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察觉到了,他们随时都会动手,”他指着电脑屏幕,“那些孩子,最小的只有十二岁!”
“你能确定你的判断就一定是正确的?”周警司语气紧绷,看着他低喝道。
办公室倏然一片寂静,一队的人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们两个,对视片刻,时野朝周警司点头,孤注一掷道,“我确定,如果错了,所有责任由我来担,明天我就写辞职信。”
“副队?”沈清悦他们愕然。
周警司呼吸沉重,脑中各种权衡角逐,最后深深地看了时野一眼,一脸凝重地拿起了桌上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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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铺满金色麦浪,夜幕中如海浪经久不息。
一双小手抓住窗边的铁栏,暗处浮现一张懵懂稚嫩的面容。
瘦弱的身影蜷缩在窗边,呆呆地望着窗外无垠的田野,少女闭上眼睛,微风拂过面颊,她仿佛身处梦境,向往着能有一天在天空下自由地飞翔。
“阿韵。”
苏韵看向身后,眼中的梦幻顷刻间凋零,她着急地回到床边,用力抓住徐洁的双手,“我在!”
“我好饿。”徐洁高烧不退,蜷缩着在床上喃喃。
话音落下,黑暗中又有几个身影朝着这边挪动过来,这些孩子有男有女,年龄最大的不过十六岁,最小的被苏韵伸手搂进怀里,少女头上粉色的猫咪发卡在月光下一闪而过。
“姐姐,她不会有事吧?”
“不会的!”苏韵搂着妹妹用力摇头,想了想,从怀里摸出一只水煮蛋,跪在床边掰开,一点一点喂给徐洁。
徐洁张开干裂的嘴唇,将温热的鸡蛋慢慢含进嘴里,虚弱地用舌尖抿开。
周围几个孩子不约而同咽了口口水。
“好点了吗?”喂完鸡蛋,苏韵趴在床边问徐洁,又伸手摸了摸她滚烫的额头。
泪水渗进枕头,徐洁害怕,却不知道该呼唤谁的名字,她们没有爸爸妈妈,在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依靠,指尖用力收紧,她抓住苏韵同样冰冷的手,和她额头相贴默默哭泣。
绝望的哭声弥漫在幽冷的房间,一群十几岁的孩子围坐在一起,互相依偎着汲取彼此身上的温度,期待黑夜能早点过去。
忽的,一道熟悉的刺眼光芒横扫过夜幕,徐洁在病痛中浑身一震,呆滞地看着窗外。
黑暗中随即响起一片不安惊恐的气息,苏韵回过头,一把搂紧怀里的妹妹。
“姐姐!”
“不是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吗?”少年飞快向后退,蜷缩到角落抱住膝盖,身体因恐惧而剧烈颤抖。
“不怕不怕。”苏韵一边安抚妹妹,一边飞快摘下自己头上的棕色发夹,“还记得姐姐和你说过的话吗?不管听见什么,都不要发出声音,记住了吗?”
她把棕色小熊发夹戴在妹妹头上,换走了她的粉色猫咪,然后拉着她走到柜子前,拉开门将她塞了进去。
“姐姐!”妹妹哭得泣不成声,死死抓住她的衣袖不肯松手。
苏韵哭着用力抱了她一下,然后伸手将她推进衣柜深处,轻轻关上了门。
但愿这个办法有用。
房间里充斥着无助的、压抑的哭泣,少女站在那里,单薄的身体在恐惧中颤栗,用颤抖的手,将妹妹的粉色发夹,轻轻卡在了自己的发间。
第67章
小手胡乱抹去脸上的泪痕,苏韵回头看了眼紧闭的铁门,咬了咬牙,和其他孩子一起迅速爬上了各自的床。
“你总算是来了!”陈德立背着手立在福利院操场边,皱眉注视着全韶华从车上下来。
“当初说好了的,我只负责提供麻醉剂。”全韶华走过来,一张模样普通的国字脸上眼眸深冷。
陈德立一听这话不由得冷笑,这会儿倒想把自己摘出去了?他转身上楼,“你确定带够了剂量?这次运的地方比你弟那儿远多了,不会半路上醒过来吧?”
“陈院长,找我办事就别问这种问题。”全韶华冷哼。
陈德立噎了一下,恶狠狠地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主要是别被查出来!”
“麻醉剂量控制好,落水后人醒了就查不出来,再说了,几个从福利院偷跑出去的孩子,在外面失足意外溺亡,谁有空管那么多。”全韶华皱起眉,从包里掏出几只针管,“十四个孩子一个都不留?”
“妈的当初就应该把那个周虹弄死!”陈德立咬牙切齿,“也不知道现在警察查到哪儿了。”
“以防万一,”那位李老师等在四楼楼梯口,听见对话开口,“最近又没动静了,下午的时候我给张总打了个电话,应该很快就会有新的消息。”
“之后补货不知道要等多久。”全韶华嘟囔着,心里算计的都是钱,一脸不耐烦地示意他们开门。
“呵呵,”陈德立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调、、。。教好了,以后有的是大把的生意。”
闻言全韶华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
福利院四楼一片寂静,铁门在黑暗中悄然开启,全韶华进去,边走边熟练地往针管里抽取药水。
这间房间里总共住了五个孩子,他朝最靠近门的那张床走过去,陈德立和李老师站在门口一脸漠然地看着,忽的,视线扫过去,那位女老师眉心一拧。
视线在漆黑的屋内飞快梭巡一圈,她开口,“不对。”
“什么不对?”陈德立盯着全韶华,后者举着针管,一只手摸索着寻找注射点。
李老师快步进去,一把掀开隔壁床的被子!
“啊!”苏韵手脚并用地爬起来,蜷缩在床头惊恐地看着她。
女人剐了她一眼,迅速朝另一张床走过去。
被子被接连掀开,最后她站在靠窗那张床前,看着一屋子惊慌失措的孩子,厉声质问,“人呢?!”
陈德立快步过去,看了眼那张空无一人的床铺,顿时凶相毕露,回头瞪着他们,“快说!否则有你们好果子吃!”
“怎么回事?又跑了一个?!”全韶华见势不妙迅速收拾东西想溜,“靠,你们怎么看的人?再这样下去警察他妈早晚得——”
哐啷!
苏韵发出一声尖叫,扑过去拉住女人的手,哭着哀求,“徐老师,徐老师对不起,都是我的主意!我妹妹什么都不懂——”
“姐姐!”女孩被粗暴地拽出衣柜,拖在地上,两条腿剧烈地蹬踏,“姐姐救我!”
其他孩子缩在墙角崩溃大哭,陈德立一只手抓住苏韵,回头朝全韶华吼,“还不快过来!”
眼看情形失控,伪装意外溺水怕是要奔着谋杀去了,全韶华脸色煞白,抓着包连连往门外退,“我,我只管麻醉,其他的我不管!”
他说完转身就跑,谁知就在这时,远处一声警笛声骤然间拉响,犹如奔腾的号角响彻夜幕,朝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