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交得我屏幕都诗了】
【啊啊啊啊迪迪迪迪,你要什么咯咯都给你!!】
三言两语将人钓住,林诚素把手机往茶几上一丢,有些疲惫地用掌心揉了揉额角。
这几天他白天在公司一边处理公务一边应付这个郭晓军,晚上回到家还要和他继续拉扯,整个人筋疲力尽,林诚素眼睛一闭,靠到了时野肩上。
肩膀倏地一沉,紧跟着,是细软的发丝撩过耳后最min赶的几幅,时野低头看过去,林诚素闭着眼睛,恰好扬起鼻尖,几幅相触,擦过一片略微干燥的柔软,两个人不约而同呆愣住。
林诚素睁开眼睛,时野深邃的眼眸在近处凝视着他,湿润的唇一抿,几乎要贴上他的。
清浅的呼吸咫尺可闻,裹挟着涟漪在脸颊附近挡开阵阵苏嘛,四目相对片刻,时野猛地挪开视线,将他靠着的那侧肩膀压低了些,顺便拿起遥控器,将电视机音量直接调到了静音。
林诚素满脸通红,抿了抿唇,微微扬着唇角再次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搭在膝上的那只手滑落,轻轻掉在了沙发上。
耳边传来林诚素轻酣的鼻息,时野重新低下头,视线划过他清俊的眉眼,高挺的鼻梁,落在那双红润的唇上。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确认林诚素睡熟了,于是小心翼翼地侧身,一抄膝弯将人抱了起来。
林诚素睡得极沉,整个人顺势温顺地蜷缩进他怀中,无知无觉地被他抱着往卧室走。
刹那间无数回忆涌上心头,这一幕让时野心跳渐快,不禁收拢手指,隔着睡衣轻轻揉搓他的肌肤。
走进卧室,单膝跪在床上,时野将人小心翼翼放下。
卧室床上满是他的气息,终究不舍得就这样离开,时野弓着腰,趁机肆无忌惮地欣赏人家熟睡的面庞。
真是惯会骗人的一张脸。他抬手在林诚素鼻尖上轻轻一点。
结果冷不丁地,那只手被人攥住,怀里的人睫毛轻颤,狡黠的目光从偷偷张开的眼缝里透出来,嘴角也随之扬了起来。
时野,“……”
就这一愣神的功夫,时野腿也被缠上,腰也被搂住,林诚素两只手紧紧抱住他,下巴尖往他心口上一戳,抬眸一脸得逞地看着他笑。
“别动。”他耍无赖一样地闭上眼睛,“我已经睡着了。”
时野简直被他给气笑了,“林诚素,我发现你还真是会骗人。”
骗得他又像神经病又像傻子,还偏偏就是放不下,想起来自己都恨。
伸手捏住这人下巴,时野低沉的声音危险地拂过林诚素脸颊,“行了别装了,还准备骗我什么,一次性都说出来,好让我准备准备。”
林诚素睫毛一颤,仰着脑袋无辜地看他,“你才骗我。”
“你说睡沙发没事,我晚上听你在沙发上翻来翻去,是不是睡不着?”
“林诚素。”
时野看着他,突然开口叫他的名字,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
林诚素回应地眨眨眼睛,表情有些不明所以。
没就着睡床还是睡沙发的问题和他互相拉扯,时野答非所问,看着他一字一句,“你不许再骗我,听见没有?”
时野呼出的气息喷在脸上,很沉,很烫,深邃的眼中浮现出某种极为厚重的情绪,久远而又深刻,林诚素莫名鼻尖一酸,看着他讷讷,“我没有要故意骗你——”
行了,这就够了。
话音落下,时野一把将人搂住。
在他们分别的三年时间里,过去一幕幕从未像这几天如此真切过,令时野不禁问自己,当年林诚素的不告而别是真,但那些虚情假意里,难道就没有过一丝真心和在意吗?
有过的,时野心想。
当他在危险中义无反顾扑向他的那一刻,当他费尽心思在茫茫人海中找寻他的那一刻,当他将那条项链拢在心口的那一刻,当他耍着心眼渴求和他亲近的那一刻——
那双湿软温柔的眼里,一定是有过爱的。
想到这里,时野眼眶发烫,用力收紧手臂。
既然如此,既然无论如何都放不下,那就再试着去相信一次,他和他错失的那三年,那些再在无从寻找的答案,以及他们之间那段刻骨铭心就此被尘封在岁月中的过去——
他就当是独自做了一场梦吧。
手掌拂过后背,为怀里的人拢了拢被角,时野声音轻哑,“冷不冷?”
“昨天有一点。”林诚素低头窝在他怀里,刚抬头,又被他不由分说地按回去。
嘴唇擦过额前柔软的发丝,若即若离的一下,像是错觉,时野搂着林诚素,闭上湿润泛红的眼睛,“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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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所顶层豪华套房,金碧辉煌的走廊,几位工作人员一边擦拭着墙上的画框,一边在忙碌中闲聊。
“郭总这几天怎么回事,老是捧着手机笑得花枝乱颤的。”
其他几人停下手里的动作,立马附和,“你也发现了?!”
“可不是,瞧着神秘兮兮的,跟谈恋爱了似的!”
“他是那个。”
“我知道,同性恋也谈恋爱的啊!”
闲聊中斜对面那间套房的门豁然打开,一群人闻声随即闭上嘴,呼拉一下散开,对着地毯卖力地干活。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出来,紧跟着是几个人影。
尽然有序的脚步擦过地毯,那几个保洁听着脚步声经过,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个个将头埋得更低。
四个人高马大的壮汉面色冰冷,合力拖着一个昏迷不醒的男人朝楼梯间走去。
“下面车备好了没?”
“备好了,”其中一个小弟回头看了一眼,碎碎念道,“靠,又他妈要洗车了。”
“欸!”
一只手突然落到肩上拍了拍,保洁的肩膀猛地一颤,不敢回头看,支支吾吾地应了一声,“啊?”
“你,还有你,”那人指着地上蜿蜒流淌的血迹,沉声吩咐,“赶紧把这些弄干净,听见没有!”
被点到名的两位心里叫苦不迭,噤若寒蝉地拼命点头。
楼梯间大门被一脚踹开,几个大男人费劲巴拉地挤进去,混乱的动静很快消失不见。
一位保洁回头看着楼梯间晃荡的铁门,“刚刚那人,他,他还活——”
这人没来几天,闻言其他人赶紧压低声音掐住话头,“闭嘴!就当什么都没看见!”
就在这时,一个懒洋洋的身影从套房内走出来,林浩泽穿着浴袍,靠在门上低头点了根烟。
咔哒一声,吓得几个人差点放声尖叫,回头见是林总,声音顿时抖得要哭出来,“林,林总——”
林浩泽刚刚洗完澡,阴沉的眉眼还潮湿着,看着这群瑟瑟发抖的员工,一脸厌倦地偏头吐出一口烟,开口时声音嘶哑,“看见郭晓军了吗?