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一份缱绻,连想一想都心口荡漾,有种微妙的刺激感。
办公桌后,他不着痕迹地吸了口气,“好多了。”
邢露哦了一声,“难怪刚刚一接电话,我听你语气就感觉你心情不错,但你下午试礼服的时候还是要小心点啊。”
林诚素靠在椅背上,目光凝在一处出神,想起早上时野落荒而逃的身影,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知道了。”
收回思绪,他眸色一凛,“那个余小文查得怎么样了?”
“派去的人一直盯着,暂时没什么特别的,”不过很快,邢露的语气变得有些疑惑,“只是有一点挺奇怪的,他这段时间经常出入一些酒吧和会所,不过看上去又好像只是和朋友见面叙旧而已。”
林诚素皱起眉,隐隐嗅到了一丝古怪的气息,“酒吧和会所?”
余小文就是从会所里出来的,他现在急于摆脱以前的生活,怎么会和朋友约在那种地方见面?
“我知道了,让他们再盯紧点。”林诚素吩咐。
邢露,“明白。”
“还有,”挂电话前,林诚素突然开口,手指摩挲着手机背面,他有些不寻常地清了清嗓子,“那个,之前拍到过的那个警察,最近还有去找余小文吗?”
过了几秒,邢露才沉声回道,“这段时间没拍到过有人去他家,怎么了?”
林诚素抿唇,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点点头敷衍过去,“没什么,随便问问。”
第76章
下午三点,设计师带着做好的礼服上门进行晚宴前最后一次尺寸校对。
设计师名叫Kaven,是以前程玉在英国留学时结交的好友,大名鼎鼎圣马丁艺术学院毕业,能力很强就是嘴有点碎,林诚素一般将他的声音当做耳旁风。
回国后这段时间他一直醉心于工作,自从搬回这里还没仔细收拾过房子,林诚素带着Kaven走进更衣室,一踏进去,里面一股沉沉的樟脑丸味,熏得两个人直接倒退一步逃了出来。
林诚素屏住呼吸,冲回去飞快打开了所有窗户。
“哎哟喂,Nathan,你这是多久没进来更衣室了?”Nathan是林诚素的英文名,Kaven忍不住问。
他把礼服小心翼翼挂到一边,用手在周围扇了扇,小声嘀咕道,“别给我熏坏了。”
“抱歉,回国后一直没仔细打理过这里。”林诚素又过去打开了空气净化器。
“也对,这些衣服都好过时了的。”Kaven一脸嫌弃地环顾四周。
“……”林诚素脱下外套,只留一件单衣在身上,窗户开着,冷风一吹不禁皱起眉,“开始吧。”
Kaven从防尘袋里小心翼翼拿出做好的礼服,满意地自我欣赏了片刻,轻轻翻过来给他展示,“好看吧?”
他的手艺确实没得挑,不然林诚素也不会送程玉这个人情,“不错。”
Kaven喜滋滋地把衣架挂回去,手指一点命令他,“都脱了。”
“……”
见他没有要出去的意思,林诚素深吸一口气,背过身开始脱衣服。
Kaven撇撇嘴,心想两个零你还避讳什么呀,他无聊地四处打量,忽然咦了一声,走到角落,拿起挂在那里的一套礼服。
“这套礼服是谁设计的?”他的语气颇为惺惺相惜,小心翼翼抚摸着礼服上的面料,“做工真好,感觉风格有点眼熟,是不是Boulevantine的手艺啊??”
“肯定是,天呐,他很难约的!!”
林诚素穿上裤子和衬衫,一边系袖扣一边转身看过去,“什么?”
看到Kaven手里陌生的礼服,他顿时一怔。
“问你呢?”见他不说话,Kaven回头,发现他目光怔怔的,说不出的恍惚茫然。
想起程玉提起过的事,他哦了一声,直言不讳道,“对了,你失忆了。”
林诚素看了他一眼,将视线转开。
他确实失忆了,所有记忆被一只粗暴的手强行揉碎,化成斑驳的碎片,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忘记了什么。
一旁,Kaven捧着那套礼服疑惑,“这套礼服不是你的吧?”
林诚素再次看过去,盯着他手里那套陌生的礼服,Kaven走过来,放到他身上比划,“长度都不对,那人应该比你高不少呢。”
他家的更衣室,怎么会出现别人的礼服?
林诚素垂眸,努力在脑海中寻找画面,陡然间一阵尖锐的刺痛刺穿头颅,他闷哼一声,有些痛苦地弯下腰。
“你怎么了?”Kaven惊讶地看着他,赶紧把礼服挂回去,“Nathan,我胆小,你可千万别吓我!”
看他疼得说不出话,Kaven掏出手机要给程玉打电话,林诚素伸手拦住,开口时声音沙哑,气息中混着淡淡的血腥味,“没事,老毛病了。”
Kaven放下手机,跑去给他拿纸巾,“你确定?”
林诚素用掌心揉了揉太阳穴,接过纸巾擦拭额头上的冷汗,“量尺寸吧,我一会儿还有会要开。”
Kaven打量着他的脸色,“哦。”
“转过去,”Kaven一边量着腰围一边喋喋不休,“你最近是不是又瘦了?赶紧吃胖点,我这套礼服得撑起来才好看!”
林诚素依言照做,视线落在角落挂着的那套礼服上。
更衣室的顶灯照在上面,将礼服表面的顶级缎面折射出丰润的光泽。
“举起手臂。”Kaven催促道。
可能是之前邢露派人把从英国寄回的那些东西放过来的时候,那些人不知道把谁的衣服和他的弄混了。
林诚素收回疑惑的目光,按照Kaven的指示,像个木偶面无表情地举起了手臂。
Kaven走后,林诚素有些心不在焉地开完了一场视讯会议。
傍晚,余晖如粘稠的蜜浸润室内温暖的空气,寂静的书房,他靠在椅背上,面朝窗外,闭着眼睛享受阳光。
察觉到自己失忆的这几年,他想尽办法试图将记忆深处那些凌乱的片段重新拼凑起来,然而惨无人道的折磨早已侵蚀透了这具身体,伴随着那些锥心刺骨的痛苦,让他难以承受一次又一次摧枯拉朽般的自救,他想不起来自己究竟忘记了什么,只在一个又一个被噩梦唤醒的深夜茫然徘徊,就像潜意识里那个自己无法挣脱记忆的枷锁。
他安慰自己那些记忆或许并不重要,但如果不重要,为何他总感到怅然若失,以至于每个深夜都惶惶难以入眠?
和煦的阳光令人昏昏欲睡,林诚素怕自己又睡着,睁开眼睛,拿起了摆在桌上的手机。
后背上那只手掌紧贴的触感依旧清晰,一寸一寸,沿着脊椎向上揉。
林诚素在椅子上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