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这次可跟我没关系了啊!”
闻言邢露皱起眉,“什么意思?”
谁让你刚才丢下我一个人在里面。程玉转身就走。
邢露一把将人拉回来,“行了我错了,所以到底怎么了?”
程玉这才开口,“我猜得没错啊,季礼绅说了,林诚素把在英国的事一直瞒着人家,”想起刚才病房里的情形,她撇撇嘴,“现在估计是瞒不下去了吧。”
邢露纳闷,“诚素为什么不告诉他?”
不知想起什么,程玉扭头看向窗外,雨后昏暗的天色蓦然印在眼底,显得神色郁郁,“想起来只剩下痛苦的事,有什么好说的,说了又能怎么样,坐下一起抱头痛哭?”
邢露愣在原地,随即动容地上前一步,“阿玉——”
“我警告你,别跟我提我爸还有当年的事!”程玉甩开她的手,踩着高跟鞋朝病房走去。
“不是要去给诚素买点东西?”邢露追过去。
“买什么东西,”语气里难掩烦躁,程玉一把推开病房门,“都到这份上了,进去讲清楚啊!”
林诚素听见开门声抬头,看见程玉走进来。
“来,给我看看你这张小脸蛋,”她走到病床边伸手,随即被林诚素躲开。
“别闹了。”
程玉哼笑一声,站在那里倚着墙,“还是不准备告诉他?我刚刚看他挺生气的。”
林诚素靠在床头,看着窗外阴沉沉的天空,“告诉他我当初在他和林霄翔之间选了林霄翔?换取原谅的方法有很多,我不想让他觉得难过自责。”
“其实当年也并不全是你的错,即便不是那一次,林浩泽想对你下手,不达到目的是绝对不会罢休的。”程玉冷冷道。
“但现在结果就是如此。”林诚素痛苦地闭上眼睛。
这段时间他总在脑中想象,当年他不告而别后时野到底经历了什么,从焦急,到伤心,再到绝望,然后又是用什么样的心情熬过了他不在身边的三年?每想一次,他的心口就一阵绞痛。
“他当年冒着生命危险把我从那群D贩手里救出来,结果呢,在他眼里,我一声不吭一走就是三年,现在把真相告诉他,这和用我的痛苦来绑架他原谅我有什么区别?”
“……”程玉脸色一变,慢慢直起身,“那个,诚素——”
听出她语气里的心虚,林诚素睁开眼睛,疑惑地投去目光,“怎么了?”
程玉心想我也不知道你们两个之前羁绊那么深啊,早知道当时就不火上浇油了。
程玉一脸愧疚地看着林诚素,在他床边乖乖蹲了下去,仰着脑袋一副认罪的姿态。
“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
“根据在现场勘察到的痕迹,从右侧Z863号公路往南三百米左右一直到发现尸体的地点,地面上有一条明显的拖拽痕迹,纹路和装尸体的蛇皮袋基本吻合。”一队办公室,时野站在会议桌前,手指摁下遥控器,投影幕上的画面持续变化。
刘畅将视线落回到手里的文件上,“如果是这样的话,Z863号公路昨晚的道路监控——”
就在这时,时野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所有人齐刷刷看过去,林诚素的名字在屏幕上闪烁,莫名透出一股急躁。
下一秒,一只手把手机翻转过去,顺便调成了静音模式。
“……”大家抬起头,时野回头看向投影幕,留给所有人一道冰冷的下颌线。
“继续开会。”
“副队,你接一下吧,我,我那个,刚好我去接个水。”等到手机第N次开始震动,张岩忍不住开口,说着一把抄起手边的茶缸。
办公室里一群老弱病残唉声叹气地起身。
刘畅伸了个懒腰,“哎哟,我屁股都坐麻了。”
“我这把老腰欸——”沈清悦端着杯子朝饮水机走,扶着腰偷偷回头。
手机犹在桌上震动,一遍又一遍锲而不舍,时野整理完文件随手往旁边一丢,叉腰看向窗外。
投影仪的光影拢在英俊的侧脸,在眉心处刻下一个川字,紧绷的下颌线随着喉结的滚动前后滑动。
过了几秒,他一把抓起桌上的电话,一阵风似地走出了办公室。
“怎么回事?”人一走,三个人呼啦围成一圈,张岩端着茶缸吸溜,神情疑惑,“他昨晚去找林诚素的时候,看着心情还行啊。”
“又吵架啦?”刘畅转着自己的腰。
“你为什么要加个‘又’?”沈清悦不满地看着他,心想我磕的cp明明是这世上最甜的!
刘畅看着她,“他们两个不是三天两头闹别扭?”
沈清悦,“……”
那叫情、、趣!
走廊里,时野把手机往窗台上一丢,低头拢着打火机一通狂按。
指尖猝然燃起一根火苗,他给自己点了根烟,抬起头朝窗外慢悠悠吐出一口烟雾。
“时野。”
林诚素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小心翼翼地传出来。
时野一脸平静地叼着烟,望着市局大门的方向,“有事?”
凌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卷起燃烧的烟丝飘向空中,眼前霎时烟熏火燎,时野低沉的呼吸声通过手机传到对面,林诚素在那头缓缓开口,“刚刚程玉把你和她的事告诉我了。”
时野沉默不语,听他急声解释,“我和你重逢后没多久就准备好了一份股份转让协议,就是为了和她了结婚约的事,当时那个婚约只是出于我和她之间的协议,我和她说好,她投资帮我东山再起,我只需要帮她应付她家里——”
哦,原来还有婚约。
时野低头冷笑,觉得今天算是开了眼了,“婚姻,还能当做协议?”
“不能!”林诚素立刻否认,“可那是在和你重逢之前!我当时失了忆,又一心一意扑在公司的事情上,根本没考虑过婚姻的事,我知道错了时野,我从最开始就不应该拿婚姻当做筹码,而且事实证明有很多方法可以达到交换条件,是我没有考虑仔细——”
“林诚素。”时野不想再听他说下去,“那件事已经过去了。”
电话那头倏然沉默。
“好。”病房里,林诚素心如刀绞,颤抖的声音带着哽咽,“对不起,你当时一定很难过,我根本不应该接受那个提议。”
“你从一开始就已经想到要去解决那个所谓的婚约,这点我很感激,但你应该知道,我现在在意的不是这件事。”
看着眼前灰暗的天空,时野陡然间神情迷茫。
三年的分离,他和林诚素从当初的亲密无间到重逢后的形同陌路,他们一路走到今天,仿佛已经回到了过去,但他心底那份不安依然时刻折磨着他。
而这种随时会再去失去他的恐惧,归根结底来自于各种未知。
三年时间,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