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位置。”没有任何铺垫,她冲元秋解释自己在这里的原因。
“你是说这个?”元秋摸出袖中的那枚圆形玉石,倒没想到这是个法器:“原来如此,那正好。”
他往前一抛,玉石无情砸落到朝长陵脚边。
“这东西还你。我不是你的宠物,时时刻刻监视我这种事还是别做了吧,让人恶心。”
朝长陵:“我知道是你才会把它给你的。”
“你现在说这些假话又有什么用?”
元秋冷笑,而桃决已经猜到眼下什么状况,抓住朝长陵的手用力。
这一幕映在元秋眼里只让他觉得反胃,明明是自己的身体自己的脸,可换了个芯子,一举一动都让人厌烦。
不过这不是很好吗,谁不喜欢乖顺的东西?
他转身就走,步履很快。
桃决感觉到朝长陵似乎要追,加大手中力气:“长陵!”
他对上她的目光,顾不得再伪装,因为已经没用了。
只能颤巍巍地祈求:“你别走好不好?我好不容易又能和你在一起了,难道我们的情谊还比不过一个元秋?”
她摇头:“这和情谊的轻重无关。”
“可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山尘对我做了什么吗?”她没有打消念头的意思,桃决只好拿出最后底牌。
“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
“我被他……被他折磨了一千年。我的神魂在这千年里受尽煎熬,我不能反抗他,我不敢!可我知道,长陵会来救我,哪怕在那个小境界里,我也一直在等你。”
他眼中含泪。
“可你没有来,来的是元秋。”
“元秋会变成现在这样是他咎由自取,他早就知道我被关在那里,可他一直瞒着你,他故意的。他就是想让我死!”
朝长陵总算挪动视线看他。
桃决的心紧张得直跳,他知道长陵可以看清元秋的本性。
他的脑袋被轻轻拍了拍,就和曾经一样,可不一样的是,朝长陵放下手,坚定地将他的手从自己袖上摘去:“我明白了,他对你做了不好的事。”
“我会让他给你道歉。”
“可我不能不去。如果我不去,那个坏脾气之后可能又要偷偷掉眼泪了。”
“长陵……”
“桃决,你在这里等着,师兄和黄解一很快就会来。”
说完最后一句话,他再也拦不住朝长陵。
没有人可以改变她的想法,从来没有,谁也不能。
在裂缝彻底闭合之前,她追着元秋走了进去。
地宫外有无数御敌法阵,各个威力强大。
元秋记得山尘曾经这么说过。
所以就算朝长陵追来又能怎么样,除非不要命了,不然她敢进来么?
朝长陵的确没想到这地方竟然有一个通往地下的暗道,窄得仅供一人通行,走一步就会踩到一个法阵,避是避不开的。
那些法阵对元秋似乎只拦出不拦进,对她多半不是。
……没办法了。
“轰!”
爆破声突然在暗道中响彻,元秋往后一瞥,竟然看见最后方的法阵被统统击碎,灰尘伴随着火光唰地在空气中炸开,待烟雾散去,是朝长陵执剑的身影。
她竟然用剑把那些法阵个个劈开,是一副铁了心要追上来的架势。
“……”烦不烦?
他咂舌,扭头加速脚步。
地宫最下层只有一扇门,元秋拨开门锁,侧身而入,反手要关上门时,朝长陵的剑柄砰地抵在了门缝中,力气大得出奇。
他知道这门多半是关不上了,冲她讥讽地笑:“难为真君大人追了我一路,法器我已经还你了,你不知道纠缠不休的女人很惹人讨厌吗?”
这挑衅对木头脑袋似乎不起作用,她捏住剑柄的手一转一拉,厚重的门扉竟然轻易就被打开,元秋转身想跑,她一把拽住人的手脖子。
二人的身体相撞,元秋抵抗的力气不小,她费了些功夫将他推到角落的地上,剑刃钉入地面,而另一边是朝长陵的手臂,元秋躺倒在地,既不能往左也不能往右,上头压着个朝长陵,他不得不抬眼与她对视。
“桃决为什么占据了你的躯体?天枢台的祭坛是干什么的?谁让你去撕那道符的?山尘?”
她一连问出好多问题,元秋冷着脸没有回答:“我不是元秋。”
“你是。”
“何以见得?”他冷笑:“刚才在你旁边那个才是元秋,你不会是修炼修到瞎了眼,连人都认不清了吧?”
他语气带刺,只要她敢靠近就会将她扎个遍体鳞伤。
“对。”朝长陵道:“那是你的身体没错,但那不是你。”
元秋的神色没有因为这话缓和,咬着唇,眼中显出怒意:“你最开始不是没认出来吗?他用我的脸冲你笑得那么恶心的时候,你还摸了他的脑袋不是吗?现在来说这种假惺惺的话,你不觉得有点晚了吗朝长陵?”
“……”
她这次倒没有回答。
她当然反驳不了,因为他说的是事实。
元秋的手在地面撑了一下,从她的俯视中缓缓支起上身,那略微摇晃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单薄脆弱,他没法让朝长陵滚开,只能往后,肩膀靠墙,虽然还是得掀起眼皮才能和她对视,但他似乎找回了几分游刃有余。
“你如果什么都不说的话就从我身上让开。”他抱着手臂道。
“你说得是没错。”朝长陵结束了思考,迟缓地开口:“因为桃决用的是你的脸你的声音,所以我最开始的确没能看出古怪。是我松懈了。”
“那不就行了?赶紧给我……”
“你能原谅我吗?”
元秋话音一停,抬眼看她,觉得自己听错了。
“…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这的确是我的过错。”她似乎是认真地在说:“我跟你道歉。”
“……我不懂你的意思。”
“意思就是,我会跟你解释原因。”
元秋沉默,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朝长陵就当他是同意了:“起初我是觉得有点奇怪,但那时我在想别的事……”
她怕元秋觉得这是敷衍,跟他解释:“我的渡劫天雷将近,加之上古妖兽迟迟没有现身,要是再这样下去,不仅杀不了山尘,我还会被雷劫劈死,所以时间紧迫。”
“那几日的心烦意乱让我失去了一点辨别能力,当然,作为修士,这是失误。”
她本来就不是能说会道的人,说到一半,时常要停下来想想措辞,这段期间,元秋没有再开口说话,黑睫淡淡地遮掩了眼中的情绪。
朝长陵想好了又重新接着道:“这么说可能有点像事后找补,但那天我的魂魄附着在那具傀儡中时,我的确认出你了。”
“准确点说,是你对我说了那么些话以后,我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