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离家出走

曹节的阁楼，闺房内，三姐妹都在。

曹节心里虽然有点灼热，想着马上就可以与刘易远走高飞，心里满了期盼。所以，对于大姐曹宪寸步不离的盯防，她却并没有太多的焦急，反而是一脸淡如的坐在床榻边沿，拿着一卷竹简，一边喝着茶水，一边慢慢的看着。

而曹宪，侧是在一旁，一脸警惕，满眼怀疑的打量着曹节姐妹。

曹华，却是有点坐立不安的，在房内来回走着，不时还要比划一下手脚。

“大姐，求你了，你都盯着我们姐妹一整天了，别要再这样像盯着犯人一样盯着我们姐妹好么？”曹华见天色渐黑，想到了刘易怕已经在丞相府的外面等着她了，如果再让曹宪如此盯着自己姐妹，那么又如何潜离这个家？所以，她向曹宪哀求道。

曹宪脸上流露出一点笑容，但随即又一整，很认真的样子道：“曹华妹妹，你说什么？我哪里盯着你们？没有啊，我只是在这里陪陪你们而已。我们姐妹在一起，很奇怪么？你为什么会有大姐我在盯着你的说法？以后，等我们都进了皇宫，宫里更不能让我们随便活动的，只能呆在我们自己的宫殿里，所以，以后这样子的日子，还多着呢。”

“啊还是杀了人家吧”曹华感到有点头痛，不知道要如何跟这个大姐说才好。

“曹华妹妹，不是大姐说你，你这样下去是不行的。等我们进了皇宫。就不比在家里了，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要讲究一个仪态，要讲究一个优雅。不能再像你现在这样，坐立不安的样子。要知道，这可不是一天两天，那可是一辈子的事啊。”曹宪似是语重心长的道：“以后。我们姐妹在一起的日子，还长得很呢。”

“真要叫我过上这样的日子，那大姐你还是把人家杀了吧”

“华儿妹妹，你说什么呢？”曹节猛然的打断曹华的话，生怕曹华把事儿给说破了，如果当真的说破了。让曹宪这个大姐知道自己有离家走出的打算计划，那么她还真的不用走了。

所以，曹节横了曹华一眼，给她打了一个眼色道：“安静一些，以后，要多看看书，跟大姐多学些学问，以后到了皇宫里，你这风风火火的性子。还真的得要改改了。”

“节儿妹妹说的不错。”曹宪似深以为然的道：“虽然，以我们曹家在朝中的声望威势，在宫里，就算是皇帝也不敢拿我们怎么样。可是，有些地方，我们自己却也要注意。要不然，犯了大忌。坏了皇宫当中的规矩，那终归是不太好的。落人话柄。会给爹爹带去很多的麻烦。”

“我、我才不管呢，反正、反正，我、我唉”曹华现在，还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才好了。

“呵呵，反正什么？”曹宪却似有点怜爱的伸手拉过了曹华，硬是将曹华拉得坐到了一旁来道：“跟大姐说实话，你这小妮子，是不是有什么的鬼主意，或者说，你是不是打算不遵从爹爹这次的安排？”

“啊？我、我哪里会有这样的主意？又怎么会不遵从爹爹的安排呢？”曹华心里虽然焦急，可是，她也知道轻重，知道绝对不能让这个大姐知道自己有什么的打算计划的，如果真的让这个大姐知道了，那么就坏事了，想走怕都走不了。

“不说？”曹宪的眼内，却闪过一丝慧黠意味，扭头望了一眼似是专致于书简的曹节，再对曹华道：“那好，你不说，那我就猜猜你的心思吧。”

曹宪不待曹节与曹华有反应，她就自顾的说道：“节儿就不说了，不过，我可以肯定，华儿你这个小妮子，肯定是对爹爹送你进皇宫的事儿是打心底里不打算遵从的。对不？”

“不、不”

“别急着否认。”曹宪挥挥手道：“其实，我也眼你们说说心里话吧，反正，以后我们姐妹都要在一起了，我们也很少在一起，姐妹一起说说心底话，你们知道不？别说是你们了，我曹宪亦是不愿意被送进皇宫，嫁给献帝为妃的。”

“啊？大姐你？”曹华听曹宪居然会跟自己说这些，居然会跟自己说她自己都不愿意嫁给献帝，她不禁也觉有点意外。

“很奇怪吧？”曹宪的玉容流露出一股苦涩的味道，有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道：“大姐比你们大，有些女儿家都有的心思，你以为大姐我就没有么？想我曹宪，琴棋书画哪样不会不懂？不敢说精通，但是，自问还是有几分才情的。想我堂堂曹家的大小姐，心底里不没有几分骄傲么？心里，就没有过一般女儿家的情怀春梦么？大姐我也何尝不想，能自主选择自己的婚姻，能和一个与自己郎才女貌的夫君美好的过一辈子？就算不说这些，就说献帝，他虽然名为天子，可是，却哪里又有作为一个天子的气度？又哪里有作为一个天子的权威？不管从哪一个方面来说，献帝都不是大姐我心底里的良配，如果有选择，我曹宪也绝对不会选择献帝为夫。”

“哎呀，大姐，你这话说得太对了。就凭你能这么想，我曹华就认可你是我的大姐！”曹华心思率真，又带着几分豪爽，听曹宪现在所说的话，她是打心里认同的，一时间，平时觉得有点讨厌的大姐，此刻却觉顺眼了许多。

“对吧？呵呵”曹宪无奈的摇摇头道：“可是，华儿妹妹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们生在曹家，这是不可能再改变得了的，而在我们家当中，我们所做的一切，都要以为我们家族的利益为中心。爹爹为了我们，付出了太多，每一次。看到爹爹头痛难忍的痛苦，我们做儿女的。却不能为爹爹分担一些，这便是我们作为儿女的最大的不孝。因此。我们也别无选择，就只能服从爹爹的安排，明白了么？”

“大姐”曹华听曹宪说到爹爹的头痛病的事，心里也不禁有点堵。这个，已经不是什么的秘密了。

“所以，听姐的话，听爹爹的话，不要再有什么叛逆的想法了。我们进了皇宫，也是有任务的。别的，我们妇道人家，做不了什么，但是，却可以在皇宫里，为爹爹做一些什么。你说，对不对？”曹宪谆谆善诱的对曹华道。

“啊？我、我没有什么叛逆的想法啊？”尽管曹宪说得在情在理，但是曹华还是第一时间否认自己会有什么的叛逆不孝的念头。

“呵呵，傻丫头。你以为，你当真的能瞒得过我？嗯，就算是瞒得过我这个大姐，你以为还能瞒得了爹爹？”曹宪拍拍曹华的手道。

“什么？瞒什么？”曹华一副打死不承认的装傻。但心里却已经有点吃惊，以为自己与刘易的事儿，已经被曹宪这个大姐知道。

“哼。还说没有什么？知道爹爹为什么要让大姐看着你一些么？因为，你混进军中的事。根本就瞒不过爹爹，你多次跟军中的将士喝醉的事。也没能瞒得了爹爹，你平时所说的什么疯言疯语，也没能瞒得过爹爹。爹早就知道，你不安份不老实，为了为想被送进皇宫，你还打算躲到军里去，想逃过进宫的命运。对不对？”

“啊噢”

曹华张大小嘴，惊讶得小嘴都能塞得进一只大鸭蛋。

“很奇怪吧？爹爹就是知道你的那点小心思，所以，才特意的让我来看着你一点，免得你又会闹出一些什么的事儿来。要知道，我们嫁给献帝的事，已经不是什么的秘密了，现在，怕整个大汉都在流传着这事儿。如果你突然不见了，你说，这让爹爹如何下得了台？我不看紧一点你，能行么？”曹宪点了点曹华那一脸惊讶的额头，没好气的道：“跟大姐说说看，你有什么的打算，我这两天，早就看出来了，你或者节儿，反正，你们两姐妹，肯定有什么瞒着我，背后里，一定会有什么的鬼主意。不过，不管你们打算如何，我都不会让你们离开我的视线了。跟大姐说说，你们到底想怎样？”

“大姐，我们准备”

“咳”曹节见曹华被曹宪这么一哄一套，就要说出事情的真相的样子，赶紧咳了一声打断曹华的说话道：“大姐，我们哪里有什么的想法？这不？我们都要安心的等着时辰的到来，华儿妹妹天性率真胡闹，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她都跟我也说了好几次了，说什么的不愿意嫁给宫里的那个小屁孩，说什么要躲进军中让爹爹找不到的气话。呵呵，其实啊，这还真的是她的气话，我们还不能明白这小妮子么？”

“哦？是吗？”曹宪瞥了曹节一眼，不置可否的道。

曹华还真的差点被曹宪套出了话，她自己也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她知道，如果让曹宪知道自己与曹节打算离家出走的事，那么就全完了。

嗯，曹宪先是说了自己的心思，搏得了曹华的认可，又说到了亲情，让曹华心里身同感受，再拿话一套，她真的几乎要说出自己的打算来。

“我、我”

“好了，大姐，华儿妹妹，节儿有点累了，想休息了。宫廷礼仪，也差不多都熟悉了，有事，明天再说了，再说，以后，我们都一起在宫里，每天怕都是会闲得慌，有的是时间让我们姐妹一起亲近，你说是吗？”曹节知道，如果再说下去，曹华可能还真的要被曹宪这个大姐套出话来，赶紧找个借口，将曹宪打发走。

“啊，对对。”曹华看到了曹节的眼色，也伸了伸懒腰，装作有点累的样子道：“大姐，你回去吧，我也回去休息了。啊，还真累啊。”

“这样啊？那好吧”曹宪见状，也没有坚持，也站了起来道：“那都早些休息吧。”

其实今天一整天，曹宪用尽了办法，都没有从这两姐妹的口中套出什么话来。许多时候，都是被曹节从中破坏了。所以。她知道，再盯着两姐妹。怕也盯不出一个什么的结果来。

而事实，曹宪虽然怀疑曹节、曹华两姐妹有什么的事儿瞒着她。但是，她也不是一定要抓出一些什么的事儿来。她只是想盯着两姐妹，不让她们弄出什么事，破坏了爹爹将她们送进皇宫的计划罢了。如果没有什么事。她也不想整天如盯贼一般的盯着自己的两个妹妹。

三姐妹这才分开，曹华返回自己的阁楼，而曹宪也是如此。

曹节在楼上，看着曹宪的身影走远了，她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因为，如果这个大姐，当真的要一直待在她这里，甚至要留在自己这里与自己一起睡的话，那么她与曹华怕就难以脱身了。

看看天色，曹节知道时候已经不早了。再夜的话，自己的爹爹就要饮完寿宴回来，到时候，家里的守备一定会加强。这会给她与曹华的离家出去带来更多的困难。

所以，看着曹宪远去，她急忙收拾了起来。

房内有许多东西，都是她原本打算带走的。特别是一些比较有记念情的物件。但是现在，她却不想带太多的东西了，记着刘易的话。她什么都没带，只是带了一些换洗的衣物以及个别名贵的首饰。一点钱，打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袱。马上就悄悄的溜下楼去。

她要离家出走的事儿，连自己的贴身侍女都没有告之。不过，她已经早就写好了一封信，在信中交待了一些事，这样，就算她走了，自己的那些贴身侍女，亦不会因此而获罪。

自己和住处，要溜出去，不让自己的侍女发觉，曹节还是有办法的。她一离开了自己的阁楼，就悄悄的往曹华的阁楼走。曹华已经告诉过她，有一条秘道，在曹华的阁楼之内。

秘道倒不是曹华挖的，是原来就有了。只是被她无意发现了，后来才会有她能让人不知不觉就溜出丞相府去的事。

曹节在曹宪的面前，她还能沉得住气，不似曹华那般的焦急，可是，她的心里，其实也有点着急的。因为，如果再不离家出走，她们就真的得要被送进皇宫去了。如果被送进了皇宫，那么她们也不可能再与刘易在一起，将来，与刘易还真的有如天人相隔一般。这个，可是关乎到她以后一生的事，她能不急么？

或者，正因为曹节的心里着急，冰雪聪明的她，也不禁急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曹宪既然已经对她们产生了怀疑，并且跟着她们一整天，盯着她们一整天了，又岂是那么轻易可以打发得走的？

曹宪她离开了曹节的阁楼，看似返回自己的住所，可是，她的心里，的确是不够踏实，心里真的有一种这两姐妹可能要弄出什么事来的预感。

尤其是，在两姐妹的房中，都看到了那斑斑点点的血迹，以及闻到了那股让她挥之不去的怪青味道。如果不弄得一个明白，她现在就算是回到了住处，也睡不着。

所以，她又偷偷的转了回来，却刚好，让她看到了鬼鬼崇崇的从阁楼当中出来的曹节。

夜色有点黑，曹宪倒没有看到曹节身上挎着的那一个包袱，要不然，老远她就会叫住曹节了。

好奇之下，曹宪悄悄的跟上了曹节，想看看曹节想干什么。

曹华的阁楼之内，曹华亦已经在等着曹节了，她要比曹节更加的心急，方才一回到就准备好了。

这丫头，她为了避免自己楼内的侍女通风报信，她直接打晕了那些侍女。

事实上，这丫头，早就生出了要将曹宪打晕，现在与曹节一起离家出走的念头，只是，曹宪毕竟是她的姐姐，跟她的关系虽然说不上好，但细想起来，也并没有什么深仇怨恨，打了姐姐，这觉得有点不应该，下不了手。

“华儿妹妹，怎么走？”曹节现在也管不了太多，只是想与妹妹快点离开家，到外面去与刘易会合。

“嘿嘿，二姐，人家说了有办法就会有办法，来”曹华有几分得意的样子，拉着曹节就走进了一间房子当中。

曹节看着曹华，在房子内的一幅壁画上按了一下，一阵轻微的颤动当中，在那壁画的下面墙根之处，就露出了一个黑乎乎的地道口。

曹华从房内拿过了一盏灯，一手拉着曹节道：“二姐，快，跟着我走。从这里，可以直接到我们丞相府的围墙边上”

曹华带着曹节走入黑乎乎的地道，一边跟曹节说着这个地道出口可通到哪里。

原来，这丞相府，是在原有的一所官邸的基础上扩建的。而曹华的阁楼亦是原来就建下来的，这条暗道，应该是这官邸的原主人所挖掘出来的。

曹节现在，说不上是兴奋还是紧张，跟着曹华走了好一会，才走到了出口之处。

从出口出去，便是丞相府的外面了。

不过，曹华在此刻，却发现了一点问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