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给打个电话吧,争取尽快给你答复。你得等我一会儿,这种电话不在外面打。”梁乔说完,打算先离开诊所,找地打个电话。
罗裳却叫住她:“你也知道我合作的初衷是什么,这事儿我不急,能不能达成合作都可以。还有件事我事先跟你说一下,就是这个合作,我应该做不了几次,大概有三四次,我就不再涉足你这些生意了。”
“为什么?现在赚钱的机会挺多的,你又这么有本事,干嘛不赚?”梁乔实在无法理解罗裳的路。
罗裳笑了下,说:“本事算是有几分,但这种本事是上天所赐,不能过度使用。在个人私利上用得多了,对普通人也很不公平,用多了我也怕哪天会遭到反噬。”
“所以我想,我还是好好当个大夫比较合适,其的都是次要的,你能理解吧?”
梁乔怔了一会儿,才讷讷地道:“我还是觉得可惜了,不过这种事别人也没法勉强,随你吧。”
梁乔也知道,罗裳打算在最近几建个药材基地,主要是怕以后药材质量下降,她想用好药材都买不到。
如果她自有这个基地,她开诊所用药时也会更有底。对此,梁乔是举双手赞成的,所以跟罗裳合作的事,她挺积极的,这次一有大生意,她就想带上罗裳。
“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我先去联系常哥了。”梁乔说道。
罗裳想了下,问梁乔:“你们运货,是自公司旗下的货车司机,还是找的货运公司?”
梁乔马上告诉她:“我这个贸易公司成立时间还不长,暂时还没有自的车队,目前都是跟货运公司合作。你的担心也有道理,回头我联系下货运公司,要求们严格按照要求接发货。”
罗裳没再说什么,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梁乔则从诊所出来,走到路口,在街上拦了辆出租车。先回了自在山河路附近的一个办公室。
“常哥,罗大夫合作的事,刚才我去找她谈了。她告诉我,这批货运输线路不用变,时间上要推迟一点。”
“时间上推迟?具体要推迟到什么时候?”电话另一端传来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
“周五下午三点之后到达青州市就可以,宜晚不宜早。”
听了梁乔的话,接电话的人沉默,片刻后才道:“这么说,青州这边有可能要出点事啊?我打听打听吧。”
“你跟她说,这次就按她说的办。”
梁乔却又跟说:“常哥,罗大夫也有个条件。这个条件你若是不同意,她就不会再跟我们合作了。”
接电话的人叫常淮,此时就在家里,但家里并不只有一个人在。接电话时为了清静,特地去了自平时用的书房。
常淮有些意外,接电话时,正放松地斜靠在椅背上。听梁乔这么说,竟然坐直了,问道:“有条件?也行,人有点要求正常,说说看,她是什么条件?”
“她想让你提供下八字,以此来确认要不要进一步跟你合作。
常哥(),恏??╠婐?驛⒊()⒊『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好好考虑下,要是在不愿意提供,那就算了。”
刚听到这个要求时,常淮心里瞬间生出几不快。对来说,生辰八字是极为私密的个人资料,是不能随泄露的。
普通人可能无所谓,但对们这的人家来说,这事是忌讳。并没有考虑多久,就道:“八字不行,这事儿免谈。”
梁乔早就猜出不会同意,她还知道,常淮在读书时曾被绑架过,这的遭遇,让要比一般人的顾忌要多,对人也比较警惕。
她叹了下,只好道:“既然你不同意,那就算了。我就这么回她,合作没成,你可别怨我。”
“对了,就算合作不成,这次的事,你也得给她抽成,要不我在她面前没法做人。”
如果跟她谈话的是别人,梁乔或许还会劝一劝,或者想办法来协调双的要求。但常淮平时并不是个好说话的人,梁乔连劝一下的心都没了,常淮说不行,她就打算直接把话传给罗裳。
她甚至还考虑,这次的生意没能跟罗裳合作成功,那她可以在她个人单独经营的服装生意上跟罗裳合作。反正生意有的是,也不是非得找常淮不可。
“干嘛?这就要挂电话?你平时做生意的执劲哪儿去了,都不知道换个法子吗?”常淮颇有些无语,叫住了要挂断电话的梁乔。
“那你说,要换什么法子?”梁乔有点意外,从常淮的反应能看出来,还是希望这个合作能达成的。
“她不是会算吗?会算就会看相。你把我照片给她看看吧。”
“她要我八字,不就是想看看跟我合作靠不靠谱吗?看照片也可以吧?”
梁乔把电话换到另一端,说:“常哥…行吧,看照片的事,我得问问。”
“罗大夫跟我说了,她最多跟我合作三四次,攒到一笔钱差不多够建一个小规模的药材基地她就退出,多的她不需要。她并没打算用她这个本事赚钱,所以这次合作成不成,她无所谓的。”
常淮:……
平时给人的感觉一向很稳,这时却伸手轻敲桌面,感觉自对这个罗大夫捉摸不透。
挂断电话后,常淮独坐了一会儿,想到了三叔曾给们这些侄子讲过的一句话:“伐冰之家不畜牛羊,食禄之人不与下民争利”。
作为者型官员,三叔点过,让做生意时注意下寸,不要跟普通人去争抢。
有些底层老百姓赖以维生的小生意,们不要去做,要做就去做那些底层人做不了的。免得影响到了普通人的生计。
意并不完全一,但罗裳这个做法在看来,还是有几人风范的。
不像某些手,贪婪又短视,失去了修行之人该有的德行。这种人即使有些道行,也没办法让生出敬意来。
常淮走出书房时,爷爷回来了,老爷子近八十,这两身体比以往又差了些,最近感染风寒,连续咳嗽了好几天,所以今天叔侄几个全都回来看老爷子了。
梁乔挂断电话后,马上又回了诊所。她到诊所等了一会儿,
()等到病人走了,罗裳暂时有了空,她才坐到罗裳面前,叹道:“这鞋真累脚,快把脚磨破了,过两天我得去买几双运动鞋。”
说话间,她拿出了在办公室里找出来的照片。这是一张合影,合影上除了她常淮,还有好几个人。没办法,她也没有常淮的单人照,只能拿这个应付。
“说八字不能给,想请你看看照片。我也跟说了,这个合作能不能成,你并不是很在意。”
“你看,这么办行不行?”梁乔把照片放到自这边,罗裳没同意之前,她并没有直接把照片推过去。
“看照片?也行,只要没化妆,问题不大。”
罗裳自伸手把照片拿了过去。她倒是能理解对不肯给八字的心态,大家还不熟,她想观察下对是什么人,对也不能完全信任她,所以不愿意把八字给她。
照片上的常淮站在梁乔身后,即使照相背景是在家里,也整齐地穿白衬衫,系蓝色条纹领带。
“你跟说一声,合作可以继续。”罗裳看完照片,没有就常淮的长相发表任何意见,但她能这么说,可见她对于这个人的面相还是比较认可的。
梁乔惊讶地说:“常淮的长相看挺随,其这个人并不随。不过办事还是靠谱的,有事说办就能给办了,所以我愿意跟合伙,要不然谁理啊?”
罗裳笑了下,没多问,她猜得出来,梁家常家有渊源,梁乔常淮应该很早就认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过去两天,到三天上午,三道沟村附近的派出所里氛挺紧张的。市局已经派出了好几拨警察在周围潜伏下来,暗暗观察村民们的动向。
但两天过去,什么异常都没有。
处突大队还好,一些局刑警大队派出所的民警们就有点扛不住了。因为们平时休息日就少,现在天天在这儿守,又没有更准确消息,大家的情绪上难免也有些波动。
这日吃过午饭后,有几位民警凑到一起,小声议论道:“咱们这么多人在这守,三道沟村的人会不会让咱们给惊了?”
“应该不会,咱们的车都半夜来的,还藏在派出所后院,外边进所里办事的人又看不到。”
“别说了,来消息了,三道沟村有异常,村民正在向国道向集合,十五钟内就能到达国道。都动起来,一会儿看处突大队那边的指令行事。”
刘所让人把消息传了下去,一时间,数辆车子从大院里驶出去,冲向三道沟村附近的国道。
韩沉等人的车开在最前边,紧接几辆车上坐的都是刑警。
国道上,有辆大货车上坐两个人,开车的是个中人,坐在副驾的,则是同村的一个亲戚。这人的车一进入青州范围,就开始紧张起来。
即使开车,也没忘了观察路周围的动向。
副驾上的亲戚比大十几岁,看到这么紧张,就有些不屑,老头不满地道:“满仓,你咋越混越胆小呢?这青天白日的,你这车还这么大,怕什么啊?你这身板这么壮,还能顶点事儿不?”
中司机不兴
了,反驳道:“舅,我早说了现在不应该来青州。公司那边就不让这时候出车,等回去还不知道怎么罚我呢。再说了,这时候来青州容易出事,这是大师给算过的,你还非得让我走,我都听你的了,你还想咋?”
老头眉毛一竖,怒道:“你舅妈病得厉害,我不找你找谁?也不想想你小时候没爸妈管,是在谁家吃的饭?”
爷两个争不出结果,反倒更生对的,都觉得对做得不对。
中男人沉脸,盯路面,并不想跟舅说话。
但连续开车一天一夜,真的是又困又累,眼皮也开始打架。想等到了青州接货的地,说什么都得睡一觉,就算跟舅翻脸也得睡。
“满仓,你看看那边……有人劫道……”副驾老头的呼叫声一瞬间将中人惊醒,一个激灵坐直了。
透过车窗,往前一看,顿时吓得连魂都快没了。
太可怕了!
转眼间,已经有三四十号人出现在国道上。这些人几乎都带武器,有木棒,有柴刀,有些人手上甚至拿猎枪。此时路面上经过的三辆货车一辆长途客车已经被逼停。
尖叫声中,中司机想调头,但这辆大货太长了,根本就没办法在这种六个车道宽的国道上调头。
前路面上还被人丢下了不少钢板,钢板上的钢钉明晃晃的立,只要这车冲过去,肯定会被扎漏胎,到时候一难逃被抢劫的命运。
想到这几在外行走时听到过的传闻,中司机不禁胆寒,甚至开始恨起舅舅。本来说要晚点走,这老头还非得逼走,不走就不孝顺……
“怎么办,满仓,怎么办?”老头六神无主地抓把手,吓得连动都不会了,一股尿骚味在不大的车厢里蔓延。
中司机得大吼:“我怎么知道怎么办?这么多人,我能打得过谁,你这是要我的命!”
“大师都说过不让这个时候过来,你非来,自想干嘛拉我做垫背的?”
说到这里时,愤到极点的司机不禁哭了出来。因为有两个人已经往这一侧车冲过来了,冲到车厢后边的人更不少,想必用不了多长时间,那些人就会打开车,要了的命,还会把车上的货全部搬空。
十钟后,车终于被一个男人拽开,面露狰狞地看了眼司机,随后伸出大掌,抓住司机脖领子要把扯到车下边去。
另个两个轻人已经在下边等了,只要下了车,几下就会被人打。
中司机不甘心就这被人打,手里拿扳手,自先跳了下去,扑倒一个轻人,举起扳手就往下砸。
还是有些力的,出其不意之下,倒是给这几个人杀了个措手不及。
但只有一个人,双拳难敌四手,五六钟后,就躺倒在地上蜷成了一团,转眼就被人打成得血肉模糊。
“呯”地一声枪响,不知是谁开了一枪,这枪穿透一辆货车的玻璃,将车打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洞。
枪声穿透力极强,远处的车子全都及时停下,不要命似地转向往来路撤退。
“韩队,是制式手
/枪,不是猎/枪打的,肯定是那几个通缉犯干的。”一个处突对缘再车上也听到了。
韩沉道:“知道,都准备好,五钟内车辆能到达现场。”
五钟后,一辆辆警车像突然冒出来一,从两个向将三道沟的三四十个村民围堵在中间。
韩沉的处突大队对这种大型冲突行动是最有经验的,所以这次行动,们是先锋。
韩沉刚停车时就朝远处的一个持枪劫匪开枪了,子弹呼啸穿透此人右臂,手上那把枪掉在地上,滚进了旁边的车轮下。
这人弯腰要去捡,韩沉又一枪,这一枪准确地击中此人右腿,一个踉跄,终于倒在了地上。
国道上更加乱了,之前也乱,不过那时是村民们对几辆车上的司机乘客们单面的抢劫,这次的乱却大不一,是警察在追捕这些行凶者。
村民都知道今天捅了马蜂窝,不知谁喊了一声,十几个人跨过栏杆,转头就要往山里跑。
不需要韩沉下令,处突大队开始动了,这些队员人手一只枪,看到谁跑,枪口就向那个人的腿打过去。
面对这种暴乱行动,们可不会手软。
一阵阵惨叫声中,十数个村民已倒在了地上,不断翻滚哀嚎。
韩沉冷峻的脸上不见半表情,这时局长也到了现场,拿过喇叭开始喊话,“三道沟的村民们,你们被包围了,全部停下来,放下武器,蹲下……”
的喊话还算有效,不少村民都把手上拿的东西丢到路面上沟里,随后又蹲了下来。
仍有十几个人在往山里逃,眼看有个人半边身子已进入密林,韩沉处突大队那位业务尖子一人一枪,刚好打中那个人两条腿。
局面很快控制住,整个过程,不超过十钟。
郭毅小谢等人一起,开始检查那些村民身上有没有携带武器,并给们一一戴上铐子。
韩沉却有些疑惑,们已经得到消息,那三个通缉犯中,最轻的那一个憋不住,进城找失足耍去了。们的人已经去抓人了。还有两个长点的,应该就在这一带。
可刚才只击中了一个,还有个人藏在哪里,暂时还不知道。
但记得那个人的脸,也知道那个人是几个通缉犯中的老大。
这个人,会不会就藏在这些下蹲的村民中呢?
韩沉眉头一皱,抬手把一个老队员叫了过来,小声跟说了句话。老队员就走到那堆蹲成一圈的村民中间,想去检查下这些人的情况。
但刚走得近一些,有个穿潦草,胡子拉渣的中人就一跃而起,扬起手上戴的手铐,突然往一个轻队员脑袋上砸去。
事出突然,老队员一个箭步上去,想要将人制服。
但这人跑得极快,击中一人,趁身边看守的人没反应过来时,两条腿像兔子一,跳过栅栏,向远处的大山冲去。
以这个速度,如果真让冲入树林中隐藏身形,还真有可能会逃掉。
可惜,韩沉没给这人机会,站在路边,举起手/枪,烟雾升起的时候,又有一个劫匪应声倒地,倒下那一刻,此人脑袋砸到了旁边的石头上,刹那间晕了过去。
四名刑警好几位处突队员已经冲了过去,迅速将这人的脸扳回来,并且给戴上了脚铐。
“还有,没。”一位刑警说。
“报告局长,报告韩队,中枪者应该是贾其昌,A级通缉犯,佳盛农场杀人犯凶手应该就是了。”这人虽然长了胡子,一位老刑警还是认出了这个人。
韩沉冷脸收了枪,没看错的话,刚才被这个逃犯砸中脑袋的应该就是手底下的人。
这些人每天都跟训练,吃住在一起,无论谁受了伤,对来说,心里都很沉重。
大踏步往那边走,暂时没有精力去管那几辆货车上的伤者。那些人自有其干警处置,得先看看受伤的人伤得怎么了。
小谢看到过来,就冲喊了一声:“韩队,郭毅伤得有点重,叫没反应。”
受伤的是郭毅?!
这个事让韩沉心情更加沉重起来,郭子才来队里几个月,就受这的重伤,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郭家人。
更难的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罗裳了。
这时局长其刑警们正在清点现场,周围不时传来交谈的声音
韩沉无暇顾及别的,咬牙,说:“送郭毅去医院。”
“小谢,你去山河路通知罗大夫,看看救治郭毅这事她能不能帮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