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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半夏和小路子齐齐冲进来,就瞧见丽嫔抱着七皇子哭得死去活来。
沉香连忙上前:“主子,你快放开七皇子,七皇子快要被您勒死了。
她话落,赵砚就剧烈咳嗽两声。
丽嫔吓了一跳,低头一看,怀里的孩子挣扎着动起来,眼睛眼睁开了。她既惊又喜,连忙松开了些手:“小七,你没死?”
赵砚莫名其妙:他什么时候死了?应该没到装死的地步吧?
“母妃,你说什么?”赵砚摸着脖子,又咳了两声,病白的脸有了少许红润。
丽嫔喜极而泣,连声道:“没什么,母妃什么也没说!”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沉香上前,安抚问:“丽嫔娘娘是不是做噩梦了?”
丽嫔点头,抹了把脸上的泪,勉强笑了两声:“母妃只是做噩梦了。”她真是吓着了,梦里的场景太过真实,好像曾经发生过一样,她现在想起来还心悸得厉害。
丽嫔努力让自己忘记这不好的梦,仔细想想,梦里的小七比现在的小七瘦多了,瘦到她抱着都硌手。
一定不是小七,她的小七有龙气护佑,绝对不会死。
她伸手摸了摸赵砚的额头,见温度正常,心里的害怕才渐渐压下来。但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道:“沉香,你再去请太医来给小七瞧瞧。
沉香刚要走,想起梦里画面的丽嫔又连忙阻止她道:“算了,还是让半夏去吧。”
半夏应是,挑了灯笼匆匆去了。
丽嫔平复心情后,才把赵砚放下,替他掖了掖被角。又问:“小七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怎得睡得这样沉?”
赵砚摇头:“我也不知道,就是想睡。”他许是真有点风寒了,但好像不是很严重,睡一觉起来已经好多了。
丽嫔嗔怪:“你这傻孩子,就算母妃不出门,你也不能坐到风口等母妃。万一真有个好歹,你让母妃怎么活?”
“母妃生气了?”赵砚抿唇,拉着她的手道:“母妃,我真不是故意考倒数的,好多东西我是真不会……………”
“别提这个。”丽嫔打断他的话,伸手摸摸他额发:“母妃以后再也不逼你读书了!”
赵砚讶异的瞪大眼,塌边的沉香和小路子也惊讶,互相看了一眼,继而都松了口气。
“真的吗?”赵砚激动得要做起来。
丽嫔又把他摁了下去:“真的,母妃想通了,母妃以后再也不逼你读书了,没有什么比小七健健康康的更重要。”
赵砚又问:“那小白呢?”
丽嫔:“母妃原本就没打算送小白走的,先前只是吓唬小七罢了。”
赵砚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
开心了一会儿,他又拉住丽嫔的衣袖道:“母妃,我不是不愿意读书,我会努力把该学的都学会,但可能学得没有太子哥哥好。”
丽嫔点头:“不急,慢慢来,从前是母妃太急了。”
很快,太医匆匆来了。替赵砚诊过脉后,一本正经道:“万幸,七皇子的高热退了,再喝两副汤药稳固一下,没什么大碍。”
丽嫔终于放下心来,又塞了银子给太医,让沉香把人送出去顺便去抓药。药熬好后,她立马端到赵砚身边,亲自来喂。
赵砚苦着脸喝了一口,发现这药汁只是看着浓黑,喝起来居然是甜的,他咕噜噜一口气全喝了。
丽嫔很是高兴,又塞了口蜜饯给他。然后命人把自己的软榻搬到赵砚的榻边,侧身看着他才渐渐睡着了。
之后的两日,丽嫔果然一次都没提读书的事。还特意向姜皇后告了假,照顾儿子。
待三日后,赵砚好得差不多了,她才重整精神,去凤栖宫请安。
她去的时候,凤栖宫已经坐满嫔妃。她一来,所有人都看向她,有不少嫔妃眸子里就带了嘲讽,掩唇讥笑。尤其是云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就说了:“丽嫔,纵使七皇子文考倒数,被陛下训诫,你也不必动太大的气,都孩子都吓病了。万一七皇子有个好歹,你可如何是好?”
丽嫔听不得这种话,当场就怼了回去:“我的小七好着呢,谁说陛下训诫小七了。纵使小七文考倒数,陛下也依旧喜欢小七!”
云嫔嗤笑一声:“自欺欺人也要有个限度,谁不知陛下喜欢聪慧的孩子......”
丽嫔:“那是,云嫔还是好好管管你家五皇子吧!”
“你!”云嫔气得面色涨红。
这次大考里,她家小五文考和武考都是倒数第二,也没比七皇子好到哪里去。
丽嫔这是在讽刺她呢。
眼见着两人要吵起来,姜皇后一声低喝:“好了,吵什么!年关将近,和气生财,本宫近日头疼,你们一个两个的都少说两句!”
云嫔悻悻闭嘴,丽嫔得意的仰起头:想和她吵,还嫩了点!
姜皇后又说了几句话,就让众人退下了。
嫔妃们鱼贯而出,云嫔起身露过丽嫔时,压低声音骂一句:“你们母子就等着失宠吧!”
丽嫔拧眉,鞋尖微微往外伸了伸。云嫔跨出门槛的时候,一个不注意,摔了个狗吃屎。
嫔妃们吓了一跳,看清楚她的惨状后,纷纷掩唇讥笑。待云嫔爬起来,想骂人时,丽嫔已经没了人影。
凤栖宫外,许嫔喊住匆匆往回走的丽嫔,冷声道:“你不会因为文考的事,打了小七吧?”
丽嫔拧眉:“谁说我打了小七?”
许嫔:“宫里都这样传,说是侍读去的当日,你在玉芙宫内又喊又叫,还喊了太医去!宫里头有传言,你打了小七,又害小七淋雨,他才病倒的。”以她对丽嫔的了解,丽嫔确实是会为了成绩发疯的人。
丽嫔无语:“你也知是传言,我就算扇自己巴掌也不会打小七啊,他是我的心头肉!”
她这样一说,许嫔脑海里立刻浮现出疯婆子丽嫔跪在雨里边扇自己巴掌边发疯的场景。
小七不会是被她吓病的吧!
许嫔一言难尽的盯着她,劝解道:“你脑袋不聪明,就别整日挖空心思的想往上爬。你死了就算了,小七还小!“
“你说的什么屁话!”丽嫔老不高兴,“什么叫我死了就算了?都说了没打小七,也没吓唬小七!”
许嫔又道:“小七实在读不进去书你也别逼他,又不是每个孩子都擅长读书,你自己看书都头疼,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停停停!”丽嫔没好气道:“你还是管好六皇子吧,我瞧着五皇子身边那个嬷嬷也挺严厉的。”
许嫔:“那是我母家送进宫的人,我素来不怎么管小六,他只要能吃能睡,身体健康就行。”
丽嫔:“我现在也是和你一个想法,所以,别咸吃萝卜淡操心。”
许嫔被噎了一下,骂了一句:“你怎么就长了张嘴!”
丽嫔突然就笑了,笑得许嫔莫名其妙,她问:“被刺激傻了?”
丽嫔止住笑,摇头,突然换了称呼:“许姐姐,谢谢你还关心我和小七,我们和好吧?”
许嫔被这一声许姐姐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支吾了两声后,才淡声道:“先前我也只是气话,没想你性子倔,没事就喜欢和我呛......”她自然也得呛回去。
丽嫔走过去挽住她的手,道:“那以后我不同你呛了,你今日有空吗,同我一起去看小七吧。”
她亲亲热热的挽着许嫔的手,亦如多年前两人初入宫时。许嫔一时说不出拒绝的话,于是点头道:“也好,小六近日一直念着小七,我就去瞧瞧吧。”
两人一同回到玉芙宫,才刚跨进门,就听得院子里一阵嬉闹声。许嫔定睛一看,赵砚和一个一岁多的小姑娘蹲在院子里玩飞盘,飞盘丢出去,小白立刻屁颠颠跑出去把飞盘叼了回来,塞到赵砚手里。赵砚就把飞盘往小姑娘手里一塞,乐呵呵道:“妹妹,给你玩,向哥哥这样丢。”他拉着小姑娘的
手比划。
许嫔惊异问:“你何时生了个女儿?”
丽嫔无语:“你何时见我肚子又大过?这是偏殿徐昭仪的女儿,满月公主。今年一岁十一个月,快两岁了。’
许嫔这才注意到小公主身边的婢女,瞧着好像是徐昭仪身边常用的那个。”
丽嫔拍拍手,立刻吸引了两个小孩子的注意。她这才道:“小七,瞧瞧谁来看你了?”
“许娘娘!”赵欣喜,站了起来。
小公主立刻也跟着站了起来,拉着赵砚的衣角喊:“锅锅……………”
冬雪朝着许嫔和丽嫔行了一礼后,连忙要伸手去抱满月公主,哄道:“公主,我们要回去睡觉觉了。”
小公主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抱住赵砚腰就是不肯动,小嘴撅起:“不要不要,要锅锅……………”
冬雪有些急,生怕两个嫔主子怪罪。
丽嫔只是道:“两个孩子玩得开心,就让他们玩吧,本宫和许嫔说会儿就是。”说着就拉着许嫔往回廊处走。
冬雪这才松了口气,继续看着两个孩子玩飞盘。
咯咯的笑声在院子里回荡,丽嫔回头,看着自家儿子笑容灿烂的脸,心里也格外畅快。
许嫔也跟着笑道:“这样挺好,你往后也别担心陛下会因文考不喜小七了,孩子们健健康康的比什么都重要。云嫔的话,你就当她放屁。”
“我才不担心呢,陛下才不会不喜小七!”说是这样说,但她还是有些担心。宫里的女人和皇子,哪个不指着陛下那点宠爱过?自从小七生病那日起,陛下就没再来过。
她打听不到陛下的行踪,但知道陛下除了她这儿,其他地方也会去。
就连皇后那儿也不曾去的。
陛下应该在忙。
许嫔瞧她神思不属的模样,就知道她说的是假话。于是转移她注意力道:“临近年关,我向皇后娘娘递了牌子,让我母亲进宫瞧我,你和伯母许久,也让她进宫瞧瞧吧。”
按照惯例,嫔位以上的嫔妃,每年年底都可向皇后申请,家人进宫探望。
许嫔母亲年年都有进宫。
听她提起,丽嫔也恍然大悟:“是了,我现在已经是嫔了。”她当年进宫没多久就封了嫔位,但不到两个月就被降了位分,景福轩一住就是五年多,压根没这个资格。
丽嫔抿唇:“比起让我阿娘进宫来,我更想带着小七回去一趟。”这几日她心境遭逢大变,心一直落不到实处,就想回家看看。
先前她同小七提起自己的家,小七也是一脸向往。
许嫔有些讶异:“我们嫔位能让家人进宫已是幸事,要想回家探亲得妃位以上,得陛下准许才行。”
丽嫔立刻道:“那我去求皇后娘娘。”她知道近日宫里都在说,陛下许久没来看小七,应是不喜小七了。
若是陛下准许她和小七回去探亲,正好堵住这些人的嘴。
许嫔拧眉:“不是同你说了,少同皇后来往。皇后人虽不错,但不会无缘无故只对你好。”
丽嫔无所谓:“我知晓,我有用处是好事。”正好她也想往上爬,只要不伤及她和小七,什么都好说。
但这是不能和许嫔提,不然她们又得闹别扭。
“哎呀,反正这个你就别管了。是我多年未见爹娘,想得紧。求一求皇后娘娘总没错,万一她同意了呢。”
许嫔想到自己父亲和家中姊妹,心里也有所感触:“你想去便去吧。”
丽嫔行动很快,次日就求到了皇后那。
姜皇后只道,这事她也做不了主,要去问过陛下的意思,让她回去等消息。
天佑帝近日忙,也许久都没来姜皇后这。姜皇后特意熬了补汤送到长极殿,询问关于年底百官宴和宫宴的事。
天佑帝道:“同去年一样,百官宴不办,宫宴照旧宴。”国事繁忙,他实在不想年底还听百官唠叨。
姜皇后又问:“那各嫔妃家人进宫探亲的事宜?”
天佑帝低头看奏折,头也没抬:“这些事皇后做主便可。”
姜皇后看着帝王侧脸,顿了一下,迟疑道:“丽嫔今早过来,同臣妾说想带着七皇子去乔府探亲......”嫔位还没这个先例,虽说陛下近两年宠爱七皇子,对丽嫔也算不错,但她还是有点拿不准。
一直在批阅奏折的天佑帝突然停笔,抬头看向美皇后:“带小七出宫?”
姜皇后点头。
天佑帝眉头微微蹙起,也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只道:“这事朕知晓了,皇后无事就先回吧。”
皇后朝他行了一礼,缓步出了长极殿。
临近酉时,好不容易批完奏折的天佑帝伸了个懒腰。冯总管立刻上前,询问是否要传膳。
天佑帝顿了一下,问:“后面还有没有折子?”
冯禄:“有倒是有,但陛下若是累了,明日在批阅也不打紧的。”说着他让人把剩余的折子放到案桌上。
天佑帝想,若是小七想出宫,他不同意。这孩子铁定会一直回溯,这折子估计也批不成。
于是他道:“那折子就先搁着吧,摆驾玉芙宫。”
冯禄应是,立刻让人准备御撵,同时通知玉芙宫那边准备接驾。
丽嫔听闻天佑帝要来,对姜皇后的速度诧异,继而欣喜。让人去准备膳时,御膳房那边就送晚膳来了。
她带着人亲自出去迎天佑帝,天佑帝坐到膳桌上后,才问:“小七人呢?”
丽嫔:“在徐昭仪那,臣妾已经让人去喊了。”
果然,不出几息,赵砚就气喘吁吁的跑了来。小脸红扑扑的,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
天佑帝颇为嫌弃问:“这是做什么来?把自给弄成这样?”
赵砚眉眼里荡漾着笑意,完全没了和丽嫔摊牌前的谨慎和忧郁:“我和满月妹妹在玩飞盘。”
天佑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哪个满月?”
丽嫔有些无语,提醒道:“徐昭仪的满月,还是陛下赐的名呢。”
天佑帝哦了一声,丝毫没有尴尬:“看来小七很喜欢这个妹妹。”
赵砚嗯嗯点头:“喜欢,满月妹妹很可爱。‘
天佑帝问他:“既这么喜欢和小公主玩,还想着要出宫去外祖家?”
丽嫔眼眸微闪:幸好,这事她提前和小七打了招呼。
赵砚立刻回:“这不一样,儿臣出生到现在都没见过外祖父和祖母,而且今年是外祖父五十大寿,做外孙的,该要去祝贺。
天佑帝似笑非笑问:“是你母妃教你这样说的,还是你自己想?”丽嫔不教,这孩子如何知道乔典事五十大寿。
赵砚被噎了一下,看向她母妃。
丽嫔也没什么好不承认的,只娇声道:“陛下,确实是臣妾想回去看爹娘了,但小七也是想去的,小七你说是不是?”
赵砚跟着嗯嗯点头。
天佑帝对自己的幼子无可奈何,但心里对丽嫔父亲在前太子府上当过差始终有忧虑,既然丽嫔想,便让她回去吧。
他也好让暗卫近距离再探探这乔典事的底细。
于是点头:“既然小七想,便去吧。”
赵砚得寸进尺:“那能住一晚上吗?”
天佑帝很痛快的点头:“可以,但近日玉都不太平,朕派几个护卫送你们过去。”
赵砚眸子发亮,立刻问:“能让白统领送我们吗?”
天佑帝几乎想也没想直接拒绝:“不行!”先前捉奸夫闹出那么多事,若是让白九护送,指不定再出什么事。
“做人不能得寸进尺!”
赵砚回档,乌黑的双眼无辜的看着他,继续问:“能让白统领送我们吗?”
天佑帝:做人不能得寸进尺,但小七例外!
赵砚:“谢谢父皇。”
丽嫔都没料到这么容易,反应过来后,连忙跟着道谢:“多谢陛下!”
当夜,天佑帝歇在了玉芙宫。后宫众人惊疑,正想打听丽嫔用了什么手段把陛下勾去时,丽嫔就带着七皇子出宫省亲了。
后宫顿时又沸腾了。
谁说七皇子和丽嫔要失宠?出宫省亲是妃位才有的待遇,这是暗示丽嫔又要升位份了吗?
云嫔不服气,也去找了天帝说要出宫省亲的事,甚至搬出周家老祖宗,周太妃的亲嫂嫂来说事。
但天佑帝连她的面也没见,就将她打发走了。
云嫔气得不行,匆匆往温贵妃宫中去。在流华宫才坐定,就听温贵妃身边的武嬷嬷说。陛下不仅派禁卫军统领去送丽嫔母子,还让冯总管送了不少好东西去。
云嫔咬牙:“贵妃娘娘,陛下这是有意再升丽嫔的位份!她一个嫔,凭什么享受妃位才有的待遇?若真让她得了妃位,那下一步岂不指着您的位份?”
“放肆!”温贵妃把茶盏一搁,不悦道:“妃位岂是那么容易?她父亲不过是个九品小吏,你在这瞎叫唤什么?”陛下若是有意升丽嫔,怎么会不将她的父亲也抬一抬。
而且,皇后养狗,没有叫狗一直往上爬,威胁自己的道理。
云嫔发憷,绞着帕子:“贵妃娘娘,臣妾也是为了您着想!”
温贵妃丝毫不客气的赶人:“你那蠢货脑袋能想出什么,别在这碍本宫的眼,赶紧走!”
云嫔只得起身,拧着帕子走了。
待她一走,温贵妃就同武嬷嬷道:“传话给温家,让父亲派两个人盯着乔府。”陛下真是心大,生辰宴上闹那么一出,就丝毫不怀疑白统领和丽嫔吗?
还敢叫白统领和丽嫔单独在乔府过夜。
她倒要看看这两人能玩出什么花来。
武嬷嬷应是,匆匆出去,遣了一个小太监跟着丽嫔身后出了宫。
为了不打眼,丽嫔的马车特意从西直门出,出了宫门后,就一路往北。
虽说京都之地皆富贵,但富贵也分三六九等。
光玉京这片地,就被划分成了东西南北四个区域。东城临近皇宫,住的大多都是天子重臣和王公贵族。譬如温国公和姜相国就住在这。南城住的大多都是次等的官员,譬如翰林院的那些个官员,或是六部的侍郎。西城是百姓居多,而乔家就住在商户颇多的北城。
赵砚从出宫起,整个人都很兴奋。一直掀开车帘子探头往外看,小白也跟着他探出脑袋盯着外面。
今日天气特别好,沿街商铺林立,来往行人不断,叫卖之声不绝于耳。
赵砚虽是第三次出宫,但看到什么都好奇。时不时就问跟在边上的白九,这是什么东西,那是什么东西。
白九都一一耐心的回答,清俊的脸上是宽纵和温和。
赵砚盯着白九的脸看了两眼,突然好奇问:“九九,你先前为什么要带着面具啊?你长得很威风很好看啊!”
白九实话实说:“卑职也不知,陛下让卑职戴卑职就戴着。”
赵砚:懂了,父皇那个老登,是故意让九九戴面具好骗他的吧。
九九是好人,估计也被蒙在鼓里。
马车里的丽嫔显然不知此九九非彼九九,见儿子一直在和对方搭话,眉头就蹙了起来,看白九的眼神也有些不善。
白九摸摸鼻子,感觉自己风评被害。
马车摇摇缓行,走过宽阔的大道,又绕进一条小道,最后终于在一座一进的青砖小瓦房前停下。
屋子的正门口挂着一副崭新的对联,木门的正上方写着乔家两个大字。
乔父乔母显然已经得到知会,正翘首以盼的等在那。周围都是探出头来瞧热闹的邻居。
白九喊了一声:“娘娘,到了。”
丽嫔就在沉香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紧接着她回身,把赵砚抱了下来。
赵砚脚一落地,乌黑的大眼睛就往门口看。看到门口和丽嫔容貌有几分相似的乔母和背着手慈祥的乔父时,立刻甜甜的喊:“外祖父,外祖母!”
乔父乔母应了声,心下柔软。
丽嫔上前,喊了声爹娘。
乔父乔母先是应了声,继而双双要朝她行礼。丽嫔三两步跨上去,托起双亲,眼眶蓄泪道:“爹娘,你们这是要折煞我。进宫多年,不曾荫及家人,还要连累你们接济女儿,怎得还能受你们大礼!”
乔母叫她说得也是老泪纵横,倒是乔父,拂开丽嫔的手,极守规矩道:“礼不可废,娘娘不易,不能叫人抓了错处。”说着规规矩矩行了一礼。
乔母也连道是这个理,跟着乔父也行了一礼。
丽嫔眼泪就落了下来。
一礼毕,乔母挽着丽嫔,乔父牵着赵砚往屋子里走,小白哒哒的跟着四人身后。
赵砚回头见白九没进来,就站在那不走了,问:“九九,你不和我们一起吗?”
白九摆手:“七皇子,卑职还有事,陛下只交代卑职护送您过来,待回宫,卑职再来便是。”
赵砚略有些失望,反而是丽嫔松了口气,朝他道:“那白统领便回去吧,明日午后来接便可。”
白统领又朝着她行了一礼,才带人离去。
他一走,温贵妃那很快便收到了消息。武嬷嬷压低声音询问:“贵妃娘娘,白统领不留宿乔府,国公府的人还要跟吗?”
温贵妃:“自然要跟,哪个偷情会光明正大?”只怕夜里那白九会去而复返。
跟着总没错的。
同一时间,御书房内,得了白九回复的天佑帝招来暗卫,嘱咐道:“传信给保护小七的暗卫,今夜除了要注意小七的安危外,分出一个人注意丽嫔父亲的动静。若有状况,随时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