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古古怪奇至圣所（六）

忙活了有好一会，斯特兰奇和王基本上完成对废墟的清理工作，期间没有更多的妖灵出现所以后续过程进行得比较顺利。

摆在他们面前的就是许多筛选出来的刻着咒语和符文的石块，由于旺达的破坏，整个神殿都分崩离析，这就导致每个石块都有一部分的咒语符文，需要把这些残缺的石块像拼拼图一样拼成原来完整的模样。

这项工作只能交由斯特兰奇来做，他既精通魔法，也曾经粗略地阅读过黑暗神书。

王抱怨道：“这也太麻烦了，费时费力的。”

斯特兰奇强撑着耐性：“确实，这些咒语都是至强的黑魔法，稍微有些偏差的话就有可能导致施法的结果和原先的大有不同，而且是毁灭性的。这就像是将赛托拉克之名念成多玛姆之名，前者可能赋予我力量和魔力，后者可能导致我成为恶灵。”

咒语就是咒语，哪怕只是改变一个符文，一个音节，效果都将会不同。

斯特兰奇经常使用的咒语，例如瓦图姆之风，赛托拉克的猩红锁链，法尔廷之火，这些都是固定咒语，先前就已经有人设计完善过，可以放心的使用。

当然，他也可以重组一个全新的咒语公式。事实上，他确实也这么做过，至尊法师斯特兰奇也尝试创造过独一无二的魔法。

如果他的成就足够伟大或者他足够强大，后世的魔法师也可能将他的咒语写进教科书，念诵着‘以至尊法师斯特兰奇之名’，向唯一一个名叫斯特兰奇的至尊法师借用力量施展魔法。

王尽管嘴上总在抱怨，不过还是在行动上尽量支持斯特兰奇的。

他注意到有些符文石块比较巨大，就算不从咒语方面去拼凑，也可以根据石头的缺口形状来进行匹配。这样他就先选取一块大石头，再拿小石头去比对，看能不能完美地连接上，还真的拼成了几块。

王这种方法虽然听起来比较笨，其实还是蛮有道理的。

斯特兰奇夸奖道：“干得漂亮，王。你正在拼凑的部分我已经认出来了，就是黑暗神书中梦行术的咒语。这有用，不要停。”

王继续埋头苦干。

他们两个人之间，王一直充当的身份就是辅佐者的角色，而且是心甘情愿的。斯特兰奇基本上是个生活白痴，所以王又成为了照顾生活起居的那个人。

对于这份职责，王显得相当尽心尽力，他总是能够在关键的时候帮上忙，最高光的表现是在与绯红女巫的战斗中硬控住她几秒钟的时间。在至尊法师的光环下，他是最容易被忽略的战斗单位，但他的能力也是毋庸置疑的。

要知道，当斯特兰奇消失的五年里，是他担负起至尊法师的责任。

“博士，你当时也学习并使用了黑暗神书中的魔法不是吗？”王语气凝重地说。

斯特兰奇说：“梦行术？这个能够穿越多元宇宙将意识投射到另一个宇宙中的自己的黑魔法？我只在那一次使用过，为了阻止绯红女巫，我从另一个宇宙使用梦行操控了一具斯特兰奇的尸体。”

这段记忆依然记忆犹新，特别是梦行术的对象是一具尸体。斯特兰奇当时吸纳了一些死灵，来增强自身的实力。凭借着这些他才勉强打败了全盛的绯红女巫旺达。

王说：“那么代价呢？你总是教导别人魔法总是有代价的，可却很少提及自己所承担的一切。就是从那之后开始，你总是进食一些非常诡异和特殊的食物。”

斯特兰奇突然有些恶心反胃，他几乎就要呕了出来但还是硬生生地忍住了。

“没错，使用梦行术本来就是极其负面的，而想要梦行一具尸体代价比我想得还要更加沉重。那些死灵的意志已经深远地影响了我，我不得不吞噬古怪的食物汲取其中的能量来达成平衡。”斯特兰奇说。

他的额头上突然出现第三只眼睛，那是受黑暗神书影响导致的异变。

王盯着他的魔眼，说：“黑暗神书对魔法师来说是神器，里面的咒语都是无比强大的，可使用它们的同时也会为自身带来麻烦。所以我在想，我们真的要将这些咒语挖掘出来吗？”

“你知道的，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本黑暗神书，那么一定会有无数魔法师趋之若鹜地争夺，谁也不知道最后得到它的人会用里面的咒语做什么。我不希望看到旺达的事情再一次重演了。”

“如果我说我想毁掉所有黑魔法呢？”

听语气，王是认真的。

他时常会做一个噩梦，噩梦里是那个舍命摧毁黑暗神书的女魔法师，当她使用法器匕首刺入黑暗神书的时候，爆发出剧烈的能量将她烧成焦炭。王总是梦见那焦炭尸体趴在地上朝他爬过来，动作狰狞且痛苦。

斯特兰奇却摇头说：“做不到的。黑暗神书与维山帝之书是相对的两股力量，代表着黑魔法与白魔法的平衡。除非你消灭所有的魔法，否则黑魔法总是会和白魔法达成微妙的平衡。”

不是消灭黑魔法做不到，而是只消灭黑魔法做不到。

斯特兰奇又补充说道：“我理解你对黑暗神书的担忧，可总有不得已的时候。我们伟大的导师古一法师，不也从黑暗维度汲取能量来维持漫长的生命吗？”

没有人会否认古一的伟大，王也不例外。尽管他违反了某些规则，但他依旧伟大。尤其是和他亲近的学生，则更是深信不疑。

王无奈地点点头，表示认可斯特兰奇的话。他觉得这些当至尊法师的，无论是古一还是斯特兰奇，骨子里多少都有点离经叛道。

不过转念一想，或许这就是古一选择斯特兰奇的原因，同样也是斯特兰奇能够从多玛姆手中拯救地球的原因。正是因为他的离经叛道，才想到用时间循环钻漏洞的办法。

“你是对的，可能是我多虑了。”王说。

斯特兰奇宽慰道：“恰恰相反，你总是考虑周到的那一个。我们将这些咒语重新誊写成黑暗神书，然后就将这座神庙彻底地摧毁好了。保证黑暗神书只在我们的手里，只被至圣所的至尊法师掌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