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动了动,一股酥麻的痒意从尾椎慢慢攀升至头顶,让他身体不自觉地颤抖。
仅仅只是回忆已经让他舒服得浑身筋骨都松散,片刻后,林诚素脸颊微妙地红着,打开手机,看着屏幕上和时野的聊天框。
早上走得那么匆忙,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想了想,他退出软件,再次拨通了邢露的手机号码。
将填好的材料交到政务科,时野边朝市局大门走,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林诚素住的那个小区安保严格,他在家应该很安全。
这样想着,他放下手机,站在市局门口,低头给自己点了根烟。
“下班回家了?”保安的声音。
指尖夹着烟,时野回头,冲保安大哥含糊地应了一声。
直到一根烟抽完,他碾熄烟头丢进垃圾桶,伸手拦了辆出租车,给司机报了林诚素家的地址。
半个小时后,出租车停在林诚素家小区门口,时野下车,走到小区路边的长椅上坐下。
他那个手臂,自己做饭估计够呛。
时野坐在那里,低头来回揉搓眉心。
叫外卖的话,会不会太油腻了?好的餐厅得提前预约吧,他忙起来从不看时间,能记得给自己订餐吗?
他现在那个助理看着也不怎么稳重——
时野掏出手机,对着林诚素的对话框开始输入。
【你在干什么?】
删掉。
【还好吗?】
删掉。
【我下班了】
删掉!!
来来回回几次,时野干脆乱打一气,手指噼里啪啦摁着屏幕。
【饿不饿?】
【晚上想吃什么?】
【忙完了吗?】
【小心伤口,别碰水】
【想你了】
看着输入框里这三个字,时野捧着手机叹了口气。
屏幕上突然跳出一行字。
【林诚素:你到底想说什么?】
时野没想到他居然一直在看,手指一抖,直接点击了发送。
【想你了】
时野,“…………”
书房里,林诚素看着自己手机,眼睛一下子瞪得滚圆。
脸颊已经不是微妙地红了,是倏然间热得滚烫,他咕咚咽了口口水,看着时野直白的回复,一下子不知道该回什么好。
下一秒,时野火速撤回了这条消息。
然后一口气给他发了快有二十个表情包。
林诚素,“……”
【时野:发错了】
长椅上,时野一只手抓着头发,差点把自己薅秃了。
林诚素没想放过他:【发错了什么?】
时野,“……”
【哦,没什么】
林诚素反手甩过来一张截图。
【你到底想说什么?】
【想你了】
时野“…………”你这手速未免有点过于快了。
林诚素:【所以是发错了?】
语气莫名有种质问的意味。
时野硬着头皮胡编乱造:【没发错,我的意思是,是发给你的,只是打错了,刚刚在看旧案文档,我想说吓尿了】
林诚素被哄顺了毛:【能让时警官吓尿了,那案情一定非常毛骨悚然】
劫后余生地泪奔,时野抹了把脸:【吃饭了吗?】
几乎同一时间,林诚素:【换药的护士今天有事,来不了了】
下一秒,在小区门前暗戳戳围观了半天的保安便看着路边这位有点古怪又有点眼熟的帅哥猛地从长椅边起身,顶着一头鸟窝样的发型,飞快朝这边跑了过来。
时野冲出电梯,直接和坐在沙发上的林诚素来了个四目相对。
“你不在书房?”他刹住脚步,低头到处找拖鞋穿。
林诚素的目光如影随形,时野换好鞋,抬头迎上那道意味不明的视线,明知故问,“怎么了?”
林诚素微笑,“想看看时警官吓尿了是什么样子。”
时野,“……”
就说这人失忆后半点没以前可爱,早上的时候肯定是错觉!
错觉!
“你伤口感觉怎么样?”时野木着脸走过去。
林诚素看向自己左臂,“下午的时候设计师来量尺寸,好像有点碰到了。”
话音落下,门口那个身影已经闪现到跟前,时野弯下腰,看着他手臂上厚厚一层纱布,“怎么碰到的?现在还疼吗?”
时野英俊的侧脸印在窗外斑斓的夜色中,眉心处深刻,担忧的视线在他伤口附近流连,林诚素的眼里印着光和他的侧脸,半晌,轻声问他,“来得这么快,既然到了,为什么不上来?”
时野却收回目光,在林诚素失望的眼神中起身和他拉开距离,转身朝厨房走去,“我去拿药箱帮你换药。”
“你们警校里还学这个?”
寂静的客厅,林诚素伸着手臂,手掌搭在时野肩上,看着他小心翼翼解开纱布,动作熟练又自然。
时野点头敷衍过去,“警校什么都教。”
在西城刀头舔血的那几年,胸口,背上,留下一道又一道难以磨灭的疤痕,其实他如今自己想起也恍惚,“别看。”他用手背轻轻把林诚素的脸转过去。
林诚素听话地歪着脑袋,夕阳余晖笼罩住他们的身影,他有些失神地看着墙上自己和时野恍若依偎的倒影。
时野怕他疼,说话引开他的注意力,“你刚刚说设计师?什么设计师?”
林诚素解释,“下个月公司要举办一场晚宴,我定做了一套礼服,设计师今天送过来,”说到这里,他看向时野,“做得很好看。”
时野和他错开视线,手上动作却乱了一瞬,“哦。”
“晚宴,”林诚素捕捉到他刹那间的慌乱,低下头,修长的颈部在夕阳下线条柔和,“应该算是出门吧,时警官?”
时野将骤然失控的心跳吞咽着强行压回到胸腔,故作茫然地应了一声,问,“一会儿想吃什么?”
林诚素抿了抿唇,将脸转到了另一边。
做好晚餐,时野走出厨房,客厅里寻不到人,看见书房里亮着灯,于是抬脚走过去。
林诚素修长的身影倚着办公桌,正望着窗外发呆,时野站在门口,有些疑惑叫他,“林诚素?”
额角丝丝抽痛,林诚素听见他的声音,倏地闭上眼睛,轻轻吁了口气。
时野走进去,看到灯光下他尤为苍白的侧脸,于是快步绕到他面前,“你怎么了?”
不知为何,今晚总想起过去发生的事,林诚素低头按揉额角,紧皱的眉心布满冷汗,“有点头疼。”
“怎么老是头疼?”时野不禁抬手,用手背在他额头上轻轻碰了碰,居然一片冰凉。
“老毛病了,在英国的时候就有了。”林诚素抬头看过来。
难道是车祸后遗症?四目相对,时野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