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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佑帝简直无语:丽嫔这脑袋是长着好玩的吗?
绣花枕头一包草!
居然有脸说他龌龊,恐自己才是那个龌龊之人!
“想什么呢!朕的意思是你就在龙榻边上坐着,同朕说说小七小时候的事。”
现在这种情况,他和小七这孩子是绑在一起了。
也许,他该更多了解了解这孩子。
提到儿子小时候,丽嫔的眸子就亮了。吭哧吭哧的想爬起来,尝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旁边的小太监立马拿了拐杖过去搀扶她。
丽嫔就着小太监的手拐到龙榻边上坐下,想了一下,开始说起赵砚小时候的事。
“小七在臣妾肚子里的时候就很乖,从来不怎么闹腾的。就是出生那日也没怎么疼,臣妾都没来得及让人去喊太医,小七就出来了,还险些掉在地上......“
天佑帝拧眉:什么叫没来得及叫太医,宫里其他有孕的嫔妃,快到生产时,太医都是十二个时辰待命的。
只怕是不受宠,无人理会吧。
丽嫔:“小七生下来小小的,像只小猫崽子,臣妾都不敢抱呢,还是沉香抱到出月子。十一个月的时候就会走路了,那日臣妾从御膳房回来,他突然就朝着臣妾扑过来,臣妾都激动坏了……………”
丽嫔描述得绘声绘色,天佑帝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个奶娃娃一摇一摆摇晃走路的场景。
小七现在已经很可爱了,小一点应该更可爱吧。
丽嫔继续说:“小七抓周抓到一本书,还像模像样的翻看了两页。您不知道,那小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看得懂呢。
天佑帝疑惑:“小七办了周岁宴?”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丽嫔摇头:“没有,臣妾让人去问过陛下了,陛下只赐了个名......”那时她刚刚失宠,又被温贵妃和云嫔针对,景福轩穷的叮当响。别说周岁宴,能有两口吃的都不错。
她也只找了些零碎的东西放在榻上让小七自己象征性的抓一抓。
天佑帝想起来了,当年冯禄过来请示时,他正忙着处理江南水患的事,随口就指了砚台,赐名赵砚。
“小七什么时候生辰?”
丽嫔:“腊月初三,下个月月初。”
那也就半个月的功夫了。
天佑帝沉吟:“那今年给他办一场生辰宴吧,让内务府操持就行。”
丽嫔欣喜:“谢陛下!”
陛下说让内务府操办,那意思就是大肆操办。宫里的娘娘都会来参加小七的生辰宴,到时候再也没有人敢小看他们母子。
她又问:“那小七生辰那日,陛下会过来吗?”
“再说吧,若是得闲,朕会过去。”天佑帝摆手,示意她继续说。
丽嫔继续:“小七一岁三个月的时候就能说话,开口第一句话喊的就是母妃。他可聪慧了,臣妾教他认的字,只读一遍,第二日他还能记住………………”她絮絮叨叨的,龙榻上的天佑帝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浅淡的龙涎香蔓延,丽嫔说得口干舌燥,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她抬头环顾四周,冯禄等人不知什么时候也退了下去。
陛下没发话,丽嫔又不敢走,只能呆呆的坐在龙榻边上等。
待天佑帝终于醒来,已经亥时末。
天黑又下了雨,外头路不好走,丽嫔就被安排在甘泉宫的偏殿休息了。
第二日早起,丽嫔又接着疾,完全没有时间回去管孩子。
加之天佑帝特意嘱咐过柳翰林近日不要给赵砚布置太多课业,赵现这几日过得舒心自在,没事就追着小白在玉芙宫玩儿。
临近申时末,小白就冲出玉芙宫,跑到宫道上冲着一个地方呜呜呜的叫。
赵砚追出去,就看到五皇子逃也似的背影。
没办法,玉芙宫就挨着云嫔的云湘宫。小白又格外记仇,到现在都记得五皇子踢它的事,只要到了皇子散学的点,就到门口去蹲五皇子。
五皇子对此都有阴影了。
他跑进云湘宫,抱着云嫔就是一顿哭,云嫔心疼的拍拍他的背,哄道:“不哭不哭,等母妃出去教训他。
五皇子边哭边呜咽:“呜呜呜,母妃骗人,小七的母妃现在也是嫔了,你们份一样,还怎么教训他啊。”
云嫔被噎得面红耳赤,她感觉自己这禁足过得度日如年。这还没几日呢,丽嫔那贱人怎么就从婕妤到嫔了?等她禁足结束,那不得直接封妃。
不行,她得想想尽快解了禁足才是。
她第一想到的就是温贵妃,待宫婢把五皇子哄走后,她就喊来赵嬷嬷,备了一份厚礼,让她去流华宫走一趟,务必求着温贵妃帮忙说些好话。
赵嬷嬷到了流华宫,刚走到正殿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打砸声,间或传来几声温贵妃的怒骂。
言语间好像提到丽嫔。
赵嬷嬷心里一咯噔,暗道来的不是时候,连忙同流华宫的宫婢道:“老奴突然想起云嫔娘娘那还有事,就先不见贵妃娘娘了,改日再过来。”说着转身就往外走。
“哎,嬷嬷!”宫婢喊了两声,对方眨眼举没影了。宫婢发愣间,正殿的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武嬷嬷走出来问:“方才谁在外头?”
宫婢连忙把云嫔造人过来的事说了,高坐上的温贵妃没好气道:“不中用的东西,定是又想本宫去陛下那替她说情,解她的禁足。本宫连陛下的面都见不到,上哪替她说情!下次云湘宫再有人来,轰出去便是!”
真真是气死她了。
陛下生病,不让她进去伺候就算了。今早去请安,有人提及丽嫔没来请安。姜皇后那个贱人又特意当着后宫诸嫔妃的面说起丽嫔疾,又在甘泉宫夜宿的事。
这宫里的嫔妃,除了皇后,还没有人能宿在甘泉宫。
就连她都没有这个待遇。
竟叫处处模仿她的丽嫔抢了先。
武嬷嬷生怕她气坏了身子,上前两步安慰道:“贵妃娘娘,莫气。丽嫔就是个不中用的,能犯一次错也能犯第二次错,我们找人盯着她便是。”
温贵妃拧眉:“玉芙宫都是陛下选的人,伺候的人想混进去难。”
武嬷嬷压低声音道:“玉芙宫不就有现成的人。”
温贵妃眸子微闪:“你是说徐昭仪?”
武嬷嬷点头:“玉芙宫的徐昭仪,一个月多前生了个公主,原还想着走容妃娘娘的关系,年底晋升嫔位,入主玉芙宫主殿。没想到被丽嫔抢了先,现在是晋升无望。但若是丽嫔没了,她自然又能往上爬.....”
温贵妃听她说完,才平静下来,吩咐道:“你去将徐昭仪请过来,不要惊动皇后的人。”
武嬷嬷点头,匆匆去了。
很快,经过御花园的徐昭仪被请到了流华宫。
徐昭仪素来和温贵妃没什么交集,她一进门,就行了一礼,紧张得说话都有些磕巴。
温贵妃和风细雨的请她落座,徐昭仪心中坠坠,也只敢直了身子,挨了一小半椅子坐下。眉眼低垂,不敢直视。
温贵妃支开伺候的宫人后,才问:“满月公主可还好?”
徐昭仪心口咚咚跳了一下,连忙回:“满月很好,不怎么闹腾。”
“那就好。”温贵妃叹了口气。
徐昭仪心口又是一跳,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果然,下一刻,温贵妃又道:“本宫听闻,前朝那些汉臣近日向陛下进言。要陛下效仿前朝,非嫔位着不可养育皇子皇女………………”
徐昭仪果真急了,猛然抬头:“那,那陛下什么意思?”
温贵妃蹙眉:“陛下自然是想按照西途的传统来,但挡不住那些汉臣一直进言。你知道的,陛下一直在推行汉制......”
徐昭仪眸子闪了闪:“贵妃娘娘为何单独同妾身说这个?”
温贵妃:“自然看你是个聪明人,与其寄希望陛下不会听从汉臣之言,不如你直接升上位,那满月公主自然不会离开你。”
徐昭仪抿唇:“贵妃娘娘可以助臣妾?”
温贵妃点头:“自然,你与其去求容妃,不如求本宫。容妃办不到的事,本宫能轻而易举的办到!”
容妃也是西途贵族,但容妃的父兄都已经战死。虽在妃位,既没有家族势力,又无子嗣半身,在宫里活得像个透明人。
只是仗着父兄的恩荫得陛下讥讽垂怜罢了。
徐昭仪:“那贵妃娘娘需要臣妾做什么?”她明白,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温贵妃云淡风轻道:“也无需你做什么了不得的事,替本宫盯着丽嫔,她有任何异常你遣人来告知本宫便可。”
徐昭仪绞着上手的帕子,纠结半晌后,突然起身:“贵妃娘娘,满月还在玉芙宫等着臣妾呢,臣妾就先行一步了。”说着就想走。
温贵妃凉凉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徐昭仪,本宫今日既开了口,就是通知你必须去做。你也知道的,这宫里时常有夭折的皇子皇女,容妃就曾腹死胎中!”
徐昭仪浑身发冷,一下子就挪不动步子了。
她缓缓转身,看向温贵妃:“臣妾知道了。”
温贵妃很满意,朝伺候的大宫女抬了抬下巴:“去把本宫床头那串小金珠拿过来给满月公主当满月礼吧。”
大宫女快步往寝殿里走,很快就捧这一个精致的小匣子过来,交到徐昭仪手上。
说是小金珠,其实每颗都有佛珠大小,一串足足有二十四颗。珠串接口的地方用一块玉牌挡着,看上去可比丽嫔送的那一串贵重太多了。
但徐昭仪心里却沉甸甸的。
她双手接过,谢了恩,然后退了出去。一路疾走后,出了流华宫。
身边提着食盒的婢女见她脸色不怎么好,也不敢问。两人一路回了玉芙宫,才到宫门口就和送丽嫔回来的步辇直接撞上了。
徐昭仪退后两步回避,朝丽嫔行礼。
丽嫔困倦的打了个哈切,随口问:“徐妹妹这是打哪儿来?”
徐昭仪心口狂跳,面上依旧镇定:“去御膳房拿膳食。”
丽嫔知道,御膳房的太监也惯会捧高踩低,不受宠的嫔妃膳时都不怎么好。想着对方还要喂养小公主,于是她道:“本宫那日日都有鲜牛乳,往后让你的婢女饭点去主殿拿吧。”
徐昭仪道谢,丽嫔摆摆手,让人搀扶着,一瘸一拐的往主殿去了。
徐昭仪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后,才转身往偏殿去,刚进了月拱门,冷不丁瞧见刘美人站在那。
她吓了一跳,继而打算绕过刘美人。
刘美人突然道:“方才你去了贵妃娘娘那?”
徐昭仪眉头微拧,转身瞧她。
刘美人撇嘴:“你别这样瞧我,上次还说不嫉妒,现吓又去找贵妃娘娘了,贵妃许了你什么好处?”她知贵妃和丽嫔有旧怨,于是试探问:“贵妃该不是让你去害丽嫔吧?“
“你休要胡说!”徐昭仪微恼:“为了满月,我也不会去做那害人的事,即便贵妃娘娘许了我嫔位。”她说完立马又闭嘴,状似懊恼,叮嘱刘美人道:“你就当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瞧见。”说完,转身就走。
拐过转角石柱后,停下往月拱门处看。就瞧见刘美人带着婢女往走。
徐昭仪身边的婢女冬雪忧心忡忡问:“主子,刘美人知晓了会不会乱说?”
徐昭仪摇头:“她不会乱说,她只会抢在我前面到贵妃面前献媚。”她好歹有个女儿伴身,而刘美人什么也没有。
刘美人应该比她更急切得到陛下的关注。
徐昭仪是想升位份,但她也明白,皇后在保丽嫔。她得罪不起贵妃,更得罪不起皇后。
冬雪惊讶:“所以,主子方才是故意透漏贵妃娘娘用嫔位许诺?”
徐昭仪神色淡淡:“贵妃娘娘既想让人做事,谁做不是一样,主动谄媚的肯定比我这个被动的强。”
她只是个昭仪,护着女儿平安长大就好。
那头,刘美人出去没多久后,回来直接就去了主殿。
和沉香套了半天的近乎,主动说七皇子的生辰宴要来帮忙。
寝殿里传来丽嫔的声音,沉香丢下刘美人匆匆往里走。
丽嫔睡得迷迷糊糊的,懒声问:“谁在外头?”
沉香把刘美人要来帮忙的事说了一遍,丽嫔道:“她想便让她来吧,同在一个屋檐下,和气些也好。”
沉香迟疑道:“先前小路子说刘美人故意去和七皇子亲近,奴婢瞧她不是个好的。’
丽嫔:“哪有千日防贼的,她在眼皮子底下也好,你多盯着些就是。”
沉香应是,丽嫔打了个哈切又继续问:“小七昨日还好吧?有没有乖乖读书?”
半夏点头:“七皇子很乖的。”
“那就好。”她吩咐道:“午后小七回来就喊醒本宫,本宫还得抽查他课业。
帐子放了下来,丽嫔又睡得昏天暗地。
待赵砚回来,甘泉宫的人又来请了。丽嫔都没来得及和儿子说上一句话,又被催着去侍疾。
旁人看来她非常得宠,可陛下正眼也未瞧她一眼,完全把她当冯禄和伺候的宫人一般对待。
一连三日都是这样,丽嫔睡不好,又吃不好,嘴都说脱了皮,睡眠也严重不足。
导致她回玉芙宫后的几天都焉耷耷的提不起精神。
月底,内务府过来问七皇子生辰宴席的要求。丽嫔只道:“往年六皇子和五皇子那是什么标准,你就按照他们的标准来,记得做几样七皇子喜欢的菜式就行。”
之后制衣局又忙着给赵砚裁新衣,御膳房也派人过来问有没有什么忌口。
饶是整个玉芙宫都动了起来,丽嫔还是忙得脚不沾地,时常只来得及去书房看赵砚一眼。
如此,满宫上下,也就赵砚最闲。唯一让他烦恼的就是好几天不见九九,九九还答应给他哨子呢。
他没办法联系对方,就让小路子去找人。小路子回来说白统领近日忙,被陛下派出宫了。
天佑帝的本意是让小七淡忘有九九这么一个人。
以后他都以父皇的身份和小七相处就好了。
赵砚略觉得失望,仰着小脑袋问:“那我生辰的时候会回来吗?”
小路子为难:“奴才也不知。”
赵砚瞬间蔫吧,夜里就趴在窗口眼巴巴的瞧着外面。
蹲在树上的两个暗卫例行公事把赵砚的情况回到了天佑帝那。
连着五日后,天佑帝叹了口气,换了衣裳出现在赵砚窗口。
赵砚惊喜,一下子蹦?了起来,眉眼弯弯道:“九九,我就知道你会在我生辰前回来的。”
天佑帝翻了进去问:“七皇子有事找我?”
赵点头,朝他伸出手:“我的新哨子呢。
天佑帝不太想给哨子给他,于是道:“你生辰,不要些别的礼物?”他生怕小孩子想不出来,提醒他道:“比如你有什么生辰愿望,想吃什么,要想什么,想做什么?”
赵砚收回手,乌黑的眼珠转了两眼,想了一下后奶声问:“我想过完年再去读书行吗?”他搓搓手,表示很冷。
天佑帝蹙眉:“这个不行,七皇子不读书,天天在玉芙宫陪小白玩是没前途的。”他已经尽量减少这孩子的课业了,怎么能完全不读书。
玩物丧志是没有前途的。
赵砚眨眨眼:“那我能和母妃去外祖父家里吗?母妃说外祖父家有好多她小时候的玩具,可好玩了。”
天佑帝:“这要陛下下旨才行。”后妃和皇子轻易不得出后宫,更何况经常有刺客混进宫来。
赵砚噘嘴,又重新朝他伸手:“那我还是要哨子吧。”
怎么又绕回来了?
天佑帝揉揉眉心:“卑职时常忙,可能没法听见哨声就赶来。”
赵砚:“没关系的,九九有时间的时候再来。”
天佑帝:“卑职手不太舒服,可能也没办法替七皇子抄大字。”
赵砚坚持:“那也没关系,近日我母妃没空给我布置课业的。”
天佑帝:这是非要哨子了?
见他迟迟没动,赵砚眨了一下眼睛,可怜兮兮问:“九九是嫌我麻烦吗?”眼看着小孩子要哭,天佑帝终于从怀里掏出哨子放到他手上。
赵砚一秒唇角翘起,拿起哨子看了又看,甚至还咬了一口,惊讶道:“是金的耶。”
天佑帝生怕他不小心吞了,连忙去拉他的手:“小心些,这东西别往嘴里放。”
赵砚嗯嗯点头,哒哒的跑到床头去拿早就准备好的丝线。然后又哒哒的跑到天佑帝面前,让他帮忙把哨子串上。
天佑帝刚接过丝线,门就嘎吱一声开了,紧接着丽嫔的声音传了进来:“小七,你在和谁说话呢?快过来,试试制衣局给你做的新衣。”
两人都吓了一跳,好在这新屋子有屏风隔开,不然丽嫔一进来就能发现屋子里多了一个人。
天佑帝蹙眉,闪身就要从窗口走,刚掀开一半窗户就发现沉香站在门口。
赵砚这新屋子窗户和正门是在同一排,若是天佑帝此刻从窗口跳出去,沉香一定会发现。
天佑帝蹙眉:今日大意了,他来时小路子不在外头。
赵砚看他没动,自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他立刻回档到九九给他哨子的那一刻,他接过哨子,直接将将人往窗口一推,急切道:“我母妃来了,九九快走。”
天佑帝推开窗一看,丽嫔和沉香已经过了月洞门,虽没有到门口。但他现在跳出去,肯定还是会被发现。
天佑帝无语,这孩子就不能多回溯一些时间?
然而,赵砚压根没有回溯的意思,吭哧吭哧又把他往床边拉,然后催促他躲到床底下。
赵砚的想法很简单,他要是多回档几秒,那时候九九还没给哨子给他呢。
他不想再讨要第二遍,万一一句话没说好,九九又不给了呢。
那就只能委屈九九钻床底了。
他母妃心大,肯定不会发现。即便被发现,他也能及时回档,抢在那之前阻止他母妃。
总之一定能拖到他母妃安全离开。
天佑帝:这辈子都不可能钻床底。
他翻身上了房梁,下一秒,丽嫔就转过了屏风,疑惑问:“小七,你在干嘛呢,怎么一直不说话?”说着还四处瞧了两眼,又问:“小路子呢,怎么没在门外候?”
赵砚有些磕巴:“小,小路子去给小白端羊乳了,我在看书……………”
他话落,跟进来的小白就围着丽嫔到处转悠。
丽嫔用脚将小白撑开,看了眼桌上的书,笑容扩大:“我的小七就是勤勉,快过来试试你的新衣裳,生辰宴要穿的,有哪不合适,母妃让制衣局的人再给你改。”
赵砚乖乖的脱了外衫,去试她手里的新衣裳。
小白见主人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在屋子里嗅了嗅,狗脑袋一抬,湿漉漉的眼睛看向房梁上的天佑帝。
天佑帝拧眉,朝小白挥了两下手,示意它走开。
小白一见他挥手,更兴奋了,蹦?了两下,朝着他呜呜呜的叫唤,尾巴摇得欢快。
丽嫔眼角余光瞟到小白的动作,不免疑惑,目光顺着小白的狗脑袋缓缓上移,然后和房顶上的天佑帝看了个眼对眼。
这张脸她自然认得的:好啊,这龌龊之人的,大半夜的不睡觉,躲在小七屋子里做什么?
丽嫔正要发作,时间回到前一秒。
扑通!
赵砚左脚拌右脚,摔倒在地。
小白吓了一跳,随即立刻用自己的狗脑袋去拱赵砚。
丽嫔也收回目光,连忙伸手去扶他,嗔怪道:“好好的怎么就摔了?”
赵砚:“衣服太长,绊脚。”
丽嫔低头去看他的裤脚,蹙眉道:“确实有点长,你快脱下来,母妃现在给你改改,你再看一会儿书。”
赵砚小脸纠结:“母妃,我困……………”
丽嫔伸手摸摸他脑袋:“乖,这几日都未好好读书,再多看两眼书再睡,母妃不是在这陪着你吗?”
这是一时半会不走的意思了?
赵砚正纠结要不要回档时,外头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小路子端着羊乳进来,转过屏风,先朝丽嫔行了一礼。
小白一看到羊乳就激动得围着小路子蹦?,两只前爪扒拉着他的裤脚去勾他的衣袖。
小路子手被扯得晃动一下,羊乳倾倒,直接洒在了丽嫔的衣裙上。
丽嫔哎呀一声,恼道:“怎么毛手毛脚的?”
小路子连声讨饶,又道:“娘娘快去将衣裙换了吧,冬天冷,莫要着凉了。”
他引着丽嫔往外走,听见动静的沉香忙伸手扶着丽嫔往隔壁去换衣衫了。
人一走,小路子长舒了口气,手脚麻利的把房门带上。
天佑帝才从房梁上下来。他暗叹了口气,只做不知方才的事,快速串好绳子,把哨子塞到赵砚手里。
赵砚接过,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问:“我生辰那天,九九还会来吗?母妃说父皇会赏赐好多好吃的,我给你留一些。”
天佑帝有些吃味:这孩子,又拿他赏的东西送给白‘。
他还是那套说辞:“得空会来的。”
“那好吧,你有空一定要来哦。”赵砚从被子里探出手,伸出一根小拇指:“我们拉钩钩。”
天佑帝虽觉得幼稚,还是伸出一根手指和他勾了一下。
随后从窗口翻了出去,又沿着西侧院的墙角翻出主院一路出了玉芙宫。
待他人消失不见后,一颗巨大的花树动了一下,刘美人挣扎着扯开徐昭仪的手,恼道:“你拉我做什么,没看到有贼人出来?”
她话还没说完,徐昭仪又一把捂住她的嘴。
丽嫔施施然走了出来,一身衣衫显然才换过,一张芙蓉面如深冬雾梅,鬓发略有几分凌乱。边走还边朝身后的沉香道:“方才的事莫要再提了,让小路子小心些......”
沉香点头应是,两人从花树下经过径自往另一头的主殿去。
待彻底没声了,徐昭仪才松开刘美人的嘴。
刘美人眼睛瞪大,目光直直看向丽嫔消失的方向,又看看方才面具男消失的方向,整个人都呆住。惊恐问:“丽嫔和人有私?”她没料到只是过来帮忙,还吃了这么大一个瓜。
徐昭仪:“你莫要胡说,又没瞧见他们二人如何!”
“胆小怕事!”刘美人不屑,“这还没如何?还要捉奸在床吗?”
那面具男明明就是从丽嫔的厢房处翻出来的,紧接着丽嫔也换衣衫出来了,还叫沉香不许再提。
丽嫔真是好大的胆子,就算陛下不行,也不能背着陛下偷人啊。
徐昭仪拧眉低喝:“刘妹妹!”她叹了口气,“罢了,左右嘴长在你身上,满月还在哭闹,我先走了。”
刘美人冷哼一声,招来随身的婢女:“你先去一趟流华宫......”
红珠眸子转了转,顶着寒风匆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