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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九走后,赵砚才跟着乔父往里走。进门后,他就开始打量起乔家的屋子。
屋子不大,只扫了一眼就明明白白。进去就是一个小院子,院子四周种了些随处可见的花草。他们的正前方是一间待客的堂屋,除去堂屋外,只剩下五间房。左手边三间住人的屋子,右手边除去一间书房,另一个就是杂物间。
屋子四处很干净,但着实有些简陋。
赵砚看得太过认真,走着走着险些被院子里凸起的石头给绊倒,幸而乔父直接拉住了他。继而有些窘迫道:“家中简陋,不如宫中宽敞,没吓到七皇子吧?”
赵砚连连摇头,丽嫔转身过来抱他,语气带了些嗔怪:“爹说的哪里话,我从前不也是住在这的?若不是这么多年,您和娘一直接济我们母子,家里哪里就修不起房子了?“
乔父听她这样说,连忙道:“我们住在这屋子,和娘娘有什么关系?是我同你娘住惯了,这样挺好。”
乔父将两人引到堂屋,然后就起身去给丽嫔母子倒茶。
丽嫔四下看了看,问:“李妈妈呢?她没在?”
乔母顺口道:“李妈妈年纪大了,想回老家带孙子。我也不能拦着她,就给她些银钱叫她回去了。”乔母似是想到了什么,又立马补充道:“你放心,宫里一道早就让人只会你要回来省亲,娘让你爹花些银子在西集市雇了个厨子,买了些好菜,保管你娘俩吃得欢喜。”
丽嫔鼻子发酸:她和阿娘初来玉京时,父亲想着她们母女舒心,特意买了三个奴仆,李妈妈、沉香和半夏。两个婢女都被她带进了宫,原以为家里好歹还有李妈妈…………
她娘应该在说谎,她明明记得李妈妈儿女都没了,哪来的孙子带。当是为了接济他们母子,把李妈妈打发了吧。
亏得每回托人塞银子进宫时,都带话说家里一切都好。
她朝小路子道:“陛下给带的东西呢,快抬过来。”
小路子小跑着去帮车夫把两个大箱子抬进来,箱子打开,里面有几匹布,过年要用的吃食,和南边进贡的一些时令水果,还有用红绸盖住的一托盘银子。
赵砚数过了,足足有一百两。
这对于一个九品小官,又捞不到油水的乔父来说是一笔不少的银子。
其他的还好说,乔母直接把银子又往丽嫔手里塞:“这个你拿回去,虽说你和七皇子如今又复宠了,以后若有个万一………………”
“你怎么说话的!”乔父蹙眉低喝了一句。
乔母立刻伸手打了自己嘴巴子一下:“瞧我这张嘴,娘的意思是,你在宫里花销多,银子你留着。”
丽嫔把银子推了回去:“母亲,如今我和小七很得陛下宠爱,银子多到花不完,您莫要担心。小七,你说是不是?”
赵砚嗯嗯点头:“对,父皇去年给了我好多压岁钱,还开了私库让我挑,我有好多私房钱。”
乔母这才放心了不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再推拒也不合适。乔母把银子收下,又同丽嫔说了一会儿话,饭菜就上来了。乔母亲自给母子两个添饭,丽嫔伸手过来接。
她瞧见丽嫔细瘦的手腕,忍不住又眼眶通红:“这么多年,辛苦你和七皇子了。娘每次想到你在宫里受苦,就吃不下睡不着......”
乔父见她又要絮叨,拧眉道:“大喜的日子,好端端的说这个做什么,先吃饭,别饿着七皇子了。”
“对对对,别饿着我的乖乖外孙了。”乔母抹了把眼泪,开始疯狂给赵砚夹菜。
赵砚碗尖尖都堆满了,抱着碗道谢:“谢谢外祖母。”
乔母笑眯眯的瞧着他,转而同丽嫔道:“这孩子模样生得真好,同你小时候长得真像。”
丽嫔笑着点头:“是呢,宫里的人都说小七同我长得像。我倒宁愿他长得像陛下,这样陛下肯定能再多喜欢小七一些。”
乔父温声道:“月满则亏,这样挺好。”
赵砚跟着点头:“嗯嗯,我像母妃好。”
桌上的人都笑了,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之后乔父还要回礼部当差,就交代乔母道:“你好好陪着女儿说说话,不该说的别说。”
乔母催着他出去。
待乔父一走,乔母就陪着赵砚母子去了丽嫔未出阁时的屋子。这屋子打扫得一尘不染,许多摆件和丽嫔出嫁前一模一样。
瞧母道:“我总想着你能回来住上一住,你的屋子我每日都有亲自打扫,今日总算派上用场了。被褥昨日才浆洗过,都是新的,今夜就委屈你同七皇子睡一间。”
“什么委屈不委屈的。”丽嫔嗔怪:“从前在小镇上,我和娘还不是一起挨在炕上睡。”
乔母想起从前母女相依为命的日子,心下触动,又想抹眼泪。
赵砚跑过来,拉了拉丽嫔的手,问:“母妃不是说,你屋子里有好多你小时候的玩具吗?”
乔母这才止住伤感,忙弯腰从铺好的床底下拖出一个木箱子给赵砚看:“七皇子瞧瞧,这里头都是你母妃小时候玩的玩具。”
赵砚眨巴着眼睛:“外祖母,你和母妃一样,唤我小七就好了。”
丽嫔跟着点头:“是啊娘,老是七皇子七皇子的,多生分,叫小七就行。”
乔母又重新喊了句小七,赵砚着才蹲到木箱子前翻看,里面有草编的蚱蜢、蛐蛐、蝴蝶,还有竹子做的蹴鞠,小竹篮。各式各样的小布娃娃,哨子、竹笛。木头削的小人......大多都是一些明间玩的小玩意。虽不值钱,但宫里没有。
可以看得出来,他外祖父外祖母真的很疼他母妃。
所以,她母妃才养成没有多少心思的性子吧。
赵砚问:“外祖母,等我回宫,我能带一些玩具回宫里吗?”
乔母点头:“当然可以。”
赵砚欣喜,捡了个蹴鞠和小白玩了起来。
乔母则拉着丽嫔坐到一边说私房话,许是觉得赵砚还小,也听不懂什么,两人说话也没避着他。
乔母同丽嫔说了一会儿她进宫这么多年,家里的情况。之后又叹了口气道:“从前我总道你是富贵命,要做官太太的,没想成你居然进宫了。起初娘还替你高兴,现在想来,不如去做官太太。至少一家人时常见面,你也不必过得提心吊胆。”
原本前朝选妃都是在五品以上官员女儿中选,地方上五品以上的女儿也是能送进宫的。偏生天佑帝登上宝座后,第一届选妃没有在地方上选,直接让京中有品级的女儿家都去参选。
都准备相看的丽嫔就这么被选进宫了。
“你父亲原也不想你进宫,还花钱打点过,没想到你最后还是中选。”后来听说是皇后娘娘选中丽嫔的,乔家父母还松了口气,没想到还没两个月女儿就被厌弃。
丽嫔拍拍她的手:“娘现在还说这个做什么,我现在不也挺好。”
“什么挺好!”乔母戳穿她道:“先前那五年呢?宫里头不受宠的嫔妃过的什么日子,娘可听人提过。先前还传出陛下让小七和你去灵泉寺祈福的事,那么远那么偏的地方,去了还想回来?你只管捡好的说,不好的丝毫不透露,只让为娘的担忧。”
说着,乔母又开始抹眼泪。
丽嫔经不住,才同她说了宫里的情况,说起赵两度落水,前几日又险些没了的事,也开始抹眼泪。
母女两个抱头痛哭。
赵砚在一旁听得直抽抽,他算是瞧出来了。他母妃和他外祖母一个性子,全家瞧着只有外祖父精明。
母女两个哭完,乔母又道:“孩子才是根本,你只管把小七养大......”
赵砚又听了一会儿,就有些犯困。玩着玩着不知怎的就歪在榻上睡着了。
待他再次醒来,已经日暮。
乔家院子里生了一丛篝火,小白围着篝火上蹿下跳的,乔母和她母妃正坐在院子的大树下煮茶说笑。
见沉香牵着他过来,乔母就招手:“小七,快到外祖母这儿来,祖母给你烤香香的栗子。”
赵砚坐到乔母身边的小凳子上,乔母捡了栗子拨给他吃。
栗子粉糯,入口香甜。
赵砚嘴巴塞得鼓鼓的,口齿不清道:“好吃!”
乔母笑声传出老远:“你母妃小时候也喜欢吃外祖母烤的例子呢。”
赵砚捡起一颗栗子,拨开,塞到丽嫔唇边。
丽嫔一口咬了下去,摸摸他脑袋:“小七真乖,再给外祖母剥一个。”
赵砚果真又拿起一个栗子开始剥,乔母连忙道:“这可使不得,哪能让我的乖外孙干这粗活,祖母来。”说着又塞了个栗子到他嘴里。
赵砚吃着香甜的栗子,烤着火,喝着暖茶,心里别提有多舒坦。
心道:若是他只是生在普通人家,像这样一家人其乐融融多好啊。
但想起天佑帝,又连连否定这个想法:那父皇就不能是他爹了!
不行不行,他还是挺喜欢父皇这个爹的。
赵砚又问起外祖父,丽嫔道:“你外祖父上职还未回来,已经让小路子去礼部打听了。”
乔母道:“没得让人去打听,六部每年年底都忙,有好几回,老爷都忙到凌晨才回来。今年南边又是洪涝,北边又是旱灾的,更忙。”
赵砚咂舌:原来不只他父皇日日加班,就连礼部的一个九品小官都要加班啊。
哪个朝代社畜都不容易。
丽嫔问:“什么洪涝,旱灾的,我怎么没听说。”
乔母道:“我也不清楚,就听你爹提了一嘴。”
赵砚:怪不得他父皇近日这么忙。
他还以为外祖父真要忙到凌晨才会回来,没想到戌时末就归家了。
彼时丽嫔已经和赵砚躺在床上,乔母过来喊她道:“你爹让你去书房找他,说有话同你说。”
丽嫔边穿衣边问:“爹下职了?”
乔母点头:“你爹说,原本要忙到凌晨的,侍郎大人念着你回来了,就放他早些归家。”
丽嫔穿好衣衫,回头朝赵砚道:“母妃去去就回,小七快些睡。”
赵砚点头,乖乖闭上眼睛。待他母妃走后,他就悄悄爬了起来,往屋外瞧了一眼。屋外,小路子还守在那,他拍了趴在床头的小白一下,小声道:“小白,快去把小路子拉走。”
小白很通灵性,一溜烟跑出去,叼住小路子的裤腿就往外拖。
小路子惊讶:“小白,你这是要干什么?”
小白汪汪叫了两声,在原地转了两圈,又接着过来叼他的裤腿往外拖。
小路子估摸着小白有事,回头从门缝里瞧见自家小殿下还熟睡着,于是就跟着小白走了。
赵砚立刻爬起来穿了衣裳,又把枕头塞进被子里,才快速跑出了门外。
月华清冷,树影婆娑。
他沿着屋檐往书房摸。
他要去偷听。
外祖父这个时候喊母妃去书房单独叙话肯定有事。
白日听外祖母的话,外祖母并没有让他母妃鸡娃夺嫡的心思。她母妃如此执着鸡娃夺嫡,到底是因为最开始做的那个梦还是因为外祖父的暗示?
他得确定了才决定以后要不要让他母妃和外祖父家来往。
他一出来,隐在暗处的暗卫立刻打起精神盯着,从左边大树掠到右边大树。
赵砚一路摸到书房外头,书房内透出烛火,屋内人影晃动,能瞧出是他母妃和外祖父。只听得见有人在说话,却丝毫听不清里头的人在说什么。
他需得靠近一些。
他矮着小身板走了两步,离门还有三步远时,四周突然铃声大作。
怎么回事?
赵砚吓得低头往下瞧,就见自己脚下踩到一根不起眼的丝线。丝线拉起,往外延伸系着一圈漆黑的铃铛。
铃铛响起的一刹那,书房的门哗啦一声打开。乔父和丽嫔逆光站在门口,满脸诧异的盯着他看。
EXER“......“
居然还有防偷听功能?
他外祖父干的?
赵砚冲着两人呵笑两声,然后果断回档,下一刻他又躺到了自己榻上。
既然正面不能走,他就从后面窗户绕过去偷听吧。
他轻手轻脚的起身,然后又从窗口爬了出去,小白跳上桌台,跟着他往下跳,一人一狗沿着墙根往右边书房摸。
快摸到窗户时,赵砚就格外的小心,确定地面没有丝线才往前挪。
他单手先扒到窗户上,脚才往下踩。
然而,他这一脚下去,就踩了个空,整个人惊叫着往下坠,人瞬间消失在地面。
两秒后,他躺着了一个巨大的泥坑里。
赵砚茫然四顾,后窗居然有陷阱?
全家八百个心眼子全在他外祖父这吧?
赵砚不信邪,继续回档。
这次他依旧支开小路子,从前门走。没有直接靠近书房,而是绕过书房往柴房去了。
柴房里一角堆满了柴火,靠近书房的那面墙放了扫把,一眼扫过去,墙面均匀。他又往地下看,发现地下有个老鼠洞,洞口有光透进来。
看来这里和书房是连同的。
他蹑手蹑脚走过去,趴到地上面,然后从袖带里取出一个镂空的铁罐,耳朵贴在铁罐子上认真听,对面有断断续续的声音传过来。
简易版传声筒他还是学过的。
书房的另一头乔父和丽嫔面对面坐着,桌上茶水发出轻微的咕咚声。乔父把炉子上的壶提下来,给丽嫔倒了杯水后,才问:“丽娘,你同为父说实话,对于七皇子,你是如何打算的?”
见乔父直接唤自己闺名,丽嫔面色正了正:“爹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乔父拧眉:“问你,你就说!”
丽嫔对自己的父母从来不藏私,直接道:“爹,你知我怀小七时梦见了什么吗?我梦见金龙入梦,然后就有小七了!爹,你说,这是不是上天的暗示?如今小七又这般得宠……………”她话没说全,乔父已然明白她的意思。
乔父沉默两息后,道:“丽娘,为父从未同你说过我年轻时候的事吧。
丽嫔摇头,不懂她爹为何要和他说这个。
乔父道:“为父年轻时心高气傲,总认为自己是得上天眷顾,总有一日能身居高位,给你和你娘最好的生活。所以?下你和你娘入玉京打拼,还入了贵人府邸。但为父发现,即便是贵人,一朝坠入泥潭,比普通人还惨。权利地位,功名利禄来得快去的也快。人外有人,为父自认为聪慧,也只是他
人马前卒。”他担忧的看着女儿并不怎么聪慧的脑子:“你和为父年轻时候很像,听为父一句劝,不该争的不要去争,好好护着七皇子长大便是。”
夺嫡这条路太过残酷,嘉义太子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当年是亲眼瞧见嘉义太子府上百来口人命被大火活活烧死,若不是他发现得快,他也会死在那。
丽嫔就是再蠢,也明白她爹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她抿唇:“爹,女儿不会刻意去争抢,也不会去做伤天害理的事。但若是天大的好事,真落在小七头上,女儿也不会拒绝!”
这意思是不会放弃?
乔父叹了口气:“乔家比不起温家和姜家,给不了你什么助力。”
丽嫔:“女儿不需要阿爹助力,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说不定小七就是命好呢!”
趴在柴房地下的赵砚:......他母妃真是从来不内耗,自信得可怕。
他要是不能回档,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行吧,只要他母妃不鸡娃,不乱来,就等着也没什么不好。
等太子哥哥登基后,母妃就会发现,他只是当王爷的命。
什么金龙入梦都是屁话。
他刚要起身,书房门口突然又响起一连串铃铛声,叮铃铃特别刺耳!
有人靠近?
赵砚立刻爬起来,跑到柴房破洞往外瞧。外头月辉清冷,亦如他来时一样空挡,什么也没有。
与此同时,书房的门也哗啦一下子被拉开。
乔父和丽嫔站在门口,往外看。
丽嫔疑惑问:“没人靠近?爹,你的铃铛是不是出错了?”
乔父摇头:“不可能!”他往前走了两步,弯腰查看,地上赫然出现两个脚印。乔父满脸凝重,沉声道:“除了置铃铛,为父还在地上撒了草木灰。有人接近过书房,应当是高手!”
赵砚讶异:还撒了草木灰?
他外祖父心眼子怎么和马蜂窝似的?
不对,谁会靠近外祖父的书房?还是高手?
那人应当没有听见外祖父和母妃的谈话吧?万一听到了,岂不是要糟糕?
赵砚不放心,再次回档。
这次他母妃和外祖父还没谈完,他直接就爬起来,跑到柴房的漏风处,眼睛贴过去,屏住呼吸,注意着有脚印的地方。
一秒、两秒、三秒.......
一阵冷风吹过,两个人影从暗处闪现,然后朝着书房靠近。待一脚踩到留下脚印的地方时,铃铛声再次四起。
两个人影惊慌,转身就想跑。
几乎是两人跑出去的瞬间,两个戴着九九同款面具,皆是一身玄衣的黑衣人从院子里的大树下窜了过去。一人一个手刀,将往回跑的人影劈倒,然后几乎片刻不停留的将来犯的两个黑衣人拽起,再次跃上大树。
赵砚乌黑的眼睛瞪大,半天回不过神来。
什么情况?
有四个黑衣人?
两个不知身份,两个似乎是他父皇派来的面具侍卫?
那两个侍卫是来保护他和母妃的吗?
等他母妃和外祖父一脸凝重的走出来,重复上次的分析后,两人谈话终止。
乔父让丽嫔先回去,他也匆匆回了自己卧房。
赵砚这才哒哒的跑出去,然后走到院子里的那棵大树下,仰头往上看。
树上的两个暗卫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赵砚小小的声音在树下响起:“我看见你们了哦,就在树上?你们抓他们做什么?你们是父皇派来的护卫吗?”
小孩子乌黑的大眼,仿佛透过重重树影落在了两个暗卫身上。
两个暗卫互看一眼,暗卫甲用眼神询问乙:“你不是说,七皇子在柴房,一直趴在地上偷听?”
暗卫乙一脸便秘,同样用眼神回他:“确实是!”他打算下树去抓人的前一刻还瞧见那孩子撅着屁股趴在地上呢。
以他们的速度,不可能瞧见他们了。
但事实是,七皇子好像确实发现了他们。
还知晓他们抓到了两个宵小。
两个暗卫:现在怎么办?要下去吗?
赵砚继续小声道:“你们在不下来,我母妃马上就要来了哦。”
小孩子话落,果然听见厢房里传来丽嫔的喊声:“小七,小七呢?小七去哪了?”整个乔府躁动起来。
沉香和小路子也开始大喊:“七皇子,你在哪?”
乔父才关上的房门也拉开了。
树上的两个暗卫皆是麻木,再这么下去,他们就暴露了。
暗卫暴露,那是失职!
谁来告诉他们,七皇子究竟是怎么发现他们的啊!
两个暗卫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