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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佑帝速战速决,玉真国师惨败。
他把宣纸一收,笑道:“这东西对于陛下来说果然过于简单,陛下爱护七皇子之心令微臣动容。”这么简单都能输,放水放得也很辛苦吧。
天佑帝神情古怪:这和爱子之心真没半毛钱的关系。
他轻咳,淡声道:“四月初便是太后十年冥诞,朕准备大办,国师可有何建议?”
玉真国师:往年也不算小办,还要隆重?
他怕多说多错,又把问题?了回去:“臣先问问陛下想如何办?”
天佑帝把自己的想法粗略说了一遍,玉真国师认真听过后,给出了相应的建议。然后起身道:“臣现在就回去占卜吉时。”
天佑帝摆手,待玉真国师走后,他又让冯禄去将皇后请来,商量祭拜事宜。
每年惯例,太后冥诞前几日,皇后都要带着有皇子的嫔妃入供奉孝懿太后的太庙打扫,以表孝心。
妃嫔负责清扫太庙外围,几个皇子要负责清扫太庙的里面。
今天只额外增加了赵砚母子。
皇后怕丽嫔不懂祭祀清扫的规矩,特意派了身边的老嬷嬷过去讲解。
丽嫔也是第一次出席这么重要的场合,记得格外认真。自己记熟后,又将赵砚喊了来,让他也记一记。
同时又和他道:“你父皇对皇祖母感情深厚,亲扫太庙和祭祀那几日你要好好表现,万万不能犯错。皇后娘娘说了,若是有不懂的地方,跟着太子便是。”
赵砚连连点头:“知道了母妃。”
他父皇之所以灭前朝,除了前朝皇帝荒淫无道,好像就是和皇祖母有关。
赵砚想多了解一些皇祖母,到上书房后就问六皇子关于皇祖母的事。
六皇子这个百事通,头一次表示自己知道的不多。他挠头:“父皇不许我们谈论皇祖母的事,我只知道皇祖母的母妃是云嫔娘娘的母家。你去问五哥吧,他心许知道得多一些。”
赵砚:那还是算了吧,五哥脑瓜子不比他灵光,里头除了吃就是玩,不如不问。
赵照例在众人羡慕的眼神中五日一休沐,日日晚一个时辰到上书房。
春水动,万物生,天气一点点变暖。
四月初,离孝懿太后冥诞还有三日。皇后就带着几个有皇子的后妃去打扫了太庙的外围。临到孝懿太后冥诞前一日,太子又带着几个皇子去打扫太庙的里面。
太庙在外廷西直门处,紧挨着玉真国师的摘星楼。太庙里从前供奉的是前朝皇室的历代祖先,天佑帝建朝后,原本是想将前朝皇室祖先的牌位如同前朝后妃一般全请去天泉寺供奉。
但前朝归顺的老臣拼死跪谏,言孝懿太后乃前朝公主,陛下身上亦留着前朝皇室的血,供奉皇室祖先没什么不妥。偌大的太庙总不好只供奉孝懿太后,太后老人家也孤单。
天佑帝一想也是,于是单独把前朝惠成帝的牌位移走,又将他母后的牌位单独辟了一处神坛供奉。
太子带着赵砚几人推开太庙主殿的门,浓重的香火气扑面而来,入眼便瞧见密密麻麻的牌位。
太庙内香火鼎盛,尽管里面有守庙的侍卫和太监,还是有一股说不出的阴沉气。
但人多,好像就没那么害怕。
太监抬了水和打扫的工具进来,太子率先拿起抹布,然后朝二皇子几个道:“你们看着分配一下。”
三皇子、四皇子和五皇子很自觉拿了扫把、簸箕和水桶,木质的台面上还剩一块抹布和一个拂尘。
赵砚见二皇子迟迟没动,就主动过去拿了抹布。
他才刚拿到抹布,太子便道:“小七,你畏寒,用拂尘清扫灰尘就好。”说着把拂尘塞到他手里,把抹布换了出来。
赵砚瞧了二皇子一眼,迟疑:“那二哥?”
太子声音淡漠:“你不必管他。”
赵砚眨巴两下眼睛,照着太子说的,拿着拂尘去清扫牌位上的灰尘了,边扫还边回头瞄二皇子。
二皇子抹布都没拿,就抱着手臂靠在檀木柱子上,看着大家干活。
赵砚微微蹙眉,六皇子拿着扫把凑过来:“你别看了,二哥每年都是这样。太子哥哥说他,他就说自己身体差,干不动。”
赵砚:“那他来做什么?”不干脆请病假待在流华宫休息。
六皇子:“二哥也不想来,怕父皇生气呗。我母妃说,贵妃娘娘每次来也不干活的,还喜欢指使别人干。皇后娘娘和太子哥哥都亲自干呢。”
赵砚疑惑:“怎么没见五哥告状?”他五哥不是告状精吗?
六皇子撇嘴:“五哥哪里敢告二哥的状,他母妃日日巴结贵妃娘娘,他也向着二哥呢。”
他说完,赵砚就瞧见他二哥站在五哥身后指手画脚的。
在他面前抓牙舞爪的五皇子在二皇子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二皇子指哪他就扫哪。
七个人干了一整日,终于在日头落山前将太庙打扫干净。
饶是赵砚只是做最轻松的活,手还是累得抬不起来。回去玉芙宫后,丽嫔让他赶紧去洗漱同他道:“洗漱完,赶紧睡,明早要早起,你皇祖母冥诞决计不能再迟了。”
都不用丽嫔说,他边洗澡都边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又香又沉,次日天都没亮,人就被拉了起来。怀着对孝懿太后的敬畏之心,赵砚也没回档,勉强睁开了眼,跟着丽嫔穿戴好,又迷迷糊糊往玉芙宫外走。
小路子将他抱起来,也不知走了多久,渐渐有了人声。赵砚揉揉眼睛,抬起头,天边晨光熹微,近处人头攒动。
六皇子哒哒的跑到他面前,仰着头兴奋喊:“小七,你终于来了,我和四哥他们等了你好久啊。”
不同于赵砚的睡不醒,六皇子几个好像六一儿童节游学的小学生,整个人都亢奋。
赵砚从小路子身上滑了下来,跟着六皇子往前走。太子瞧见他,脸上有了笑意:“小七,还没睡醒?”
一阵冷风吹过,赵砚打了个机灵,人瞬间清醒许多。
太子瞧他缩头缩脑的可怜样,温声道:“国师看过日子,今日艳阳高照,日头出来就不冷了。”
小太监匆匆跑过来,朝众人鞠了一躬,然后道:“各位小主子们,宣德门已开,可以走了。”
太子带着几个皇子先行,之后姜皇后再带着其余宫妃公主从另一个门出去,双方在外廷的太庙前汇合。
他们到时,文武百官已经列队等在那了。
金甲列队,龙旗飘扬,一眼看过去,太庙前黑压压的全是人,整个太庙显得庄严又肃穆。
这可比上次冬猎场面还壮观。
赵砚凑到六皇子身边问:“他们什么时候来的?”
六皇子:“我们卯时起,他们寅时就得进宫。”
赵砚咂舌:“当官也好辛苦。”听闻朝中官员每日寅时也得早早在宫门口等着上早朝。
六皇子:“他们没有父皇辛苦,每年皇祖母冥诞,父皇都要斋戒沐浴,还要诵经祈福三日,夜里都没怎么睡呢。”
赵砚看向太庙前的高台,又问:“那父皇什么时候过来?”
六皇子:“应该快了,国师看过时辰的。”
两人垫着脚往台阶上看,天一点点变亮,清晨的雾气散开。日头升起,第一缕阳光直射在太庙飞出的屋檐时,有太监高唱:“陛下驾到,跪......”
衣着肃穆的群臣齐齐跪下,三呼万岁,震耳欲聋的声音排山倒海袭来。
姜皇后带着后妃行半礼迎接,赵砚也跟着太子行半礼等待。有脚步声朝这边靠近,他忍不住抬头偷偷瞄了一眼。
旭日初升中,天佑帝一身龙袍冕旒,昂首阔步走来,帝王的压迫气息此刻强烈无比。
天佑帝登上祭台,早等候在祭台上的玉真国师带着几个弟子手持招魂铃,围着天佑帝做法,又唱又跳,说的是西途语,赵砚一句也没听懂。
祭祀的过程极其繁复,待天佑帝读完祭词上完香后。几个皇子在礼部官员的指引下,依次上前上香祭拜。
赵砚记不住那么繁琐的细节,眼睛就只盯着太子,太子做什么,他就跟着做什么。这么庄重的场合,尤其知道他父皇能察觉他回档的情况下,他也不敢贸然回档。
皇子们祭拜完,玉真国师又开始唱词,叽里呱啦又是一通长篇大论。
赵砚偷瞄他着装:这个玉真国师好像和梦里看到的不太一样,大胡子没有了,胸前骷髅头饰品也没了。眉眼瞧上去肃穆庄重,丝毫没有梦里的猥琐。
他看得出神,冷不防对方也看过来,和他看了个眼对眼。
那一下,对方似乎在笑。
那眼神犀利又极具穿透力,似乎透过他的皮相在看他的灵魂。
赵砚心脏砰砰直跳,垂下眉眼,稍稍往六皇子身后躲了躲。
唱词念完,又有一群使者冲上台。使者脸上全部浓墨重彩,衣着繁复奇怪,踩着鼓点,在长号角声中跳着夸张的祭祀舞。
祭祀舞持续许久,随着玉真国师的一声低喝,使者跪地,高举祭祀之物。
祭祀台下的文武百官再次齐齐跪地,口诵《地藏菩萨本愿经》。
天佑帝燃香跪下的那一刻,几个皇子也齐齐跪下,双手合十,闭眼诵经。
赵砚也被拉拽着坐下,跟着一起诵经。
祭祀过程一直持续到午后,玉真国师一声起,天佑帝带领文武百官起身,朝着太庙的方向又是三鞠躬,上香告慰。
有小太监匆匆朝着冯禄跑来,对着他低声耳语两句。冯禄眸子睁了睁,也不敢耽搁,立刻小跑到天佑帝身边又耳语了两句。
天佑帝蹙眉,肃声道:“让他去长极殿等候。”
冯禄又小声道:“阿池儿手里有孝懿太后遗物,他说,若是陛下不立刻召见,他就将遗物毁去!”
天佑帝拧眉:这是为孛木吉尔?阿赤炎鸣不平,故意挑在他母后冥诞来找不痛快?
既然想来,就成全他好了。
天佑帝:“让他过来!”
冯禄点头,朝着小太监摆手,小太监立刻又穿过文武百官朝着宫外走。
文武百官互相看了一眼,纷纷猜测发生了什么事。
很快城门卫带着一人穿过层层禁卫军,在文武百官的注视中朝祭台上走近。
那人高大健壮,典型的西武士形象。头上编了密密麻麻的辫子,身着西途的孝服,浑身缟素,面容风霜沉静。
西途的老将都认得:这人是老西途王,木吉尔?阿赤炎的亲卫??阿池儿。
听闻孛木吉尔?阿赤炎在幽禁中病故,看他一身孝服,看来是真的了。
只是孛木吉尔?阿赤炎和柔善公主素来不和,阿池儿选在柔善公主的冥诞上过来,是故意还是有意?
文武百官的视线跟着阿池儿的身影移动,阿池儿手捧着一个复古繁复的木盒,木盒子一圈用蜜蜡封住。他来到天佑帝近前,朝着天佑帝跪下,高举木盒,悲痛道:“陛下,这是王临终前让阿奴呈给您的!”
天佑帝盯着木盒看了两秒,问:“里面是何物?”
阿池儿道:“阿奴并不知晓,王只说和柔善公主有关的物件,需要陛下亲自查看。”
天佑帝朝冯禄看了一眼,冯禄立刻上前,接过木盒。伸手揭开蜜蜡,拉开铜锁,盒子打开。木盒子里躺着一支素净的白玉簪,这玉簪是柔善公主出嫁前就一直戴着的,柔善公主死时,玉簪不义而飞。
天佑帝找了许久,也为见到。
如今看到,睹物思人。尤其是恰逢柔善公主冥诞,天佑帝内心触动。
白玉簪底下是一叠发黄的信件,信封上的字天佑帝极其熟悉。他年幼时,时常看见他母后写信去大聿,想大聿皇帝准许她回去探亲。
但这些信件一份也未有回信。
天佑帝眸色冰冷,冷冷盯着跪在地上的阿池儿:“这些信为何会在木吉尔?阿赤炎手里?”
阿池儿沉声道:“柔善公主的母妃周太妃一死,大聿驿馆就拒绝替公主送信。公主是死在对大聿陛下的绝望里,而不是因为王!”
天佑帝嗤笑:人都死了说这些有何意?
他伸手拿起白玉簪,白玉簪拿起的一刹那,里面的信件就化作碎末冲了出来。碎末化成黑色的飞蛾冲进人群,飞蛾接触到人的皮肤就腐烂一大块。
文武百官惊惧后退,宫妃尖叫四散,祭台上乱成一团。赵砚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撞得往后仰倒,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天佑帝眼神冰冷:阿池儿是算准了他一定会拿他母后的遗物!
小小的黑赤飞蛾而已,以为能造成多大的伤害?
阿池儿也没想过能造成多大伤害,他只是不想活了,制造混乱想和面前的天佑帝同归于尽,以告他的王在天之灵。
趁着混乱,他抽刀直刺天佑帝腹部。
天佑帝冷喝,当胸一脚,将人踢得吐血,倒飞出去。
白九立刻抽刀,带着侍卫冲上去。
被踢飞的阿池儿匕首横划,冲到最前的侍卫手被划开一道口子,鲜红的血,霎时变成黑褐色。
匕首有毒!
白九砍过去前,阿池儿又连翻几个身,恰好滚到了赵砚边上。他瞧见赵砚一身皇子装扮,想也没想,爬起来伸手就抓住赵砚的后脖领,用刀抵住他的脖子。
“小七!”被挤出老远的丽嫔吓得要死,拼命掰开挡在面前的侍卫,试图上前。
太子和六皇子也同时喊出了声,五皇子吓得往后躲,二皇子几人也吓得脸色浮白。
温贵妃和云嫔倒是暗自高兴。
围在四周的侍卫见此,迟迟不敢上前。
天佑帝眸色淬冰:“放开小七,朕留你全尸!”
阿池儿哈哈大笑:“孛木吉尔?叶达,你杀死了王,那就用你儿子的命相抵!长生天会惩罚你这个背祖忘德,杀兄囚父的畜生!我阿池儿诅咒你,断子绝嗣………………”
他话还没说完,就惨叫一声。
被他抵住脖子的小孩子张口咬在他的手腕上,力道之大,简直是将他的手骨咬断!
这孩子,想死!
阿池儿手上用力,匕首用力一拉………………
“小七!”丽嫔当场就晕死了过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心道:玩了,七皇子死定了!
唯有天佑帝,反倒没那么担心。
果然,下一秒,时间回溯。
阿池儿捧着木盒,在万众瞩目中再次向他走来。
天佑帝眸色冰冷,沉静的看着。
在阿池儿跪地前,目光又落到了人群里的小孩儿身上。小孩儿亦如先前一次一样,安静的站着,没有任何要提醒他的意思。
天佑帝拧眉,略觉得奇怪。
阿池儿把木盒高举过头顶,再次悲痛道:“陛下,这是王临终前让阿奴呈给您的!”
天佑帝盯着木盒看了两秒,再次等那孩子提醒,但赵砚依旧没有任何动作。
若是他此刻改变了先前的行事,这孩子会不会怀疑他知晓回溯时间的事?
他只得继续刚刚的对话:“里面是何物?”
阿池儿又道:“阿奴并不知晓,王只说和柔善公主有关的物件,需要陛下亲自查看。”
人群里的赵砚还是没有动作。
此时剑在弦上,又不能惊动阿池儿。
天佑帝朝冯禄看了一眼,冯禄立刻上前,接过木盒。在冯禄手搭上铜锁的一刹那,天佑帝突然抽出白九的刀,一刀将阿池儿捅了个对穿。
阿池儿双目圆睁,完全没明白怎么一回事,整个人仰面倒地。
赵砚第一时间捂住眼睛,后退两步。
后妃吓得惊叫连连,文武百官也惊惧的看着祭坛上的一幕。
血流了满地,天佑帝擦手的功夫,白九已经上前将人拖走。匕首从阿池儿的袖中滚落,滚了几圈砸在了五皇子的脚边。
匕首上的宝石熠熠生辉,五皇子出于好奇,弯腰将匕首捡了起来。
赵砚和天佑帝同时眼神遽缩。
“五哥!”
“小五!”
两人同时喊出声,五皇子吓了一跳,手指就被划了一道口子,殷红的鲜血转瞬便成了黑褐色。
五皇子面色惨白,小身板直挺挺往后倒去。
赵砚扶额:可怜的娃,刺客的东西也敢随便乱捡。
他再次回档。
白九拖着人再次从祭台上走过,匕首哐当一声掉了出来,滚了几圈滚到五皇子面前。五皇子刚要弯腰去捡,赵砚就大喊一声:“五哥!”
五皇子吓了一跳,狐疑瞧他,语气不善:“干嘛?”
赵砚:“别捡......”他又不能直接说匕首有毒,只能道:“匕首锋利。”
五皇子无语,蹭的一下就把匕首握在了掌心。
天佑帝:小五这倒霉催的,怎么就听不懂人话!
还有小七这孩子,就不能多回溯点时间?
赵砚也想多回档一些时间,但再往前,就是天佑帝捅人的时候了。
他可不想再看一次。
见赵砚迟迟没有再回溯时间的意思,天佑帝终于出声:“小五,你站着别动!”
他声音太过严肃,五皇子在那儿不动。
很快有侍卫上前,拿走了他手上的匕首。
祭台上的血被清扫干净,太庙前恢复平静。禁卫军开始护送文武百官出宫,后妃也在美皇后的带领下陆陆续续往回走。
太子上前,喊了声父皇。
天佑帝肃声道:“你带几个弟弟先回宫去。”
太子应是,带着二皇子、三皇子几个也下了祭台。赵砚刚要跟上,就被天佑帝喊住了:“小七,你留下。”
赵砚心里一咯噔,犹犹豫豫停住步子。
太子几个回头看向两人,待对上天佑帝严厉的目光时,几个皇子一刻也不敢耽搁,片刻就没了人影。
天佑帝朝赵砚招招手,然后转身往太庙里去。
赵砚不想动,冯禄上前:“七皇子,走吧。’
赵砚只得硬着头皮,跟着天佑帝进了太庙。
太庙的门关上,浓重的香火味充斥鼻尖。
天佑帝转过身看着进门的赵砚,目光里是探究。赵砚后退两步,后背紧紧贴在太庙的门板上。
总觉得父皇要和他说很重要的事。
天佑帝确实有很重要的事要问,他方才就觉得奇怪。据他观察,这孩子回溯时间后,想改变结果,必定是要说什么做什么。
但方才,小七回溯了,丝毫没有提醒他阿池儿有问题。似乎笃定他一定能察觉端倪。
天佑帝在捅人的一刹那想了许多。
小七近日似乎大胆了许多,看似无意,却频繁利用回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比如晚去上书房那次,就瞅准他喝药的空挡回溯。还有五日一休沐那次,只要他不同意,就能一直掐点回溯。
也许,这孩子不是笃定他一定察觉端倪。
而是知晓自己也能同他一样,察觉时间的回溯。才如此平凡的缠磨他,相信他一定会提前出手杀了阿池儿!
天佑帝张口第一句话便问:“小七,那日在长极殿,太医同朕说话时,你醒着?”
赵砚惊恐,后背冷汗淋漓:完了!他什么时候露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