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阳,无论是袁家的人或者是张让这些宦官,都不会摆在明面上对付自己,只会遮遮掩掩的来进行,可是,如果在那偏远的洞庭湖呢?
特别是在谁都知道盗贼丛生的地方,那儿又山高皇帝远,在基地没有正式建起来之前,这些宦官及袁家会不会干脆发动兵马来攻击自己所建的基地呢?
这些宦官,还有袁家的人,已经三翻四次的对自己展开多次的袭杀,这一次,更是出动了七千多人马,几乎就要到一万人了。(看!nn.)种种的迹象表明,不管是宦官十常侍也好,还是袁家兄弟也好,他们是非要杀了自己不可了。而且,随着自己的声名鹤起,特别是做了太子太傅,和皇上结拜成了皇上义弟之后,自己的存在,已经严重的影响到了他们的利益。
刘易知道,对于他们来说,自己就是他们的银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们想必也绝对不会放任自己的坐大,放任自己的发展了。明眼的人,都可以看得出,经自己之手所建立起来的流民聚居地,其实就等于是自己的地盘,别人根本就没有办法插手进去,这些,都成了自己隐性的实力在所。
所以,刘易越想,就越觉得这袁家和宦官他们绝对不会就如此善罢干休,一定会有随之而来的行动要打击自己。
就在刘易担心着这些事情的时候,果然,那袁隗便走出列班,嗯,其实也就是上前一步,因为,他作为太尉,是三公之首,他的上首,就是皇座了。
这袁隗,颇有富态,但并不胖,应有五十来岁,但保养得很好,头发胡子还是乌黑光亮的。他的面容饱满,可能是重返朝堂,并更进一步的关系,怎么看,他的脸色都像隐发红光,精神抖擞。不过,这袁隗,向来都非常谨慎沉稳,没有表现出太过得意忘形,站出去的时候,还是一副沉稳老道的样子,有几分道貌岸然的神韵。
“皇上,太子太傅为了洛阳流民的事,真的是劳心劳力,劳苦功高啊,现在,洛阳内外,流民锐减,几乎不可再见那些终日在城内流浪乞讨的百姓,使得城内的治安秩序顿好,市容市貌也清整了许多。要说治理流民的功劳,非太子太傅最大不可。”袁隗语言诚恳的跪拜道。
“哦?太尉也觉得太子太傅劳苦劳高?”皇上刘宏对刘易虽然已经没有了那种一心想收为心腹,借刘易之手铲除宫内宦官的心思,但刘易毕竟也是他的义弟,怎么说,都是他一手促成了刘易做振灾粮官,让刘易治理洛阳流民。如今,这旧臣,新晋的太尉居然在朝堂上当众如此诚挚的称赞刘易,这也让刘宏的心里感到有点高兴。因为这样,也可以从侧面向文武百官表明他这个皇上也是一个慧眼识人的皇帝。这不,连和刘易不太对路的太尉袁隗,都称赞刘易,这还不能证明自己的圣明?
“嗯,太子太傅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所以微臣觉得,不应该只把太子太傅用到这个仅仅是治理十来万流民的事上,这样,臣觉得太过大材小用了。”袁隗转头看了一眼刘易,再转向皇上道:“其实不只是臣觉得太子太傅有点大材小用,恐怕连朝中也有不少朝官也有这样的感觉。”
“哦?是吗?”皇上听闻,不禁又觉得有点奇了,还有谁觉得自己用刘易用得好的?,
“皇上,太尉说的极是,现在,我们大汉天灾连连,到处都有恶贼作乱,弄得大汉民不聊生。此时,正是大汉需要良才的时候,而太子太傅,现在正是我们大汉所急需的良才啊。”
让所有人的都奇怪的是,那十常侍之首张让,居然也站出来说刘易的好话。
刘易自然知道他们这么说不会安什么的好心,刚才那袁隗转头看一眼自己的时候,刘易分明是看到了他眼中的嘲弄及寒意,现在,这袁隗和张让一起说自己的好话,一定是有什么更大的阴谋。只是,刘易一时也猜不透这些家伙想怎么样,只好装作没听见一样,静静的等着他们的后着。
“连张爱卿也这么认为?”皇上刘宏惊讶得瞪大了眼睛,作为皇上,本应该要时刻都保持着一种淡定的,可是,这个和刘易一直都是老冤家的张让,居然也会说刘易的好话?莫非,这些阉官,还真的已经洗心革面,如像自己早前所想要做一个明君那样,他们也想做忠臣好官?
“是的,臣等都有这样的感觉,试问当今朝中,谁有太子太傅那样的本领,可是让一个几可说是死城的巨鹿郡在短短半年多的时间就回复元气?试问有谁可以在短短的时间之内,把流落到洛阳十万多的百姓治理得整整有条?太子太傅,的确是良才,皇上慧眼识珠,圣明,圣明啊!我们大汉有皇上,想必不久必可以大汉中兴!”张让不吝高帽,猛往皇上刘宏的头上戴。
“哈哈呵呵。”皇上刘宏忽然觉得,这个刘易恐怕还真的是自己的福星,这不,这次离开洛阳十来天,这一回京是朝,就可以让这臣和臣之间,君臣之间,显得一团和气,像袁隗和张让这些本来就不太对路的人,如今都可以因为刘易,而说出了几乎同样意思的话,这种情况,在朝堂上,刘宏可以说几乎是没有见过的。以前,都是一方支持一方反对的,难得看到整个朝堂都如此和谐,让刘宏的龙心大悦。
“皇上,臣何进也有话想说。论治理才能,太子太傅在我们大汉,恐怕还真的无人出其右,臣觉得,只是治理一些流民,那的确是太大材小用了。皇上圣明,居然可以慧眼任用太子太傅,实是大汉之福啊!”身形还算魁梧的何进,也接口道。
有了何进的带头,一时间,竟然有大半朝臣,都纷纷的开始称赞刘易,顺便拍拍皇上刘宏的马屁。
这些人,像约好了似的,不约而同的跳出来,让刘易看得暗暗心惊,因为,越是如此,就代表着他们有着什么更大的阴谋,对付自己的阴谋。
“嗯嗯,好好,众卿能够虚怀若谷,还能够说句实话,朕也感到很欣慰。”刘宏的脸上笑开了花,他压了压手,示意大家暂停,道:“可是,既然众卿家都这样说,说太子太傅现在是有点大材少用了,那么你们说太子太傅又怎么样才算是大用呢?”
皇上刘宏倒也不笨,一下子就看出了时间的关键之处,因为这些人虽然赞不绝口,却没有一个人说出要如何任用刘易才算是大用。
“皇上。”袁隗此时说道:“先不论要太子太傅治理流民是不是大材小用,臣等觉得,咱们朝廷,其实也太过为难太子太傅了。”
“哦?为难太子太傅?袁太尉又何出此言?”刘宏的脸上有点糊涂的问。,
“是这样的,太子太傅治理流民,实质上,却是自己散尽家败,大量搜购粮食救济了那些流民。正因为让那些流民有了吃有了喝的,才会那么容易肃清洛阳京城内外的流民,避免了流民众多,流民聚在一起怕日久终酿成祸乱的危机,因此,太子太傅功在千秋啊。”袁隗假惺惺的道:“太子太傅为大汉做了那么多事,那么高风亮节,可是,我等身为国之栋梁,国之大臣,却没有为这些流民出过一点力,因此,臣觉得,不应该再让太子太傅如此弹精尽竭之余,还要散尽家财了。”
“这这事”刘宏一听,顿时装出一副有点为难的样子。
他的心里在想着,哼,不是刘易散尽家财来接济那些流民,莫非由你们来?或者,你们是想在打朕的主意?所以,刘宏马上就装出了为难的神色道:“那么依太尉你之见呢?该当如何?”
刘宏已经在心里打定主意,如果是想打自己主意的话,那是休想,让你们打朕的主意,还不如朕私下和刘易达成交易呢。如果刘易能够无条件的向朕宣誓效忠,朕也早就给予刘易大量的钱粮了,何须你们来说为难了刘易?
“依臣之见,天下事,是众臣之事,那些流民,也是大汉的百姓,臣等这些朝廷的官员,又岂可让太子太傅一个人独自承担救济流民的责任呢?因此臣想,应该由我们朝中一众官员一起来承担起这个作用。”袁隗一脸慷慨的道。
“由你们来承担这个责任?”刘宏还真的看不明白这个和自己做了二十来年君臣关系的太尉袁隗了。他们这些人,平时没有想着法子索要利益就算好了,可是,他们竟然能够有如此的觉悟?愿意承担这些只有出没有进的事?
“是的,臣等觉得,现在应该是由我们来承担起这个救济流民的责任了。”张让接过话来道:“皇上,太子太傅是国家良才,应该做一些更有利于中兴大汉的事情,这些救济流民的小事,琐碎事儿,实在不应该再由太子太傅去做了。皇上你看,为了寻找一个安顿流民的地方,太子太傅就要风尘朴朴的东奔西走,再说,太子太傅身为太子的启蒙先生,这关乎在未来一国之君的培养,所以,臣也认为,太子太傅应该把重心放在宫里,放在如何教导太子的事上。”
“这那流民之事又如何?呃,众卿都清楚吧?那些流民,全是太子太傅自己捐出钱财来接济的,如果太子太傅真的放手不负责了,莫非由你们来?”刘宏觉得还真的有点不可思异,搞不明白这些臣子想做什么,难道他们就真的是体谅刘易?让刘易在京里过些安乐的日子?
“皇上,臣愿意全权接手流民营的事,流民营所有的一切花费,都由我们袁家负责。”袁隗正式的对皇上道:“臣一定会派人护送好流民,把洛南流民营十多万流民安全的护送到太子太傅所说的地方,让那些流民可以在那里安顿,让他们可以在那里耕作生产。”
“哦?此话当真?”如果有人愿意承担起那个现任,皇上刘宏倒也不是说非得要刘易才处理那些流民才可以。再说,皇上的心里也还有一点点的期望,希望刘易就留在京里,因为有刘易在京里的话,有刘易这个义弟在京中镇着,一般的人都不敢在朝堂之上太过放肆。不看现在?有刘易在朝堂之上,这些臣子是多么的和谐?另外,刘宏也想通过和刘易多一点接触,希望刘易可以明白他的苦心,最终会向他这个皇上真正的顺服,那样,就算不能再扶持刘易发展势力,但有刘易在,他也觉得自己会安全很多。,
“千真万确!”袁隗没有半点犹豫的道。
“好!如果太尉真的愿意接济那些流民以及把他们迁走并安顿好的话,那么,就让太子太傅让太尉接手治理又有何不可?”皇上刘宏欣慰的点头道。
“且慢!”何进此时道:“皇上,臣觉得让袁太尉接手流民的事宜,可以是可以,不过,怕太子太傅暂时还不能长留京中啊。”
“嗯?大将军何出此言?”袁隗不待皇上刘宏发问,他便抢着问道。
“皇上,太尉,恐怕你们都还不知道,太子太傅所说的洞庭湖。那里虽然是一个好地方,臣听说那些地方地广人稀,正适合把流民迁去开荒种地,不过,近年来,那些地方已经是水贼强盗出没,连当地官府也奈何不了那些水贼强盗。”何进道:“臣听说,荆州刺史,曾经多次派兵去清剿水盗,可是,每次都是无功而返,并且,还折损了不少官兵。还听说,那些水贼强盗,势力颇大,他们敢公然劫掠官府,抢夺官府的官船,在湖里,或者是长江流域里神出鬼没,拦江烧杀抢掠,杀人无数。”
“什么?有这样的事?”刘宏一听,有点惊讶的道:“可是,怎么没见到有荆州方面传碟回来的奏表?”
“皇上,何大将军所说之事,的确属实,荆州方面,也曾多次送过荆州水盗猖獗的奏报回京,只是皇上日理万机,全国的奏章太多,怕是疏漏了没看到罢了。”张让在皇上惊讶的时候,适时的道。
皇上刘宏听张让这么一说,他自己不禁也有一点脸红,实际上,不是他疏漏,而是他压根就没有看过多少那些全国各地反馈回来的奏报,不知道荆州闹水盗的事也不奇怪了。
“所以”何进接着道:“皇上,如果那洞庭湖水盗不除,就把十多万流民迁去那些地方,怕有送羊入虎口之嫌啊,太尉若想接手流民的事,怕也要先除那水盗,只有如此,才是长久之计啊。”
“嗯,何卿家,那你说该怎么办?这流民的确也宜要尽早迁早,拖延不得。”皇上刘宏低头想了想,再望着何进道:“莫非,要朝廷出兵去剿匪?那当地官府真的无力清匪了?”
“正是。臣觉得,那些水贼强盗的羽翼已经形成,非朝廷出兵不可剿灭也。”何进大声肯定的道:“再说,水盗对于大汉的危害,恐怕更甚于陆上之盗贼。因为他们有船,可以沿江到处抢掠,也因为船快,倾刻间便可一泄千里。沿江所有的城镇,随时都有可能遭受到那些水贼强盗的劫掠,清剿水盗,刻不容缓啊!”
“那些水贼强盗的羽翼已经丰?他们有多少人?”刘宏瞥了一下眉头道。如果情况真如何进所述的样子,那些水贼的势力大到连官府都已经难以对付的话,那的确是应该正视那些水贼强盗了。
“他们有多少人?这个很难说,因为,他们神出鬼没,官府根本就没能把握得住他们的行踪,只听说,官府一次派出了两三千官兵,几十上百艘战船,竟然被那些水贼强盗正面击败了。呵呵,能正面击败两三千官兵的水贼,其人数应该不少于官兵的人数吧。”何进有点危言耸听的道:“更何况,长江流域的水贼强盗,也不是只有一股,初步估计,怕会有上百甚至几百股水盗。”
“雪”,
何进之言,让皇上倒吸了一口冷气,连带一些不知情的朝官,也跟着牙齿一酸。如果真如何进所说的,形势已经这么的严峻,上百甚至几百股的水盗?那么岂不是说其规模已经差不多和去年的黄巾暴乱的规模可以一比了?
呵呵,何进之言,其实并没有夸大,整个长江流域,有一百甚至几百股水贼强盗并不奇怪。但是在人数上,何进却有点夸大了。大多数的水贼强盗,他们平时都是白天打鱼,夜晚变身为贼。一股水盗,可能就是只有一艘船几个人或者十来个人。像锦帐贼这么大规模的水贼强盗,整个长江流域都找不出几股。再说,水贼就是水贼,他们也只能是沿江沿河活动,很少会上岸去,所以,论影响程度,拍马都赶不上黄巾之乱。
“皇上,臣认为,太子太傅,国之栋梁,想要清剿那些水贼强盗,非太子太傅莫属,所以,臣觉得,是否应该让太子太傅为太尉打前站,先去把长江流域洞庭湖一带的水贼强盗先剿灭了?”何进奏请道。
刘易听到这,再看到袁隗、张让、何进三人眉来眼去的样子,心里总算明白了这些家伙的企图。
想不到,为了对付自己,他们三人居然联合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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