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袭来!
一屋子人齐刷刷震愕,刹那间僵硬地呆愣在原地,听着警笛声赫然朝福利院这边呼啸而来,眨眼已经到了门口!
“警察怎么会——”陈立德膝盖一软,丢下苏韵转身扑到窗边!
大片红蓝光束横扫夜色,如深海船帆劈开黑暗一往无前,陈德立瞳孔惊颤,看着一排警车急停在福利院门前,一群警察从车内下来,呼喝着冲进了大门!
“跟我上楼!”
狂奔的脚步踏过泥泞的操场,时野冲在最前面,带着大队人马冲进门后直奔四楼!
楼梯上纷沓的脚步声火速逼近,眼见事情已经败露,全韶华扒开走廊窗户,直接纵身一跃!
咔!断骨刺穿皮肉,男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不顾一切地拖着断腿朝后门跑去!
屋内二人这才回过神,两人惶惶然四处张望,陈德立的视线猛地定格在苏韵身上!
他的眼神嗜血如鬣狗,苏韵浑身惊颤,瞬间明白他这是要将自己当做人质,当即踉踉跄跄地向后退去,“别过来!”
然而就在陈德立冲过去的瞬间,几个瘦弱的身影齐齐猛扑过去,将他用力摁倒在了地上!
砰!
“啊!”走廊里,胡乱奔逃的女人发出一声尖叫,迎面一条长腿呼啸而来,直接将她踹翻在地!
瞬间血流满面,一群警察扑上前将人摁住,时野转身冲进房间,看到倾斜的床架间几个身影扭打在一起,一眼认出陈德立,随即掏出手铐,将他从地上抓起反手拷在了床上!
陈德立目眦欲裂,坐在那里剧烈地挣扎,发出野兽般无望的嘶吼。
苏韵抱着妹妹退缩到墙角,时野敛起厉色,走过去蹲下,“别怕,我们是警察,你们现在已经安全了。”
“警察——”一群孩子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仿佛在做梦的脸上泪水滚落,片刻后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抱作一团失声痛哭起来!
警察来了,他们终于得救了!
“副队!”
时野回头,看见沈清悦扒着一扇敞开的窗户,伸手指着楼下,回头焦急地看向自己,“那里还有一个!”
时野起身冲过去,只见黑暗中一个人影翻过围墙狼狈落地,拖着一条断腿逃向了马路对面!
见状他二话不说,一脚踩在窗沿上,结实的大腿猛然发力,纵身朝着楼下车库顶棚跳了过去!
“时野!”
一片惊恐的叫喊中,他砰一声掉落在塑料顶棚,借势翻滚后迅猛起身,眨眼间已经翻出了围墙!
短靴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在黑暗中荡出去,全韶华循声回头,只见一个身影快如闪电,已经来到了自己身后!
时野一脚将他踢翻在地,在全韶华的惨叫声中屈膝将他死死摁在了地上!
“老实点!”
连绵不绝的警笛声撕裂了郊区深夜的寂静,也冲刷开污泥中沉沤多年的贪婪与罪恶。
时野抬头看向福利院,看见一盏灯亮起,一盏接着一盏,如星火燎原,渐渐驱散黑暗,直至通明。
第68章
审讯室的门豁然洞开,沈清悦和张岩一脸严肃地从里面出来,走向等在外面的时野和周警司。
“随便唬两句就全都招了,”张岩冷哼一声,“和副队推断的完全一样,那群人利用视频软件为媒介,客户通过全邵华的弟弟全邵英向福利院下订单,晚上再由全韶华将孩子麻醉后送到全邵英的理发店内施行侵犯!”
沈清悦手里捏着一只棕色小熊发夹,“他们之间所用的暗号就是这些孩子头上佩戴的饰品,每一个孩子都不一样,从全邵英的理发店发布的视频里面能看到每一次发型教程最后,他都会在假人模型的头上佩戴上不同的饰品,他们就是通过这种方式来挑选孩子进行交易的。”
“简直无法无天!”周警司翻阅着审讯记录,眼中不禁怒火燃烧。
“周虹和张恬意呢?”时野问。
沈清悦不动声色地吸了口气,“她们两个当时的代号分别是猫和狐狸,几年前从福利院里侥幸逃了出去,陈德立派人找过,但料定她们不敢报警,所以没再追查下去。”
这句言语背后暗藏的寒意令人毛骨悚然,静默片刻,时野肃然点头,接过张岩递来的一份名单。
张岩语气讽刺,“我一说减刑,三个人就跟比赛似的在那儿比谁写得更快。”
时野将手里这份名单和手机里在陈德立办公桌上发现的那份进行比对,确认没有漏网之鱼后将名单一收。
深夜,整座城市已如往常一般陷入沉睡,而市局大楼依然灯火通明,夜幕下仿佛灯塔直插天际。
六楼走廊一片寂静,面对一群人的注视,时野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宣布正式开启一场收割罪恶的鏖战。
“全体准备,出发实行抓捕。”
所有人神色一震,随即挺直脊背,掷地有声,“是!”
十分钟后,无数警车呼啸着冲出市局大门,尖锐的警笛声如一把把利剑刺穿黑暗,朝着四面八方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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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还不接电话?”
女人走进卧室,坐下后一边用毛巾擦拭头发,一边回头看向身后。
凌晨一点半,全韶英衣着整齐,一副随时准备出门的姿态斜靠坐在床头,床头灯前,一张模样普通的国字脸显得深沉阴冷,他皱眉盯着手机,不安地喃喃自语,“福利院那边是不是出事了?”
不太对劲,按理说今晚第一批五个孩子打完麻醉送到这里,最多两个小时,现在已经比约定时间整整晚了一个小时。
“你给陈德立打个电话。”妻子建议。
“不行。”全韶英不假思索地摇头,狠狠瞪着她,“你少瞎出主意!当初说好了,以防万一,我们绝对不能和福利院那边有明面上的往来!”
“那怎么办?”妻子焦心地想了想,“这样,你直接开车过去看看,或者我去。”
全韶英越想越不对劲,片刻后从床边起身,“我下楼看一眼。”
“你下楼干什么?”
全韶英没有回答,头也不回地下了楼。
楼下便是理发店,全韶英拐进走廊前回头看了眼店外,秋末寒风呼啸,似鬼魅的哭诉,除此之外,这片郊区破败荒凉的街区只剩下死寂。
他却皱了下眉,加快脚步穿过走廊,然后推开了尽头处一扇门。
这里简直别有洞天,和理发店那简陋的装潢布置天差地别,幽蓝色灯光铺满色调奢华暗红的墙纸,旖旎中却有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感。
空气中飘荡着一股异样的香气,墙边玻璃柜里码着几排物件,全韶英站在那里环顾一圈,卷起衣袖开始动手收拾。
片刻后妻子听到动静下楼,站在门外惊讶地看着他,“你干什么?”
“干什么?”全韶英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