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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佑帝扶着丽婕妤站好,最后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既是出来狩猎,就先不要同小七提读书的事,让他好好玩两日。”说完抬步就走。
丽婕妤抿唇,心下凄然:陛下还是因为她的关系对小七心有芥蒂吧。
直到身后的赵砚喊了她一声,她才收拾好情绪,露出笑脸朝他招手。待赵砚跑近了,她才问:“小七和六皇子同一辆马车,一路上可开心?”
赵砚点头:“开心。”他母妃走后,六哥话夹子就打开了,同他说了好多去年来冬猎的趣事。
丽婕妤又问:“六皇子呢,他没同你一起?”
赵砚摇头:“我们一下马车,李嬷嬷就来接六哥了。”他则跟着小路子过来了。
母子两个才说了两句话,沉香就匆匆跑来,提醒她道:“丽婕妤,贵妃娘娘让所有嫔妃都去王帐前分发帐篷。”
丽婕妤疑惑:“往年不是皇后娘娘分发帐篷的吗?”她多年前来过,那时候就是皇后分发的帐篷。嫔妃帐篷按照品级由近到远以王帐为中心散开。
这次来的嫔妃里面,她的位份最低,想也不用想肯定会排在远离王帐的地方。
沉香道:“皇后舟车劳顿身体欠佳,就让贵妃来分发了。”
丽婕妤点头,拉着赵砚往里走。
赵砚仰起脑袋问:“母妃,我们能和六哥住一个帐篷吗?”
丽婕妤:“大概不能,母妃位份低,不能和许嫔娘娘同住。”
赵砚略有些失望。
丽婕妤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应该也不会离得太远,猎场就这么大,你们转个身就能碰到。”
赵砚一想也是。
王帐前已经聚集了许多嫔妃,丽婕妤拉着赵砚站在了最末。
已经换过衣裳的温贵妃端坐在王帐前的梨花木椅上慢悠悠喝着茶水,她身边的武嬷嬷挨个给嫔妃发帐篷字牌。
一刻钟后,所有人都拿到了字牌,独独丽婕妤手里空空如也。
所有人都看向丽婕妤,丽婕妤拧眉,看向温贵妃:“贵妃娘娘,臣妾的帐篷......”
温贵妃把茶碗一搁,看向武嬷嬷,肃声问:“怎么回事?”
武嬷嬷摇头:“奴婢不知,皇后身边的连枝给奴婢字牌时就这么多。”
温贵妃立刻遣她去将连枝请来。
连枝匆匆过来后,朝温贵妃行了一礼,道:“贵妃娘娘,奴婢交给武嬷嬷前数过的,恰好十二块牌子,不知怎得到了武嬷嬷手里就成了十一块。”
温贵妃蹙眉:“你的意思是本宫故意为难丽婕妤了?”
连枝连忙否认:“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温贵妃不满:“这本是皇后姐姐的事,本宫好心帮她做了,到头来还变成本宫的不是。传出去倒成了本宫有意为难丽婕妤,这吃力不讨好的差事不做也罢。”
她说完,武嬷嬷就把已经空了的木盒往连枝手上一:“那姑娘自己看着吧。”
连枝看看空了盒子,又看看丽婕妤,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温贵妃暗自得意:姜氏那贱人想用丽婕妤激她,门都没有!
只要她一口咬死,是皇后故意少了牌子来为难她。那皇后在丽婕妤那里的好感也败光了,就算是陛下来,皇后也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至于丽婕妤和七皇子住哪,她一点都不关心。
僵持的空挡,内务府的总管太监匆匆跑了来,对着温贵妃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告罪道:“贵妃娘娘,都是奴才的错。先前是宸妃娘娘临时病了,帐篷就撤了一座。后又加进了许嫔娘娘,内务府的小太监粗心,却忘了把帐篷和一用物品加上,才造
成了现在的乌龙!”
内务府总管说完,连枝长长舒了口气。
温贵妃嗤笑:都是陛下眼皮子底下办差的,哪有那么粗心。
不过是皇后见下不来台,找内务府的人出来抵罪罢了。
温贵妃唇角翘起:“既然做错了事就就自去领二十大板吧。”
内务府总管连连点头,抹着额角的汗退到了一边。
温贵妃又看向李嬷嬷,轻飘飘道:“既是许嫔临时加进来的,那许嫔的帐篷就让给丽婕妤好了。”
李嬷嬷朝温贵妃行了一礼,不卑不亢道:“贵妃娘娘,我们娘娘虽是后来加进去的,但品级比丽婕妤要高。主位娘娘给婕妤娘娘让帐篷不合规矩。而且,我们娘娘晕车,一路吐过来的,先下已经去帐篷休息了。”
李嬷嬷本来就不怎么喜欢六皇子和七皇子来往,此刻对丽婕妤母子更是没什么好脸色。
温贵妃就是故意激化矛盾,她挑眉看向丽婕妤母子:“那丽婕妤怎么说?”
丽婕妤很懵逼:什么怎么说?
“要不贵妃娘娘别管我们母子,让我们冻死在外头吧。”她怎么说都得罪人,不如退一步。
丽婕妤就是摆明了耍无赖:反正总不可能真让他们母子荒郊露宿。
“本宫心善,自然不可能不管你们母子。”温贵妃也不上她的当,眼眸一转道:“帐篷都是有定数的,临时去置也来不及。不如丽婕妤问问其他嫔妃,有没有人愿意同你们住一间?”
她话落,其余嫔妃纷纷低下头。
满宫的人都知道贵妃厌恶丽婕妤,这个时候收留丽婕妤母子,不就是在和贵妃作对吗?
她们可没有皇后罩着,这个时候没人敢出声。
丽婕妤扫了一圈,都没人敢看她,一时间只能尴尬的站在那。
温贵妃掩唇娇笑:“看来丽婕妤甚是不讨喜,居然没人愿意同你一起住......”她就是要羞辱丽婕妤。
丽婕妤再傻此刻也看出温贵妃故意为难她了,她顺杆就往上爬:“贵妃娘娘既然心善,那就收留臣妾这个不讨喜的人吧。”
众人齐齐吸了一口气:这丽婕妤还是一如既往的敢说啊!
温贵妃冷笑两声:“你好大的脸!”
丽婕妤摸摸自己脸,一脸无辜:“臣妾脸不大啊,都没贵妃的脸大呢,还是说贵妃心善只是说说?”
众嫔妃惊恐:这丽婕妤还是一如既然的嘴贱啊!
这是生怕贵妃娘娘找不到借口教训她吧。
果然,下一刻,温贵妃就拧眉喝道:“放肆!武嬷嬷,给本宫掌嘴,先教教丽婕妤规矩!”
温贵妃最讨厌别人拿她和丽婕妤的容貌比较,这次还是正主当面叫嚣。
她要是还能忍,这个贵妃也不用当了。
武嬷嬷应了一句是,抡起铁掌就往丽美人脸上招呼。
赵刚想回档,丽婕妤就惨叫一声倒地了。倒地的同时,还伸手拉拽了他一下。
赵砚扑到在丽婕妤身上,有些懵:这是什么情况,他仰头瞧得分明,武嬷嬷手好像还没挨到他母妃的脸。
他还没动,站在身边的沉香又嗷的一嗓子扑到了丽婕妤身上,哭道:“婕妤,您怎么了?千万不能有事啊,您若是有事,叫七皇子怎么办?”说着又碰了赵砚一下。
赵砚终于反应过来,边摇晃丽婕妤边哭:“呜呜呜,母妃,母妃…………你别死啊......”
小孩儿哭得惊天动地,现场一阵骚乱。
饶是武嬷嬷再镇定也有些慌了,急忙辩解道:“贵妃娘娘,老奴还未碰到丽婕妤啊!老奴冤枉啊!”
众嫔妃恍然也记起,六年前冬猎。当时还是丽嫔的丽婕妤从贵妃身边路过,不小心将贵妃撞倒在地,昏迷不醒的事。
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众人齐齐看向温贵妃,温贵妃盯着地上娇弱无力,一副随时要咽气模样的丽婕妤咬牙切齿:很好,这贱人居然会学以致用了!
但这招显然对她这个贵妃无用。
不过是个婕妤,以下犯上,她教训一下怎么了!
陛下断然不会因为她让温家难堪。
她喝道:“武嬷嬷,让太医过来替丽婕妤看看,若是无事,就是戏弄本宫,本宫有她好看!”
“贵妃要谁好看?”平地一声惊雷,众人散开,就见天佑帝出现在了人群外。
天佑帝往前走了几步,走到赵砚身边停下,目光落到了那孩子脸上。
那孩子眼泪啪嗒啪嗒的掉,看上去委屈极了。
方才听暗卫禀报他没觉得有什么,此刻竟有几分心软。
这孩子是有多委屈,才能不停的回档,这是不把他哭出来不罢休啊。
其实他还真误会赵见了,赵砚之所以回档,主要是情绪不到位,哭不出来。多回档酝酿情绪,眼泪糊了满脸才逼真。
天佑帝叹了口气,温声问:“小七,你母妃怎么了?”
赵砚抽抽搭搭的嚎:“没,没帐篷,嬷嬷打母妃……………”他小手指着武嬷嬷控诉,小脸都哭红了:“贵妃娘娘让小七睡外面,冻死去!呜呜呜!”
“你胡说八道什么!”温贵妃气死了,蹭的站了起来:“本宫何时说过要冻死你!”这小崽子怎么说话还抠字眼。
赵砚吓得一抖,往天佑帝身后移了移,拉着他龙袍的一角一副受惊的模样。
天佑帝拧眉:“贵妃,小七还小,记不全大人说的话很正常。”
武嬷嬷跪下,连忙替温贵妃叫屈:“陛下,贵妃娘娘确实没说过那话,是丽婕妤自己说要冻死在外头的!老双方才也并未碰到丽婕妤啊!”
一旁沉香连忙辩解:“陛下,是贵妃娘娘说帐篷少了,我们娘娘和七皇子没帐篷睡,娘娘才说要冻死在外面的话。武嬷嬷方才动手所有娘娘都是瞧见的,若是没碰到,我们娘娘如何会摔倒!”
“你这婢子,休要颠倒是非!”温贵妃恼怒。
“贵妃!”天佑帝不悦:“分个帐篷而已,皇后历来都做得很好,怎得贵妃弄出这么多的事!”
温贵妃委屈:“陛下,是内务府那边出了错,帐篷确实少了,臣妾也只是让丽婕妤自己找人拼帐篷而已。但丽婕妤僭越,居然想住到臣妾的帐篷里来,还拿话羞辱臣妾,臣妾这才让武嬷嬷教她规矩!”
天佑帝看向她:“丽婕妤如何羞辱你了?”
温贵妃咬牙切齿:“她炫耀自己脸比臣妾小………………”
天佑帝实话实说:“这也不算羞辱,她脸确实比你小。”
“陛下!”温贵妃羞愤。
其余嫔妃掩唇憋笑。
温贵妃还要说,天佑帝疲惫的揉揉眉心:“好了,不过是件小事,既没了帐篷。”他又看向赵砚:“小七,你同你母妃就搬到朕的帐篷里去吧。”
此话一出,众嫔妃哗然。
温贵妃也是不可置信:“陛下!”
“丽婕妤的位份,如何能住到您的帐篷里头去。”
“如何不能?”天佑帝反问她:“其余嫔妃不乐意同他们住,贵妃的帐篷也住不得。朕身为天子,总不能让朕的妃子和儿子冻死在外头。
这一刻,方才还看丽婕妤笑话的嫔妃们,恨不能没分到帐篷的是她们自己。
温贵妃也没料到事情如此发展:早知道她宁愿把帐篷让给丽婕妤这个贱人,自己去陛下那!
一直半死不活躺在地上的丽婕妤娇声谢恩。
天佑帝朝众人道:“好了,都散了吧,没得让朝臣命妇们看了笑话!”说完,他就弯腰去牵赵砚的手。
赵砚没动,仰头怯怯的问:“儿臣,儿臣能和六哥住吗?”
天佑帝:这是嫌弃他?
他都当着众人的面开口让他们母子去住了,现在说这个,他不要脸面的?
天佑帝一口拒绝,继续牵他的手。
然而,下一秒,时光回溯。
天佑帝继续牵,时光继续回溯。
连续四次后,天佑帝终于放弃。
他安慰自己:小孩子喜欢和小孩子住一起很正常嘛,皇子之间兄弟和睦,他这个父皇应该高兴。
于是赵砚再次询问能不能去和六皇子睡时,他改口道:“既然小七想和小六住,那就去吧。”
赵立刻不哭了,眉开眼笑的去拉丽婕妤:“母妃,快走,我们去六哥那了。”
丽婕妤因跪了一路的事,此刻虽不是很想和天佑帝独处。可她不得不为儿子考虑,小七若是能住到陛下帐篷里,就算只有一日的功夫,往后在陛下心里也是不同的吧。
于是,在赵砚来拉她的时候,她就朝赵砚疯狂眨眼。
但赵砚好像缺心眼,压根不看她。
丽婕妤只能开口,委婉的提醒:“小七,许嫔娘娘不舒服,我们就不要去打揽了,还是去你父皇那吧。”
赵砚拉着她就往前走:“那我们快去看许嫔娘娘。”
丽婕妤看着顽固不化‘的儿子,刚要起飞的心又死了。
其余人嫔妃包括温贵妃在内,脑袋都有些宕机了:这七皇子脑子比丽婕妤还不好使啊,能和陛下同住是多大的荣耀。她们求之不得的机会,这孩子居然不要。
七皇子是在嫌弃陛下?
众人又看向天佑帝……………
天佑帝面无表情的走了。
朕忙得很,哪有空管一个皇子去哪睡!!!
他一走,温贵妃也甩袖走了。
嫔妃们没什么热闹可看,不消一会儿也散了个干净。
李嬷嬷刚想走,就被赵砚一把拉住了袖子,问:“嬷嬷,许嫔娘娘的帐篷在哪里啊?我们快去找六哥吧。”
李嬷嬷肢体僵硬,面色难看:这祖宗是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拂了陛下面子跟着她走,只期盼陛下千万别恼了他们娘娘。
在赵砚的再三催促下,李嬷嬷极不情愿的将丽婕妤母子带到了许嫔的帐篷。
许嫔正难受着,靠在床头干呕,六皇子担忧的盯着她瞧,宫婢端着水在边上伺候。
见李嬷嬷带着一群人进来,许嫔不悦的微蹙眉心。
李嬷嬷走到床榻前,将方才分帐篷的事说了一遍,又道:“是陛下让丽婕妤和七皇子同娘娘一起住的。”
赵砚松开丽婕妤哒哒的跑了过去,眨巴着眼睛问:“许娘娘娘,你有没有好一点呀?”
小孩子实在长得太乖巧,又和自己儿子一般大。许嫔到嘴赶人的话又生生止住了。瞧了丽婕妤一眼,淡声道:“既是陛下让你们住进来的,你们便住吧。”
赵砚欣喜,嘴甜道:“谢谢许嫔娘娘,许嫔娘娘真好。”
许嫔扯了一下嘴角,没有多说什么就躺下了。只是看到丽婕妤的时候眉头又毫不掩饰的蹙起,转了个方向继续睡。
丽婕妤见此,也撇了一下嘴,转身看向帐篷门口。
很快丽婕妤母子的床榻,被子一应物件被送了进来。
东西放好后,冯总管笑着问:“七皇子,陛下说您若是住的不习惯可同他说。”
赵砚连连摆手:“习惯的习惯。”
冯总管带着小太监们退了下去,很快又有太医来给丽婕妤看诊。
太医看向对方伸过来的脸,白白净净的,不像挨打了的样子。
丽婕妤还在问:“太医,我的脸会不会肿?是不是被内劲伤到了?”
太医一时间不知如何接话,只道:“卑职开些活血祛淤的药吧,娘娘早晚都用,应该不会肿。
丽婕妤做出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太医开完药赶紧提着药箱告辞。
待太医一走,丽婕妤就躺到自己床榻之上,然后朝沉香道:“快给小七洗漱,再不睡,明早狩猎该起不来了。”
沉香点头,赶紧将赵砚拉到了一边。
赵砚朝六皇子招招手,六皇子立刻跑到他边上站着。
李嬷嬷几次想拉都没拉住。
赵砚擦完手,六皇子也立刻把手伸到了沉香面前。两个人你一下我一下,很快便洗漱好了。
临到要睡觉时,六皇子也想和赵砚挤在一处,抱着枕头站在丽婕妤的床头就不走了。
丽婕妤起初没搭理他,他就在床头站了半刻钟。
赵砚伸手拉了拉丽婕妤,丽婕妤无奈,抱起枕头往许嫔的床榻走。然后也没问许嫔的意思,拉开被子就躺了进去。
六皇子把枕头放到赵砚一起,眉开眼笑的钻到他的被子里。
两个小孩头挨着头,小声的说起话来。
说到明日狩猎,六皇子激动道:“我有一匹小马驹哦,明早我带你去看。”
赵砚羡慕:“是你的小马驹吗?”
六皇子点头:“嗯嗯,太子哥哥他们也有马儿的。等你开始学习骑射后也可以选自己的小马驹。”
大楚的皇子六岁学习骑射后,都会领养和自己性情相投的小马驹,以便尽快的熟悉马儿的习性。
六皇子的小马驹还是三个月前刚领养的。
赵砚隐隐期待,声音里都带了兴奋:“那你的小马驹叫什么名字啊?”
六皇子正要回答,昏暗的帐篷里传来砰咚一声响。
两人立刻屏气凝神,朝着声源看去。
声源处,丽婕妤和许嫔在暗暗较劲,一床被子被拉来拽去,发出快要裂开的声音。
砰咚,有黑乎乎的身影滚下了床。
两个小的吓了一大跳,赵砚小声喊了句母妃。
丽婕妤的声音透过黑暗传了过来:“小七,你怎么还没睡?”那声音里带着些咬牙切齿和忍痛的感觉。
赵砚急了,就要爬起来:“母妃,你怎么了?”
丽婕妤连忙道:“别乱动,小心着凉,母妃没事,就是不小心摔下床了。你快睡,母妃也要睡了。”
赵砚哦了,没再出声。但他和六皇子都睁着一双猫眼,盯着丽婕妤那边瞧。
过了半晌,丽婕妤压着怒气的声音传来:“许文宣,你别太过分!”
紧接着许嫔压低的嘲讽也传来:“呵呵,当年是哪个说打死也不同本宫说话的!”
丽婕妤:“你当我想搭理你?若不是小七………………”
许嫔毫不客气:“若不是你儿子,你现在还不知在那个犄角旮旯里......”
紧接着又是一阵乒乓哐啷的声音。
赵砚眸子睁大:好家伙,他母妃和许嫔有仇?
所以方才他说要来小六这,母妃才极力阻止?
所以李嬷嬷在上书房都不怎么待见他?
这是什么仇?
平日素不来往,又能睡一张床?
赵砚正思索着,六皇子就小声问:“小七,你母妃和我母妃在打架吗?“
赵砚小声回他:“不知道啊。”
两人侧耳倾听片刻,屋子里一点动静也无了。六皇子忍不住困意,打起小呼噜。赵砚也跟着打了个哈欠,挨着他睡着了。
他这边睡得香甜,王帐里的天佑帝翻来覆去数次,怎么也睡不着。
冯总管瞧了半刻钟,终于忍不住凑近软榻,小心翼翼问:“陛下,您怎么了?可是认床?”
睡不着的天佑帝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抬眼盯着冯总管瞧。
冯总管如芒在背,又喊了声陛下。
天佑帝突然问:“冯禄,朕长得很吓人?”
冯禄连忙道:“怎么会,陛下容貌举世无双。”
他说的是实话,当今圣上生得少有的好,眉目坚毅硬朗,既有西途贵族的锋利深邃,又有柔善公主容貌的精致细腻。
天佑帝颇为郁闷:“那小七为何如此惧怕朕?”
冯总管长长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他还以为陛下又嫌弃他了呢。
“陛下,除了太子殿下,其余几个皇子都怕您。”
天佑帝加重语气:“朕问的是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