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决死一战的军队,虽然人数远不及袁术军多,可是,将士齐心,所迸出来的战意杀气,让袁术军士看着都觉有点心惊。
他们看着刘易的军士,一脸无惧的挺进,将战线逼近,再在他们的眼前快速的结成一个战阵。一时间,袁术军方面的主将,居然没有给军士下达命令,既没有下达让他们攻击的命令,也没有下达让他们要如何应对的命令。
如此,也给刘易结营争取到了一点时间。
这时候,袁术军的将士,都有点紧张,因为,他们都听说刘易军的勇猛,现在,他们以一个半圆的阵势,把刘易的这点军队围着,看似他们随时都可以冲上前把刘易的这点人马击杀,可是,他们的心里都有一种心寒的感觉,隐隐的有点期待,希望刘易的战阵,不要选取他们所在的位置攻击。
嗯,的确,几乎所有的袁术军将,在这一刻,他们所想的,居然不是如何向刘易这支才两万来人的军队发起攻击,不是想趁刘易现在立足未稳之机,把刘易的军队赶回河里。而是在心里暗暗的祈求着刘易别要攻击他们。
额,由此也可见,两军军士的心态,相差是多么的大,在心态上,袁术军已经输了。
说真的,如果趁刘易立足未稳的时候,他们十多万军士一涌而上,肯定可以把刘易的这点兵马碾压得粉碎。
这可不是说笑,这可是战场,不是你死便是我活,两军对战,得要抓住稍纵即逝的战机,一举败敌。可是。袁术军居然白白的放弃了这人机会。
当然,他们可败或者可以完全击杀刘易的这两万军马,也不会没有代价的,以刘易军士的勇悍,哪怕陷入重围,他们也能杀得血流成河,哪怕最终是死,也必然会拉着不少袁术军的将士一起共付黄泉。可是,既然是打仗,就会有牺牲。那得要计算牺牲得值不值得。若袁术可以利用两万军士的命。来换取刘易这两万军士的命,那就是值得的。
可是,他们没有马上攻击,任由刘易结成了战阵,那么。他们再来攻击的时候,那就不是只牺牲两万军士了。那只会牺牲更多。
可能。正因为要有牺牲,而袁术手下的军士,谁都不想成为牺牲的那一个,所以,他们就只能在观望,在颤抖中看着刘易的军队结成一个战阵。
可笑的是。他们明明是占据着兵力的绝对优势,也占据着完全的主动,居然会想着不要被刘易选为第一个攻击对象,若刘易能够知道袁术军士的心中思想。怕都要笑得肚子痛。
不过,刘易却没有攻击,杀气腾腾的登岸,快速的布阵,并不是要马上与袁术的大军决战的。而是要在这边岸占据一个立足之地,好让下午赶回来的典韦、黄忠等将率军过河。同时,也是让祖茂可以暗暗的把大杀器床弩送来。
现在,袁术大军尽列在前,两军相隔两里,到时候,可以把床努推进到只有一里的地方,便可以发挥出床弩的威力,那时候,不用怎么样,就凭着床弩的杀伤,就足可以胁迫得袁术妥协,交付百万石粮食。
所以,刘易没有命自己的军士出击,袁术军的军士,也没有出击,一时间,战场上形成一种奇怪的态势。双方就如些僵持着,互相对望着,却连出言挑畔都没有。
刘易知道当然不能一直如此待到下午,时间一久,让袁术反应过来的话,可能就会命令军士主动出击,把自己赶回河中。
所以,刘易到了阵中,找到了黄叙。
“子良,你带几个战将去叫阵。咱们先斗斗将。”刘易脸带坏笑的道:“古时候打仗,不是喜欢武将单挑么?开战之前,总喜欢派出武将向对方耀武扬威一翻,咱们也这样,你带战将出去,悠着点,尽量的拖着时间,现在才上午,离下午傍晚时分远着呢,咱们,慢慢与他们玩玩。”
“呃,主公,咱可不是典韦、文丑他们那些没脑的家伙那么好战,不如,还是主公你去吧,我在后面为主公掠阵。”黄叙虽然还远没有达到超一流武将的水平,但好歹也是一流武将,比袁术手下的头号猛将纪灵的实力应该都高出一些,所以,黄叙出战,一人便可以横扫袁术手下的众将。不过,这家伙似乎对于什么单挑的没有太浓厚的兴趣,他还是喜欢坐镇指挥多一些。他始终都认为,好勇斗狠之辈,只是匹夫之勇,成就不了大事的。可能他怀场大病,的确让他的心态改变了许多。有时候,他也常常戏说他爹爹与黄舞蝶都是好勇斗狠之辈。这家伙,有时候连爹爹都随意戏弄的。不过,由此也可以看出,他父子兄妹三人,其感情的确没得说。
“叫你去便去,哪来那么多废话?”刘易瞪了装出一付嘻皮笑脸样子的黄叙一眼道:“你去,才可以有得玩,我去,他们还敢出战么?”
“呃”黄叙语塞,的确,现在刘易的威名已经传遍天下,这天下间,除了那几个已经成名的大将之外,谁还敢与刘易单挑?黄叙数了数,天下间,似乎除了吕布,以及关羽、张飞等人之外,怕就没有人敢与刘易单独一战了。当然,自己人倒有不少时常与刘易单挑的,不过,那都是比武,不同于战场撕杀。
“那、那可以让陌刀营的那帮变态的家伙去邀战啊,为何非得让我?”黄叙不解的问。
“你懂什么?陌刀营将士,他们大多都不喜单独作战,他们呆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已经喜欢了作为一名普通士兵混在一起的感觉。所以,他们的个人名声不显,他们出战,身份太低,不太合适。你去就不同了,怎么说你黄叙也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将军了。可是。却没有太多的人认识到你的厉害,你可以先跟他们玩玩,让他们以为原来你就这一点武艺,让他们以为只要再努力一点,或者再派一个更强一些的武将,便可以打败你,从此扬名立万。这样,你就能为我们拖延得更多的时间。”刘易催着黄叙道:“快走。”
“好吧好吧”黄叙把令旗交给了刘易,举手作投降状,一脸苦苦的道:“我就知道。我出战,肯定是那种只能败不能胜的结果”
这个家伙,还真的心思痛透,刘易一叫他出战,他就猜得七七八八。
“不是不能胜。是玩久一些才胜,若他们派将出战。你怎么说都要给我打上三百会合吧?然后小小的胜一招半式。嗯,最好还是别杀了他们,让他们带着无比的遗憾惜败回去。”
黄叙的头上似有一只乌鸦飞过,额头都黑了,嘟噜着道:“三百会合?你以为是许诸战吕布啊?袁术帐下的武将,他们有懂得三百招武艺的武将么?若他们只有十来招。这叫别人如何和他们战上三百会合呢?来来去去就那几招,还要重复得上百次,呃,这岂不是要给白白的闷死”
“好了好了。别这么多意见,趁现在袁术还没有反应过来,快些去,免得他要派兵来攻杀。”
黄叙不禁无精打采的样子,拖着一柄大刀,召来了几个部将,随他一起出阵,到前面去挑战。
其实,并不是袁术军不攻击,最主要的是他们被刘易所摄,也没有想到刘易的军士动作会这么快,投石机轰击,一停,刘易就单枪匹马的现身在他们的大军面前,跟着,就是军士杀到,结阵。
这么快的动作,让袁术的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其实,这个时候,纪灵才刚刚率着二万五千骑兵,想要绕过自己的大军,赶到河岸守着,不让刘易的人登岸。那时候,纪灵的大军恰好绕到了大军的后面,鞭长莫及,没能及时的向登岸的刘易发出冲击。
待纪灵反应过来,刘易的军阵已经形成,与袁术的大军形成了对侍之局。
到他想从一旁绕过来的时候,龙歌已经率着战船,利用投石机,轰击着登岸战阵的一侧,使得纪灵也不敢贸然的进入投石机的投射范围之内。
当然,龙歌的投石机,其实只是震摄袁术军,让袁术军不敢轻易的从侧翼攻击刘易的战阵。并且,他轰击的地方,其实也与刘易的战阵有点远,这是为了让那些不是那么容易控制落点的石弹误落在刘易的战阵当中而误伤了自己人。
而龙歌,他虽然没有得到刘易的命令,但若看到投石机难以城摄住敌人,他们依然会从侧翼攻击刘易的战阵,他们也做好随时登岸,支援刘易的准备。他向刘易保证过,一定会为黄叙提供侧翼的保护,所以,他不管如何,也一定会保护好黄叙的侧翼的。
这时候,袁术城外的中军,刘勋正在焦急的对几个战将道:“乐就将军,陈兰将军,雷薄将军,算刘某求你们了,现在,请你们速率本部兵马,攻击刘易的战阵,只要打乱了他的战阵,某便令骑兵出击,嗯,我把主公的战车大阵也交给你们,请你们尽快出击,再拖下去,时间拖得越久,对我们就越不利。快出战吧。”
“刘勋先生,这、这不好吧?你看,刘易的战阵严密,那些军士,看上去有些不对,特别是中间阵前的那些,人人手提一柄阔刃怪刀,他们一见便有古怪。还是先看清楚了再说。咱们不宜冲动啊。”陈兰与雷薄猛猛摇头,就是不答应出战。
他们原本战意高昂,很想与刘易一战成名。可是,当他看到刘易亲来的时候,却实在是打不起精神出战。心里怯得慌啊。
“乐就将军,你呢?”刘勋看了周围的众将一眼,见他们纷纷垂头,没有敢出战,于是便把目光定在乐就的身上。
乐就的脸色阴晴不定,但是,还是摇头道:“刘勋先生,现在,大家都像摸不清刘易的状况,看刘易的军马,似乎不多,但是,他们却敢在我们大军面前列成了阵势,来势汹汹。如果他们没有所依。他们敢吗?将军们都想着先观察一下刘易的虚实再战,我看,还是等等吧?”
“等等?你们要知道,战机稍纵即逝。再等下去,想把刘易赶回去就难了,主公命我刘勋主持这里的一切战事,可是你们,竟然怯战不听号令?”刘勋有点生气的道。
“呃,刘勋将军,别生气。”张勋脸色有点红。可能是有点儿不好意思了,他对刘勋作揖道:“我等非是怯战,只是如果没有主公的命令,我们岂可轻率出战?万一刘易真的有什么的奸计,累我们出战失利。主公要怪罪下来,先生你能让主公免去我等的罪责么?”
“好好。那我现在就进城向主公请示。若我请来了主公的命令,你们出战么?”
“战!主公有令,我等谁敢不从?”
周围的军将纷纷应道。
刘勋无奈,只能白白的看着战机失去,看来,请袁术回城还真的不是一个良好的选择。
刘勋带点愤恨的欲想离去。
这时。乐就却道:“刘勋先生,其实,不是乐就不愿出战,而是乐某知道。谁上去谁先死,如此,某才不愿出战的。现在各位将军都在此,我乐某也把一些你们不知道的情况告诉你们,让你们能有一个心理准备,刘勋先生,你进城见到主公,也把这个情况告诉主公,再让他定夺是否要不惜一切代价攻击刘易。”
“不惜一切代价?乐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刘勋倒被乐就的话勾起了好奇。
乐就一脸凝重的,走前几前,指着远远的刘易军阵,然后慎重的道:“如果各位将军是最早跟随咱主公的,想必你们大家都记得非常清楚。但是后来才跟随投效我们主公的将军,那就未必知道这个事情。”
“你们看到了吧,那一支全身黑色重甲,手提异于常人的大刀的军士,他们,可不是一般人啊。”乐就有点心悸的道:“他们,现在应该叫做陌刀军,听说,在新汉军里,叫陌刀营,他们手上的大刀,叫做陌刀。每一柄陌刀,都势大力沉,一刀劈下,无坚不摧。但凡是在他们面前的,不管是骑兵还是步兵,都会被他们蛮不讲理的一刀劈开。就目前为止,应该还没有一支军队,可以与这支陌刀营正面作战的。谁上去,谁死!”
众人看乐就的神色,知道乐就不像是在说笑,并没乐就的慎重宣染说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连骑兵都不能正面与之相抗,那么,岂不是真的是谁上谁死?
一时间,众将面面相觑。
“你们还别不相信,这可是我们亲眼所见的,也曾经吃过陌刀营的许多亏。”乐就道:“其实,你们还不知道,陌刀营,他们最厉害的并不是陌刀。而是他们陌刀营将士本人。”
“哦?乐将军,你这话又怎么说?”刘勋已经脸色发白了。
“陌刀营的将士,就是前几年,万年公主比武招亲的时候,天下英雄汇聚洛阳打擂比武,这陌刀营的将士,便是当初参加打雷比武的人英雄、壮士。”乐就苦笑道:“也不怕大家笑话,陌刀营刚刚成军,那时叫新羽林军,我们西园八校尉看他们不顺眼,八校尉的军士一起,欲想教训教训他们,结果,我们万多两万人,都不够他们两千人打。幸好,我们只是动了拳脚,若动了刀枪的话,我们怕就会被杀得血流成河了。”
“这只是一个例子,陌刀营的辉煌战绩,数不胜数。”乐就摊摊手道:“要不然,他们怎么会被号称为新汉军第一军第一营呢?其实,这一营两千多将军,已经不仅仅是新汉军最厉害的一支军队了,而是整个大汉最厉害的军队。”
“这、这么说,这支陌刀营,岂不是天下无敌了?见谁灭谁,谁又能灭了他们?”一个将领舌头打结似的道。
“呵呵,还真的可以这么说,他们还真的是见谁灭谁。”乐就道:“你们还别不信,除了纪灵将军,乐某与陈兰等几个将军,别的将军,你随便从陌刀营里挑出一个将士,他们也不用陌刀,你们都不是他们单打独斗之敌,陌刀营的将士,几乎人人都是力士,大多都有着一门独门武艺,这是他们加入陌刀营之前便有了的本领。他们每一个人,拉出来,都可以作为一军的统将来使用,你们说,这陌刀营是不是已经无敌?”
一时间,这些军将都沉默起来,谁都被乐就所说的事实镇住了。
乐就见状,又道:“当然,乐某跟大家说这些,这并不是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而是想把这个事实告诉大家,好让大家有一个心理准备。还有,陌刀营虽然厉害,但任何一支军队,都会有其弱点的。不能说真的天下无敌。”
“哦?乐将军,你难道有克制陌刀营的办法?”
“办法不是没有,也只是刚刚想到的,而且,我们的付出,可能还会很大,所以,刘先生若回去见主公,就向他请示一下,如何他可以牺牲上四、五万甚至更多的军士,加上他所有的战车,或许,我们还有些可能把陌刀营灭了。”乐就阴冷的道:“办要灭了陌刀营,那就等于断了刘易的一臂,让刘易成为一只无牙的老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