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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珠走出玉芙宫,沿着漆黑的宫道一路到了流华宫,然后顺着流华宫侧开的小角门进去了。
很快,她被带到了温贵妃的寝殿内,低眉顺眼将自己方才看到的事同温贵妃禀报了一遍。
宫婢带着红珠下去后,温贵妃靠坐在床榻上轻笑:“有意思,和人私会?戴着面具,玄色衣衫?”她抬头看向武嬷嬷:“嬷嬷印象里可有这号人?”
武嬷嬷仔细思索,片刻后脑袋灵光一闪,才道:“先前去冬猎时,奴才好像瞧见陛下身边的白统领就是带着面具的。而且七皇子表现得同白统领十分亲昵,夜里还叫白统领抱回丽嫔的帐篷。”那日可是有许多人瞧见了呢。
“后来冬猎回来的路上,七皇子还让人送过糕点给白统领。
温贵妃挑眉:“先前丽嫔和七皇子出宫替陛下祈福也是白统领去接的人吧?”
武嬷嬷点头。
温贵妃言语轻佻:“出京路途遥远,听闻一行人还碰到了反贼。孤男寡女的一路互相扶持,生出龌龊也在所难免,丽嫔不会是那个时候就和白统领勾搭上了吧?”
在西途,男女看对眼,滚在一起很正常。
在温贵妃看来,丽嫔就是个浪荡的狐媚子,陛下不行了,勾搭个侍卫最正常不过。
“让刘美人的人继续盯着丽嫔那,近日有任何动静都要来报。”
武嬷嬷点头,迟疑问:“徐昭仪那,她会不会提醒丽嫔?”
温贵妃眯眼:“除非她不想要自己女儿的命了,吩咐宫中十二,格外关照些徐昭仪,莫要让她太好过。”
一个小小的昭仪居然敢忤逆她。
武嬷嬷应是,先服侍她睡下了。
之后的几日,红珠借着去主殿帮忙的由头,时刻注意着丽嫔的动静。
丽嫔没瞧出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倒是有几个夜里能听见清越的口哨声,在主殿寝殿回荡。
红珠如实禀告给了流华宫,温贵妃正在研究口哨声有什么特别之处时。
一旁的春芳就道:“贵妃娘娘,先前七皇子被陛下罚抄《弟子规》,六皇子和五皇子先抄都没抄完,七皇子反而抄完了。七皇子就道他有一哨子,哨子内住着个神仙,能帮他抄写‘,事后二皇子还将这事当做笑话说给奴婢们听。奴婢怀疑,七皇
子说的神仙就是那白统领。”
温贵妃来了兴致:“还有这事?陛下没过问七皇子为何抄完了?”
春芳摇头:“听说那日几个皇子们质疑七皇子,还被陛下骂了一顿。抄写的字迹和七皇子的一模一样。”
温贵妃:“陛下这是还念着七皇子祈福的孝心呢,若是知晓丽嫔那档子事,只怕对七皇子也会觉得恶心。”她说完又问:“丽嫔可有说七皇子生辰那日,陛下会不会去?”
武嬷嬷摇头:“不太确定,丽嫔对外只说陛下说得空会去。”
温贵妃唇角翘起:“那就让陛下没空就是了,陛下若是有空,丽嫔想要做什么多不方便。武嬷嬷,让人传话到国公府,让我爹腊月初三那日想办法拖住陛下。”
这次一定让丽嫔彻底翻不了身。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便到了腊月初三这天。
玉芙宫内一早便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丽嫔早早给各宫的娘娘送了邀贴过去,按照回的帖子数准备了两桌席面。
宴席开始前,各宫的娘娘就陆陆续续来了。但来的都是妃位以下的妃子,赵砚比较熟悉的就是六皇子的母妃许嫔娘娘和四皇子的母妃静嫔。
其余嫔位、昭仪、婕妤、美人的,除了玉芙宫里的两位他一盖不认识。
但这些娘娘们好像都认识他,一进门,先夸他一顿。
“哎呀,这就是七皇子吧,瞧着真可爱。”
“这小模样和丽嫔一模一样,像菩萨坐下的童子一般,难怪陛下喜欢呢。”
“是的呢,本宫瞧着也甚为喜欢,小六回去整日小七,小七说个没完,恨不能将七皇子拐到碧霄宫去。”
有外向的,逮住赵砚就摸摸头,摸摸脸,牵牵小手。
赵砚被一群娘娘们围在中间,都快弄内向了。
幸而丽嫔及时出现,将他抱了起来。但显然,他母妃也是个炫娃狂魔,但凡有人凑过来搭话,她就特别骄傲道:“我的小七特别乖,平日读书可用功了,早一刻钟前还在书房读书呢。”
几个娘娘又凑过来问:“七皇子读的什么书呀?”
“《三字经》会不会?”
“背首古诗来听听?”
赵砚觉得好恐怖,起初他还挺期待这么多人给自己过生辰的,这会儿只想逃。
果然,过生辰什么的,还是要小孩子和小孩子过才有意思。
哎,要是六哥他们今日也不读书就好了,他肯定邀六哥他们一起过。
赵砚一下抱住丽嫔的脖子,头埋在她脖颈不肯起来了。
众人就是一阵呵笑。
丽嫔乐呵呵道:“我的小七害羞呢,娘娘们也别只让小寿星背诗,送小寿星的礼呢。”
此话一出,有人笑了一声:这丽嫔果然是小地方长大的,说话毫无忌讳,愚笨又市侩。
陛下究竟喜欢她什么?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移到她那张艳绝美丽的脸庞上。
陛下不是向来喜欢聪慧稳重如美皇后那样的女子吗?什么时候喜欢笨蛋美人了?
有些人心里虽鄙夷,但既然来了,就是起了交好的心思,礼是一定会备的,而且还不能轻了。
众人纷纷送上自己的贺礼,丽嫔笑得合不拢嘴,让沉香帮忙收着。
很快,姜皇后又来了。
她带来的贺礼,比其他嫔妃的还贵重。
待坐到了主位,就伸手招呼丽嫔把孩子抱过来,然后笑着问:“这就是小七吧,果然和陛下说的一般可爱。”
赵砚乌黑的眼睛眨了眨:父皇夸他可爱?
姜皇后继续道:“太子很喜欢小七呢,小七有空也可以去找你太子哥哥玩。”
听她提到太子,赵砚立刻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小七也喜欢太子哥哥。”
太子哥哥帮过他好几次,他出宫时,还送了他衣服和银子。几个兄弟里,除了六哥,他最有好感的就是太子哥哥了。
姜皇后觉得这孩子真乖,长得也乖,说话不疾不徐还奶呼呼的,难怪陛下只见了几面,就喜欢这孩子。
她朝丽嫔道:“既然人都到齐了,就开席吧。”
丽嫔朝门口看去:陛下说得空就来........
宴席上的一众嫔妃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期盼着天佑帝能来。
天佑帝没来,温贵妃倒是不请自来,一进来便道:“诸位不用等了,东边雪灾,陛下这几日正忙,恐无暇过来。”
宴席上一时间都沉默下来,众人眼角余光都只敢偷瞄温贵妃。
原本还想借着七皇子的生辰宴在陛下面前露脸的嫔妃顿觉失望。
丽嫔也抿唇不语。
温贵妃挑眉:“怎么,丽嫔不欢迎本宫来道贺?”
“怎么会,贵妃娘娘能来,玉芙宫蓬荜生辉。”丽嫔赶紧让人加了座位在皇后左侧。
温贵妃施施然坐下后反问:“那丽嫔满宫发了请帖,为何独独不给本宫送?”
丽嫔实诚道:“云嫔那也没有。”
温贵妃被噎了一下,呵笑两声:“丽嫔这是厌恶本宫和云嫔?”
在坐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屏气不说话:贵妃娘娘只怕不是来道贺,是来找茬的吧,
姜皇后也只是喝了口茶,静静瞧着。
丽嫔心态稳如老狗:“臣妾惶恐,云嫔正在禁足,送了也无用。贵妃娘娘不是向来厌恶臣妾,臣妾自然不好送请帖过去污了您的眼。
温贵妃唇角翘起:“算你有自知之明!”
丽嫔跟着笑了一下,又继续道:“贵妃娘娘大人大量,能来小七的生辰宴,自然也是带了生辰礼的吧?”她推了推怀里的赵砚一下,催促道:“小七,还不快谢谢贵妃娘娘。”
赵砚听话的伸手,软糯糯的喊:“谢谢贵妃娘娘。”
饶是温贵妃已经备了礼过来,还是被这对母子直白的讨要膈应到了。
她瞧着赵砚,不咸不淡道:“这孩子长得和丽嫔倒是极像,就是瞧不出哪一点像陛下。”
丽嫔拧眉:“贵妃这是何意?”
温贵妃唇角翘起:“没什么意思。”她摆手,身后的武嬷嬷立刻将手里的锦盒摆到了桌面上。锦盒打开,一件鎏金的长命锁就摆在了众人面前。那长命锁最中间镶嵌了一块上好的白玉。锁的边缘坠了细碎的五彩宝石,看上去流光溢彩,甚为华
贵。
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东西是二皇子用过的。
东西再华贵,二手货就有些膈应了。
众人皆是默不作声看向丽婕妤。
姜皇后拧眉:“贵妃,送礼送件旧物可不好。”
丽婕妤脸色也不怎么好看,温贵妃像个没事人一样,道:“这长命锁还是启儿周岁时,本宫特意命人打造,价值千金。去年启儿生辰,陛下赏赐了他更好的,这个放在本宫箱笼里也是吃灰,就送给七皇子当生辰礼吧。”
意思是,他儿子不要的东西,七皇子才配。
这是明着贬低七皇子的意思。
赵砚还从未见过这样华贵的首饰,在他眼里,这东西就是古董,很贵很贵的那种,他倒是喜欢得很。但温贵妃把长命锁拿到他手上时,他却缩了缩手,小眉头蹙得死紧。
温贵妃拧眉问:“怎么,七皇子不喜欢?长者赐,岂敢辞?”
丽嫔正要帮儿子说话,赵砚就奶声问温贵妃:“贵妃娘娘送二哥的东西给我,问过二哥了吗?”
温贵妃被这突如其来,没头没脑的问题问得一愣。随后不悦道:“只是一件首饰,何须问过启儿。”
“要问的。”赵砚乌黑的眼睛里透着认真:“柳先生说不问自取即为贼,东西既是二哥的,就要问二哥,不然二哥会生气的。”他不是故意怼温贵妃,是真觉得这是起码的礼貌。
“放肆!”温贵妃气恼:“你说谁贼呢?”
赵砚脖子一缩:“贵妃娘娘这样生气,就是没和二哥说了?”他神色坠坠,把长命锁往外推了推:“那我还是不要了,二哥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更不喜欢把长命锁送给别人,这不是把寿命送人吗。
先前三哥带了乌龟去上书房,二哥就不喜欢,说三哥是在诅咒他短命。
以二哥小心眼的程度,若是瞧见他戴了他的长命锁,肯定会拽断他脖子的。
赵砚心有戚戚。
小孩子童言童语,虽稚气,但也有几分道理。
众人看向温贵妃的目光就有些微妙。
温贵妃阴沉着脸:若是这话是丽嫔说的,她能当场甩她一个嘴巴子。
但偏偏是七皇子一个五岁孩子说的。
纵使再生气,也不好对皇子发作。
姜皇后也在一旁道:“贵妃,小七说得有理,二皇子的东西,你还是收好吧。
温贵妃忍着气让人把长命锁收了,姜皇后又道:“贵妃当还有别的礼送给小七吧?”
赵砚就眼巴巴的盯着她,小手依旧伸着。
温贵妃:“…………”
她一时半会上哪去备一份礼?
总不能拔了头上的簪子和脖子上的首饰给这孩子。
下一秒,赵砚眼睛就往她头上瞟。她不动,那孩子就一直盯着她头顶,眼神期盼又可恶。
宴席上的人都看着呢,温贵妃还真不好吃白食。也不好从身边宫婢上取些便宜的东西来糊弄赵砚,那只能从她自己身上取。
关键是,她今日戴的首饰全是贵重喜爱的,要拿出去一件实在肉疼。
在小孩儿眼巴巴的眼神中,她只得忍痛从手腕上拔出常年佩戴的紫翡翠镯子递了过去。
赵砚笑眯眯的接过镯子,直接就套在了他母妃的手腕上:“母妃,你先帮小七收着。”
丽嫔吓了一跳,只觉得这手镯格外的膈手,余光瞟向温贵妃。
温贵妃眼神都能刀人了,偏生赵又回头朝她甜甜的笑:“谢谢贵妃娘娘,贵妃娘娘真好。”
好个屁!
温贵妃深吸两口气,暗自告诫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
且等着,稍晚有这对母子哭的时候。
温贵妃揉揉自己的手腕,轻笑:“七皇子喜欢便好,想来除了本宫也没人会送这样贵重的物件做生辰礼了。”
这点她定是压姜皇后一头的。
她话音刚落,冯总管就带着圣旨大步跨进玉芙宫内,高声道:“陛下有赏!!!”
众人惊讶,齐齐回头。看到冯总管手上的圣旨时,除去姜皇后,都连忙起身,跪下听旨。
就在丽嫔要拉着赵砚跪下时,冯公公及时开口:“陛下说了,今日寿星最大,七皇子不必跪。”
赵砚就那么直挺挺的站在一群跪着的娘娘中间。
冯总管摊开圣旨,抑扬顿挫的念了起来:“朕之第七子,沉静内敛,至纯至孝。朕望其
之砚,长成巍峨之石,坚毅刚强。赐松花石獬豸砚一块,紫狼毫笔一支,吉祥纹玉女
意一对,七宝长-t......“
他念完一大串,然后把圣旨一合,看向赵砚笑眯眯道:“七皇子,接旨吧。”
赵砚哒哒的跑过去,冯总管弯腰把圣旨放到他手里。
他身后的奴才依次上前,把赏赐堆到了赵砚旁边的礼桌上。
礼盒打开,最抢眼的就数那块巴掌大的七宝长命锁,那锁是由一整块的羊脂白玉雕刻而成,玉的边角用鎏金包裹,每隔一段距离就镶嵌了一颗东珠大的宝石。宝石呈七彩,折射的光正好锁进白玉的中央,映衬出中间的‘砚‘字。
显然是特意替七皇子准备的。
比之温贵妃先前那块旧的长命锁不知要璀璨多少倍。
原来七皇子的‘砚‘不是厌恶的“厌”,而是文房四宝里的宝‘砚‘。
是巍峨之石,坚毅刚强之砚。
所以,陛下厌恶七皇子只是误传吧?
丽嫔欣喜,将那七宝长命锁托了出去给赵砚戴上,七宝光华下,丽嫔手腕上的紫翡翠镯瞬间黯淡无光。
待冯总管一走,姜皇后就笑道:“看来陛下的生辰礼比贵妃妹妹的还贵重呢。”
温贵妃面皮瞬间涨红。
众嫔妃掩唇,想笑又怕被嫉恨,都快憋出内伤了。
好在这时酒菜上桌,掩饰了温贵妃的尴尬。之后饭桌上,都是大人的战场,说话都是你来我往,有目的性的试探。
赵砚坐在边上觉得无聊极了,就只管吃吃吃。看到好吃的,就顺带夹一块到小白的碗里。
西途人喜酒,尤其是冬日,女子也喜欢饮用烈酒。
席上有一半西途的妃嫔,丽嫔特意嘱咐御膳房备了几壶好酒撑场面。
温贵妃面前就放了一壶冽阳春,她一口饮尽,窥见面前有一道酒酿丸子,顺手就换到了赵砚面前。
赵砚吃了一颗丸子,觉得味道很好,有点像前世吃的酒糟。他吃完一颗又一颗,直到把整碟丸子都吃完,才困倦的打了个哈切,趴在桌上不动了。
温贵妃坐在对面,就那么看着。
还是许嫔朝这边瞧了一眼,才疑惑问:“丽嫔,七皇子睡着了?”
丽嫔这才注意到儿子趴在那不动了。
她身后戳了儿子一下,小声喊:“小七?”然后凑近闻了闻,才哎呀一声道:“这孩子,怎么好像喝酒了?“
邻桌的人提醒她:“七皇子莫不是吃了酒酿丸子?”
丽嫔这才注意到赵砚面前的碟子。
姜皇后拧眉看向伺候的宫人:“你们怎么回事?怎么把这酒酿丸子放到七皇子面前了?”
宫人连忙跪下请罪,温贵妃轻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西途的孩子自小就会喝酒暖身。喝些醒酒汤,睡一觉就好了。’
丽嫔忙让宫人去准备醒酒汤。
待醒酒汤过来后,她拍了拍赵砚的面颊:“小七,醒醒,乖,把醒酒汤喝了。”
赵砚迷迷瞪瞪的抬起小脑袋,咕隆隆喝了。
丽嫔要抱他走时,他瞧见对面一团白白的影子,跳下凳子,噔噔噔歪七扭八就跑了过去。一把抱住,软糯糯的喊:“母妃,小白,带小白一起走......”
小白听见赵砚的声音也哒哒的跑过来,嘴里还叼着一块肉骨头,围着赵砚又蹦又跳。似乎在说:小主人,你抱错了,小白在这呢。
被抱住大腿的温贵妃看见小白后,气得浑身颤抖:她怎么就和一条狗联系上了!!
丽嫔生怕她发飙,立刻伸手去抱赵砚,边想将他从温贵妃腿上扯下来,边哄:“小七乖,贵妃不是小白,你抱错了,快松手!”
小醉鬼才不讲道理:“就是小白,就是小白,小白身上有白毛,暖乎乎的……………”
众人齐齐看向温贵妃穿着的雪白狐毛斗篷。
温贵妃被看得恼怒:“松开!”她抖着手大喊:“都是死人吗?还不快将这个小混账拉开!”
武嬷嬷和温贵妃身边伺候的人连忙要过来拉,姜皇后喝道:“莫要伤了七皇子!”
众人又畏畏缩缩的不敢上前,只能刚看着丽嫔哄祖宗一样的哄着七皇子。
七皇子硬是抱着温贵妃的腿不肯放,呜呜咽咽的喊:“呜呜呜,父皇,带小白一起......”他说着说着,就呕的一声,直接把方才喝的醒酒汤全吐在了温贵妃华贵的狐毛斗篷上。
温贵妃整个人都不好了,手都死死掐进了自己的手心,颤抖着身子想尖叫。
太太太,太恶心了!
她腿都不想要了!
眼看她在爆发的边缘,丽嫔一把将儿子扯了下来,抱进怀里。
偏偏自家儿子还在撒酒疯,小白小白的喊。
温贵妃眼神如刀,姜皇后劝道:“贵妃,七皇子还小,算了......”
众人也附和:“是啊,今日是七皇子生辰。‘
“小孩子喝醉了,说胡话很正常,大人喝醉了还撒酒疯呢。”
温贵妃气得发抖,脱了斗篷丢给宫婢,转身就走。
小醉鬼赵砚一见她要走,又开始扑通了:“小白,小白......”回档回档。
小白不走!
只要他一直回档,就没有人能走出玉芙宫的门。
温贵妃才走出门口,时间又回档。
赵砚又一把揪住温贵妃,然后再拉开,再揪住,再拉开,再揪住......
喝醉后的小孩儿比过年的猪还难摁住。
固执的像头小牛犊!
时间就定格在了一个区间内。
长极殿内,天佑帝头疼的撑着额头,止住温国公第二十次的话头:“先停一停,朕有事要去处理一番,很快便回!”
温国公想起女儿的交代,立刻上前:“陛下!什么事能有国事急?”
天佑帝:“十万火急!!!”他再不去,这一天都没法过了。
这小崽子过个生怎么还能闹腾?
天佑帝自恋的想:儿子定是想他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