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原本坑坑洼洼,杂草丛生的一大片荒地,不用三天,便被流民给弄得平平整整了。足足方圆怕有十里左右的地方啊,足可见,这些流民对这个新基地的希冀是多么的高,他们也是多么的想拥有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地方,多么的想拥有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家。
而青砖,也开始烧制了,那两千俘虏奴隶,全都被赶去在石匠人的安排指示之下,做着最累人的采挖岩石的工作。岩石,自然是用来给棱堡城墙打下地基,用岩石来打下城墙的地基,可以保证城墙万年不倒。
而外围的棱保地基也开始开挖,但也不是全部的人手都投了进来,更多的人是去开垦荒地,理平荒地,准备尽快把庄稼种下去,现在,正好还是夏季,恰好还可以再种植一期的农作物,到了秋冬季节的时候,便可以有收成了。现在,种下越多,到时候的收获也许就会越多。
实际上,大汉未年,真正的天灾高峰期已经过去,未来的几十年之中,很少有太大的天灾了。真正祸害最甚的,是在三、四年前,好像是181年左右,那时候,还真的是瘟疫流行,许多村庄的人,都是因为瘟疫而整村整村的人死去的,无一生还。所以,现在虽然还有不少地区深受天灾的影响,但是荆州地区,一直来都算是比较风调雨顺的地区,如此,刘易相信,只要种下庄稼,或多或少都会有收成的。再加上。现在,几乎每一个流民,都非常团结用心落力的为了生存而奋斗,只要他们勤奋,多点管理一下种下的庄稼,相信收成还是会不错的。
经过刘易好几天的处理,已经基本把所有的事情理清。现在,就只能够待流民们去把一件一件的事做好了。有些事,刘易也知道是急不来的,大厦也非一日可以建得起来,这新洲基地要真正的建成,估计和大泽坡基地差不多。没有一年的时候,也休想真正的建起来。
所以,刘易就干脆把所有的事务交待荀文若,自己又可以空闲下来了。
就如涿郡涿县大泽坡梭堡基地一样,在新洲,刘易也不可能呆在这里坐看基地的建成的。有许多事,还要刘易去做。比如,洛阳的事,刘易也不能真的撇下不管。尤其是自己的那些女人,总不可能真的和她们分开太久的时间,就算她们舍得,刘易自己也不舍得呢。现在,不知不觉离开涿郡涿县大泽坡已经差不多有两个来月了,心里有时候还真的挺想易姬和甘倩的。
相对于涿郡涿县大泽坡,刘易觉得,南方这里。更适宜养人,在这洞庭湖。似乎也要比在北方涿郡涿县大泽坡更加安全一点,最少。在这里,不会再有什么势力可以威胁得到自己。只要花点时间把洞庭湖的水贼强盗全都肃清收服,那么,这个洞庭湖,将来就是自己的天下,不会再有人能够威胁得到自己,包括官府的官兵。
所以,刘易想了想,决定以后就把这新洲的基地作为自己真正的大本营,也差不多可以准备把自己的那些女人接到这里来了。
嗯。选一个地方,建一座花园别墅,和自己的那些女人住进去,倒是一个不错的享受。
不过,这只是刘易心里的想法,暂时还不能真正的实行。因为,刘易现在还有太多的事还没有开始做。
现在,首先要做的,便是把水师船队给正式练出来,还要,要到荆州江陵去,自己这个荆州护江都尉,也应该到荆州的首府去报到了。,
当然,还是得把护江都尉的水师船队给组建起来,把队伍一起开去江陵,这样嘛,一来,可以让江陵官府见识一下自己的实力,二来,也可以向官府索要一部份官饷奉禄。
当然,除了这些正事之外,刘易还得要多多的搜寻人才,尽量收服多一些人才为自己所用,荆州才俊何其多?总得也要寻上几个为自己所用吧?最好,不知道小诸在哪里?是否应该先去结识一翻?不过,想想他现在可能还是一个小屁孩,现在去结识敢没甚意思。
刘易的头绪纷乱之中,锦帐贼甘宁终于回来了。
刘易到了新洲有十来天了,这甘宁不在,主要是他到洞庭湖去和那些别的水盗打交道了。洞庭湖那么大,转一圈回来,怕还真的要十天半月。
“刘易兄弟,行啊,才这么几天,这新洲就好像变了一个样,嘿,除了人多,还是人多!”甘宁没有和刘易客气,没有直接叫刘易做主公,听从刘易的要求,叫刘易做兄弟,实际上,在没有其他人的时候,他觉得还是叫兄弟来得更亲切一点。
刘易现在是在流民大寨中的营帐里,这甘宁一到新洲,便寻到了这里来,他登岸一路来这里的路上,已经看到了正在热火朝天的干着活的众多人群,所以,还真的有感而发。
想想这里,原来只是一个不毛之地,但是现在,突然间多出了这么多人来,又是这么集中在一起的大生产大运动,甘宁还真的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
“呵呵,你没听说?一共有十五、六万的流民,几中青壮也有六万多吧,我们在宛城一带和宦官的人又打了一仗,听说了没?”刘易虽然在当时看到自己的流民大军死亡了千多人心情有点沉重,但是,自己的心里也多少有点得意的,凭着这些手无寸铁的流民全歼七千人,这怎么说也是一个战绩。
“嗨,听说了,可惜俺没赶上,以后还有打仗的事,别忘了叫咱也去参战啊。”甘宁的心底里,也是一个好战之人,咧牙咧齿的道。
“哈哈,以后怕你打仗都会打得生厌。”刘易挥挥手道:“好了。甘大哥,你这一次洞庭招安的行动如何?没有什么阻力吧?那些水盗有没有愿意投降加入我们水师船队的?”
“有。”甘宁毫不犹豫的点头,但却又有点吞吐的道:“可是”
“哦?怎么样?难道还有你锦帆贼镇不住的水盗?打着我本人的旗号去都不能镇得住他们?”刘易见状,有点疑惑的道。
“呃,主公,其实,咱甘兴霸并不是洞庭湖势力最大的水盗。”说起正事。甘宁的神色有点尴尬,称起了主公。道:“要说在洞庭湖活动的水盗之中,论在长江,尤其是巴陵到夏口到九江一带,的确是我甘兴霸的势力最大,名气也最大。可是。在洞庭湖里,论势力,俺甘兴霸却难以排得进前三,最多就可以勉勉强强排得第五。”
“哦?难道洞庭湖里还能藏龙卧虎不成?谁还敢与甘兴霸你作对?”刘易不禁有点奇怪了。
“额,兄弟你这可能是太抬举我甘宁了。”甘宁连连摇头道:“说实话的,我甘宁。只是近些年来才做的水盗,之所以名声鹤起,主要是我少年时便远近闻名,再加上。我甘宁做水盗,又只是劫富济贫,又加上我是巴陵本地人,所以,当地的百姓都口口相传,如此,我的名气才会这么大,锦帆贼才会让人越传越神。还有,最近我的确是劫了官船。所以,名声一时无两。可是。说实在的,在水盗这个行列之中,我甘宁也只能算是刚入行的毛头小子,根本就不算什么,一些水盗世家,他们根本就不会卖我的帐,老牌的水盗,他们更加看不起我这个新晋的水盗。”,
“什么?水盗就是水盗,还有什么的水盗世家?还有什么新晋水盗之说?”刘易听甘宁这么一说,心里顿时觉得有点头大,也非常的好奇。
“这当然了,正所谓,天下三进六十行,行有行规,你每做一件事,可能都会牵涉到许多人的利益,如果没有行规的话,那么岂不是乱套了?”甘宁说起来,倒像是那么一会事的样子,一本正经的道:“就比如说做官吧,这个嘿,我也进过官门,知道一点其中的窍门。一个新晋的官员,如果得不到原来一些老官员的认同的话,或者你进了官场,却不按官场的规矩来做的话,那么,你这官就快做到尽头了。”
“好了,别说做官的,这些我都懂,说你的水盗。”刘易打断了甘宁,让他说正事。
官场上的事,也的确是这样,放在后现代里,官场更加的现实,一个人想升官,那必须要走关系,你有关系得走,没关系的更加要走。在职的官,退休的官,和自己似乎没有什么关系的官,都要去搞关系,要去和他吃吃喝喝,达成某些协议及共识,如此,这个新晋的官才有可能混得下去,否则,可没有人会听你的。但是,这和做水盗又有什么的关系?
“是这样的,这水盗,并不是由于我甘宁做了水盗才有的吧?我做水盗,其实就是这几年而已,那么,在我之前呢?”甘宁耐心的说道:“在我之前,也是一样,到处都有水盗,而且,那些水盗,才是真正的水盗,他们是真正的江洋大盗,平时,就专门劫杀过江的旅客,真正的杀人不眨眼的盗贼。”
“嗯,这些我了解,你甘宁,绝对不是第一批水盗,你不是水盗的开山鼻祖。还有,我相信你甘宁,绝对做不出那些伤天害理的事,你做水盗,怕也是逼不得已,只是想有一个出路罢了。”刘易点头表示理解的道。
“这就是了,做官的,有做官的规矩,经商的,也有经商的规矩,而做水盗,这也算是一个行业了,所以,也有他的规矩,比如说吧,经商的,你是行商还是店商?是做山货皮毛的?还是做茶类酒水的?你要是做山货皮毛的,就做山货皮毛的,不能又做山货又做茶酒,这样一来,那些原来做茶酒的肯定不会答应啊,他们就会和你交涉,如果你还是一意孤行的话,那么,他们就觉得你侵害了他们的利益,就会合起来对付你。不过,经商的,所谓的对付。可能一开始只是采用一个价格战的办法,你去收购某些商品,但他们会用比你更高价格的购去,让你没有这个生意可做。”甘宁似乎说起了劲,喝了一口刘易递给他的一碗水,接着道:“做水盗,也差不多。不过,一般都是以地界为分。你一个水盗或者这一伙水盗。在某江某段或者某个渡口干活的,就只能在属于他们的地头上干活,不能随便的跑去别人的地头去做案。这就是一个规矩。”
“嗯,继续说。”刘易听着,点头道。
“以前嘛。这世道还算是还能活人,那些水贼强盗平时都很少作案,偶尔作案,都会在默认界定的范围之内作案。因为,一旦作案,肯定就会惹来官府的追捕。如果你跑到别的地界去作案,那么肯定会连累了别的地界上的水贼强盗,如此一来,他们还能放得过你?除非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可是,那是不太可能的,因为,水盗之间,他们平常都会有来往,在自己的地界上,自己知道不是自己干的,那么肯定就是别人。他们一旦互通声气,那么就肯定知道是谁做的了。”,
“有些水贼强盗。他们平时可以是一般的平民,可是。在他们活不下去的时候,他们就是水贼强盗。”甘宁一一的细说道:“这些水贼强盗,他们世代的人都继承了在水上讨生活的本领,在水盗之中,一直都保留着名号,这部份人,就是所谓的水盗世家。”
“哦,你这么一说,我就有点明白了。”刘易听着,不禁点头插话道。
这个,使得刘易想起了自己后世的时候,小时候,在自己所住的那个村子里,其中,有一户人家,他们就是那些贼人世家的人。刘易原来不知道,后来才明白。他们家有一个和刘易差不多同年的小子,以前和刘易同班,那个小子,他从来都不会缺零钱花,而他们家的家境,却不是那么好的那种,按理是不可能有那么多零钱给那小子做零用钱的。在某一次,刘易偶尔发现,那个小子竟然是一个小偷,他经常能从别人的口袋里,神不知鬼不觉的掏到东西,而刘易所知,这小子一直都没有失过手。后来,刘易开始注意一下他们家的人,发现,他们家的人基本不怎么做事,全是好吃懒做的那一种,有时候,可能连田地都懒得去耕种,可是,他们家却依然能够过得悠哉游哉的。再后来,刘易才知道,村子里,经常发生不见鸡狗,不见钱财等事,全都是那一家人做的好事,但是,却全都拿他们没有办法,因为,没有人拿到证明是他们家人所做的证据。在刘易离开那个村子之时,才听一些老人说到,原来那一家人,从有人认识以来,都是一些手脚不干净的家伙,是一个小偷家族。
刘易想不到,在这古时候居然就有水盗家族了。
“这些水盗家族的人,他们都会有各自的一种在水里讨生活的本领,一般人,哪怕是真正的老牌水盗,也不敢轻易招惹他们。”甘宁道:“所谓的老牌水盗,就是在官府里已经挂了名的,是被缉捕的,可是,他们却因为在某个地方占山为王,像在洞庭湖里,他们在某个湖岛上盘锯着,连官府都拿他们没有办法的,这样的水盗,才是真正的老牌水盗,论势力,也是这样的水盗势力最大。”
甘宁说到这,不禁对刘易摊摊手道:“你以为我不想深入洞庭湖里去占个湖岛作为我锦帆贼的水寨?那是因为以我现在的实力,还没能打下那些老牌水盗的水寨,所以,只好占了现在这个元咀岛作为我的水寨。别以为我这个水寨很安全,如果官府的水师一来,肯定会先来攻打我的元咀水寨,而说实话,我这个元咀水寨,比起洞庭湖里的几个水盗的老巢水寨,那简直是没法比的,他们所占的湖岛,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说真的,凭我,还真的难以打下来。”
“好了,我也差不多全明白了。”刘易止住了甘宁的说话,想了想道:“这些水盗世家的水盗,他们有着自己的一套生存法则,在盛世为民,乱世为贼,过得倒也消遥自在,所以,对于这些人,的确是有些难以收服的,如果没有一个巨大的利益吸引,他们恐怕想都不会想投靠我们。另外,那些所谓的老牌水盗,他们已经是经过多年的经营,他们的老巢,连官府都奈何不了他们,在他们的一亩三分地,他们就是天王老子,不用受别人的压制限制。呵,他们的日子过得也挺安逸舒服的。”
“可不是”甘宁抬头望着刘易,开诚布公的道:“说实在的,如果甘兴霸没有碰到主公,我可能也有他们那样的想法,占一个好地方安顿下来自己做山大王,那总比去做官兵好多了。”
“哈哈,幸好,兴霸你也不是那一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穷凶极恶的水盗,要不然,恐怕咱们就做不成兄弟了!”刘易不禁大笑了两声,然后脸色一沉,对甘宁无比霸气的道:“我刘易可不管他们是什么样的水盗,水盗家族的也好,老牌水盗也好,在我的面前,没有他们的生存空间,洞庭湖,长江,还有别的湖泊大江,今后,就只有我们的水师船队,所有不接受收降的,那只有一个字,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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