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大人,不要难过...”
贝拉(奥托)安慰着第二律者,内心却非常烦躁。
‘难道连死之律者...也不知道灵魂的秘密吗?!’
“只是失败了一次而已,只要女王大人继续尝试,相信以死之律者的能力,一定可以找回母亲大人的灵魂...”
‘没错,卡莲的灵魂我一定会找到并寻回来。’
奥托,心中咆哮道。
“不...贝拉...我不明白...”
低垂下脑袋,阴影笼罩了西琳的俏脸,她低沉无助道。
“...灵魂...是什么?”
“灵魂...灵魂是...”贝拉(奥托)无法继续辩解了。
即使他能够克隆出卡莲的身体...
即使他能够将卡莲的记忆输入克隆体的脑内...
可是,他知道,那并不是卡莲...
因为...
因为...
因为...
贝拉(奥托)眼角闪烁着泪光...
这个无血无泪,毫无人性道德的男人,五百年构成的心之壁垒,此刻显得那么的脆弱...
没错,灵魂是什么呢?
这五百年来,奥托一直在思考着个问题...
是她的本质,是她之所以是她的原因?
是她的笑容...是她的眼泪...
“......”
“......”
西琳和贝拉(奥托)都沉默着,他们都没有答案...
最终...西琳开口了。
“贝拉,我不明白灵魂是什么...也许,只有神才知道灵魂的答案吧...”
贝拉(奥托)猛地抬起眼帘——
‘神?!据说真正的律者,可以和崩坏‘神’对话,原来这是真的?!’
‘可是,如果面对那种超越了人类智慧的东西...我...’
‘理智点,奥托,你不该冒这个险,可...’
贝拉(奥托)捂住侧脸,脸上满是犹豫和冲动...
理智告诉贝拉(奥托),他应该用羽渡尘停滞第二律者的意识,再慢慢地研究复活卡莲的方法,就算还要花个上百年的时候......
松开手掌,贝拉(奥托)似笑非笑,眼睛里冒着疯狂的决意...
可是,这一刻,他决定冒一次险。
“女王大人,我相信,神一定能够理解你的悲伤,一定会帮助你的...”
只要是为了卡莲,奥托有勇气去面对一切...
“请去向神寻找答案吧。”
——就算是神,也不例外...
外界,符华用羽渡尘维持着幻境的消耗,嘴角渗出了点点血迹...
“奥托,你还没好吗?她随时可能醒过来,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别担心,老朋友...”
奥托用羽渡尘制造的幻境中。
“我已经快找到我想要的东西了。”
星空之下,西琳俯身跪坐在地上,天穹上繁星闪耀着,冥冥中似有着不可名状的存在在俯视着世间万物的一切。
“神啊,请帮帮我...”西琳衷心对着神明祈祷着。
然后,‘神’回应了她。
一道浩瀚的光柱从天穹上坠落,笼罩了西琳的同时,也笼罩了贝拉(奥托)。奥托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一片纯白的空间中,天是纯白的,地面也是纯白的,四周八方都是纯白色,宛若一片纯白色的虚空。
他的心脏猛烈跳动起来。
他意识到,他要直接面对那个超越人类智慧的东西了。
没有刻意去寻找,也可以这么说,当奥托看过去的第一眼,就发现了。
在这一望无际的纯白色中,竖立着一个闪烁着星辰光耀的十字架。
注视着十字架,奥托内心中传来一种紧张,直面真实的紧张,一种期待,直面真实的期待。
跪拜在十字架前的人影,头发纯白,五官纯白,衣着纯白,却比之这片纯白空间,更富有存在感。
奥托看着...
看着纯白人影站起来...
看着纯白人影变成了纯白的他,纯白的奥托...
看着纯白的‘奥托’等待着奥托的话语。
他有点惊讶,但却没有恐惧。
“神明大人,在下叫做奥托·阿波卡利斯,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为了寻求阁下的帮助。”
奥托俯身行礼,自从他成为了天命主教后,已经没有人承担得起他的礼节了。
他五百多年未曾复习过的礼仪,此刻却如此轻车就熟。
为了复活最爱的人,奥托早已置生死于度外,崩坏的神明,理应是人类的敌人。
放置身后的手掌上,具现拟态出天火圣裁、
奥托全神戒备,既然离答案已经如此接近了,那么就算和神战斗,他也不会有丝毫退缩之意。
神明没有说话,可是他的回答直接传达到了奥托的脑海中。
“什...什么?!你说你会尽全力帮我?”
奥托惊疑不定,他觉得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亦或是这具魂纲身体出现了问题。
意料之外的回答让奥托无法轻易相信,他决定先试探一下对方。
对了,这个问题应该可以...
脑内构思好接下来的回答和话语节奏,奥托再次俯身行礼道。
“那么,尊敬的神明大人,请告诉我...”
还没有等奥托问出自己的问题——
答案就疯狂涌入他的脑海里。
就算将从古至今的所有智者的大脑加载到一起,也无法承受此刻涌入奥托脑海中的无数真理。
仅仅在一瞬间,一个刹那,奥托就知道了,在自己面前的,确实是全知全能的神,他也明白了神为什么会帮助自己...
他是天命的主教,崩坏的敌人,自认为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
可是...这又如何?
在神看起来,人类就和蝼蚁一样。
作为人类,难道你会在意一只蚂蚁的想法吗?
你会去敌视一只蚂蚁吗?
确认了对方是真的神明,那么,需要问的问题只有一个了...
手掌松开,拟态·天火圣裁消散,奥托双膝跪下,把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发出了一声沉重的闷响声。
“神啊...我只余下一个疑惑...”
双手合掌,奥托此刻卑微至极,连头都不敢抬起,不敢用视线去注视‘神’,唯一支撑起他行动的冲动——
是那持续了五百年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