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霙终于回了屋安顿下来时,已是满头大汗。她脱下棉袄,发现贴身的衣物也被汗水浸透了......诶,好像没有带更换的衣物,诶......诶?!!
“难道要这么一直忍着吗......”霙不禁联想到浑身上下充斥汗馊味的样子,笑靥化为紧皱的眉头,突然,她看见壁橱下阁也有一张字条,便挪到旁边。
“请便”——只有简短的两个字,霙打开橱门,发现里面挂着各种女式衣物,妆奁,饰品,甚至还有裙子。
“真是帮了大忙了。”霙换好衣服后再内心里把唐咲好好夸赞了一番。
那么,这之后该做什么呢?霙回想以前,这时候在家应该会帮着织布洗衣做饭吧...织布,脚动不了,否决!洗衣服,这大冷天...而且这两件事都不是她想干的,她想看书(因为累的玩不动了)但唐咲这里好像没有书,堆满的只有木料。要说有什么特别的,就是壁炉的上面悬下来一根绳子。霙挪到正下方拽了拽绳子。
“奇怪,怎么拽不...”霙一用力,头顶坠下一个铁皮盒子,擦着眼睫毛摔在火炉上。
“天...吓死本大小姐了。”霙看着这个奇怪的“盒子”又瞅了瞅上面的空当,想到唐咲这个人本身是个手艺人(她自己主观臆断的)性格又奇怪,钻研一些奇奇怪怪的事...“反正不是我该懂得东西。”
她又拽绳子,发现这次一拉,铁皮盒子就升了上去,并且好像上面有什么东西卡住它一样,“咔哒”一声,她松开手,又回复了原样。
“这么多铁不用来做农具,做这么个盒子真是暴殄天物。”霙想,她的目光又开始游弋,终于落在了灶台上。
客观讲,霙的天性不属于家庭主妇,但她对做饭的热爱却是发自内心的,这是她在家唯一享受的时光,看着各式各样的食材在自己的手指变为佳肴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而且唐咲做的粥的味道实在是...一言难尽(只是霙饿极了才下得去口)粥都做成那个样子,何况是其它的。
“就当时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咯。”霙想着。“这个男人是怎么活过来的。”
她挪到灶前,小小的一隅在拥挤杂乱的木屋中显得有些另类,先是齐胯高的一大一小两个灶台(她即使坐着也能够得到)墙上铁钩挂着整齐的厨具,盐、醋、酱、猪油等调味品也应有尽有地码放在角落,灶台的一侧是堆放着废木料的架子(仿佛是这整洁角落与杂乱无章的分界线)另一侧放着用布袋装好的米、面。
“可是...菜在哪里?”霙心里犯嘀咕。她感觉轮椅硌在什么上面,便往后退了一些,看见褐色的木地板上,有一块四方明显偏浅,上面还有两个铁环,好像...是活动的。霙俯下身...
“不行...够不到,这双腿太不方便了”霙无意间瞥见了火炉。
“有了!”她挪过去,不出所料,钩炭用的铁钩就立在旁边,她把它取来,将木板轻轻勾起。
木板下面,是用小隔间隔开的菜,下侧四周是铁制的,打开时渗出扑面的寒意(因为在屋子地基的空档间,常年保凉)茄子、豆角、韭菜...这写在冬季根本见不到的蔬菜杂陈在里面。
“真是绝面的想法。”霙一边惊叹,一边想怎么把菜拿出来,木板被掀起后一侧仍然是连着的,霙试着下压木板,放置菜的铁格间竟然徐徐升了起来,霙看了看,铁格间的四角都有两条槽——可以让它顺着自由升降。
“这个设计...啧啧。”
霙简单看了一下,里面竟然还有上冻的腌肉。
“好啦!”霙挽起袖子“现在万事俱备,就等本大小姐的厨艺啦!”霙从小到大都以为冬天只吃的到萝卜白菜红薯,但现在,她可以“大开杀戒”了。
切肉、去皮、翻炒,行云流水的动作伴随着“呲啦”声升腾。霙在不亦乐乎中嗅到了菜肴的香气。茄子和豆角在锅里收汁,她打开锅盖,撮起盐,正准备撒,忽然觉得少了点什么——盛菜的餐具。
她回身看放菜的地方,没有。桌子上也只摆着昨天的两只碗。霙看向灶台左侧的架子,在杂乱的木料中看见了一个很旧的酒壶,便好奇地搬开杂物,果然,盘子、碗都放在很靠里的地方,她费力取了出来。
“咦~”上面都是灰,看来很久没用了,她刚想把身子缩回去,却被架子后面的东西吸引了,架子后面好像不是墙,因为有一个像门闩一样的东西...
锅里的“咕嘟”声打断了她的思绪,霙赶紧放下盘子去看锅,抬头还撞了一下架子边缘的木棱。
“祸不单行!”
她只得洗盘子和做菜交替进行,这虽然难不倒她,但是“诶,本大小姐刚才放盐了吗?...嗯...算了算了再放一点吧”
约摸半个时辰后,她焖上米饭,把做好的菜都盛在盘里后又放回大灶中保温。霙向后仰,舒坦地伸了个懒腰。
“大功告成!”霙喊了出来“现在就等那家伙回来享福,然后...”她含而不露地笑了一下“要让他吃了以后再求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