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谢时章撂下两个字,他正与阿宛浓情蜜意呢,哪儿有时间见外人。
“等等,让她把东西留下。”谢时章又添了一句,他虽然不想见薛清瑶,但薛家确实该给阿宛赔礼。
“是。”那小厮赶紧跑走。
宋静宛写完最后一笔的时候,那小厮又回来了,看向谢时章,有些吞吞吐吐地开口。
“薛小姐说……说她是来见侧妃的,王爷的话不能代表侧妃……”
宋静宛转了转手腕,心中略微有些诧异,这薛清瑶当真是有几分聪明的。谢时章最见不得有人挑战他的威严了。
果然,只见谢时章冷笑了一声,开口。
“让她进来,本王倒要看看,她是怎么给侧妃赔礼的。”
不多时,穿着淡紫色纱裙的薛清瑶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
“臣女拜见王爷,拜见侧妃。”
谢时章没叫起,只专心欣赏宋静宛写的字。
“薛姑娘请起。”宋静宛开口道,她算是发现了,谢时章很喜欢用行礼来为难人。
薛清瑶起身,脸上并没有半分难堪,反正她进来了,也见到了荣王。只要荣王能一步一步地注意到她就好。
“昨晚的接风宴,差点烫伤了侧妃。清瑶是代表郡守府来向侧妃赔礼请罪的。”
“这是清瑶为侧妃准备的礼物,还望侧妃能够接受。”
薛清瑶说着从莲心手里接过一个盒子,缓缓打开,递到宋静宛面前。
只见里面躺着一对琉璃盏,盏身透明,雕刻着精致的花鸟图案,阳光一照便显出七彩的颜色,那鸟儿就像是活过来一般,好看极了。
以荆山郡的财力,能寻到这么一对琉璃盏也是不容易。可见薛清瑶下足了心思。
“这对琉璃盏很漂亮,薛姑娘费心了。”
宋静宛笑着抚了一下,然后让沁云收起来。
“是薛家招待不周,只要能让侧妃开心便不算什么。”
薛清瑶说完目光落在桌子上。常比翼,白头誓。这是荣王写给宛侧妃的吗?
于是她开口:“王爷这字写得真好,雄伟苍劲,丝毫不拖沓,臣女是万万写不出的。”
她话音一落,宋静宛身旁的沁云便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薛姑娘也真是的,拍马屁前也不好好弄清楚,这下拍到马蹄上了吧?
宋静宛嘴角抽了抽,她也没想到薛清瑶会突然说这么一句话。
薛清瑶自然注意到了沁云的态度,她心中奇怪,还未开口询问,便听见了谢时章讽刺的声音。
“这是本王的侧妃所写。难道说,薛小姐身为女子却看不起女子?觉得女子不可能写出这样的字?”
此话一出,薛清瑶的脸色立马难看起来,那字是宛侧妃写的?怎么可能?
但更让她慌张的是谢时章的那番话,逛府邸时她好不容易才得了荣王一句夸奖。
她不想让这点好感顷刻间就化为乌有,于是她赶紧找补。
“臣女不是这个意思,是臣女眼拙,被荆山郡这狭小地界障了目,以后定不会这般。”
“薛小姐确实眼拙。既然礼也送了,那便请回吧。”
谢时章毫不留情地数落了她,又下了逐客令。
“是。”薛清瑶整张脸都通红,是被臊的。她本想在荣王面前展现她的温柔知礼,却闹了好大一个没脸。
只能带着莲心快步离开,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这样丢人。
“将侧妃的字裱起来,挂在本王书房里。”谢时章将那幅字递给玄青。
……
“王爷,荆山郡所有兵力都在这里了。”
薛郡守带着谢时章走进军营里,士兵们三三两两围在一起,还有的正靠在石壁上打盹。
薛郡守心里直打鼓,荣王临时起意要来看看,他还没来得及告诉这些士兵。
“咳咳!”薛郡守咳嗽了一声,那打盹的士兵惊醒了,睡眼朦胧地看了他一眼。
“郡守好。”说完他又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
薛郡守感觉周边的气温越来越低,于是走过去踹了那士兵一脚,大声吼道。
“睡什么睡?这里是军营,不是寝殿!没看见荣王都来了吗?!”
薛郡守这一嗓子终于吸引了士兵的注意,纷纷回头看向谢时章。
瞬间什么瞌睡都醒了,赶紧排列好,齐齐下跪。
“拜见荣王殿下。”
谢时章看着这些歪瓜裂枣的士兵,终于明白为什么匪患迟迟控制不了。
这群士兵需得好好训练一番,于是他冷声开口。
“本王不管你们从前是何脾性,既然本王接手了,就得按照本王的规矩来!”
“从明日开始,卯时起,亥时歇。具体训练方式本王会让玄青告诉你们。”
“若有不满的,打得过玄青再来向本王进言。”
卯时起?士兵们顿时炸开了锅,他们已经好久没起过这么早了!而且还要训练一整天?
士兵们纷纷看向玄青,小白脸一个,看着也没多厉害嘛。于是,当即便有刺头向玄青发起了挑战。
谢时章没管这些人,玄青自会收拾,他还有另一件事情要做。
那便是探一探土匪的窝点。
“王爷,您说过的,这一车财物您会帮下官拿回来的。”
薛郡守看着那满满一车的珍宝,肉疼得不行,这可是他攒了好几年才有的!
“本王绝不食言。”谢时章说罢,对着玄光使了个眼色。
于是玄光便带着几个乔装的家仆,拉着这一车财物从土匪经常出没的官道上经过。
“大哥,就是他们。据说是个商贩,在荆山郡歇脚,这会儿要前往飞龙郡。”
刀疤脸有些兴奋,虽说这财物看着不是特别多,但也够兄弟们吃上一阵子了。
陆绥看着底下那几个人,笑了一下。
“就这么几人,你们下去就行了,我在上面等你们。”
“好嘞!”刀疤脸听了,带着兄弟们冲下去,大刀一亮,将玄光等人拦了下来。
“小兄弟,我看你穿戴不凡,可否借我们些钱财啊?哈哈哈哈!”刀疤脸仰天长笑几声。
玄光大惊失色,装作一副害怕的样子,躲在仆从身后。
“你……你们是山匪!”
“别说得那么难听嘛,我们也只是养家糊口!兄弟们,上!”
刀疤脸一声令下,土匪们便都举着刀冲上前。
“啊!别杀我!别杀我!”不一会儿,几个仆从全都死在土匪刀下,玄光害怕地躲到马车后面。
刀疤脸舔了一下唇,用带血的刀挑起玄光的下巴。
“求……求你了,别杀我,这些宝物都给你了。”玄光浑身颤抖,不断地咽口水。
“呸!废物!”刀疤脸不屑地收回大刀,招呼兄弟们把财物拉走。
玄光蹲在原地,等土匪越走越远后,他才缓缓站起来,然后快速追上去。
土匪们在一处山脚停下来,然后将马车里的财物分装在各个袋子里,一人背一点,朝着山上走去。
玄光越跟便越发觉这些土匪走的路线弯弯曲曲,简直毫无章法,怪不得那么难寻。
“老大,后面好像有个尾巴。”刀疤脸小声说道,跟了这么久了,他居然才发现。
陆绥神色不变:“招呼两个兄弟将他解决了。”
他在这儿盘踞了那么多年,从没有人找到过他。
“是。”
刀疤脸退下去,过了约莫一刻钟又回来了,他脸色有些难看。
“老大,人跑了。”
他们这是被算计了,但好在只跟了一半的路程,但就算这样,他们现在的住所也不安全了。
兄弟们又得重新找个地方了。
“他娘的!听说荆山郡新来了个荣王,这事儿不会就是他算计的吧?”刀疤脸语气愤慨,狠狠砸了一下树干。
陆绥的面色也冷了下来:“管他什么爷!敢算计老子,看老子不玩儿死他!找机会给他一个警告!”
“是!”刀疤脸跃跃欲试,警告嘛,好办!
将他妻儿都抓来,看他还敢不敢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