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训练营

一秒记住【宝书网】 lzbao.net，更新快，无弹窗！

来到通道内，搜查官指挥着男生们轮流把匕首插进电梯的缝隙里，利用杠杆原理，把电梯门撬开。废了五六把匕首后，门的缝隙被越橇越大，不过还不够宽。

很快轮到路诤了，他沉吟了片刻，说：“我的力气恐怕不够。”

搜查官打量着路诤的身板，他几乎是全意志加点，体质和力量属性都只有层皮，所以看起来有些单薄。

搜查官语气温和，“本来应该是我来的，但我要负责从电梯井里爬上去，需要节省体力……这样，你把武器交给我，让其他人来撬。”

路诤看着搜查官，没有丝毫犹豫，“不行。”

搜查官闻言眉毛顿时皱了起来，不待他劝说，路诤补充道：“我一不小心给弄丢了。”

搜查官明显对这个小聪明有点不满，少年们也十分不悦，一个男生走过来，在路诤衣服的口袋里掏了掏，里面空空如也。他只道路诤偷偷把匕首藏了起来，说：“你藏到哪里去了？我们的武器也都拿出来了，就你特殊？”

路诤耸了耸肩，他们当然搜不到，因为这把武器被他藏到未知图腾的空间里去了。

搜查官挥手说：“算了，抓紧时间，下一个！”

男生们的匕首废了七七八八，门缝终于扩张到足够塞进一条椅子腿，他们把早已准备好的椅子腿塞进去。这里的椅子是铁质的，比匕首要坚固得多，几个少年一起发力，终于把门给撬了开来。

“门开了！门开了！”

其他人听到这个消息，都纷纷往电梯井凑。但等他们伸头进电梯井里查看后，心里一凉，只见电梯停在一楼，轿厢把上方的出口封死了。

“大叔……”

他们刚想汇报情况，一回头，迎面而来的却是一把飞掷过来的铁椅。那力量使得极大，挤在电梯井门口的几个男生一声闷哼，被砸得摔了进去。

那搜查官已不知何时来到了出口处，把门关上了。

趁房间里的人愕然之际，他扑向其中一个女生，那女生试图用手里的匕首反击，但搜查官向她刺来的匕首丢出一件外套，然后反手一绞，就勒住了她的喉咙，而她手里握的匕首也掉在了地上。

搜查官一脚踩住掉下来的匕首，同时手上发力，准备拧断那个女生的脖子。

剩下的几个男生互相望了望，知道绝不能让他如愿，于是一齐向他扑了过去。搜查官抡起被他绞住喉咙的女生，那几个男生本来力气就不如他，再加体力已经被消耗得七七八八，轻而易举就被他撞倒在地。

自称搜查官的男子捡起地上的匕首，脸上还挂着温和的笑容，但声音已经变了，“别怪我，谁叫……”

但就在这时，他脸上的声音定格了。

他不敢置信地摸向自己的脖子，上面深深扎进了一把匕首。

路诤再次释放自己的精神力把他临时的反扑压住，同时一脚踢在他的腹部，把他踹翻在地，然后拔出他脖颈上的刀。

搜查官捂住脖子，但无法阻止动脉里的血喷射出来，他挣扎了片刻，很快不动了。

路诤面无表情地擦干匕首上的血，刚才他掷刀的时候附加了念力，在念力的加持下，飞刀在这个距离上又快又准，甚至还会拐弯，那家伙得意忘形之下没有防备，才被他扎破了动脉。

路诤低身在尸体上检查了一番，并没有什么发现。

其他人都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尤其是那个差点被抓住的女生，她剧烈地咳嗽，刚才那一下，她差一点就被绞断脖子。

被砸进电梯井里的几个人也狼狈地爬了出来，他们抬眼打量着路诤，眼神既感激又忌惮，“你一早就知道他在说谎？”

在广播讲述规则之前，路诤隔着门用超能力侦查到了一切，当然不会相信这个家伙的表演。

“也不算。”他随口说，“我只是觉得，在这种地方，武器还是留在自己手里比较安心。”

少年们点了点头，没有问他是怎么偷藏匕首的，转而看向地上倒毙的尸体，有人说：“他刚才说，我们是被人绑架过来培养成少年犯的，他说的是真的么？”

“他刚才说谎了，他不是搜查官，我们没必要信他的话。”

“但他说的不一定全是假话。虽然我不记得是怎么来这里的，但我确认我家境并不富裕，拿不到多少赎金的，我想你们应该也一样。如果不是为了培养我们当少年犯，他们为什么要绑架我们？还逼迫我们杀人？”

“我不想坐牢。”有人说。

很快有人反驳他：“我们已经杀人了，你怎么从里面出来的，你自己不知道？”

“那人说了，这叫紧急避险，不犯法的！”

“不犯法？”说话的人冷笑一声，“联盟不想放过你，有的法让你犯。”

少年们七嘴八舌地讨论自己的处境，正在这时，电梯门上的指示灯亮了，一楼的电梯缓缓降了下来。

他们别无选择，只能走进去。

电梯的楼层按钮显示，这栋建筑一共7层，地下3层，地上3层。

很快，电梯载着他们来到一楼。

这里像是一处废弃的仓库，里面空荡荡的，周围的窗户全都被一层厚厚的胶布封住。阳光从敞开的大门里斜射进来，在地上投射出三个人影，像是三堵巨大的山。

那是三个穿着迷彩服的中年男人，身型高大强壮，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但显得十分凶恶。他们的身边，盘踞两条紫色的大蛇和一只长着外骨骼的黑色恶魔犬，正是阿柏怪和黑鲁加。

路诤的目光缓缓扫过，通过经验判断，那只黑鲁加大概在40到50级之间，而那两条阿柏怪差不多40级上下。

而在此之前，还有其他人提前抵达这里，也都是群少年男女，十六七岁的样子，但同被三人堵在了门口。

少年们察觉到了危险，咽了口唾沫，没有贸然行动。

犹豫了片刻后，有人对门口前的男人喊话道：“嘿！你们是什么人？要怎么样才能放我们出去？”

为首的中年男人左边额头上有一道细小的疤，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表，“等人到齐了之后再说。”

少年们互相对了眼眼神，这声音低沉沙哑，正是他们之前在录音里听到的那个声音。

路诤注意到，男人面前的地上摆放着几个推车，推车里垒着一个个帆布包裹。他很快想到这里的楼层数，如果每一层的情况都跟他们这边一样，12乘6，那么最多能走出这里的，一共是72个人，那些包裹也是给他们准备的。

又等了十几分钟，陆续有人抵达这里。

为首的男人再次看向手表，淡淡地说：“好了，人齐了。”

路诤数了一下，现在汇集在这里的总共是61个人，

“听我讲。”他轻轻拍了拍手，示意少年们都把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首先，我要恭喜你们初步通过了考核，但千万别自满，因为你们明天还需要再参加一场考试，考试通过后才能算是正式入学。”

少年们闻言立刻变得紧张，“什么考试？”

“嘭”的一声，回答他的是一声枪响，子弹射在他的脚面上，那个少年吓得几乎要瘫倒在地上，群中也立刻发出一片尖叫声。

男人卸出弹壳，冷冷地说：“安静。”

经历过之前的事，即使情绪再接近崩溃的人也学会了服从。少年们强行按下恐惧，有人甚至捂住自己的嘴，一瞬间，仓库内一片鸦雀无声，连喘气声都听不见。

“很好。”男人先是露出满意的微笑，随即笑容一敛，目光阴森地看向人群中那个刚才说话的男生，“我会给你们提问的时间，但那是在我说完以后。类似的事情，我不希望有第二次。”

“好了，回归正题。”

男人说：“我叫血手，是这里的负责人，也是你们的教官。在接下来的几个月的时间里，我会带你们经历一场魔鬼训练，成为一名合格的杀手。合格率会有些低，而不合格的下场就是死亡，我希望你们能谨慎对待。”

少年们想起自己在密室里被迫做的事，脸色齐齐一变，但没人敢说话。

路诤闻言也微微皱了下眉。

据他所知，火箭队有不少招收新人的渠道，其中最主要的渠道是各个帮派性质的外围组织。底层人口中总是不缺乏好勇斗狠又野心勃勃的年轻人，经过帮派的筛选，其中脱颖而出者，就理所应当被输送到火箭队的内部。再经过一段时间的培训，他们就成为了组织的中坚力量。

不过这里显然跟上述的渠道有很大差别。

“你们很快就会知道，这里的规矩并不算多，但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不许违逆教官的命令，因为违逆的后果会很严重。”

“请注意。”血手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枚同款项圈，示意道；“你们中应该有人注意到脖子上带着的这枚项圈了。这里面安装有信号接收装置，以及一枚炸药。如果你们离开基地太远，接收不到信号，或者试图做一些不理智的事情，比如集结在一起违逆我，那么炸弹就会爆炸。”

“就像这样。”他把手里项圈远远丢在地上，然后按动了某个按钮。

“嘭”的一声，一股灰烟在刚才的位置上腾起。

“虽然看上去威力不算大，但因为贴在颈部，足够炸烂你们的气管。当然，如果用暴力破解，也会引发爆炸。”血手冰冷的目光在少年们的脸上扫过，“我说明白了么？”

路诤心想，他们为了不让人逃走，做的还真是滴水不漏。

其他少年闻言，纷纷用手抓住脖子上的项圈，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像缠在上面的是一条毒蛇。

血手露出讥诮的笑容，“别摆出这副表情，你们难道很希望回到之前的生活去么？”

“你们中绝大多数人都因为各种原因欠下一屁股债，有些则是因为赌博，有些是因为支付高昂的医药费，有些是因为一时糊涂借下高利贷然后利滚利越滚越大。所以即使出去了，也会立刻被债主逼得走投无路。男孩会被迫抽血甚至贩卖器官还债，或者沦为地下黑拳的选手，过不了几个月就会因为伤病或残疾或死亡，女孩当然会被逼卖身。”

他一边说着，一边慢慢走近少年们，“外面并不是什么自由世界。在那里，你们没有地位、没有财富、也没有人关心，除了年轻健康的身体之外，一无所有。”

少年们脸上的表情开始出现变化，他们虽然都服用过药物，但并不是什么也不记得，至少有不少人都记得自己遭到债主逼债几乎走投无路的事。

“但组织不同，组织不在乎你之前是什么人，欠了多少钱。在这里，只要你足够凶狠，证明自己的价值，组织就会培养你，给你足够的回报，让你成为人上人。”

“忘了说，组织的名字叫做火箭队，有谁听说过我们么？”他举起手，示意少年们可以说话。

听到火箭队三个字，少年们中产生了略微的骚动。

迟疑片刻后，有人小心翼翼地说：“我听说过你们，你们很有名，干过很多大事，能和联盟分庭抗礼。”

“是的，火箭队就是为了夺回被联盟夺走的东西而存在的。”血手说，“有人出生就高高在上，而你们则陷于泥淖，为了还债不得不出卖自己。你们今天的困境，正是联盟横征暴敛的结果，他们拿走了你们本来属于你们自己的东西，满足自己的私欲。”

路诤暗暗撇了撇嘴，口号喊得漂亮，改变不了他们是黑手党的事实。

但这一套说法却很得这些出身底层少年的心，至少不惹他们的反感。

“联盟虽然陈朽不堪，但依然是个庞然大物。”血手继续问：“那么联盟是依靠什么维持自己存在的呢？”

有人没有丝毫迟疑地回答：“精灵！他们有精灵！”

“没错！”血水冲他点头，似乎在夸赞他的回答：“古代的训练家借助精灵的力量成为贵族，贵族的联合就是联盟，至今训练家相比于普通人依然有种种特权。那么，为什么你们不也成为训练家呢？”

“因为我们没有钱。”少年们的话匣子打开了，“购买精灵需要钱、培育精灵需要钱、外出游历需要钱，而我们又没有钱！”

“是的。”血手再次点头，“所以联盟才建立庞大的养殖基地培育初始精灵，每年发放给那些获得他们认可的家庭。为了方便，他们围绕城镇建立宝可梦中心，提供免费医疗，每个月定时发放津贴……但这些服务每一项都把你们拒之门外，这公平么？”

有人低喝：“不！这不公平！”

“所以，这就是火箭队的第二项宗旨。”血手微笑，“我们为所有被联盟拒之门外，但却想成为训练家的穷苦人提供帮助……前提是，你必须支付得起变强的代价。”

“什么是变强的代价？”少年们中立刻有人问。

“好问题！”血手的脸上露出赞赏，他伸手指向众人，“变强的代价就是你的勇敢、你的愤怒！你不惜要把自己的命押上去，也要翻身的，强烈的不甘心！”

“那么告诉我，你们想要变强，想要把那些原本踩在你们头上的那些人掀下马么？”

“想！”有人发出一声大吼。同时在他的带动下，陆续又有不少人跟着他一起呐喊起来，喊声在空荡荡的仓库里来回震荡。

路诤斜眼向那边瞧去，心说，这他妈不会是火箭队请来的托吧。

血手故意侧耳说：“只有这一点器量么？只有这一点不甘么？”

“想——！”人群中爆发出怒吼。

大部分底层少年们的戾气被引导出来了，但也有些人只是在敷衍，比如说跟在他旁边的那个卡洛斯少女，伊匪。她一边喊口号，一边挥舞拳头手舞足蹈，好似是个英勇的无产阶级战士，恨不得立刻就跟万恶的联盟剥削份子同归于尽。

不过她的动作实在是太浮夸了，任谁都能看出表演的意味居多。

注意到路诤的目光，伊匪讪讪地放下手，“你不一起喊么。”

“你替我喊过了，你喊了双人份。”路诤有些无语，没想到这土妞竟然是个戏精，也不知道之前她胆小如鼠的样子有几分是装出来的。

血手挥手示意众少年可以停下来。

“很好，我感受到你们的不甘了。”他点了点头，继续说：“我知道，从你们醒来直到见到我，遭遇的事情并不是一个很好的体验。但我想，相比于在外面为了债务惶惶不可终日，至少我们提供了另一个选择。”

“只要你们完成这一期的培训，从这里活着走出去，联盟能给你们的，火箭队一样会给你们。我们会提供给你们更优质的精灵，绝不会比联盟提供的初始精灵差，给你们更完善的培训，手把手教你们成为职业训练家，给你们足够培育精灵的资源，只要你们积极完成组织的任务。”

有人举手提问：“大人，你的意思是，火箭队准备把我们都培养成训练家？”

“不准确。”血手伸出食指摇了摇，“准确的说，我们会把你们培养成为杀手，和精灵配合行动是其中的一环，但不是全部。除此之外，你们还要学习徒手格斗、冷兵器格斗、热兵器使用、情报搜集、变装、追踪、反追踪等等技巧。”

路诤扬了扬眉毛，这是一棵完整的技能树，他几乎能闻到第二职业的味道了。

其余少年听到“杀手”两个字，刚才火热起来的眼中又露出点踟蹰。

“总而言之，我只想告诉你们，也许来这里并不是一件坏事，当然，前提是你们能顺利通过考核，成功出师。到那时，组织会为留下你开出一笔十分优厚的薪水，至少有这个数。”血手伸出一个巴掌。

“五……五万？”

“五十万。”血手淡淡地说：“这只是底薪，每一次外勤任务，我们会根据绩效给你们不同档次的奖金。如果任务都完成得足够漂亮，你们有机会拿到超过200万的年薪。”

一般的城市中产阶级，每年的税后收入也就20万，听到这个数字，少年们眼神再度变得火热起来。

血手微笑说：“到那时，如果你还想拿回自己的记忆，带着钱和地位荣归故里，也有办法。药物的效果并不是不可逆的，我们还有恢复记忆的药物，甚至即使不服用药物，随着时间推移，你的记忆也有机会自主恢复。”

“同时，你们脖子上的项圈也会被摘下来，恢复自由之身。”血手说。

说到这里，不少人都被说动了，少年们开始交头接耳。

血水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安静，然后对站在旁边的副手说：“开始发吧。”

同样阴郁的两人走上来，开始向少年们派发磁卡。

血手说：“这叫身份识别卡，使用宿舍、食堂都需要它，不准弄丢。另外，录入身份信息的时候，你们需要给自己取一个代号，在这里，每个人都用代号称呼自己。”

路诤颠了颠手里的磁卡，忍不住想起了校园一卡通。

他翻到背面，上面画着一张地图，竟然在上面还找到了图书馆。

“地上是你们的包裹，里面有衣服、被褥等物品，一人一件，不许多拿。录完信息后，你们就可以去宿舍挑选一个床位了。”

“之后是自由活动时间，你们可以随便逛逛，但我建议你们早点休息，明天早上是入学考试，考试通过，才算这里的正式学生。”

“解散。”血手转身就走，毫不拖泥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