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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一个花魁的最大好处,就是不光是客人挑你,你也能在最大可能的范围里,挑选客人——完全不接那当然是不可能。大文学
但是,偶尔的拿跷,是被允许,也是必需的。
尤其是当云疏影的身份还是个清倌,这种挑剔就更显得合情合理了。
那不但可以向征着你的身份,你的价值;而且也会在一定程度上给那些前来寻欢的客人带来一种精神层面上的刺激。
他们遇到阻饶,自然会越挫越勇,先是蜂拥而至,继而相互攀比,于是花魁的身价自然水涨船高,替老鸨赚取更多的金钱。
当然,这一切,关键在于尺度的掌握。少则无用,过则不及。
这一方面,可凤有着相当成熟的经验和运作模式。
我完全不必操心,全权交给可凤去操作。
我所要关心的是那盆该死的曼陀罗。
目前因云疏影还是个清倌,我还不必替可凤的贞操担心。
但随着我的名头越来越响,这种日子就越临越近。尤其最近几天,老鸨总是在我耳边明喻暗示,看着我的目光就象看着一块上等的肥肉,等着卖出一个绝好的价钱。
所以,我更加把全部的心神都扑在了曼陀罗上,希望我的催眠技术早日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
哎,不能不承认,女人是贪心的。
玩着火却希望火不伤人。
青楼里别的没有,男人是最多的。而要从一个喝得烂醉的男人身上弄几滴血,那简直太容易了。
乘着夜色深浓,我随便摸到哪位姑娘的房里,放点迷香,闭着眼睛就能逮一个倒霉蛋。
麻烦的是,这朵妖花,也不知是不是食髓知味,每日所需的血量正在急骤增加。大文学由最初的一日三滴血,渐渐增加至每日一茶盏的血。
我真担心,长此下去,最后会发展到日需一大海碗的人血。
那将是个十分令人头痛的问题。
可恨的是,那个白胡子老头,自我入京之后,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出了洵阳的地界,他再也不肯入我的梦里。
现在的情况,象以前那样用绣花针刺破皮肤,一滴滴地挤未免太慢。逼于无奈,我只得让无情做了根吸血的中空管子,扎进去替人放血。
这样一来,难免留下痕迹。
因此,我不能再把目标锁定在我隔壁的姑娘的房里,得分散到这个大楼的各个层面,各个房间,很小心地把范围扩大。
因为不能做得太明显,只能打乱顺序乱跑。
为了确保做到雨/露/均/沾,人人有份,我甚至弄了个小本本,把采血的时间和地点都一一登记——哎,这可真是名副其实的一本血债了!
奇怪,古代的青楼怎么不开成连锁店呢?
那样的话我肯定会跑遍全京城,每一家都去采一点,万一出事,就算神仙也查不到我身上来。
哎,可惜!我再怎么换地方,也离不开锁情楼。
千想万想,也没有想到,我江小娅会是个跑到古代当采血员的命。
抱怨归抱怨,该做的事情咱还得做。
我倚在栏杆上,膝上放着一只小碟子,慢长斯理地嗑着瓜子,眼睛瞄着楼下进进出出的客人,算计着他们血管里的那点血。
今天运气不好,在这里守了小半个时辰,来的都是些身材瘦弱的公子哥,好容易来个强壮的,还偏偏进了昨天我采过血的春桃的房。大文学
正等着不耐烦,从楼外进来个大胖子,一看就是体质强壮,热血沸腾的那种。
我两只眼盯着他,随着他的脚步迈进,一点点地转动。
“小娘子~”他抬起头,与我打了个照面,立刻咧开血盆大嘴,露出一个恐怕的笑容,满脸的肥肉争先恐后地抖动,挤出一条条深沟。
“哼!”我冷哼一声,抖落那一身的鸡皮疙瘩,端了碟子头也不回地回了房。
“小娘子,你别走啊,哥哥来疼你~”三楼底下,那恶心肥肉男的呼喊如附骨之蛆直追了上来。
“怎么了?”可凤听到声音,挑了帘子从内室走了出来,惊讶地望着我:“瞧你走得那么急,难道撞鬼了?”
“嘿嘿,”嗑了那么些瓜子,我也渴了,抄起桌上的茶杯一仰脖子喝光,抹了把嘴,道:“不是我吓你,那个人真的比鬼还可怕。今天也不知哪个姐姐倒霉,接了他,非给他那一身的肥肉给压死不可。”
“哧!”可凤乐了,横我一眼:“又胡说了不是?”
“喂,我可不是吓你!”我比手划脚:“他人有这么宽,笑起来,嘴巴里能塞进一个苹果,脸上的褶子很夹死苍蝇!”
“呵呵~”可凤被我逗得捂着嘴笑弯了腰。
“真的真的!你不信,等着今天晚上出人命吧!”
两个人正嘻嘻哈哈闹成一团,门外传来笃笃笃地敲门声,接着,老鸨那拨尖了的嗓子在叫:“疏影姑娘~”
“什么事?”我不耐烦地隔着帘子应了一声。
今天的舞已经跳过了,应该没我什么事了啊。
“你出来一下。”她扬着声音催促。
“我去看看。”可凤知道我不喜欢跟这个老鸨搭话,走过去开了门,施了一礼:“妈妈好,我们家姑娘乏了,睡下了,有什么话,我传给她吧。”
“睡了?”老鸨登时就不高兴了:“真当自己是个小姐呢?这么早就睡下了?”
“妈妈见谅,姑娘今儿个身子不太利索。”
我在内室听了不觉微笑。
这就是可凤的聪明了,她不说我病了,只说我身子不利索。因为我刚才端着碟子在走廊上嗑瓜子呢,楼上楼下那么多双眼睛可都瞧见了。
在青楼里生活,总有那么些人喜欢踩着别人往上爬的,也总有那些见不得别人红的,暗地里打小报告,抽冷子给你下拌子的人和事多了去了。
就得象可凤这样处处防着,事事提点着,小心谨慎地度过每一天。
哎,我真是不能想象,万一没有她,我的青楼生涯会被我过成怎样的血雨腥风?
“是吗?”老鸨愣了半晌,沉着声音道:“你去跟她说,今儿个楼里来了贵客,服侍你家姑娘换了光亮些的衣裳,出来陪着喝杯酒。”
“妈妈,楼里哪天不来贵客呢?”可凤陪着小心,极力婉转推辞:“姑娘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拗着她来,怕是不但哄不了客人开心,还会得罪了客人,反为不美,你说是不?”
“哼!”老鸨冷哼一声,推开可凤径直闯了进来,冲着我冷笑:“疏影,我惜你身娇年幼,又是个美人胚子,平日里总宠你几分。可使性子也该有个度,不舒服就该在屋里老实呆着,谁让你在廊里招蜂引蝶来着?如今客人指明了要你。他可是个万分金贵的主,咱们锁情楼委实得罪不起。你也别给脸不要脸,总拿着架子。我把话扔这里了,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她叉着腰,连珠炮似的噼哩啪啦说了一大堆话,对我又夸又损,连哄带吓的,目的不外是希望我去陪客人喝酒。
“妈妈,话不是这么说,”可凤见我面色阴沉,怕我一个忍不住跟她起冲突,急忙拦在我前面陪着小心:“本来在楼里住着,这是迟早的事。来了贵客,我们姑娘出面去陪着喝几杯也没什么。只是今儿个,她是真的不太舒服,妈妈可否宽限两日,等她身子好利索了,再陪不迟?”
“滚,你是什么身份?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妈妈脸一沉,捋起袖子就要挥她的耳光。
“妈妈,”我手一扬,一把扣住她的腕,冷冷地道:“不就是喝杯酒吗?什么大不了的事?至于动手教训我的丫头?”
“哎哟哟哟~”她痛得面色苍白,躬着身子不停地呼痛。
“走,带我去瞧瞧,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我装做没有听到拽着她往屋外走。
“乖女儿,你好大的手劲!”妈妈白着脸哀求:“快点放了我,我的手快断掉了!”
“哼!”我轻轻一推,她朝后连退了几步,撞到虚掩的门上,一跤跌了出去,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直哼哼。
“哎呀~”外面先是响起一片惊呼之声,紧接着是“噗哧”“嘻嘻”“哈哈”各种笑声此起彼落。
“看什么看?”老鸨气急败坏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屁股,利眸四面一扫,河东狮吼:“还不给老娘去做事,回头撕你们的皮!”
众女子嘻笑着纷纷散开。
“妈妈,走吧!”我冷然一笑,昂然而出。
MD,凭什么人家别的穿越女主在青楼里都玩得风生水起,每到危难关头,必有俊美多金的帅哥挺身相护,而我就得自生自灭?
虽然从进锁情楼的第一天,我就有了心理准备,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但是把自己的第一次,落到那么个肥头大耳的家伙手里,怎么都心有不甘。
很好,我倒要看看那头肥猪是个什么厉害的来头?
我不介意让他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试试我的催眠**究竟练到第几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