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重庆面馆出来,于婉莹问于小惠:“你怎么反应这么强烈?”
于小惠:“你看这地点,这氛围,重要的是他那谈对象的态度,我不能惯着他。”
于婉莹:“他毕竟大老远过来,你该给他点面子。”
于小惠:“我还给他个里子。”
于婉莹感到他们之间有误会,就不再谈这个话题。“晚上,你回我那里住吧。”
于小惠:“不去了,我想自己静一静。我到你那里住,我叔和婶免不了又问东问西,劝南劲北。”
于婉莹:“住宾馆也好。但不是长久之计。你总有一天要面对吧。”
于小惠:“至少,我现在不想面对。”
两人走到宾馆门口,于小惠对于婉莹说:“上来坐会吧。”
于婉莹看着从后面跟过来的赵田博,意味深长地说:“不上去了,后面有间谍。专门盯养女的。”
于小惠:”上去吧。我给你和叔婶带了礼物,你捎回去吧。”
“改天,你上门时捎过去吧。那样不更好?”
于小惠:“还是你想的周到。成熟不少啊。”
于婉莹一语双关:“熟透了!”
于婉莹大学毕业后,考上了市发改委,已是一名副科级干部。
姊妹俩在宾馆大厅分开,于婉莹出宾馆往外走,赵田博从门外向里进。于小惠已走进电梯。
于婉莹与赵田博相遇,赵田博:“你说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追啊。”
赵田博就到了电梯口,等了老半天,电梯才下来,他心急火燎地来到于小惠的房间门口,敲门。于小惠打开一条门缝,没有让他进去的意思。
赵田博:“你听我说……,我真的没想到你会这么不高兴。我…。”
于小惠:“有事明天再说吧。我累了。”
赵田博扶着门框:“明天,我就回去了。”
于小惠听到这话,说:“好。”轻轻地关上了门。
赵田博在那里站了一会,无奈地回到了自己房间。他看着那枚戒指,这是下午,他趁着于小惠睡觉的时候,到首饰店里精挑细选的,想给于小惠一个惊喜,没承想弄成这个样子,搞得自己灰溜溜的。仔细反思,他们两人的关系,搞成这个样子,主要责任在他。于小惠一个人孤身在外,他对她关心的太少了,为了激起她的相思,他甚至想故意疏远她。愈爱之则远之,这是哪个情感专家总结的歪理论,把多少男男女女引向了歧途。
赵田博走下楼,要去把首饰退掉。他来到首饰店,店门还开着,柜台外,有一对情侣,也可能是领了“驾驶证”的小夫妻正在选首饰。一个美女级的店员听赵田博来退首饰,一下子看起来不那么美丽了:“我们这里只能换,不能退。”
赵田博:“不能退,放在我那里也没用。”
美女:“你可以等着升值啊。”
赵田博:“我等不了。”
这时,那对青年男女顺着柜台边看橱窗里的商品,边移到赵田博和那美女的身旁。青年男女中的女孩,长得真漂亮,是一个中法混血女孩。父亲是中国的,母亲是法国的。名叫任依洋,这是后来,赵田博知道的。
任依洋看着赵田博大树般站在那里,和美女服务员说着、争取着。
任依洋拿起那枚戒指,有点夸张地说:“真漂亮。”又转脸对服务员说:“这枚戒指我要了。”
任依洋的对象说:“别人退的,你不介意?”
任依洋扬着漂亮带光彩的脸蛋:“这有什么关系。”
赵田博退的戒指被任依洋买去了。为了表示感谢,赵田博请任依洋和她对象到首饰店附近的一家酒巴喝了一杯。
做完这一切,赵田博忽然间无所事事。在这里,他就是个异乡客,这里没有他的朋友,没有他的同学,没有他的亲戚,没有他的住房,总之,一无所有。
但就是在这天晚上,他做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决定,他要到这里生活,他要重新走进于小惠的生活。
宾馆里,于小惠把赵田博关到门外后,心想,自己做得是不是有点过了,毕竟他是奔着自己来的,是为了到车站接她、见她而来的。自己却让他吃闭门羹。但不这样,又能怎么样呢。如果两个人之间没爱了,不爱了,再往一起凑,还有什么意思呢。
关键是现实不是这样,彼此还爱着,就是时过境迁不知道怎么去爱了。或是城府和心计的关系,把爱弄变味了。
于小惠拉开窗帘,外面还是不夜天,仿佛夜愈浓,灯愈亮。
一棵树下,两个人紧紧地拥抱着,于小惠只能看到他们的轮廓。但看那亲热的程度,于小惠知道那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于小惠身上一阵燥热。如果现在赵田博来敲门,她还会把他拒之门外吗。
电视中,一个穿着时尚的女孩正在唱《爱的折磨》,曲调委婉、动情:“我青春了许多,
,因为爱的折磨,爱是一团火,燃烧我心窝。我憔悴了许多,因为爱的打磨,爱像一根藤,
日夜缠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