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身处其中,就不会知道被大兵团集群冲锋的可怕。
面对奔腾而来的滚滚洪流,相信任何一个人都会为之色变。
印度军团的军马,在看到敌军的大军杀来的时候,他们刹时全都慌了神。
不过,唯一值得称道的是,这些印度军团的军马,毕竟都接受了汉军的一年多的军事训练。真正的战场撕杀武技,他们未必学到了多少汉军的本事。可是,在军纪方面,却是有了长足的长进。
面对望而生畏的敌军大军,印度军团的军马,他们虽然心慌了,可是,却并没有出现大规模溃逃的局面。
也就是说,他们虽惧,却并没有自乱阵脚。
怎么说,当初他们渡河过来扎营的时候,也落足了功夫,一个大军营,始终都处在一种可攻可守的状态。
在这个时候,他们未必真的敢在此军营死守。但是,要做到有秩序撤退,却还是可以的。
印度军团的一众统军将领,他们在敌军大军突然杀来的时候,他们第一时间向督军的汉军大将请求撤退。
汉军的督军大将,在这个时候自然不会呈英雄。尽管,如果汉军可以守住这个军营,使得汉军能够在这底格里斯河的西岸扎下一颗钉子,这的确可以对接着下来汉军的形势有所帮助。起码,待汉军大军准备好之后,再次要对敌军的大军发起攻击的话,都会有一个军营在这底格里斯河的西岸作为接应。
假如说,如果这个军营的将士,全都是汉军的将士,并且,所有的战备物资都能够准备充分的话,那么汉军肯定会死守住这个军营。
但现在,根本就守不住的。
所以,汉军的督军大将,同意了印度军团撤回底格里斯河的东岸。
不过,在撤走之时,早前汉军运送到军营里的许多物资,这个时候肯定是带不走了。敌军大军攻击得太急,眨眼便杀到了大军营之前。所以,必须要先毁了那些汉军辎重才能全部撤离。
还有,这个时候,也不是说撤离便撤离的。因为,此印度军团的大军营,并非就处于底格里斯河边。
当时,印度军团的军马,在渡河过来之后,一路挺进到了泰西封帝都之前的四、五里左右的地方扎营。这里,离河边还有十多里之遥。
而敌军的大军,因为兵力太多的关系,密密麻麻的冲杀过来。直接就可以将整个印度军团的大营给包围起来。
所以,在撤退的同时,必须也要有一定的军马对帝国联军方面的军马进行阻击,以确保退路的畅通。
何况,留在军营抵敌住敌军大军攻营,争取时间将军营内的汉军辎重毁灭的军马,也要先行撤退的军马阻击住敌军的迂回围攻,好让留在军营毁掉辎重的军马能够顺处撤退。要不然,留在最后毁掉汉军辎重的人马,就肯定会被敌军的大军包了饺子。
负责留在最后毁掉汉军辎重的是刘荣。
他早前护送刘易交付给他的那一批投石机、床弩等辎重前来,给印度军团的攻城提供援助。
对于刘荣来说,他真的很宝贝这一批汉军的辎重。因为这些都是皇帝刘易亲自交托给他的。所以他必须要保护好。
事实上,早前给印度军团的攻城时,每一架投石机损毁,他都会心痛一阵。也正因为看到就算将所有的投石机都投入去支援攻城也难以在短时间之内攻下泰西封,所以,到了近些时日,刘荣担心这样下去,投石机都会经不住长时间的磨损而毁了,所以,在耐久度还没有完全损耗完之前,他便将投石机撤回来,不再投入去攻城。
可是,现在也没有办法,刘荣必须要毁去这一时间带不走的投石机及床弩等。
另外,在这个时候,真正的汉军亦让那些印度军团的军马真正见识到什么才是真正的勇士,什么才是真正的无畏。
在这约五、六十万的印度军团当中,分派到各军作为督军监军的真正汉军将士。一共约有三万人马左右。
在这个关键的时刻,这些汉军将士,几乎都是第一时间挺身而出,决定留下来助刘荣一起破坏军营中的辎重,然后再一起突围。
而大部份的印度军团的军将也好士兵也好,他们在这个时候,都没有这个勇气留下来。
当然,那些士兵没有想到太多什么。但是,那些有一定眼光的印度军团的军将,他们就很清楚。这些留在军营,毁掉辎重物资的军马,其实就等于是留下来吸引了帝国联军方面的注意力,等同是为他们撤退的印度军团的军马殿后。
也就是说,留在军营内的军马,是最为危险的,随时都会陷入敌军的如潮大军当中,到时候,恐怕就不可能再有突围的机会,会被这看不到边际的敌军大军活活的淹死。
而留下来的汉军大将,主将却非刘荣,他只是负责毁掉物资辎重的军将。
主要的汉军大将,却是魏延、颜良、文丑三将。
当然,以早前那五十万印度军团攻击泰西封城的强度来看,汉军方面根本就不会派来魏延、颜良、文丑这样的大将来助阵。而他们,其实也各自有汉军的军马统率,不会被派进印度军团去做督军监军。这却是他们三将,都是好战之将,他们在获知印度军团在攻击泰西封正打得激烈。他们都有点按耐不住,让他们各自所统率的军马的副将,代他们统率着各自的军马。就如此撇下自己的军马,仅带着各自的亲兵,就直接赶到了这军营来。
却不知道,正是如此,才让他们及时碰到了这场突如其来的大战。
而好笑的是,这三员大将,却也不是一起前来的,而是各自单独前来,并且,到了军中,也互相不知道对方的存在。只有现在遭受到了突然杀到的敌军攻击的时候,他们三将才公然的现身,要不然,他们可能就只会混在印度军团当中,参与印度军团的攻城战。
事实上,当印度军团的统将以及留在印度军团的督军大将等商议好撤离计划,并开始撤离之后,他们三将才分别现身。
这三个家伙,都是闻战而喜,看到敌军越多越强,他们就按耐不住战意沸腾。在印度军团当中的汉军人马,留下来跟刘荣一起殿后,也是这三个家伙闹出来的动静。
就在刘荣下令,要捣毁那些物资辎重的时候,魏延首先挺身出来。
“全都住手!”魏延于军中暴喝一声,策马出来,道:“本将军乃是皇帝亲封安东将军、都亭侯魏延!从现在开始,本将军商将要接管这里军营的一切!所有的军马,都必须听本将军的号令!”
魏延一出来,就是夺取这个军权,在大声说着的同时,亦将他的将军符令拿在手上,高高的举起。
将军符令,是每个大汉将军的身份像征,在特殊的时期,可以凭将军符令调动一切汉军的军马。当然,这要看在场的是否还有没有别的拥有同级或者是更高一级的将军符令。
将军符令,由刘易亲赐,并且也是由刘易亲自设计,分为金符、银符、铜符等级别。
而且,这些都是在建国大典时候,由刘易亲手交给一众大汉将军的。
“啊,魏延将军?你、你怎么会在此?”
刘荣见过魏延,所以,一眼就认了出来,但是却很惊讶,魏延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魏延却不认识刘荣,毕竟刘荣在还没有调到印度军团的时候,他也仅只是一个营将,并且,隶属于江东军,所以,他自然不会认识。
“你就是汉军驻印度军团的督军吧?嗯,很好,现在,传本将军的命令!”魏延不想多话,直接道。
“慢着!”
这个时候,一把声如雷鸣的声音响起来道:“哈,魏光头,没想到你竟然也在此。很好,有本将军在此,还轮不到你来号令吧?嗯,还是听本将军的命令为好。不过中区区一些蝼蚁一般的西方军队。用不着太过紧张,本将军远远的看到了,敌军大军当中,有一面特别的大旗,正从远处移来,估计会进城去。本将军希望你们从中抽调出一支骑兵,人数最好有五千到一万左右,随本将军一起,斩将夺旗去也!”
“文丑将军!”魏延抬头一看,一下子便认出了面相特丑的文丑来。
当然,听了文丑的话,魏延脸色一黑,沉声道:“这、这不好吧?文丑将军,敌军就要杀到我们军营来了,现在冲杀进敌军大军当中这”
魏延真的有点无语,就算是想要斩将夺旗,那也得要看情况啊。不过,文丑却是汉军当中的资深大将,论级别,魏延跟文丑差不多同级,但是论资历,却是文丑要老得多。
“呵呵,魏延老弟,不用管他,他别的不会,就懂胡闹。放心好了,现在形势对我们不利。皇上曾跟我等谈过魏延老弟你。说你有帅才之潜质,行军作战亦有一套。在如今我们大汉的一众大将里,除了子龙、子义等十余人,便是你了。所以,我们都听你的命令,现在,你说要怎么打,我等惟命是从!”
“颜良将军!”
不仅是魏延有点愕然,就是一众汉军的军将,亦有点哗然。因为谁都没有想到,平时他们难得一见的大汉扬名的大将军,这一见就是三个。特别是,在现在这个紧张的时刻,突然来了三员大将,也多少让军心稳定了许多。
“颜大哥”
文丑论武力,其实并不逊色于颜良,但是,一直来,文丑都是比较尊重于颜良,一般情况之下,都会听颜良的。这个,他两人,其实就有点似关羽与张飞两个家伙。一般情况之下,都是只有关羽才能劝得住张飞。就如历史上,有时候连刘备都劝不住张飞,但是关羽一出声,张飞就安份下来。
所以,文丑一见到颜良,便不由讪笑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
魏延自然也不会是真的怕了文丑,见到颜良又出现来为自己说了话。那么他就不会客气了。
他举着将军符令,大声道:“敌军势大,且来得凶猛,以我们现在这军营的人马,的确非敌军所敌。但是,从这军营撤到了十多里后的底格里斯河岸,需要时间,还有,渡河亦需要时间。那儿就只有数条浮桥,一些船只,我们这里数十万的大军,肯定不可能一次性就能快速渡河。所以,本将军可以料定,在我们撤去河岸的时候,敌军的大军就有可能追杀上来。而就算留下一定的军马阻挡敌军,恐怕也是阻挡不住的,那么,现在的撤离,反而有可能会让我们汉军蒙受极大的损失。”
魏延的语速很快。三言两语便将他想说的情况给说清楚。
“所以,如果想要让更多我们的军马,能安然的撤回到底格里斯河东岸去,那么,我们就必须得要留下一定的军马,据守住此军营,尽可能的拖住敌军大军的兵锋,吸引敌军前来攻击。”
“在我们汉军,其实哪怕是面对更为强大的敌人,都从来不会畏惧的。在必要的时候,我们汉军更是会越战越勇,敢于牺牲。所以,现在为了能让更多的印度军团的兄弟能安全的从敌军大军的兵锋之下撤离。本将军命令,敢追随本将军跟敌军大军一战的汉军兄弟,请出列,随本将军留下守住军营,吸引敌军大军的注意,为印度军团的兄弟争取更多的渡河时间。”
“我等愿意追随魏将军!誓与敌军决一死战!”
如此,魏延便迅速的集结了派驻在印度军团当中的真正汉军将士,共有三万余人。
这三万余人,魏延要求,所有士兵,都必须要留有战马。非骑兵的,可以向现在开始撤离的印度军团的军马要来战马。
随后,魏延马上命令刘荣,将所有床弩、投石机等搬到了军营的西北方向,主要是面对敌军大军杀来的方向。
他要利用这些远程杀伤武器,先挫一挫攻杀而来的敌军大军的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