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联军方面,他们暂时算是战胜了汉军一次,把汉军从底格里斯河的西岸赶回到了东岸去。从而救安息帝国帝都于危难时刻。
如果是单从这一次的战争的局部形势来看。这的确算是西方帝国方面的一个伟大胜利。
因为自从汉军从东方而来,一直到了现在。西方帝国方面,可以说还没有真正的有过一次在正面的战斗当中,将汉军打退,并且收复了失地的战例。
不久前的那一次,雅利亚部族对朱然的那一支才两千来骑兵的汉军的伏击之战不算。不是说双方战斗的兵力太少而不算,而是指那一次并非是汉军占据了雅利亚部族的地盘而被他们杀败击退的。
所以说,这一次西方帝国的胜利,相对于整个与汉军相持交战的过程来说,的确是难得的一次伟大的胜利。
可是,这次的胜利,却并没有让安息帝国皇帝沃洛吉斯五世以及罗马帝国的统军主帅塞普蒂米乌斯·路易斯等人觉得有什么的高兴。尤其是对于他们这两三百万的帝国联军而言,这一次的表面胜利,亦没能让他们感受到有什么鼓舞的激动。
因为这一次他们对汉军发起的进攻,他们不仅占据了绝对的兵力优势,并且,还等于是对汉军有着突然攻袭的因素在内。
汉军方面,的确从一开始就没有预料到西方帝国会忽然杀来如此多的军马。
可是,就是在这样的一个情况之下,西方帝国方面竟然也未能全功,居然灭不掉安息帝国帝都城前的这一支五十多万的汉军军马。
这个,当真的要说起来,他们不仅没有灭掉这支汉军军马,反而是自己帝国联军方面的拆损更多。
后来的战报统计出来后,更让西方帝国联军方面高兴不起来。
因为他们的兵力损失,超过了十万人马,而汉军方面,却只是折损了数万人马。
如此,可见汉军的难以对付。
从汉军在看到他们帝国联军攻杀前来的时候,汉军能够在短时间之内就做出了有针对性的战术。放火烧营,阻敌两面的进攻,又能在短时间之内,在一面大营之前,布好了防御阵地,让向汉军大营进攻的帝国联军伤亡惨重。
再到后面,汉军再次纵火阻挡住他们帝国联军的正面冲击。然后果断率军突围。
这才仅仅不过是两三万的汉军骑兵,居然就能冲击得他们数以十万计的大军无力阻挡。可以说,如果不是他们帝国联军的军马实在是太多,如果就仅仅只是数十万的军马的话,他们都要怀疑,是否就会被汉军的那两三万的骑军所击溃。
跟着,杀到了底格里斯河的河边,眼看他们就可以冲杀上去灭了那些还没能渡河逃走的汉军军马。可是,这就在他们帝国联军近在咫尺的距离,却又被汉军的少量军马将他们大军给敌住,让他们一时难以冲杀过去。这当中,尽管有着那些铁蒺藜的很大功劳。但是,如果没有汉军的那两万多的骑兵的难缠,那些小玩意也不可能阻挡得了他们的大军数小时的时间。
从这些种种来看,他们得出了一个让他们心底极为沉重的结论,那就是汉军实在是太过强悍了。
他们的心里,其实都明白,他们所攻击的这数十万的汉军,其实并非是真正的汉军,只是一些原贵霜帝国的军马而已,是汉军所说的所谓的印度军团的军马。
再由此推断,才两三万的汉军骑兵,就如此难以对付,一旦让真正的汉军大军杀到,他们又将要如何面对呢?
暂时看来,他们的确占据着一个兵力上的优势。
可不用想,这个优势也只是暂时性的。因为,现在如果要跟大汉帝国方面比兵力,那怕真的是找死的行为。
不要说在早前,在贵霜帝国便已经确实存在着近五百万的汉军大军的存在。在塞普蒂米乌斯·路易斯与阿邪王谈判达成了协议,联盟了之后。他又从阿邪王的口中获知,在西北方向的,还有着另外的一支兵力超过了两百万大军的汉军大军。
其实关于这个问题,沃洛吉斯五世却更早就知道了一些消息。那是他跟匈奴人阿甲王谈和的时候,他曾向阿甲王了解过一点他们匈奴人为什么会突然闯入他们安息帝国作乱的起因。
那个时候,阿甲王就已经向沃洛吉斯五世透露了他们匈奴人是被大汉帝国的大军杀败,逃离了自己的部族驻地的经过。
其实,在早前,有汉军突然从里海杀到了拉伊圣地的阿莫勒地区,沃洛吉斯五世便猜测到,那些汉军应该就是阿甲王所说的攻杀到他们匈奴人部族所生活的北方大草原的那些汉军。
只不过,沃洛吉斯五世知道了又如何?单单是来自于贵霜帝国地区的汉军,便已经是他安息帝国应付不了的。他又有什么的心思去考虑从北方杀来的汉军?
更何况,那个时候,他众叛亲离,跟罗马帝国亦产生了隔应。在那个时候,他也更希望罗马帝国承受更大的威胁。只有给予罗马帝国足够的威胁,罗马帝国才会真心的出兵来一起共抗汉军。
这不,现在不就是来了?
世事就是这样,一天屠刀还没有落到头上,他们就不会紧张,就不会害怕。
只有像现在这样,让罗马帝国也深深的感受到了大汉帝国的威胁。如此,他们才能够不顾一切的起兵抗击汉军。不到时候,任他沃洛吉斯五世说再多也没有用。
也只有像现在,沃洛吉斯五世才认为是他可以信任罗马帝国,才值得他跟罗马帝国方面真心的合作,共进同退。
但是也正如沃洛吉斯五世自己所想的那样。不管如何,说再多什么也没有用。关键的,还是要看他们接着下来,要如何面对汉军的进攻。
这个对于他们帝国联军方面来说,的确是一个极大的难题。
如果可以的话,他们更希望汉军就此罢手,不会再向他们西方发起进攻。又或者,他们希望汉军的进攻不要来得那么快,起码要给他们一点时间来准备。
就目前的情况,西方帝国联军方面,似乎也没有太多的更好选择,那就是唯有据底格里斯河的西岸,依据大河的天险来对抗汉军。
可是,这河岸防线实在是太长了,哪怕他们有着两三百万的大军,也未必可以真正守得住这底格里斯河的防线。
在如何防守方面,西方帝国联军方面就出现了不少的分岐。
首先是塞普蒂米乌斯·路易斯认为,他觉得,现在防守底格里斯河防线并不是明智所为。因为,汉军可以从北方的底格里斯河上游杀来。还有,现在他们谁都不知道汉军会在什么进候对他们发起全面的进攻。
可以说,现在汉军就在河对面,随时都有可能攻杀过来。所以,他认为,要不,他们就干脆渡河,主动寻求与汉军决战,趁现在底格里斯河对岸的汉军还没有调整好兵力,其大部的汉军还没有来到河对岸的时候,他们帝国联军大军主动出击,这一次,他们所有的军马都不作保留,全军出动,就是要以绝对优势的兵力,完全碾压汉军。
他们,并不希望就此就可以完全击败汉军,但是他们却希望看到汉军退却,最好就是一直迫得他们退回到贵霜帝国的地区去。
这样,其实也很适合安息帝国方面的利益。因为帝国联军如果主动渡河作战的话,并且当真的能够迫退汉军,那么就等于是为他们安息帝国收复国土。
还有,更有利于沃洛吉斯五世的利益的是,他的大军只要杀回到底格里斯河的东岸,那么他就可以顺势借帝国联军的势力,将原来的那些背判了他的地方也收复回来。这不仅仅是收复地盘的关系,同时,他还可以顺势扩充军马,直到最后完全恢复他对整个安息帝国的统治。
应该说,塞普蒂米乌斯·路易斯的这个计划,虽然有点冒险,可是却真的处处都有利于沃洛吉斯五世。按说,沃洛吉斯五世应该是举双手同意才对。
但实际上,沃洛吉斯五世却并不赞成塞普蒂米乌斯·路易斯的冒险做法。
随着对汉军的认识,沃洛吉斯五世的心里就越没有底气,对汉军就越恐惧。
尤其是这次看到了汉军仅三万左右的骑军就能杀得他们帝国联军毫无办法。他就很难想象,如果他们的军马要面对更多的真正的汉军的时候,这一场战争还要如何打。
以前,曾主动派出百万大军渡过印度河向汉军发起攻击。但是那足足百万的大军,不到三天的时间,就全军覆灭。试问,帝国联军方面又有几多个百万的大军?
还有,他亲眼见识到了,汉军的攻击实在是太过凌厉,那些远程杀伤武器,是他们大军的克星。这一次,汉军似乎并没有动用到太多的那样的武器,但是谁知道河对岸的汉军准备了多少那些远程杀伤武器呢?
还有就是,就是他们眼前的问题。
他们既然想到,可以利用这底格里斯河的天险来阻击汉军。那么同样的,他们要渡河过去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汉军所搭建的那三条浮桥,汉军方面并没有破坏,还留在河面上。但是,他们帝国联军,是不可能从这三条汉军所搭建的浮桥杀过河去的,河对岸汉军重兵所守,岂是他们可以抢夺得到这些浮桥的控制权的?
事实上,沃洛吉斯五世已经下令让下面的军士破坏那三条浮桥了,只是塞普蒂米乌斯·路易斯阻止了。
他们帝国联军方面,却不懂得如此在河面上搭建浮桥的方法。想要渡河,他们就只能打制一些船只什么的。这些,恐怕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才可以。
沃洛吉斯五世再考虑到,他现在就只有不到百万的帝国军马了。这一旦要主动渡河攻击,那么就胜负难料,十分不乐观。他一旦失去了这点安息帝国的军马。那么他就等于是真正的败亡了。
所以,他是绝对不会让自己这最后的军马去冒险的。
既然沃洛吉斯五世反对主动进攻,那么塞普蒂米乌斯·路易斯也没有办法,因为他同样也对渡河进攻的办法没有足够的信心。
跟着他又提出了第二个方案,但是同样遭受到了沃洛吉斯五世的反对。
其实,相对而言,塞普蒂米乌斯·路易斯的第二个方案,更切实可行一些。
那就是他们留下小部份的军马,留守在这底格里斯河岸。尽可能的拖延汉军的进攻时间,这些军马,要守到实在是守不住了,他们才能够撤退。
其后,他们西方帝国的联军,直接放弃安息帝国的帝都,全都撤回到幼发拉底河西岸,然后于幼发拉底河西岸构建防御工事,据河防守。另外,因为他们罗马帝国方面,一直跟安息帝国处于一个敌对的立场,在其西方方向,他们一直都有固定的提防安息帝国方面的军事要塞以及防线。现在,却正好可以利用来提防抵敌汉军的攻击。只需要增加兵力,加固一些地区的防线,那么就能很快形成一条比较全面的坚固的防线。依据这条防线,塞普蒂米乌斯·路易斯倒有点信心,可以抵敌得住汉军的进攻。
他不敢说长久,但是,肯定可以跟汉军周旋一段时间。
可是,这样一来,就等于要让沃洛吉斯五世放弃他的帝都,甚至彻底放弃了他的整个安息帝国。因为幼发拉底河西岸的地区,他也等于是分割出去给罗马帝国及匈奴人了。这就是说,沃洛吉斯五世其实就等于是完全亡国了,再了没有一分属于他安息帝国的领土。
这点,他是无论如何都难以接受的。
事实上,他亦早就抱着必死的决心了。所以,他更希望,现在的帝国联军,可以留在底格里斯河,为他死守住这属于他的最后的一点领土,守住他的帝都。
如若要让他撤离帝都,这于他而言,似乎已经没有了什么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