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姝不仅来了,更带来物资,打着傅氏集团的旗号。
她找到傅延聿后,那些人便开始分发物资,吃的喝的都有,还有药品和帐篷。
沈云夕也分到了,可看着那些人万分感谢闻姝的样子,心里一阵阵愤怒和恶心。
她怎么也没想到,在地震发生后,闻姝会做出这般举动,不远千里的来了。
她恨恨的捏着食物,眼睛却望着帐篷的方向。
傅延聿正坐在里面,闻姝朝他扔了个毯子。
“出来的匆忙,先将就点吧。”
她背过身子打开保温桶,试了下温度,好在还热着。
“先喝点汤暖暖身子。”
闻姝笑着递去,傅延聿看着她手中的暖汤,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他一言不发的接过,黑眸看着她忙碌的背影,纤细又苗条。
可就是这样一个柔弱的女人,竟在危机关头做出重大决定,冒险进入灾区,不仅找到他,更帮助其他人。
他好像又一次重新认识了她,却又有点高兴。
这种情绪从见到她之后,便一直淡淡的萦绕在心头。
他喝了汤,闻姝又给他递了点心。
“今天时间晚了,出发太危险,我们明早再走。”
“嗯,好。”
“我已经告诉家里,你平安无事。”
“你难道就不怕遇险?”
傅延聿终于问出心里盘桓许久的问题,闻姝笑着在他对面盘腿坐下来。
“怕啊,但我不来,你怎么办?”
“如果我死了,你恰好可以继承财产。”
“你倒是提醒我了,那我现在就带着物资和人离开。”
“……”
闻姝看着他哑口无言的样子,心情更好了。
“人生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就像你也帮过我,即便我们是塑料夫妻,那也是夫妻啊。”
她说完便掀开帐篷出去,留下傅延聿一人,面色变化着。
她出去监督分况,她带来的东西也只能帮助一小部分人,许多后来的人什么也没领到,又饥肠辘辘的离开。
闻姝再次联系秘书,让她再送物资过来。
她站在废墟里看着地震后满目疮痍的城市,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沈云夕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有意开口:“傅太太你来的正及时,不然阿聿怕是饿得胃病又犯了。”
“他一直舍不得吃东西,都让给了我。”
闻姝怎会听不出她话里意思:“他这么做是对的,毕竟整个团队你是唯一的女性,应该多照顾你。”
“这次沈小姐受苦了,回去我让阿聿给你涨点工资。”
她轻飘飘的三言两语,就把沈云夕那点小心思捶到地里去了。
看着她笑着离开,沈云夕何曾受过这种气,恨不得抓狂。
她真当自己是傅太太了,看来该让她脑子清醒清醒,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竟敢窥觑不属于她的东西。
闻姝回到帐篷,捧了个自嗨锅。
保温桶里的东西让傅延聿吃了,她只能吃自嗨锅。
傅延聿没吃过这种东西,见她吃的很香,仿佛十分美味。
“这东西很好吃?”
“你吃一口不就知道了。”
她用筷子夹了个藕片给他,刚入口他便想吐出来,实在不是好吃的东西。
闻姝习惯了:“这已经算不错了,至少还能吃,我连馊掉的饭菜都吃过。”
她的过去,傅延聿从字里行间隐约能想到,便没在问下去,怕揭开她的伤疤。
“吃完就休息吧。”
“嗯,你把床铺下。”
“……”
让傅延聿铺床,还不如让他去睡外边。
等闻姝扔了垃圾回来,他已经躺下,身下的毯子邹巴巴。
她怕自己挑剔惹恼了他,便也跟着躺在他身侧。
本来她完全可以自己一个帐篷,这不是都分发完了,只能和他挤一块。
在别人看来他们是夫妻,睡一起也没毛病。
但结婚这么久,第一次同床共枕的他们,气氛怪怪的。
两具身子紧紧地挨在一起,她能清晰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比自己高一点,让她不由自主的向着温暖。
她也不想这样,这不是地方太窄了。
傅延聿睡的一如往常板正,双手整齐交叠在胸口。
闻姝就没那么老实,一会侧着一会翻过来,闹腾的傅延聿也睡不着。
“再动就给我出去。”
“……”
她身子一僵,黑暗中不高兴的噘嘴。
狗男人就是狗,哼!
她只好老老实实的侧着,许是一路上舟车劳顿,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傅延聿睡眠并不好,加上身侧多了个人,又加上余震不断,他怕晚上又来,多少带着些警惕,睡的很不踏实,一夜醒来多次。
闻姝就没心没肺的多,一觉到天亮。
等她睡饱睁眼,猛地发现自己竟像八爪鱼似得缠在他身上。
傅延聿仍旧是入睡时的姿势,双手整齐交叠,就连腕上的佛珠仿佛都不曾乱了。
而她,就像是缠着圣僧的妖精。
“既然醒了,还不给我拿开。”
“……”
闻姝心虚,立马手忙脚乱的从他身上下来,偏偏不小心碰到不该碰的东西,更是吓得跳起。
她几乎红着脸冲出帐篷,恰和前来的陈越撞到一起。
陈越见她慌慌张张:“太太,怎么了?”
闻姝立马摇头,难道说碰到小小聿了?
“没事,收拾下一会准备出发。”
“明白,第二波物资已经到了。”
“好,分发下去吧。”
她刚交代完,傅延聿也从帐篷里出来,男人面色一如既往紧绷,像是欲求不满。
陈越看了眼boss,赶紧去办事。
两人像是无事发生一般,都默契的闭嘴。
等第二波物资分发完后,他们也踏上回程的路。
她和傅延聿坐前面,智囊团其他人跟在后面。
闻姝拿着手机看新闻,因为她的善举,竟把傅氏集团推上热搜,这是她万万没想到的。
她看见自己照片被贴了上去,竟和傅延聿在一起,显然是后期p上去。
她笑着把手机递去:“这算不算我俩的第一张合照?”
傅延聿嫌弃的看了眼,刚要点评,忽然脑子闪过一段细碎的画面,好像也和那个人有过这样的对话。
他面色陡然严肃起来,双手捂着脑袋。
闻姝不明所以,疑惑的问:“你怎么了?头疼吗?”
他努力的想脑子里的那张脸,可怎么也看不清。
直到对上闻姝关心的脸,表情瞬间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