阴间属性半点辙也没有。

不过看他打到现在，只动用了妙蛙花、毽子棉、椰蛋树三只精灵，显然他的队伍并没有完全成型。

路诤悻悻地说：“看来我们只有依靠风速狗了！我们尽量用吉利蛋牵制它，想办法为风速狗创造机会，让它用神速近身，然后用咬碎攻击……那怪物应该是超能系的，即使咬碎没有击杀它，至少也能对它造成重创，这样我们就有足够的时间撤离了。”

其实路诤根本不关心能不能够击杀怪物，他的重点是最后两个字——撤离。

若叶看着他，脸上冰冷的表情忽然有点动容，他若有所思，说：“用不着和它在这里纠缠，先撤出去。”他说着，趁手雷的爆炸将猫脸怪物逼退的机会，用应急针剂将瘫倒在地的刚三郎唤醒。

路诤一听到若叶点头说要撤离，赶快背起地上的风度哥，离开这间实验室。

他沿着走道，径直跑向安全出口，一边跑着，又听见身后传来交火的声音。他现在没心情去理会搜查官们的事儿，只顾背着风度哥往B6层而去。

这时，走道对面传来一个急促的脚步声。路诤刚听到声音，一条风速狗就从楼上的转角处出现了，飞奔而来的人紧随其后。那个急促的脚步声就是他的皮鞋踩着地板发出的。

那同样是一个搜查官，在看到路诤身上的制服时，目光一凛，直接端起了步枪。风速狗也压低四肢匍匐在地，做出攻击的预备姿势。

这种情况下，任何解释都是没有意义的，路诤赶快说：“三名搜查官都在后面！他们正和一头怪物交战！有名搜查官受伤了！”

搜查官也不废话，直接说道：“带路！”

用不着带路，背后很快传来几个脚步声。只见刚三郎和若叶从左右两边架着重伤的恭平，从B7层的过道跑了出来，最后是妙蛙花和两只吉利蛋，它们负责断后。若叶听取了路诤的建议，让刚三郎和恭平召唤了吉利蛋，它们同妙蛙花一样，都是具备极高耐久和高超的回复能力的宝可梦，在那猫脸怪物反复的精神冲击下支撑了下来。

但它们目前的境况绝不好过。

只见那只猫脸怪物双脚离地，从后方缓缓漂浮了起来，像是完全脱离了地心引力。它左右两边各有一条不断扭动身躯拼命挣扎的风速狗，它们像是被无形的渔网束缚住的大鱼一般，就是无法挣脱，而那头猫脸怪物则像是拖船上的渔夫。

路诤看到随着那怪物的前进，它脚下一圈肉眼可见的波纹扩散开来，周边的环境如同被侵蚀般的，银色的墙面化为淡淡的紫红色，类似血管和筋膜的组织莫名开始侵蚀墙壁——那好像是它的精神力量外溢产生类似精神场地的效果。

精神场地的本质是一种异度空间，是施术者借由超能系能量将自己的精神世界投射到现实的产物，类似型月世界里的固有结界。在这个空间笼罩的范围中，施术者能感知到任何一举一动，突袭类技能当然是不奏效的，也难怪风速狗拥有神速这种位移神技，却还是被轻而易举的捕获了。

下一刻，猫脸怪物轻轻挥手，被超能力的重压紧紧束缚的风速狗径直朝着拦路的妙蛙花和吉利蛋砸了过去，像是被甩出的两块巨大的石头。

吉利蛋特防端的能力确实号称叹息之墙，但它在物理端的防御能力却薄如蝉翼。被风速狗砸个正着，圆墩墩的吉利蛋们像是被击飞的保龄球那样倒在地上打着滚，一时站不起来了。

看到这一幕，良介的脸上也露出骇然的神色，但作为一名训练有素的搜查官，他没有被惊骇吓住，而是冷静地开火。

但突击步枪打出的一连串子弹在猫脸怪物身前一尺的地方，直接被减速到零，悬停在空中。那猫脸怪物轻轻挥动前肢，那些悬停的子弹向中心汇集，它们仿佛是液态的水银那般柔软，互相凝聚起来，化为一个金属圆球，它再一挥手，金属圆球的形状发生变化，变成一个类似汤匙的形状。

路诤看得头皮发麻，眼前的怪物真的有几分超梦的风采了。他有种感觉，这家伙的超能力正变得越来越强。

路诤知道自己必须做点什么，否则这帮联盟出来的搜查官怕是要翻车。别看这群家伙等级高，装备精良，一身军用枪械更是武装到了牙齿，但论宝可梦方面的配置和修养，却偏科严重。属于那种按流程量产出来的货色，以多击少恃强凌弱自然不在话下，但一旦遇到真正的强敌却不禁露馅了，不论和真正的训练家世家嫡传，还是和那种从底层杀上来的狠人，都没得比。

他摸向腰间的精灵球，吼道：“快！用效仿！”

若叶听懂了他的意思，指挥刚刚有所恢复的两只吉利蛋：“吉利蛋，用效仿，瓦解超能防御！”

效仿是个一般系技能，可以用一般系能量模拟对手上一次使用的技能，就像金庸武侠小说里逍遥派的小无相功，当年鸠摩智老师就曾以这门内功模拟少林寺七十二绝技，上少室山踢馆。

吉利蛋肥嘟嘟的双手在胸前打着欢快的拍子，这是种幸福宝可梦，不论遇到什么，总是显得这样轻松愉快。它们口中发出欢快的叫声，同时，灰色的一般系能量凝聚，很快转变为红色的超能系能量。被模拟出来的超能系能量，以念力的形式向着悬浮在半空的猫脸怪物冲击而去，和它的精神力量碰撞在一起。

吉利蛋的特攻能力当然不够看，不可能真的对猫脸怪物造成威胁，但这股力量多少中和了一点它以精神意念构建的防御壁障。

若叶同时指挥它的妙蛙花发动反击：“种子炸弹！”

良介也指挥他的风速狗：“用喷射火焰！”

草系能量、火系能量、还有步枪子弹的弹幕，击在同一个点上，终于在那层因为被吉利蛋中和而不稳定的精神壁障撕开一个口子。

路诤将一直扣紧在自己手里的东西投掷了出去，那是一颗黑紫色的精灵球，正是被雅典娜拜托了阻击任务而赠予的。

精灵球越过精神壁障的缝隙，落在怪物身前极近的位置，从精灵球里弹出来的，是双蛋瓦斯。

“大爆发！”

“砰”的一声巨响，冲击波横扫整座通道，滚滚的毒烟随着冲击波四散开来。

烟雾中，他们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站在原地，它的头部被双弹瓦斯的爆发给炸开，但细胞正高速分裂，很快填补了之前的创伤。

若叶咬牙切齿地吐出四个字：“自我！再生！”

他把拳头握得嘎吱作响，随即想到了什么，扭头对其他两名搜查官说：“这样是杀不死它的，我们先撤！”

借助毒烟的遮掩，一行人来到B6层的转角。

重伤的恭平奄奄一息，他腹部的贯穿伤导致的大出血是一个方面，更让人担心的是那怪物对他的精神层面造成的侵蚀。一路上，重伤的恭平像是中邪了，时而发出类似梦呓般的呓语，时而发出像是老鼠叫声般的声音，时而蜷缩起来像是想在地上挖个洞钻进去。

良介从自己带来的装备箱中掏出止血的纱布塞在恭平的肚子上，刚三郎则把一支类似肾上腺素的心肺唤起类药物打进他的脖颈里。

但恭平依然脸色惨白，昏昏欲睡。

良介拍着他的面颊：“别睡啊！多想想你喜欢的那些丝袜长腿高跟鞋的女王陛下！想想你妈妈，还有你妹妹，她们还等你回家呢！”

恭平睁开眼睛看着他，好半天才认出那是谁，他颤抖着嘴唇，轻声说：“老大，上次你说要带我去外滩上的会所见见世面，你都忘了。”

良介不知道外滩是指什么地方，但他听懂了会所。他愣了一下，不明白为什么恭平会这么说，但还是开口应道：“去！我回去就带你去！”

但恭平没有听清他的话，含含糊糊地说着：“啊……好多好多棉花糖……吱吱……吱吱……”

若叶低头看向呓语中的恭平，说：“这是精神污染！他的意识已经不稳定了，要是睡着的话，可能就会永远迷失在梦境里。”他又转头看向一边被路诤带着的风度哥：“就像这个人。”

路诤沉默不语，若叶的判断很可能是对的，但他没把精神污染的前因后果讲清楚。

精神污染又叫精神侵蚀，原理类似仙侠小说中的夺舍，施术者将自己的精神植入受术者的意识里，将他炼制为自己的傀儡，甚至是身外化身。

在这个过程中，受术者将经历几个阶段，先是记忆出现错乱，然后是性情大变，自我认知混乱，出现类似人格分裂的症状。在最后阶段，受术者会陷入昏迷，但这是自我意识进行的自救，类似精神层面的免疫系统被逼到绝境后产生的发烧症状，两种意识将会在意识深处进行角逐。最终醒过来的是谁，就要看谁的自我意志更强烈了。

眼前这个叫恭平的搜查官发出的呓语中，有些来自被那头怪物吞噬同化的火箭队玩家，有些则像是小拉达或者穿山鼠之类的宝可梦。这说明，恭平的脑子里充斥着不止一个意识，他的记忆和自我认知已经出现混乱了。

之前路诤陷入血肉幻境中的遭遇和恭平有点类似，也是从记忆丢失开始，不过那一次，他直接被幽魂之玉的力量唤醒了。

就在路诤胡思乱想之际，良介抬头看向若叶，表情凶狠：“那该怎么办！”

若叶的目光落向楼道下方的烟雾中，说：“要救他，最快的办法是消灭造成精神污染的源头！”

良介喘着粗气，他端起枪想要站起来，若叶握住他的手腕，说：“别冲动，刚才你们也看到了，那怪物有自我再生，可以修补伤口，还有瞬间移动的能力。所以对付它，必须保证一击必杀，普通攻击无法对它造成威胁。”

听到若叶的话，路诤暗暗点头，超能系就是这么难缠，要不然联盟也不会放任金黄市针扎不透水泼不进，成为事实上的国中之国，被各路金融公司看成避税港，成为离岸资本洗黑钱的大本营。

“那该怎么办？”

在刚三郎和良介问询的目光中，若叶从装备箱里掏出一个比巴掌稍大的圆盘，像是块田径运动里投掷的铁饼。但看到那东西的人瞳孔都不由缩了缩，这玩意儿是反步兵地雷，定向爆破，杀伤力大得吓人。

“我们当然有能够对它造成必杀的装备。”若叶指了指手中的地雷：“但是需要一个诱饵，让它上钩。”

刚三郎和良介对望了一眼，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过了好半天，良介才率先开口，声音颤抖着说：“恭平是我的好朋友，我愿意为他赴汤蹈火。”

“不！”刚三郎双眉紧皱，他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你们是我的下属，下属出事，理应是我这个上司出面才对。”

良介刚想开口说话，刚三郎举起一只手，打断了他，沉声道：“就这么定了，我来充当诱饵。若叶执行官，接下来的事你来安排吧！”

“不，你们都不是诱饵的最佳人选。”若叶淡淡的说。

听到若叶的话，刚三郎和良介都有点发懵，他们齐声问：“是谁？”

若叶没有说话，微微转动眼睛。这时，路诤看到他的目光悄然落到了自己的身上。他愣了片刻，震惊地看向若叶的眼睛，但那双闪着翠绿色光泽的眸子里眼神冰冷，带着不可置疑的坚定。

路诤觉得自己的喉咙有点干涩，“为什么是我？”

“这话应该我来问你，”若叶的声音和他的目光一样冰冷：“你究竟是什么人？”

“什么‘什么人’？”路诤完全没听懂他的问题。

若叶逼了上来，凑得很近，眼神很凶戾，像是一条狼冲上来要咬断猎物的喉咙，“陆狰狞，身份编号K-4110-11950515-4716，出身在常磐市，双亲在你六岁的时候因为意外亡故，所以你从小在孤儿院长大。”

“你有严重的心理疾病，自闭症，一度丧失语言能力，所以无法入学联盟开设的普通公立学校，你就读的是专门为残障儿童开设的特殊关爱学校，就学期间你的心理疾病逐渐得到了缓解。你本该有机会转入正常中学，但你在十二岁的时候逃离了孤儿院去过流浪生活。”

“你曾经沿街乞讨，做过小偷，做过守墓人……后来一家宝可梦饲育屋的老板可怜你，让你帮忙照看宝可梦，这是你第一份相对体面的工作。”

“这就是你的简历，一个可怜的孤儿，”若叶看着路诤的眼睛，冷冷地逼视他：“但这份档案是伪造的，档案上的人并不是你。档案中的你有严重的心理疾病，自闭症、双向情感障碍、偏执型人格，但真实的你看起来很正常，没有社交障碍，还有点狡诈。”

路诤弱弱地说：“你也说了，我的自闭症后来得到了缓解，十年过去了，现在已经康复了……这都是多亏了联盟的照顾，真是父母的恩情能还完，联盟的恩情还不完呐！”

若叶没有理会路诤的辩解，“档案上的你唯一获得宝可梦知识的途径就来自于你工作过的饲育屋，但事实上你精通宝可梦知识。你一眼就看透了那只怪物的虚实，超能系。这是个极其稀有的属性，一般的平民训练家甚至终身都不会遇到哪怕一个超能系的宝可梦，更别提叫破它的虚实了。但你预判了它的技能，‘魔法反射’，还有‘瞬间移动’，甚至还提出了正确的策略，让我们以吉利蛋的效仿来应对。”

路诤苦笑着摇头：“只是纸上谈兵而已，做不得数的。”

“你身份的事我们自然会查清楚。”若叶质问道：“你和那怪物是什么关系，它贴近你之后，你为什么叫它‘圣蝗’这是它的代号么？难道你是它的饲养员？”

路诤算是听明白了，主要是因为那猫脸怪物的动作让这货起疑了，可那怪物为什么唯独对他动手动脚，他又怎么知道？

“你忘了么，在那怪物贴近你们的时候，是我开枪救了你们！我从没害过你们！如果我想害你们，当时我只要调转枪口……”路诤有点说不下去了，他意识到自己同样没法解释为什么能够熟练使用枪支。

若叶继续逼问：“那为什么那怪物唯独没有攻击你？”

“我不知道，但我真不是它的饲养员……”路诤叹气：“说来你可能不信，我今天是第一次进入火箭队基地，我也不是火箭队的成员，纯粹是被波及到的无关路人，进来纯属是避难的。”

“无关路人？无关路人会知道我的姓？你叫我‘一之丘搜查官’，我听得很清楚。”

路诤暗叫不妙：“我是听其他搜查官这么叫的，不对么？”

“其他搜查官？”若叶冷笑一声，“我根本没告诉过他们我的姓，所以他们都叫我若叶。”

“不错，我们确实不知道若叶执行官的姓，上面给我们的也只是代号。直到刚才，我们才知道若叶执行官的姓是一之丘。”刚三郎说。

旁边一直缄默不语的良介也点了点头。现在他和刚三郎看向路诤的目光全都变得戒备起来。显然这两人已经基本认同了若叶的推理，将路诤视为潜藏在火箭队基地内部的危险分子，和那怪物一早就认识，有着密切的联系，是它的饲养员，甚至是培育者。

刚三郎把手按在枪柄上，厉声喝问：“你究竟是什么人！”

路诤张了张嘴，哑口无言。他总不能说老子是重生的，所以才知道怎么对付超能系宝可梦，知道你疯狗的大名，还他妈的知道你这个暴力成瘾的神经病私底下其实是个女装变态！

不过这种说辞，搜查官大概是不会相信的，要这么说，还不如直接说自己乃是传说中的时拉比神选，被时拉比选中穿越时空而来，是为了拯救世界的……虽说他自己也从没觉得世界需要他的拯救，别说世界了，就连世界某个角落里的那个谁，大概也从没期盼过他的归来。

“你想怎么样？”路诤再次叹了口气。

若叶冷哼了一声，指了指手中的东西：“只要你踩在这上面，利用你和它之间特殊的联系，猎杀那怪物，其他的都交给我们。”

路诤看着若叶手中的反步兵地雷，沉默不语。这东西是碾压式触发，若叶的意思很简单，他要路诤踩在上面，让地雷保持激发状态。等怪物靠近，只用零点几秒，就能触发爆炸，这点时间，不够它使用瞬间移动。而地雷的威力远非步枪子弹能比的，足够将它炸上天。

他还没说话，一直潜藏在路诤意识里的幸依先倒吸了口凉气：“他们这是要你送死！他们还是我知道的伸张正义的搜查官了么！我知道的君莎小姐不是他们这样的！”

路诤心说不不不，搜查官还是要伸张正义的，只不过你搞错了一个前提，那就是他们为联盟公民伸张正义，你才是联盟公民，而我只是个居民，现在更成了敌对分子，所以搜查官不准备为我伸张正义也没什么可抱怨的。

但他们这次确实是有点过分了，这何止是把我当居民，简直是把我当耗材。虽说居民在联盟眼中确实是耗材，但那是在工地打灰的耗材，承接城市发展的耗材，真到了四亿玉碎的那一天，居民们恐怕还是不愿意的。

路诤想了想，基本的人权，还是要争取一下。他睁大眼睛，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楚楚可怜，试图博取一点同情:“可那样的话我也会死。”

若叶的眼中没有半分的同情，他把枪口顶在路诤的下颚上，语气前所未有的冰冷：“待会死，还是现在死，你可以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